thu mar 24 23:08:25 cst 2016
不等成峰再說,張敬民言歸正傳,和賀國榮說了轉干遇到阻力的事。表明他和車局長的態(tài)度。要怎么談呢?應該說,各方面都很好,無可挑剔,按照國家真是干部條件對照,都是達標的。作風正派,不做壞事,任何時候,無非分之想,規(guī)矩做人,老實做事,這還不夠嗎?工作能力強,業(yè)務素質(zhì)高,見榮譽就讓,見困難就上,單位上下誰個不公認?考試也是過關的,名列前茅。就一個原因,不是代干崗位。這是問題么,是自己的錯么?其實國家正式干部都是些什么條件,這不都明擺著的么?
張敬民接著說:“幾個人也不常聚,今天機會很好,借此機會,要把賀國榮轉干的事講一講,表明我們一個態(tài)度,表達一個希望。局里面下定決心,還要繼續(xù)爭取,找人事勞動局,找政府領導,按車局長的說法,是水利局一件大事。同時,也希望小賀你不要帶有什么想法,工作上,不要松勁,信心和勇氣還得堅持下去。人要有骨氣,要有信心,對自己的能力要自信。怕就怕失掉這個。那就不好了。”
張敬民真切地看著賀國榮。旁邊成峰和左志明的視線,也都聚在他身上。他們知道了此事,也都為他這回不能轉干感到惋惜,按成峰的話說,相當遺憾。左志明對兩個局領導的態(tài)度舉雙手贊成,稱之為新時期的伯樂精神。
成峰還說:“我明白你們局里面的意思,擔心賀國榮想法大,對局里面做事不徹底,導致沒有成功。他自己努力了,考得很好,卻因為不是代干崗位,失去機會,為此感到灰心,情緒不好,對局領導有想法。”
左志明也說:“聽敬民這么一說,我就感覺到水利局真好,局長副局長這么關心人,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不愁造就不了人才。”
為了安慰他,鼓勵他,局領導動了這么大的心思,這叫賀國榮很不好意思。他趕緊說:“局領導太關心人了,有兩位領導這么幫助鼓勵,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謝。通過這次考試,我倒是檢驗了自己的成績一下,我對此是有信心的,這次轉不了,還有下次。到時候,再努力一把,爭取考第一。”
成峰翻著白眼仁:“你說下次?那你知道下次是什么時候嗎?轉干政策要是有變呢?”
趙靜雅和張敬民有點奇怪地看著成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賀國榮卻笑了笑:“沒關系的,就算不轉干,也要干工作的,我現(xiàn)在感覺工作干起來還是很那個的。”
“感覺很好?”
“是呀,這比起我以前的工作,要有趣味很多,知識面又廣又深,夠得學喲。”
成峰感嘆:“好學習是好事,我們現(xiàn)在基本上都沒有繼續(xù)學,好多學過的東西,都忘光了。”
左志明說:“《城門舊事》是你寫的吧。”
賀國榮點頭說:“嗯。”
那是一篇短篇小說,發(fā)表在上《貴匯文藝》上。寫的是一個守城門老人,如何在城門兩次即將被破壞中挺身而出保護城門的故事。
左志明說了一個情況:有天他在西門褲襠口吃飯,那山城一號老板娘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賀國榮的。他寫的那個老城門,應該就是她家祖輩住過的地方,已經(jīng)不存在了。在她的印象中,五六歲的時候,看見大人們在撬城門樓,上頭的磚被人一塊一塊撬下來,面上都有畫面,花鳥魚蟲,神怪鬼魅之類的畫圖。當時誰知道那是古物呀。他怎么寫那城墻還在,老人要把它交給兒孫,繼續(xù)守護下去。
“老板娘說你是在編故事,哄那個喲。老板娘說遇到你得問個究竟。”
賀國榮說:“她不是第一個問這話的人。”
成峰說:“虛構的東西呀。”
左志明說:“那城門應該是老東門。聽老人們說過,有印象。”
趙靜雅說:“虛構的故事,真實的歷史。”
左志明舉杯和大家干了一杯,接著對賀國榮說:“你們有個組織,叫什么什么筆會。我認識有兩個,談到你都說文筆不錯,構思也獨特,可惜思想有些顧慮,放不開,作品里面缺少點什么。好幾次都將沖到省級刊物,卻都因為缺少點什么,被擱下了。”
賀國榮說:“都公開給我提了。”
“那你接受了嗎?”
