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秦省的路上,張小北想了想,然后果斷拿起電話,給老郭打了過去。
說是有重要證物正在路上,我現(xiàn)在計劃去秦省,需要你的支持。
老郭猶豫了一下,說了四個字:我親自去。
張小北掛了老郭的電話,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直接用剛才跟老郭通話的這個號碼,給左丹雅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張小北沒等左丹雅吭氣,就十分嚴(yán)肅地說道:“小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我需要你明天全天配合我。”
“也就是說,明天一天,不論你吃飯睡覺,不準(zhǔn)離開手機(jī),不準(zhǔn)關(guān)閉我跟你的微信對話框。”
“還有,我一會兒會用另外一個微信加你,舊微信號從今天晚上起,就暫時停用。”
左丹雅一聽張小北的口氣不對,就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因為她知道,張小北平時忍著誰讓著誰都可以。
但是一旦有事情,對不起,全部都得聽他的。
而且不容置疑。
經(jīng)過**個小時的顛簸,張小北終于到達(dá)了林市。
到了酒店,張小北連衣服都沒敢脫,就趴在床上迷瞪開了。
8月25日,上午9點,張小北那個不常用的手機(jī)突然尖叫了起來。
張小北一看,是一個秦省號碼,一下子就清醒了。
除了老錢,這個時間點兒不會有第二個人打這個電話。
張小北沒有叫老劉,自己一邊接電話,一邊拿著車鑰匙就下了樓。
“張總,特么的被發(fā)現(xiàn)了。”
“我現(xiàn)在在高速上,又折了兩個人。”
“你現(xiàn)在就上高速,上了高速我再告訴你具體的見面地點,后邊有輛車一直咬著我不放。”
老錢在電話里喘著粗氣說道,似乎是非常焦急。
“我靠,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從林市南上高速,上了高速再給你打電話。”
張小北掛了電話,發(fā)動車子便竄了出去。
路上,張小北抓緊又給老郭打電話:“郭哥,我說你聽,現(xiàn)在沒時間扯淡。”
“第一,不出意外,我用的這部手機(jī)已經(jīng)被你定位了。”
“如果沒有,那就馬上定位。”
“我現(xiàn)在計劃從林市南高速口上高速,派一輛車跟著我。”
“千萬別跟丟了。”
“第二,路上隨時可能發(fā)生意外,我需要你們有效配合。”
“郭哥,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是有效配合。”
說完,也不等老郭說一聲知道,便掛了電話。
郭哥,這次你張兄弟是真把命交到你手里了,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一上高速,張小北就撥通了老錢的電話:“老錢,具體哪里見面?”
“一個小時以后,秦州西高速路口。”老錢惡狠狠地說道。
“你得比勞資早到五分鐘。后面有輛車,跟特么瘋了一樣咬著我不放。”
我艸,老錢兩次都說到了這句話。
跟瘋了一樣咬著老錢不放,這是計劃要老錢的命啊。
張小北掛了電話,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刷”地一下就飛了出去。
秦州離林市也就是90公里左右,張小北愣是45分鐘之后,就下了高速。
車?yán)镒?分鐘左右,張小北實在是坐不住了。
老錢后面被人咬著追,下了高速哪里還能停下車跟自己說兩句話,然后再走?
這不是扯毛兒的閑淡呢?
于是張小北決定下車等著,老錢看到自己,一定是把東西隨手就從車窗扔出來了。
張小北想到這里,心里也是一陣一陣地緊張。
點了一根煙,張小北心里一句“愛咋咋地”,便果斷下了車,就站在路中間。
張小北掏出手機(jī)測了測時間,十五秒就可以回到車上。
現(xiàn)在的時間是真難熬啊,一分一秒都過得那么慢。
還有,那個老郭是怎么回事兒啊,怎么還見不到人。
就是有個車在這兒,那都不一樣的,對不對。
畢竟那可是安全感的象征!
