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古有更新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小古這章寫的很嗨,現(xiàn)在凌晨三點(diǎn)半,小古一點(diǎn)都不困,祝大家周末愉快!)
一駕烏木囚車從郡守府大門中緩緩駛出,囚車?yán)镎局晃幻嫔渚拿裁赖呐樱悄舷?br />
南汐的臉色微微發(fā)白,她的雙手被粗重的玄鐵鎖鏈?zhǔn)`,玄鐵鎖鏈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箓暗紋,用來壓制與消耗自己的氣機(jī)。
自從七月十五掩日閣之變后,南汐一直都在牢籠之中。
起初,她和數(shù)十同門被關(guān)進(jìn)了自在獄。
自在獄里什么都沒有,沒有一般牢獄中的刑罰,沒有折磨,也沒有行動限制。
當(dāng)然,這里亦沒有靈氣,沒有時間,甚至看不到其他人,只有無窮無盡的空間和黑暗。
南汐宛如一縷孤魂,在無盡的黑暗中游走,一點(diǎn)點(diǎn)消耗著自己在獄中無法恢復(fù)的氣機(jī),體會著自在獄中的“自在”。
好在徹底迷失在獄中之前,一個充滿邪氣的骨冠男子將自己從自在獄中提了出來,扔進(jìn)了這輛囚車。
數(shù)日顛簸,而今終見天日。
初入眼簾的,是一片人山人海,百姓們摩肩接踵,對著自己指指點(diǎn)點(diǎn),評頭論足。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從南汐心底升起。
身為一名金丹境修士,南汐今年已然六十有七,雖然在同境界修士中已算得上是非常年輕的天驕,可對于這群壽命極短的凡人而言,自己應(yīng)年長于其中九成的圍觀百姓。
所以盡管在玄鐵鎖鏈的束縛下南汐已近乎脫力,但她依然在囚籠中站得筆直,冷冷的注視著面前的人海,直到,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雙飽含深情與痛苦的眼。
蘇白來了。
南汐睜大雙眸,拼命地?fù)u頭,她看到蘇白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他的手摸向了腰間,那里有他的軟劍。
而南汐清楚地看到,護(hù)衛(wèi)自己囚車前后的軍隊(duì)中,有人手持墨藍(lán)色勁弩。
七月十五那夜,她已見過無數(shù)慘死于這詭異墨藍(lán)色弩箭下的同門。
蘇白一躍而起,抽出軟劍,向著自己的烏木囚籠砍來。
在蘇白一躍而起的同時,兩個隱匿于軍隊(duì)中的隨軍修士亦揮劍襲向了他。
南汐看到了蘇白眼中的那抹決然。
蘇白沒有調(diào)轉(zhuǎn)方向躲避身后二人的襲擊,他僅是扭轉(zhuǎn)身體,避免被身后二人傷到要害,繼續(xù)向著烏木囚籠砍來。
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使烏木囚籠上泛起一陣耀眼的白光,可囚籠并沒有破碎,僅僅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劍痕,但其上刻畫的繁復(fù)暗紋卻褪色許多,想來若是再來一劍,堅(jiān)硬的烏木囚籠便可徹底崩潰。
蘇白看了看小腹和左肩的兩處劍傷,毅然提起軟劍,再次全力砍向囚籠。
奇怪的是,這一次,身后的二人卻沒有繼續(xù)追擊偷襲自己。
“不要!小心那把弩!”
蘇白面前的囚籠中傳來南汐撕心裂肺的哭喊。
蘇白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個手持墨藍(lán)色勁弩的軍士正在瞄準(zhǔn)自己,但他沒有停下,依舊全力砍向囚籠。
因?yàn)椋@是自己救下南汐的最后機(jī)會。
囚籠中的南汐已是氣息衰微,若是自己此時放棄,只怕日后再難找到機(jī)會救出她了。
“不!”
“噗”
軟劍輕飄飄的砍在了囚籠上,連聲音都是悶悶的。
蘇白不解的垂首,卻看到自己的胸膛已破開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一支帶著自己大塊血肉的箭矢正插在身前的青石地面上,散發(fā)著墨藍(lán)色的冷光。
囚籠中的南汐淚如雨下,拼命地想將手伸出囚籠,觸碰自己,卻被沉重的枷鎖死死地禁錮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拼命掙扎著,雙手被玄鐵鎖鏈磨得鮮血淋漓,卻好似渾然未覺。
蘇白心疼的看著南汐,想伸出手為南汐拭去臉上的淚水,卻發(fā)現(xiàn)手臂已無法動彈分毫。
南汐望著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的蘇白,肝腸寸斷,拼了命的想要為蘇白止住胸口的鮮血,然而,她的手卻始終無法伸出囚籠。
絕望的淚水不住的留下,南汐卻看到蘇白溫柔的望著自己,寵溺的對自己說道:“別哭,好好活下去。”
話音未落,蘇白已倒在了地上,再無一絲氣息。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從蘇白出現(xiàn),再到與南汐二人陰陽相隔,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
囚車?yán)^續(xù)緩緩地向著道路前方駛?cè)ィS軍修士重新回到了隊(duì)伍中,兩名軍士面無表情的上前回收弩箭,處理著蘇白的尸體。
