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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正文 第164章 他說,容夫人,爺后悔了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明月軒內,張燈結彩的,滿目嫣紅之色。

    林慕白進去的時候,瞧一眼忙忙碌碌的人們在懸掛彩燈,不由的輕嘆了一聲。

    薔薇笑了笑,“主子何必愁眉苦臉呢?若不是這一箭,這事還不知得推到什么時候。您瞧,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速戰速決,免得兩相遺憾。”

    “遺憾嗎?”林慕白深吸一口氣,人這一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遺憾的。腦子里還是暗香躺在血泊里的情景,夜凌云的那一劍的確夠狠。她是看著他刺進去的,也知道那個位置必死無疑。

    說感情,夜凌云對暗香應該也沒有多少情愫,只不過是在利用和被利用之間尋找平衡。

    薔薇默不作聲的推著林慕白往前走,滿目的紅綢果真是喜氣洋洋的。

    “師父?”一聲低喚,將林慕白拉回了現實。

    “怎么起來了?”林慕白笑了笑,“雖然死里逃生,不會有什么大礙,但你若是不好好歇著,萬一傷口再裂開,做不成漂漂亮亮的明夫人,可怪不得我。”

    如意白著一張臉,眼底卻難掩歡喜之色,“師父又取笑我。”

    薔薇上前,攙著如意去一旁靠著,“如意姑娘好好歇著,主子這兩日就給你們操辦婚事,你呀可別再出什么事。你沒瞧見,那一日明大人就跟吃了鞭炮一樣,一點就炸,差點沒把恭親王府都給點著了。”

    “我哪知道他會這樣!”如意口吻嗔怪,可眼底心里卻是歡喜的。

    林慕白笑道,“他是真的喜歡你在乎你,這世上能有個為自己瘋狂的男子,而你又喜歡的,實屬不易。如意,以后嫁了人就是明夫人了,得好好愛惜自己,懂嗎?”

    如意面色蒼白,其實這兩日氣色已經好多了,比起林慕白接手的那會,才真的嚇死人不償命。

    猶記得那一日:

    明恒抱著渾身是血的如意沖進恭親王府,那會子他幾乎是不管不顧了,拼了命的往清心園去,誰都攔不住。

    到了清心園,林慕白愕然愣住,明恒的身上滿是如意的鮮血,而如意面如死灰。

    幸運的是,那支箭射偏了一點點,否則扎在心口上是必死無疑的。

    “是誰給如意上了藥?”林慕白第一次發飆。

    玉弦哭著說,“是那個叫暗香的。“

    林慕白第一次雙手顫抖,也是第一次恨得牙根癢癢想殺人。好在如意的意志力足夠堅強,愣是留了一口氣在胸腔里,這才撿回一條命。

    也是因為這一次,讓林慕白突然頓悟了一個道理:有時候你以為別人會對你手下留情,其實只是“你以為”罷了!變了的人心,就跟地上的牛糞一樣,都不可能回到原點了。

    所以這一次,是暗香動了殺機。

    既然動了這份心思,林慕白自然容不下她。

    “師父?”如意瞧了薔薇一眼,薔薇知道這師徒兩個怕是有話要說,便悄然退了出去。

    見狀,林慕白抿一口白水,“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去找暗香算賬了?”

    “我不想戳師父的痛處。”如意抿唇。

    林慕白問,“那你疼嗎?怕嗎?”

    如意點了頭,“疼,也——也怕!師父說過,如果當時明大人再晚一些,如意就沒了。世人哪有不怕死的,如意也怕死,更怕死得毫無價值。”

    “那便是了!”林慕白輕嘆一聲,“她差點讓你死了,我還留著她做什么?在我沒有能力取她性命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勉強。但是現在我有能力收回這條命,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去將就?她的執念太深,早晚會因為這個執念而害死更多人。”

    “能防范于未然的事情,就不要等到造成更大傷害之后再去做,那沒有任何意義。”她抬眸望著面色蒼白的如意,“如今我很慶幸的是,你還活著,我還來得及救你。”

