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孟異常的郁悶,就連打游戲都提不起什么精神,小朱他們心里暗暗的笑話他,覺得孟二流子這個人表面上裝得對什么都不在乎,吃喝玩樂隨自己心意來,整天咋咋呼呼的沒個正經德行,可是偏偏對陸遙的事上心得有些過分。
不就是陸遙最近放了學不和他們一起玩了嗎?
原本他們就覺得帶著女孩子玩礙事,這回反而落得清凈,可這位孟少爺卻整天像丟了魂似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是真喜歡陸遙那樣兒的小雛菊,我們學校又不是沒有,有幾個比她長得還漂亮,改明個我給你都帶來?”
“去你的!”小孟毫不留情,直接拿手里的飲料瓶砸了過去,“說過多少次了遙遙是我妹妹!”
小朱躲開后還不忘扯皮,“那你這副被人搶了老婆的衰樣做給誰看呢!”
小孟嘆了口氣,“是‘有人’被搶了老婆,但不是我。”
“誰啊?”他這原來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替人家操心啊!
“和你們說你們也不懂。”小孟煩躁的抓了幾把頭發,覺得自己在這邊干著急什么忙也幫不上,他管得了上學的八小時,還能管得了他們在家里的那十六個小時嗎?
“算了,不等遙遙了,我們先走!”
小孟突然又覺得自己多慮了,陸遙和他還有那個人之間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路君峰這種人可以替代的!
在小孟眼里,路君峰就是陸家收養的一條可憐蟲,屁都不是!
陸勻從外面封閉培訓回來,醫院里竟然破天荒的閑了一段時間,有時不忙下了班他會開車來接兩個孩子放學。
但月考過后,路君峰他們班將成績差的學生留下來補課,比正常放學要晚將近一個小時,路君峰不讓陸勻和陸遙等,每天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陸勻覺得男孩和女孩不同,確實不該太“驕縱”,學校到家又有直達車,所以也沒堅持。
不知道是誰跑去教務處吹的風,這段時間學校突然開始嚴打“校內不正之風”,特別是男女生之間的“早戀”問題,還揪出了一兩對的典型進行了嚴厲批評。
這段時間來陸勻的每天接送和學校的嚴查,讓之前每天會收到的讓陸遙心驚膽戰的小紙條已經銷聲匿跡,這不禁讓她松了一口氣,她也就不用每天放學后故意和小孟他們出去混。
半個學期過去,學校里準備開運動會,像陸遙這樣身材好又長得漂亮的女生都被選去參加開幕式的健美球操表演。
這天訓練到一半,老師有事讓大家休息十分鐘,于是一群女孩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開始聊天。
陸遙是被挑進來為數不多的實驗班的人,球操隊里沒什么認識的人,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拿手當扇子扇風,耳中卻傳來某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還被女孩子們反復提起。
有個女生神神秘秘道:“你們都聽說那個八班路君峰的事情了吧?”
“你是指關于他的哪一件事?”
有人訝異:“什么?還有幾件事,我就知道一件啊!”
“快說快說!”
很快就有人接口,“他啊,開學第一天就遲到,被他們班主任當著全班人的面訓斥,聽說還找了家長……”
“陳芝麻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說的,我聽說這個路君峰家里很有錢,穿的戴的用的都是名牌,還經常放了學去網吧。”
“真的假的,他不是‘特招生’嗎?不是那種很窮很窮靠好成績進來的嗎?”
“好成績?上次月考,考了個全班倒數!英語只考了十幾分!”
“不會吧!那他是怎么進我們學校的啊!”
“成績不好,學習態度不好就算了,我聽說他還喜歡偷偷溜進女廁所……”
“咦……不會吧,變態啊!”
“就是個變態,他們八班都傳開了,說他喜歡偷看女孩子。”
“他平時不怎么說話,看上去挺文靜的啊!”
“就是這種平時不聲張不愛說話的人才最容易做變態的事情呢!最近那部港劇都看了吧,那個叫什么翁什么成的,外表看著跟個弱智似的,可卻是個雙重人格的大變態!”
“我的天吶,太恐怖了……”
陸遙最近也在看那部港劇,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集連環奸殺案,她每次看到電視鏡頭里切到那個兇手的畫面時,雖然知道是電視劇都是假的,但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他們說路君峰是個大變態這件事,陸遙認同也不認同。
她覺得他是變態,那是因為這個人的臉皮比陸遙見過的任何一堵墻都要厚,不管你是罵他打他,哪怕用最惡毒的話傷害他,他也能不當回事。
每天早上堅持不懈地把酸奶塞在你書包里,還每天一大早去車站排隊就為了能讓你先一步上車不用被人擠,每天不厭其煩的“阿遙長阿遙短”,她不吃飯他會生氣,她去網吧他還蠢到和人打了一架逼著她回家……
陸遙越尋思越覺得自己現在腦子里想的東西非常危險,她警告自己別再往下開展什么“路君峰變態論”了!
陸遙覺得那些女孩子所謂的“路君峰太恐怖了”真是總結得一點也沒錯!