“接受了。”
成峰搖了搖頭,舉起杯子,喊大家一起,干一杯。
左志明接著說:“賀國榮呀,我那里缺筆桿子,就想找你這樣一個人。寫寫我們那些工人,他們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天當被地當床,披星星戴月亮。有好多感人事跡值得寫呢。”
成峰說:“那你調(diào)他過去,拿辦公室主任給他當。”
左志明說:“挖人家墻角的事,我咋能干?”
成峰說:“該挖就挖,我們順達公司原來行企合一,現(xiàn)在變成純企業(yè)了。企業(yè)要發(fā)展,必須注重文化,企業(yè)也跟一個人一樣,得有氣質(zhì),有文化味,提高人的素質(zhì),鑄造企業(yè)精神。小賀你來不?企業(yè)用人是雙向選擇。你有水平就行,干部不干部的,無所謂啦。”
趙靜雅說:“咋個?你們挖人,挖到我家里面來了?也不看地方。你張哥跟你一樣,對人才器重得很。只不過我覺得,他還是要轉干,部門也好,企業(yè)也罷,都要有干部,工人是基礎,干部是中堅。”
看著他們發(fā)生了爭執(zhí),賀國榮臉都紅了,說:“謝謝你們的關心了,你們這是在鼓勵我鞭策我呢。我呢,哪兒也不去了,就在水利局干一輩子了。我調(diào)回來,就是水利局要了我,我還沒有做出什么成績,來報答水利局呢。”
成峰說:“真的假的喲,說的這么好聽,我都要掉眼淚了。”
成峰一直疑惑,一個初中生,能有多少知識?不經(jīng)過系統(tǒng)學習,自學也頂多是皮毛而已。既然談到水電,不如點他一下,將他一軍!
成峰說要問賀國榮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在眼前,又很遙遠。等大家都不說話了,他道:“我覺得你還是要關心水的問題,少寫點小說散文那些空洞無物的東西。你們搞了水資源調(diào)查,走遍了縣境內(nèi)好多山山水水,你對貴山的水資源記住了多少?你能給我說說,那水能蘊藏量是多少,有多少開發(fā)價值,你要研究這些,我覺得才會有意義。實干興邦啊。”
左志明說:“我不贊成這個說法,個人喜好不可以強求的,寫小說有什么不好?還是業(yè)余愛好呢,又不妨礙本質(zhì)工作。”
成峰說:“我說的是水,水利局要研究水,研究文學是文化局的事。”
趙靜雅說:“你研究多,那你說說,貴山的水資源問題。”
成峰說:“你是故意,不知道小賀在這里,我在問他?”轉臉對著賀國榮道,“小賀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徑流量?”
賀國榮回答:“一段時間內(nèi)河流某一過水斷面過水量,徑流量反映某一地區(qū)水資源的豐歉程度,完整說法叫徑流水量。”
成峰斜眼看看左志明。左志明說:“看我干啥?”
“你管電的。”
“我管電不管水。”
“水電能分家么?”
成峰眨一下眼皮,進一步道:“那么我們縣這條玻璃大河,一年內(nèi)要流走多少立方水?”
賀國榮眨動眼皮,計算起來:“大河的水,徑流量平均每秒八千立方,六六三千六百秒,每小時二千八百八十萬方,乘上二十四小時,每天將近7億立方,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大約流淌走了二千五百億立方。”
“準不準?”
“肯定不是太準,大致是這樣。”
成峰又看左志明。左志明說:“別看我了,難不倒人家就算了。”
成峰轉向賀國榮:“我再問你,你知道貴山的河流有多少?”
“大大小小有三十三條。”
“我咋沒有看到有這么多?”
“你看到的是地表河,還有地下河。”
“地下河有多少?”
“最后的定論還沒有作出。”
成峰不說了,這小伙懂得的確不少,難怪張敬民當面背后都在夸贊。一個初中生,竟然對這些情況能做到這個地步,是有點不簡單。張敬民說他肯學肯鉆,好多地方都超過了我們。突然想起自己來,感覺學習的年齡過了,就停下來了,靠過去學得的知識應付日常工作。看看這小伙子把。人到老學不了,有道理呀。
趙靜雅說:“怎么樣?考不倒人家吧。”
張敬民說:“說點別的吧。哎,志明呀,你不是跑了省能投公司幾次了,有進展沒有呀。”
“我正要說這個事哩,叫成峰嘰嘰喳喳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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