    “師父!”如意哽咽了一下。

    暗香是林慕白心口一道疤,這一點,如意很清楚。如今聽到林慕白如此言語,如意的心里更是難受。

    林慕白淡淡一笑,“都過去了,她不可能再有機會傷害你。不過你放心,我沒殺她,是夜凌云親自動的手,跟我沒有關系。”三言兩語的誆騙,是夜凌云的欲望在作祟。

    他太渴望得到那個秘密,所以迫不及待的殺了暗香。也因為暗香在他的生命里,只是個棋子般的存在,是故該殺的時候他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林慕白忽然想著,或許有一天,讓夜凌云殺了林婉言,他也會毫不猶豫吧!

    那么自己呢?

    她騙了他,還殺了他那么多的死士,來日再遇,自己落在他手里,他應該會讓她生不如死。罷了罷了,暫且不去想那些,那些可有可無的人,本來就沒那么重要,怎么值得自己放太多的精力。

    “師父,那夜凌云不會對付你嗎?”如意擔慮。

    林慕白深吸一口氣,“對付就對付吧,我能誆他,他自然也會對付我。到時候,各憑本事,輸了也不過是個死。”都死過一次,還怕什么呢?只要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她已無所求。

    如意點了頭,“多謝師父救命之恩,這是師父第二次救我了。”

    “只是下次接生的時候,可別再找我了,我怕到時候會太激動。”林慕白戲笑。

    如意噗嗤笑出聲來,蒼白的臉色難得擠出少許嫣紅,“師父,你胡說什么呢?”

    “人家明大人可都說了,簪子都送出去了,來日還得代代相傳。你生一個兩個,約莫都不夠的。看明大人斗志昂揚,起碼得讓你生個八九十個才能罷休!”林慕白口吻戲虐,化去方才的緊繃氣氛。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徒弟的,八九十個,那是老母豬!”如意撇撇嘴,“我才不要那么多,他想要,找別人去!”

    “到時候人真的找了別人,你可別哭著回來找我!”林慕白笑了笑,“好了,趕緊歇著,否則到了新婚之夜,折騰不動,吃虧的可是你!”

    如意紅了紅臉,“師父說話越來越沒譜,也不知跟哪個學的。”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恭齊王殿下咯。”林慕白轉動木輪車,“你歇著,我去看看是否準備妥當。”

    “師父。”如意低低的喊了一聲。

    林慕白轉身,“怎么了?”

    如意跪地,朝著林慕白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師父成全。”

    “你們都能幸福,我也高興。”林慕白笑了笑,“有時候看著身邊的人都美滿,是一種很快樂的事情。以前我不懂,太過任性,可現在我的懂了,我必定拼死維護。如意,要好好的,幸幸福福的。”

    如意紅了眼眶,狠狠點頭。

    林慕白滿意的離開,年少不懂事,曾經錯過太多,也讓太多的人操碎了心。如今她明白了,自己不是一個人,不能再恣意妄為。但是該下手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一刻都不會!

    出去的時候,薔薇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主子,黑狐那邊來信,說是夜凌云跑了。”

    “我知道。”林慕白淡然如初,“這些人根本留不住他,我也沒想著把他怎樣。他若是安靜了,離恨天那邊不是一人獨大了嗎?”她還留著他們相互牽制呢!有利益就有沖突,有沖突才有牽制。

    “那主子讓黑狐殺了那么多蛇部的人——”薔薇有些猶豫,“只怕夜家莊不會善罷甘休。”

    “動起來才好,一直太安靜,怎么找得到下手的缺口呢?”林慕白眸色幽冷,面不改色。

    ——————————

    泰安山莊。

    夜凌云是負傷回來的,帶著一身的狼狽。他是怎么都沒想到,林慕白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似乎一切都已算計妥當,他到那里只是去給暗香執行死刑罷了!不但如此,她還把他帶去的人,全部都折在當場。一個都沒帶回來不說,連死尸都找不到,約莫丟到亂葬崗去了。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主?”殘月愕然,“這是——”他沒能看到暗香回轉。

    夜凌云一言不發的回了書房,管家急匆匆的跟上。他必須得弄清楚,城隍廟內外蟄伏的這幫高手,到底是什么人?是恭親王府的暗衛,還是——林慕白自己的隱藏勢力?