討論得正起勁的一堆人,不知誰先發現了陸遙的身影,平時不熟,可能還有那么點小嫉妒和看不順眼,但因為互相之間想要分享秘密的好奇心作祟,竟然也生出了點自來熟的惺惺相惜。
有人朝陸遙招手,陸遙左顧右盼確定是在叫自己后才不情不愿的走到人堆里。
“陸遙,你是不是知道他很多事?”
陸遙不知所云,漠然地問,“知道什么?”
有個女生擠到陸遙身邊拉起她的手,滿臉期待道:“你不是和路君峰住一個小區嗎?有人看到你們早上在同一個車站上車的!”
陸遙:“……”
“真的啊!”
群情頓時騷亂興趣起來!
陸遙抽出被人突然握住的手,皺眉道:“嗯……我和他……其實不太熟……”
“那你聽到過什么小道消息嗎?他家是不是真的很有錢?”
“應該挺有錢吧,住那個小區的都是有錢人!”
“陸遙,你平時在小區里遇到他時,他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會盯著你看嗎?”
“會不會偷偷跟蹤你啊?你長這么漂亮,他一定對你心懷不軌……”
陸遙一開始還能維持著優雅和藹客套的表情,陸遙覺得可能是路君峰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學習成績不好,長得又比較猥瑣,所以讓這些女生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她們對路君峰是喜歡還是討厭,陸遙無從干涉也不會管,可是她們憑什么對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無中生有?!
她們親眼看到過路君峰進女廁所嗎?看到他跟蹤女生?她們對他的這些揣測哪怕有一點點的根據嗎!她們在談論的有關于他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什么人品問題,而是犯罪了!
女生們在陸遙的臉上看到了厭惡的表情,以為她認同她們的觀點,于是充滿期待得問她:“哎,陸遙,你是不是也覺得他這個人挺變態的?”
陸遙站起身,拍了拍坐在地板上沾上的灰塵,面無表情的開口,“老師來了。”
陸遙不喜歡結黨營私,組成小團體整天湊在一塊兒專在別人背后嚼舌根,而且從心底里十分厭惡這種充滿了惡意的所謂孩子們的“玩鬧”。
但陸遙沒有辦法阻止那些風言風語和子虛烏有,那些“惡意”像陣風且是龍卷風似的刮過整個F大初級中學。
短短幾天的時間,連陸遙他們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實驗一班都流傳起了某人是個偷窺女生的大變態的傳言。
不管是自習看書,午休睡覺,連上個廁所都能聽到身邊有人在議論這件事,陸遙不勝其煩不堪其擾,無奈之下除了上課外,走路睡覺都統統戴著耳塞。
可聲音是聽不到了,但那些“變態”“惡心”“流氓”卻一直盤旋在她心里久久不散……
陸遙煩躁的將眼前的習題冊反扣在書桌上,一點做題的心思都沒有,而她覺得這一切都拜路君峰所賜!
秋夜里晚上涼,她在白色睡裙外披了件黑色薄款的針織衫去上廁所,陸勻剛從醫院回來正在洗澡,陸遙有些著急催促了幾句,陸勻就說你要是急就去上阿峰房間里的。
“我才不去呢……”陸遙嘀嘀咕咕的走回自己房間。
剛走到兩間房過道中央,路君峰推門出來,看了陸遙一眼后馬上別開了視線,“我去倒垃圾,剛才忘了。”
陸遙看他拎著垃圾袋出門,腳下一轉,溜進了對門的房間。
她先上了個廁所,然后估摸著他還有會兒才回家,于是心安理得的“參觀”起昔日屬于自己然后被人鳩占鵲巢的房間來。
那張大衣柜里再也不是陸遙過去那些漂亮時髦的小裙子了,而是一溜的體恤襯衫和褲子,從白色灰色到黑色很整齊的色系過度依次排列,刻板得讓人忍不住翻白眼。一身筆挺的校服好像怕被其他衣服玷污了似的和其他所有衣服隔了一段距離被掛在最外側。
路君峰現在睡的還是陸遙那張歐式白色烤漆床,床上整齊的鋪著一床淺灰色的被褥,那是尹方捷特地挑的,陸遙別過臉,轉而去翻路君峰的書桌。
書桌上攤著一本英文口語練習書,旁邊的alkman里應該是配套的教材磁帶,陸遙鄙夷的看了眼,這是小學四年級的水平!
怪不得這人月考英語才考十幾分呢,原來他們那個邊緣小島上的小學畢業水平還沒有S市四年級的學生厲害!
而他是打算從頭開始學起嗎?
如果他上的是普通中學或許還有機會能追上,但F大初級中學是一個以英語專長的學校,學校一個初三畢業生的英語水平堪比一個高二生,而F中學常年與國外一些名校合作,經常有交換生的名額……
陸遙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書桌抽屜,其實她對路君峰的英語水平是小學四年級還是幼兒園水準沒什么興趣,對他抽屜里會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更是一種你告訴我我也不想聽的嫌棄。
可是最近她聽了太多有關于他變態的事情,那些女生還言辭昭昭的說他的抽屜里肯定有很多沒穿衣服的外國女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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