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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正文 第220章 直鉤垂釣,愿者上鉤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這京城里的一舉一動,容景宸如今都看在眼里。

    不但容景宸看在眼里,孟行舟也看在眼里。孟麟走了有一段時間,這會子早就該到了南撫鎮。他就這么一個兒子,自然放不下心。這么多年了,兒子從未離開過身邊,哪里舍得一下放那么遠。

    “相爺?”管家上前,“又在想公子了?公子有秋朝陪著,那么多隨行在側,不會有事。只不過這京城里風起云涌,相爺還是要早做準備才是!

    “恭親王府那邊,動起來了?”孟行舟問。

    管家點了點頭,“開始糾集軍隊,召喚舊部,約莫是要出事了!

    孟行舟輕嘆一聲,“連前朝舊部都開始蠢蠢欲動,恭親王府的舊部自然會按捺不住;噬线昏迷不醒,這事有些棘手!

    “太子殿下那里,萬一動起手來。恭親王府,那就是謀逆之罪,論罪當誅!”管家擔慮,“皇上還昏迷著,也不知何時才能蘇醒。恭親王府此舉,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泵闲兄坶L長吐出一口氣,“隨時盯著宮里,另外南撫鎮那邊也得隨時來消息,別讓公子出事!

    “是!”管家頷首。

    孟行舟眺望天際,卻是那皇宮的方向。一墻之隔,萬里之遙。

    有關于蘇家的證據,如今早就越級送到了容景宸的案頭。孟行舟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金鑾殿上卑謙恭敬,不過是表面現象。

    容景宸是個聰明之人,在朝臣看來,太子殿下所有的決議,都是與孟行舟商議過的。實際上呢?他已經逐漸架空了孟行舟的權力,很多折子都越級上呈,根本沒有經過孟行舟之手。

    便是這一次蘇家的事情,孟行舟也沒有插手的余地。

    容景宸一人獨攬大權,對于蘇家幾乎是勢在必行。

    蘇厚德也算得上是開國老臣,可是現在皇帝病著,昏迷不醒,所以——朝局已經很清楚,見風使舵的文武百官,都已經走到了容景宸的身邊。

    是故風光的時候,蘇厚德是御史中丞,皇帝跟前的紅人。

    可是現在,蘇厚德只不過是容景宸的盤中餐。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對蘇家規避三舍,誰敢往上湊,除非活得不耐煩了。便是蘇離,此刻也是躲在恭親王府里,沒敢出來。

    蘇家擺明是保不住了,她身為恭親王府側妃,再往外探頭,只怕會死得更快。既然保不住蘇家,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全自己。

    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能呱呱墜地。

    到時候,她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主子,真的不管蘇大人了?”秋玲擔慮。

    蘇離將手中的書信點燃,隨手丟盡盆中,“不是我不管,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屎竽锬锊徊迨执耸,齊王不愿多管閑事。你讓我怎么辦?難不成要我把自己也搭上?這事都怪父親自己不好,好好的御史中丞不當,非要去做作奸犯科!

    “若是把這些事兒處理得干凈一些倒也罷了,偏偏還處理不好,落人話柄。這會都成了別人手里的刀,刀刀見血。我總不能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去給蘇家擋刀!”

    當了一輩子的棋子,有時候也該讓他們常常,棄子是什么滋味。

    垂下頭,蘇離眸色微紅,“如今除了這個孩子,我什么都沒了!

    王妃之位另屬他人,容盈的心亦是心屬他人。容景甫也換了心腸,再不是昔年那個,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那個能為她代嫁的婉兒,如今也只剩長埋地下。

    她還能握住什么呢?

    這個孩子是容景甫唯一的孩子,只要是個男孩,那么她就能翻身。是男孩!一定要是男孩!

    “那頭都準備好了嗎?”蘇離問。

    秋玲頷首,“早就備下了,主子放心就是!

    蘇離眸色凜冽,“如此最好。”

    “蘇家如今亂了套!鼻锪彷p嘆一聲,“大人怕是要急的團團轉了!

    “隨他去吧!”蘇離淡然安坐,“這段時間,不許任何人來擾了我的平靜。”

    “那寶儀閣的事!鼻锪狨久,“聽說當時林慕白去了寶儀閣,然后里頭鬧騰了一陣,后來就沒聲音了。如今寶儀閣安靜得很,主子,您說是不是把人給弄死了?”

    蘇離抿一口水,“按理說林慕白沒那么蠢,而且這世上從來都只有假的弄死真的,很少有真的去弄死假的。這是生存法則,所以——除非這假冒的,已經沒有了價值!