    最最關鍵的是,林慕白真的恢復記憶了嗎?

    還是,只想起了一部分?

    夜凌云突然很害怕林慕白想起過往,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里,實在有太多不可預料的因素。畢竟當年的白馥,不是尋常女子。而他當年下山得太晚,對于白馥的事情,其實都是道聽途說,真正知道的可謂少之又少,所以——從內心深處而言,他愛著白馥的同時,也忌憚著她。

    “莊主,三姨娘——”管家問。

    夜凌云眸色狠戾,管家當下噤聲。

    很顯然,這是出事了。

    殘月在身后微微垂眸,再也不敢作聲,眼見著夜凌云和管家進了書房。而后管家忙忙碌碌的,尋了大夫進去,幫著夜凌云處理傷口。

    深吸一口氣,殘月悄無聲息的退去。

    “莊主的意思是,林側妃也許恢復記憶了?”管家愕然,“可是,若林側妃恢復記憶,按理說恭親王府應該有所行動,何以還能容忍恭親王迎娶公主為正妃?這份恥辱,怕是——”

    夜凌云揉著眉心,“我也沒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她今日的表現似乎是恢復記憶了,但——在容盈的問題上,似乎真的行不通。”

    從前的她,是何等的狂傲,怎么可能忍受這樣的羞辱。

    眸子微微睜開,胳膊上的傷有些隱隱作痛,“最近江湖上除了十二月,還有別的什么組織出現嗎?”

    管家遲疑了片刻,想了很久才道,“好像沒有,京城內外一切平靜,除了離恨天不知在弄些什么勾當,其他的都是些宵小之輩,渾然不成氣候。莊主這是遇見了什么?以莊主的武功,能傷到莊主的,想必不是尋常人物。”

    “是幾個女人。”夜凌云瞇起危險的眸子,“若是單個出手,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可是她們很聰明,女人的單體作戰,遠遠不及團體作戰來得縝密、來得更具戰斗力。幾個人圍成一個陣法,讓我根本無法脫身。如果不是最后有人露了馬腳,我不可能乘機逃脫。怪我自己實在太大意,若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讓她們逼得我毫無招架之力。”

    “幾個女人?”管家想了想,“這江湖上出名的女子實在不多,一雙手都數得過來,實在也沒什么新人物。”頓了頓,管家呢喃自語,“難道說,這江湖上還藏著深不可測之人?”

    “不是江湖,就在京城。”夜凌云深吸一口氣,“或許,我該找他好好談談。對于他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妹,想來他會比我知道得更多。”

    管家自然明白,自家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莊主,那上頭——”管家壓低了聲音。

    “紅坊的事情我沒問,問多了反而有問題。他疑心太重,稍有不慎都會招致懷疑。”夜凌云扶額,“去找鶴道人,我有話要問他。”

    “是!”管家行了禮。

    有些話,鶴道人說的未必是真,但半真半假之中難免也有幾句吐實的。夜凌云想著,白馥的事情,是得好好的查一查了!尤其是當年她這般受寵,不可能一點勢力都沒有吧,否則白少康何以懼她?沒有過人之處,就不是白馥了!

    也不知怎的,風吹窗欞搖晃,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想起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似乎真的在哪見過,但話到了嘴邊愣是吐不出來。

    那個人,是誰?

    腦子里,有些亂糟糟,一時間有些混亂。

    ——————————————

    恭親王府也開始忙碌,畢竟是迎娶正妃,不能讓納妾這般隨意打發,便是當年蘇離入府,也沒有這般張揚境況。正妃到底是正妃,果然是不一樣的。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含笑望著林慕白,“恭喜側妃賀喜側妃,這一次是真的確診了,您呢——已有身孕。”說著便收了脈枕,“但是脈象有些不穩,還望側妃顧自保重。側妃也是當大夫的,想來對于這些事情,就不必老夫多做囑咐了。”

    薔薇欣喜若狂,“主子真的有孕了?”

