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被輕輕叩了叩,程鄴的聲音隨后傳來!澳銈冃蚜藛?有個小妹妹想要找宋姑娘!
蕭鳴瀾三兩下把她的頭發(fā)頭發(fā)扎起來,拍了拍她的肩。宋清音應了一聲,抱著手爐去開了門。她原先也好奇會是什么人找她,開門一看,竟是昨天那兄妹三人中的叫做瑤瑤的小姑娘。
外面很冷,小姑娘忍不住一直呵氣暖著自己的手,宋清音連忙把她讓進屋里。“我們在樓下等你!背锑挼溃掵Q瀾跟他一起出了房門,只說自己先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路上帶的東西。
他們有意避嫌,宋清音就更輕松些。
“有什么事嗎?”
哪知道小姑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呈上一個用手帕仔細包好的東西,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昨日宋清音送給那鄭虎的一顆小珠子。
瑤瑤咚咚磕了兩個頭,道:“姐姐是修士,必然已經(jīng)察覺到我那傻哥哥所說的‘鮫珠’根本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說來不怕您笑話,那不過就是一個長得圓了些的石頭罷了,可姐姐這顆珠子卻是實打?qū)嵉膶氊,我知道姐姐有意幫我們,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收!
宋清音用了點力氣才把這小姑娘從地上拉起來,看來這小姑娘除了力氣大了些之外還有點其它東西,能感知到所謂的‘鮫珠’和這顆小珠子只見蘊含靈氣的差距。
“既然你知道那不是什么鮫珠,為何還要往鳳凰嶺去白跑這一遭?”她好奇地問到。
瑤瑤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東海水患淹了我們的莊子和漁船,全村人都準備西遷。大虎哥他……你也看出來了吧,心智一直只有七歲左右,我們見不得他整日守著海等那漁船回來,只好哄他說撈到了鮫珠,到鳳凰嶺換錢去。雖然一路上辛苦些,也好過在那漫無目的的等下去。
他們兄妹三人渾身上下也摸不出幾個銀錢,這一走來的艱辛想必是她口中所說的千萬倍,但瑤瑤卻好像并不十分在意。宋清音注意到那一雙屬于小姑娘的手上生了薄薄一層繭子,一看就是做慣了農(nóng)活。瑤瑤捧著那小珠子遞上前,一雙水眸亮的驚人。
“我早先聽人說,有大造化的生靈大都開智較晚。我瞧你們?nèi)酥校闶怯刑焐`力傍身,鄭疏則走官運,唯獨鄭虎看不透……”宋清音道,“不如這樣,這珠子你還是收好帶去鳳凰嶺。”
瑤瑤剛想要開口拒絕,就聽她接著說到。
“但也不算白拿,我向來自信的很,倘若日后你們真的得了大造化,就要拿更好的東西還我!”
見推辭無用,瑤瑤給她重重的磕了個頭,帶著珠子走了。
宋清音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那跟束發(fā)的繩結,那是她身上唯一留下的有關于自己上山之前的東西了,這繩結看上去普通,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卻完全沒有變舊磨損的跡象。
斬月山也是要向西北而行,但宋清音宋清音怕沿途被獵寶者盯上,也就沒有提出跟瑤瑤他們結伴。她從驛館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雪還沒有停,路上鮮少有行人,地面上覆蓋著厚厚一層細軟的積雪,一眼望去只有他們幾人零星的足跡,很快也就被新雪掩埋了。
陸棲川還是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厭世臉,靠在門邊把指尖頂著的一只茶碗轉的呼呼生風,活像個被拖欠了工錢的雜;镉。這話宋清音沒敢說,生怕又惹了人家不快。
大雪封路無法徒步前行,幾人只得征用了驛館后院的幾匹馬和一個勉強能用的馬車。
蕭鳴瀾差不多是跟宋清音同時來的,她一個人抱著一個有她半人高的大包袱回來,陸棲川只是抬了抬眼皮瞧了她一眼,程鄴倒是好心上前去幫她拿。
“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異常?宋清音搖了搖頭,似是不明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總之小心一點,我們救下蕭鳴瀾的時候地上的法陣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是程鄴確信她就是要找的人,我都要認為她是自己故意出現(xiàn)在那里的了!标憲ò巡柰胪砗笠粩S,那碗叮當一聲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大廳的桌子上。
“可是如果是那樣,她為什么要故意被抓呢?”
陸棲川不耐道:“我怎么知道?我當時查看那些畫,被關入畫中的女子魂魄都被煉化吸收了。你想,煉化神魂選用的自然是靈力越強越好,可唯獨她毫發(fā)無傷!