    秋玲似懂非懂的點了頭,“那寶儀閣——”

    “我如今自身難保,還管得他們?”蘇離放下手中杯盞。

    秋玲慌忙閉嘴,“是!”能把這個孩子平安無事的生下來,就已經是極限了。

    事到如今,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來的重要。

    就好比此刻站在今夕跟前的鶴道人,一身的仙風道骨,可眼睛里透出的凜冽與銳利,卻讓人心里發寒。拂塵輕甩,鶴道人斂眸含笑,將一枝蓮花擺在了案上,“好看嗎?”

    今夕抿唇,輕咳兩聲,“你想說明什么?”

    “閣下的胸前有道疤!”鶴道人坐在對面,眸色利利。

    “哪個男人身上沒有疤?”今夕嗤之以鼻,瞧一眼案上的蓮花,“這樣的季節,也虧得鶴道人有心,能弄到這樣好看的蓮花!

    “聽說你很喜歡蓮花,在毓親王府——哦不,如今是太子府了。在太子府里,容景宸專門為你斂了一池蓮花,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你。”鶴道人意味深長的笑著。

    今夕凝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對這蓮花歡喜到什么地步!柄Q道人擺弄著案上的蓮花,“聽說當年燕羽公主,也格外喜歡蓮花。以至于十皇子,也跟著格外鐘愛蓮花!

    心下咯噔一聲,今夕冷笑,“愛蓮者不計其數。”

    “可長得像先帝,而又喜好蓮花,在年歲上又能符合的,怕是不多了。何況你的胸前還有一個疤,想來也不是什么巧合吧?”鶴道人笑得詭譎,“或者,咱們可以再比對比對。這些日子,我已經細細的調查過,當年十皇子——”

    “我不知道什么十皇子,我也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今夕起身,“不是還要趕路嗎?還不走?”

    “殿下出去辦事!柄Q道人笑了笑,“你也不必急于一時!

    今夕笑得涼涼的,“到底是你們著急,還是我著急?”

    “當年燕羽公主,對十皇子有再生之德,是故十皇子感恩,對燕羽公主唯命是從。”鶴道人巍巍道理,而后壓低了聲音凝著眼前的今夕,“是故十皇子白少仁,取之為仁,乃仁義之德故。不知道貧道,說的對不對?”

    “十皇子的事情,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今夕冷然。

    鶴道人,“既然如此,那燕羽公主的死活,也跟你沒任何關系?”

    今夕不語,起身離開。

    “京城里傳來消息,太子府已經著手對付恭親王府,想來過不了多久,恭親王府會被連根拔起。你覺得恭王還有能力保護誰?林慕白把什么都想起來了,也就是說,到時候她會啟用舊部。前朝勢力的加入,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鶴道人冷笑兩聲,“你說呢?”

    袖中五指蜷握,今夕微微繃直了身子,仍是沒有吭聲。他怕,怕鶴道人是在使詐。凡事沒有確定之前,他不會輕易下決定。

    她說過,凡事三思而后行。

    他都記著呢!

    “信不信在你,橫豎這話貧道就撂這兒了。”鶴道人起身。

    “你就不怕,我是太子府的細作嗎?你真的確定,我就是十皇子?”今夕改了臉色,笑意淺淺的反問。

    鶴道人挑眉,“如果是貧道弄錯了,那也是貧道自己倒霉。可萬一,是對的呢?”

    “你想要我如何與你合作?”今夕問,“條件呢?我為何要信你?如果你這是苦肉計,我豈非栽得很慘?”

    鶴道人笑了笑,“貧道都說了,信不信在你。何況你如今已是這般模樣,栽不栽其實也無所謂。貧道只是想物盡其用,不想浪費罷了!”

    今夕深吸一口氣,“就不怕我告訴白少康嗎?”

    “你不會!”鶴道人眸色詭譎。

    “為什么?”今夕瞇起了眸子。

    鶴道人拂塵輕甩,“因為你恨他,你想殺了他。”

    音落,萬籟俱寂,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今夕聽見自己胸腔里的心,漏跳半拍,修剪得極是好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恨?說起來還真是那么一回事。那年歸來天下知,紅顏成灰不復在。那種顫抖與憤怒,更多的是害怕與驚懼,充斥著他的所有感官。等到他順著沅河,慢慢的回去京城,才知道當年的事,原來白少康也有份參與。

    不管是有份參與,還是始作俑者,他都不會放過。

    只不過現在,他心境大改,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對于白少康,他內心的憤恨一如從前。

    “早在先帝還活著時,太子殿下與燕親王的矛盾早就存在。太子殿下處處為難燕親王,如果不是先帝寵愛,估計早就出了事!柄Q道人巍巍道來,“十皇子如果早已放下前朝舊恨,就當貧道沒說!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夕凝眸,鶴道人跟著白少康時日長久,不可能突然間做出這樣的抉擇。今夕在擔心,擔心其中有詐。

    “扶不上墻的爛泥,自然不想再扶著!柄Q道人笑了笑,“不過十皇子聰慧,又有燕羽公主在后,相比太子殿下,勝算更大一層。”

    今夕冷笑,“你確定?”