    “如假包換!”老大夫笑吟吟的起身。

    薔薇送了大夫出去,回來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恭喜主子賀喜主子,這一次主子就能放心了,便不得假孕。”說著,趕緊給林慕白倒了一杯白水。

    林慕白笑了笑,自從疑是有孕,她便再也不敢喝茶,一直喝著白水。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這不——以后得更小心一些。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心知肚明。早前喝了不少避子藥,如今難得有孕,必須好好的養著。等過了三四個月,胎像穩固,才能放心。

    輕柔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這里頭孕育著他們的小生命,是修兒的弟弟妹妹,所以——她有些欣喜,又不敢太過高興。長久不做母親,如今她竟有些手足無措。

    一個坐在房里安靜了很久,久到連他進來都未曾發覺。

    一雙溫暖的手,輕柔的攏了攏她的雙肩,而后掌心順著她的胳膊慢慢下滑,終于握住了她微涼的手。她望著被捏在他掌心的手,紅了紅眼眶。她說,“景睿,我——我們又有孩子了。”

    其實她不知道該說什么,面對夜凌云的淡然自若和有條不紊,在他面前便什么都忘了。

    因為在他這里,她不需要堅強,只需要做她自己。

    容盈將她打橫抱起,而后坐在軟榻上,像個孩子般哄著抱著,“這一次,不能再缺席了!”他笑了笑,“你說讓我這個大男人,繼續奶孩子,怎么說都說不過去!你說是吧!”

    她白了他一眼,“這次不會再丟下你們!”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而后道,“這一次,我也不會再把你弄丟了。此前不曾說過的話,如今再也沒什么顧及。橫豎裝也是這樣,不裝也是這樣。若知當年——”他頓了頓,“說什么都不會讓你如此絕望。”

    輕撫著她微白的面頰,當年的事始終要說開的。雖然她不提,他也不敢再提,可有些東西就像個死結,若不打開便會存留一世。

    “其實跳下去的時候,我便后悔了。可是當年我若不死,糾纏在一起的前朝舊臣豈能善罷甘休。”她圈著他的脖頸,低低的開口,那些過往分明沉痛,可如今想起來只能釋然,否則誰都不會好過。

    “終有一天,塵歸塵,土歸土。”他吻上她的眉心,“馥兒,你可知道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又多絕望嗎?我知你舍不得,可我也舍不得。我拼了命的做戲,拼了命的逆轉時局,可所有的努力始終不及你的縱身一跳。那一刻,什么皇子什么天下,都變得毫無意義。”

    林慕白笑得眼眶發紅,“誰讓你覆了我的大殷天下,不讓你吃點苦頭,你能記得住我嗎?這大祁天下,是那么容易坐穩的嗎?我們是仇人呢!我父皇還是被你們逼死的,我身為天之驕女,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呢?我這不是,拿自己的命跟你賭嗎!哪知道你沒跳,你要是跳了,我敢保證你父皇會疼得死去活來!”

    “你說,最后的贏家是不是我?”她哽咽著,“肯定是我!我是誰,挨上一刀說什么都得把刀子還回去的白馥!”

    容盈笑得比哭還難看,明知道她當年是被人逼死的,可倔強如她,似乎不肯吐露真話。他知道重揭傷疤對她而言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他也明白,當年的自己只是一念之差。

    “我一直以為,讓你再等等,等到朝局穩定,我就帶你歸隱。”他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可你卻等不到那天。”

    “別傻了,我又不是鄉野村婦,什么都不懂。我是大殷最尊貴的公主,身為皇子除了奪嫡奪位,別無選擇。你的歸隱,只會讓你一敗涂地,最后連修兒都保不住。景睿,我不想讓你死,我希望你和修兒都能好好的活下去。我的存在,是恭親王府的隱患,也會變成你的隱患。修兒有個前朝公主的母親,他會變得很危險。”林慕白潸然淚下,“誰讓我們生不逢時。”

    容盈抱緊了她,“白馥已死,你是林慕白。”

    她點了頭,“我很高興,還能重來一次。”

    “我更慶幸,還能再遇見你。”他吻上她微涼的唇,將自己所有的溫度都傳遞給她。

    以我之心,度爾之劫。惟愿吾心,溫暖吾卿。

    她努力的回應著屬于他的溫柔,橫豎這一生傾覆,都只為了他一人。生也好死也罷,總歸不是一個人踽踽獨行。

    他吻得有些深,她有些喘不上氣,白皙的膚色暈染了點點桃花色。他低頭看她,眸中滿是寵溺,而非酸楚。兩個人的相處,總是念著以前的傷痛,如何能快樂?