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樣子,張小北看到一輛車急速沖下高速路,而且是直接闖卡下來的。
張小北知道是老錢,招了招手,只見這輛車的右邊車窗早已經(jīng)拉下來了,然后從車窗里飛出一個檔案袋。
真是天助張小北,就在檔案袋飛出來的時候,又有一陣小風(fēng)送過,這檔案袋不偏不倚地飛到了張小北的手里。
張小北用手一捏,然后猛地一抬頭,“我艸”
一聲大喊出口,只見老錢的車在匝道極速拐彎的時候,迎面上來一輛大車。
老錢的車一下子鉆到大車的車轱轆下面去了。
“咚”地一聲過后,就是“哧啦哧啦”鐵皮被卷爛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大車滋哇亂叫地剎車聲。
可沒等大車停下來,老錢的小車已經(jīng)有一半都被碾爛了。
“老錢”張小北眼睛通紅,跟瘋了一樣喊了一句。
可是時間緊迫,這時張小北來不及有任何情緒,扭頭一看,又一輛車從高速路上繳費下車。
張小北知道情況不妙,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十幾秒跑回車上,張小北發(fā)動了車子就上高速。
現(xiàn)在絕對不能往二級路上走,那上面的交通情況根本不可預(yù)測。
張小北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干脆就一個方向使勁兒竄。
那就是濱州,那就是回家的路,那是心里最有安全感的路。
只有在“家”,張小北才覺得是安全的。
路上,張小北的心里跟貓爪子在撓一樣。
整顆心臟都有一種被撕碎的感覺,兩行黃淚瞬間就迸發(fā)了出來。
就那么前后一兩分鐘的時間,老錢就沒了。
受不了,張小北真的受不了,
一邊張著嘴,抽搐這嘴唇,張小北一邊拿起電話,給老郭打了過去。
“老郭,你特么在哪里,老錢已經(jīng)被他們給碾沒了,我身后還跟著一輛車,咬得很死”
張小北似乎是喊出來的。
“張小北,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要保持冷靜,我就在你身后大約十五分鐘的地方。”
“前面已經(jīng)實行了交通管制,你在下一個高速路口下車,那里全是我們的人。”
好吧,老郭,算你厲害,早知道有這個后手,我張小北怕個什么玩意兒,使勁兒開。
那種場面電視里都看過,威風(fēng)凜凜的特,還有專門扎車輪胎的那叫個什么玩意兒,張小北也叫不上來。
下一個高速路口,也就是還有40公里左右。
張小北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可是張小北不經(jīng)意間用眼睛掃路口一下工作表盤,緊接著又是一陣暴躁。
沒油了沒油了沒油了,該死!
尼瑪這個要命的時候居然沒油了,張小北簡直恨得牙根兒都癢癢。
你妹的,勞資今兒個就跟你們拼了,無論如何東西也不能給你們拿到,張小北現(xiàn)在心里就這一個想法。
想到這里,張小北穩(wěn)了穩(wěn)心神,用牙直接撕爛了檔案袋,里邊是兩張照片。
照片里一男一女。
兩人看起來比較隨意而又親密。
張小北一邊兒看路,一邊兒用手機(jī)拍了照片,給左丹雅發(fā)到了手機(jī)上。
雖然角度不是那么正,但是清晰度絕對可以。
“左丹雅,張小北在這里命令你一件事情。”
“把這兩張照片,不管你動用什么渠道,給我捅到網(wǎng)上去。”
“實名捅上去,就以我的名義。”
“還有,有可能,永別了。”
照片傳過去,張小北又黑左丹雅發(fā)了幾條語音。
張小北看了看油表,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張小北這個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放松
一切該來的都會來的。
我親愛的左丹雅,對不起,今生來不及給你一個名分,我張小北就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地要走了!
親愛的老爹老娘,兒子這輩子從沒有在跟前好好盡孝,下輩子吧!
下輩子我一定還給你們當(dāng)兒子,當(dāng)一個沒有出息,卻是天天能給你們端茶倒水的兒子!
親愛的兒子女兒,爸爸還沒有來得及看你們一眼。
你趙叔叔給你們帶的禮物,老爸都來不及親手交給你們。
再見了,我熱愛的金盛!
你是喚起我夢想的地方,你是我燃燒夢想的地方,你是我的第二個家。
但是,我即將離開你。
再見了,我最關(guān)注的改革大業(yè)!
我看不到唐省的煤炭銷售體制改革了,也看不到鐵路貨運系統(tǒng)改革了,但是我對改革,十分有信心。
再見了,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
雖然我不舍,沒有看到你遍地開花,但是我又不得不離去。
再見了,所有人!
再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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