宋清音扁了扁嘴,“可是我覺得瀾姐姐人挺好的啊……”
陸棲川牙咬得咔咔作響,本想再說些什么,但那邊程鄴和蕭鳴瀾已經(jīng)走近了,于是只好忍下。
馬車里被鋪了厚厚一層軟墊,銅爐里賽了一張火符充當炭火,車廂里暖的跟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蕭鳴瀾抱的那一個大包袱里面大半都是被這些東西占著,除去這些之外還剩下幾張上好的靈狐皮。
“今早起來的時候看你身上這件斗篷已經(jīng)短了一截,應該是件舊物了吧,所以我想用這些給你縫一個新的!笔掵Q瀾笑笑,從隨身的芥子中摸出了針線。
宋清音頓時感動的留下了熱淚。
馬車不知道壓到了什么東西上下顛簸了一下,陸棲川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看蕭鳴瀾不順眼,自顧自的在外面駕車。從前在落霞山,宋清音就沒見他有這么勤快的時候。
大雪下了差不多十日左右,日光終于從層層疊疊的云霧后得以喘息的那一刻,萬千生靈好似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驟雪初晴,這四個字單是聽起來就充滿了希望。
宋清音他們接到封魔大會的傳信時,正巧在路邊一個簡陋的茶棚歇腳,那被做的一板一眼的木鳥咚的一聲在桌子上撞的四分五裂的場面著實慘烈,嚇得瞇著眼曬太陽的宋清音打了個激靈。
這小東西確實有靈性,他們?nèi)齻人只接到了這一只。
“上面說了些什么?”宋清音好奇到。
程鄴捏碎那顆傳音珠,凝神聽了聽,“鳳凰嶺退出封魔大會了?”
他說完,頓時有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從不同方向轉到他們身上。宋清音壓低了聲音道:“有沒有說是怎么一回事?”斬月山背后就是隔絕人類與魔族的屏障,為了防止魔物混入,必須要當下推選出的三位掌門把掌門印上交給真仙,再由真仙開啟。而這次被眾人推選出的,便是鳳凰嶺、程鄴所在的不登峰和青云山。
程鄴反復聽了幾遍,搖搖頭,“不曾,但我覺得他們話中的意思是,真仙也聯(lián)絡不到了!彼o接著又說,“但這事應該不必著急,停館的主人說真仙半月前就已經(jīng)動身前往斬月山,多半是路上耽擱了沒來得及傳訊過去!
“那鳳凰嶺退出,封魔大會怎么辦?”蕭鳴瀾給他們換掉冷卻了的茶重新添上一碗。
程鄴道:“消息既然到了我們手里,也就是說鳳凰嶺退出一事已成定局。眼下要么封魔大會推遲,要么當即選出新的一派來頂替鳳凰嶺。”
宋清音抿了口茶,“屏障都快要碎了,推遲的可能性太小!
蕭鳴瀾:“那若是新推選新的出來,會是哪派?”
宋清音跟陸棲川對視了一眼,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瓷器與桌面相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沉聲道:“落霞山!
是啊,除卻先前的三大門派,還算得上有些名望的便只有清泉谷、天銘宗和落霞山了。然而清泉谷是醫(yī)修名門,向來避世而居。天銘宗掌門剛剛仙逝門內(nèi)弟子便為了掌門之位爭的頭破血流。這會兒能頂上的,只有落霞山。
滿滿的全是陰謀的味道。
要說這不是有人在背后搗鬼,宋清音寧愿相信老母豬會上樹。
“宋姑娘!”
宋清音尚未回神,隱約只聽見坐在她對面的程鄴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她就被一股大力摜到,不用想也知道是陸棲川。
“什……”她扶著桌子腿剛抬起頭,就見陸棲川一腳踢飛了她方才坐的小板凳,這一腳可是用足了力氣,對面那人徑直被撞飛出去好幾尺,與之相比他推自己那一下可以說是十分溫柔了。
這簡陋的小茶棚禁不起折騰,幾根腐朽的支架搖搖欲墜。原本在這兒歇腳的行人不敢多留生怕惹禍上身,不一會兒就跑沒了影,余下這些人,除了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茶棚主人,估計都是他們一伙的了。
被擊飛的人抹了一把嘴邊的血,沒有再貿(mào)然上前,反倒是跟他的同伴使了眼色,幾人慢慢四散開來,不知道想搞些什么把戲。
陸棲川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掌心握著一團灰蒙蒙的霧氣。宋清音從他身后看去,隱隱能看到霧氣中露出了一點木桿似的東西。
“九九,這些是什么人?”蕭鳴瀾把她從地上扶起了,在她耳邊低聲問。程鄴護在她們兩人身前,眉頭緊鎖,眼中也俱是疑問。
宋清音咬了咬牙,“他們是獵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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