    不過現在——他面色微恙,“容夫人,爺后悔了。”

    她微怔,“后悔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順著自己的腹肌往下探。

    下一刻,林慕白驟然收回手,面色通紅的道了一句,“不要臉。”

    他委屈的望著她,“這如何是好?”

    她白了他一眼,“恭親王府的后院,可不止我一個女子,上頭還有蕭側妃,楊側妃,底下有多少個寶林侍妾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她晃了晃自己的十指纖纖,“你恭親王的使團想上哪就上哪,我這兒——恕不待客!”

    她若無其事的撫著自己的小腹,這算不算示威?

    容盈漲著臉,輕嘆一聲,“到底是自找的,你說我當初說什么不好,非得說你有孕?這下倒好——爺還沒品出滋味,一嘗相思之苦,就得繳械投降了。”

    她撇撇嘴,“什么叫沒品出滋味?”是誰一回來便粘著她,弄得兒子都沒辦法靠近。又是誰夜里折騰得緊,最后弄得她白日里都下不來床。這事,還少嗎?

    這廝說話太沒譜,敢情沒榨干她,就不算品出滋味?

    她不高興了,被折騰得半死不說,臨了人家還不滿意。

    以前,也沒見他這么熱情。

    “就是——”他咬著她的耳垂,“你虧待了爺六年,爺還沒補回來呢!這一耽擱又得幾個月,爺剛開葷又得吃素,你說吧——該如何補償我!”

    她想推開他,奈何教他鬧得一點氣力都沒有,只能軟軟的躺在他懷里,任他撩撥,“容景睿,你可別得寸進尺,我懷著孩子呢!我不好過,你就更不好受!”

    他支起頭,一臉邪魅,挑了那雙極是好看的鳳眸凝著她,“你如何讓爺更不好受呢?”

    她一愣,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某些賊不要臉的東西。

    恩,太不要臉了。

    她掙扎:容景睿,怎么以前沒發現,你是個不要臉的無賴呢?

    他笑道:此乃容夫人教導有方。

    林慕白:……

    ————————————

    容盈因為要上朝,天微亮便離開了,林慕白卻睡得很熟。她近來嗜睡得很,他知道是有孕的緣故。想著當年懷修兒的時候,似乎沒這樣嗜睡。

    吻上熟睡之人的眉心,小心的為她掖好被角,容盈拎著衣服便出了門。

    晨起微涼,可在屋內洗漱怕會擾了她的安枕。

    “殿下!”五月上前服侍。

    容盈就在院子外頭洗漱,“今日月氏國的兩位將軍就會抵達京城,婚事也已經提上議程。這兩日盯緊王府周圍,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五月頷首,“卑職明白!”

    林慕白有了身孕,王府內外到時候會極為忙碌混亂,容盈的意思自然是明確的。務必保證林慕白的絕對安全,至于其他——該殺就殺,不必心軟。

    其實五月覺得,如今的容盈像很多年前的白馥,無論是行為習慣還是為人處世,將斂盡的鋒芒突然間全部都崩裂出來,不再遮遮掩掩的隱忍。

    其實容盈覺得,如今的林慕白很像多年前的自己,尤其是她思考的時候,喜歡坐在窗口,以手捂唇的姿勢,那是曾經的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隱忍中的思考,寂靜中的沉淀,不管做什么都一味的鎮定從容。

    可是沒想到,很多年以后,歷經生死,他活成了她,她成了他。

    這也許就是夫妻之中的相互滲透,漸漸的分不清誰是誰。

    本就是夫妻,何分你我!