呆若木雞的百姓們這才回神,伴隨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息,小聲談?wù)撝鴦倓偘l(fā)生的一切。
“我龍陽郡的黎民百姓們,在你們面前囚車?yán)锏娜耍褪切奘浚彩侵T位之前口口相傳的仙人。但是,修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和我們一樣會生老病死,這一點(diǎn),諸位從剛剛劫囚不成被反我東洲軍士殺死的修士身上也都看明白了。女帝陛下之所以活捉了修士在我龍陽郡每日游街,就是要讓我們龍陽郡百姓,讓我們整個東洲的百姓明白一件事:修士不是仙人,只是一群有修行天賦的普通人而已。接下來,本官會為大家誦讀《修士簡錄》,讓大家對修士這一營生更為了解。”
龍陽郡守郁昕意氣風(fēng)發(fā)地手持“小臣牌”,鏗鏘有力的話語回蕩在整個龍陽郡上空。
聽著龍陽郡守斗志昂揚(yáng)的話語,南汐充滿恨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終于明白了自己被帶到此處的價值,甚至猜測蘇白能夠在此時有機(jī)會劫囚也是有人暗中設(shè)計(jì),為的就是在百姓面前演上這一出好戲。
南汐想開口說些什么,身后一名隨軍修士卻飛速向她扔出了一張符箓,符箓觸碰到她的身體,南汐竟再也無法開口。
因?yàn)椋F(xiàn)在僅剩的價值,就是供百姓參觀而已。
有情人,遭天妒
— — — —
巳時已到,云中郡城中,郡守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古樸沉重的玄鐵囚車緩緩駛出,囚車中,一個年輕的墨發(fā)男子緊閉雙眸,盤膝而坐,正是袁家小蛟龍——袁伍龍。
人群中,五個金丹境修士屏住了氣息,右手默默伸入懷中。
五人正是袁家袁開一脈的嫡系,七月十五那日因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而躲過一劫,今日,五人齊聚于此,為的就是救出少主袁伍龍,脫離袁家,另立門戶。
袁開老祖生前與不少門派大能都有著多多少少的香火情,只要能救出少主,憑借少主的血脈天賦及眾人幫助,總有一天會重返袁家,屠盡其余兩脈,為袁開老祖報得血仇。
“啾啾”
一聲細(xì)微的鳥叫聲傳來,這是袁家用來傳遞消息的暗號。
袁伍龍聽到了。
他依舊緊閉雙眸,盤膝而坐,身前被玄鐵鎖鏈緊緊束縛的雙手不著痕跡的做了幾個手勢。
小心隱于暗中的隨軍修士。
小心詭異箭弩。
以重利煽動暗中圍觀的修士幫忙。
留下一人隱于暗中,以防不測。
五人收到了少主暗中傳遞的信息,眼神交匯,其中四人拔出短劍,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沖向玄鐵囚車。
玄鐵囚車十分堅(jiān)固,就算四名金丹修士同時揮劍,亦不能一次擊碎囚籠。
四人配合極為默契,每次擊中囚籠后立即變換方向再次出劍,從不在一個位置過多停留。
這樣,詭異箭弩再厲害,也沒辦法瞄準(zhǔn)四人,擅自發(fā)射弩箭,反而會誤傷百姓,引發(fā)更大的混亂。
兩名隨軍修士沖向四人,不斷扔出各種符箓,企圖暫緩四人身形,為軍中弩手創(chuàng)造機(jī)會。
囚籠中的袁伍龍?jiān)俅巫隽艘粋手勢。
砍殺周圍百姓,讓混亂驚慌的百姓沖散軍隊(duì)。
四人再次默契對視,一人脫離戰(zhàn)團(tuán),揮劍沖向百姓。
忽然,袁伍龍面色一白,他立即做出撤退的手勢。
然而,為時已晚。
看著同門砍向百姓,隱于暗中的金丹修士高聲喊道:“諸位同道,今日若能協(xié)助我等救出少主,來日必有重謝!袁開老祖留下的寶物,少主會全部分給諸位同道!”
話音未落,場面卻出奇的寂靜。
揮劍砍向百姓的金丹修士從半空落下,墨藍(lán)色弩箭穿過他的丹田,他金丹破碎,還未落地,已然氣絕。
隨即,幾道破空之聲傳來,囚籠邊揮劍劈砍的三名金丹修士亦金丹破碎,氣絕身亡。
隱于暗中的金丹修士怔了一瞬,眼中劃過一抹決然,高聲喊道:“諸位同道,只要我們一起上,就一定能救少主出去!袁開老祖的修行資源,足夠堆出一個神守境!”
神守境!
皇極門老祖度德心中微微一動,自己在元息境后期停留已久,若是能得到袁開的修行資源,定能進(jìn)入神守境!只要進(jìn)入了神守境,袁家也要讓自己三分!
念及至此,度德緩緩伸出右手。
瞬間,度德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意鎖定了自己,度德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極目望去,一把詭異的墨藍(lán)色弩箭正對著自己,而持弩的人,是女帝極為信重的左相,袁家的元息境修士袁乾!
度德腦中轟鳴,抓起隱于暗中喊話的金丹修士,毫不猶豫的扭掉了他的脖子,隨后,度德雙手抱著金丹修士死不瞑目的頭顱,向著袁乾所在的郡守府門方向膝行而去,高聲道:“皇極門度德,愿為女帝赴湯蹈火。”
見元息境高手度德如此,無數(shù)隱于暗中剛剛為金丹修士話語所動的圍觀修士皆跟隨度德身后,爭先恐后地向著郡守府方向跪下,高聲道:“愿為女帝赴湯蹈火。”
袁乾嘴角翹起,收起了手中的弒神弩。
云中郡守鐘驊昂首站在郡守府門口,他左手持著“小臣牌”,右手捧著《修士簡錄》,意氣風(fēng)發(fā),現(xiàn)在,該到他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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