    “離恨天和夜家莊有什么動靜?”容盈問。

    五月道,“離恨天一直蠢蠢欲動,至于夜凌云那里——”五月猶豫了一下,“側妃去了一趟城外的城隍廟,夜凌云的蛇部就徹底隱藏了,不知道是被側妃給清剿了,還是——卑職還在調查。”

    容盈輕嘆一聲,“把容夫人惹急了,還不得咬死他!”他家的容夫人,是那么好惹的嗎?一個能扛得起江山,上得了戰場,生得了孩子,還跳得了崖的女人,是那么好對付的嗎?

    如今還治得了病,殺得了人,愈發了不得。

    “這夜凌云到底是什么人?”容盈突然問。

    五月搖頭,“只知道是前朝后裔,但具體的——似乎連前朝之人都不太認得他。”五月遲疑了一下,“側妃沒有提起?”

    容盈搖頭,“前朝的事情,我不想讓她攙和太多,免得露了馬腳。如今毓親王母子虎視眈眈,齊王府亦不可小覷,不可不防!”

    “是!”五月點了頭,眼底的光漸漸微亮起來。

    容盈扭頭去看五月的時候,卻將眸光下意識的沉了沉,終究沒有多說什么。

    說起來也真是滑稽,三個舉足輕重的皇子,在對待妻眷的問題上卻迥然相異,渾然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容景宸尚且不說,他這廂有妻如無妻,哪日若真的當了皇帝,也許才會想起來該傳宗接代。

    這齊王府如今也是奇怪的很,容景甫這段時間一直睡在書房。而原先鬧騰的袁姿,如今也沒了氣勢,困守在寂冷的院落,如同快速凋零的花朵。

    飛舞踏入書房的時候,容景甫正在準備上朝事宜。身為成年的皇子,他雖然未曾享有親王爵位,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在正殿內與文武百官同進同出,但也享有留在后殿聽政議政的權力。

    當然,還有不少皇子也在那里。說起來,他也算是長子了!

    可惜他母妃不爭氣,到底也沒能給他掙回一個親王的爵位。

    所以在勤奮這上面,容景甫比任何皇子都要起早貪黑。可人心這東西就是有些犯賤,你越是努力,他的父皇越是看不到。反而是容景宸和容盈兩位親王,不管做什么都是對的,都為百官稱頌。

    “殿下?”飛舞習以為常的為容景甫穿好衣裳,底下人的洗臉水早早的備下。

    容景甫近來很少說話,在府內行走也都是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他便直接出了門,沒有多說一個字。只不過走出院子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駐足,扭頭望著北苑的方向,回眸望了飛舞一眼,“還沒找到嗎?”

    飛舞垂眸,“妾身該死,整個京城都悄悄的翻遍了,也沒找到蘇側妃的蹤跡,只不過——”她頓了頓,顯得有些猶豫。

    “有話就說!”容景甫冷了音色。

    飛舞道,“只不過前兩日御史中丞府有了消息,有人看到兩名女子進了御史中丞府,守門衛士還行了禮。咱們的人悄悄上去問了一下,說是玉弦回來了。至于跟玉弦在一起的到底是不是二小姐,守門衛士也不敢確定,都帶著面紗呢!”

    容景甫蹙眉,“你是說,她回蘇家了?”

    “應該沒有!”飛舞道,“因為得了這個消息,妾身便央人在御史中丞府內悄悄的查了一下,卻沒發現蘇側妃的蹤跡。也不知二人在做些什么,進了府又離開。如是數次,也不知為何?殿下,要不要再去問問?妾身想著萬一叫蘇大人知道,難免要惹出亂子,是故還不敢驚動!”

    容景甫心頭微嘆:莫不是為了蒙蔽齊王府的眼線?她便如此排斥他嗎?

    不過總算有了消息,沒事就好!

    那么多的黑血,還以為她會活不下來呢!

    既然沒死,那么京城雖大,總歸還有再見的時候。

    容景甫深吸一口氣,“繼續找,直到她回來為止!”他忽然覺得,整個齊王府都安靜了下來,自己有時候想找個茬,都無處可去了。

    蘇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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