    “貧道自然有貧道的想法,敢問十皇子,愿不愿意賭一賭?”鶴道人問。

    “鶴道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盤!苯裣πΦ脹鰶龅,“有些東西,我不知道。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沒辦法從我嘴里掏出來。你們此行連紹一帶,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瞧瞧后頭緊追不舍的太子府人馬,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們在找東西,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鶴道人點了頭,“的確,而且這東西,如今只有你姐姐才知道藏在何處!

    “你是覺得,若我真的是十皇子,我姐姐就會把地點告訴我?”今夕笑得凜冽,“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你當燕羽公主能這樣輕易被蒙蔽嗎?”

    “自然不能!”鶴道人笑,“可是貧道知道,燕羽公主太重情義!

    眉睫陡然揚起,今夕狠狠盯著眼前的鶴道人。

    鶴道人繼續道,“只要你一封書信,也許這事就成了。拿到寶藏,我們可以東山再起。到時候擁立你為新君,咱們大殷皇朝將重現人間!

    新君?

    今夕心頭冷笑,如今的他們竟然還在做著這樣的迷夢。大祁皇朝,百姓安居,怎么可能還想回到前朝?而且——前朝覆滅六年,這六年時間皇族被趕盡殺絕,即便登上九五又能怎樣?孤然一身,獨居高位,有意義嗎?

    見今夕不說話,鶴道人改了口吻,一聲輕嘆,“先帝在世時,頗為鐘愛燕羽公主,奈何臨了公主嫁人,與先帝決絕。十皇子,您覺得燕羽公主心里對先帝是否有所愧疚?這天下江山,若是落在白少康的手里,你覺得先帝在天之靈,會安息嗎?”

    “更何況,如果讓白少康得了天下,或者是容景宸得了天下,他們會放過你姐姐嗎?到時候別說是恭親王府,但凡跟前朝有關,但凡會阻礙他們道路的,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包括你我在內,都是一樣的下場。”

    “不管是白少康還是容景宸,可共患難,絕不可共富貴。所以貧道得為自己留條后路,不能讓自己在一棵樹上吊死。不知道十皇子,能否聽懂貧道的意思?”

    今夕自然是聽懂了,這牛鼻子老道是在為自己留生路。

    畢竟白少康這人魯莽至極,從先帝在世時到現在,仍舊不該那眼高于頂的脾性。這種人,注定成不了明君。而對于容景宸,今夕比誰都清楚。容景宸疑心太沉,殺戮極重,稍有不慎就得搭上身家性命。

    “如果十皇子接受貧道的建議,咱們現在就可以聯手了!柄Q道人瞇起了眸子,“京城開始動亂,咱們此刻若是能一擊即中,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十皇子即便不愿自己為君,也該明白這大殷天下,其實是先帝留給燕羽公主的,否則一介女流怎可榮封親王?”

    見今夕有所撼動,鶴道人趁熱打鐵,“如果燕羽公主得了天下,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傷到她。讓她成為天下之主,主宰天下不是先帝的遺愿嗎?想來燕羽公主心里,對先帝也有所愧疚,你為何不幫著她,完成心愿呢?如今她四面楚歌,能幫她的也只有你了!

    不得不承認,鶴道人抓住了今夕的心思。

    今夕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的姐姐身上,所以——眸色微沉,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們合作。”

    鶴道人笑了笑,“十皇子果然是聰明之人,那咱們就寫封信回去。只要能聯絡燕羽公主,就等著大事可成吧!”

    “好!”今夕垂眸,“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那是自然,貧道豈敢欺瞞十皇子!柄Q道人俯首,“從此以后,貧道唯十皇子馬首是瞻,還望十皇子莫要嫌棄。貧道一定會助十皇子一臂之力,請十皇子放心便是!

    今夕沒有說話,只是緩步走向桌案。當著鶴道人的面,他寫了幾個字,而后隨手將筆桿子丟下,抬步就出了門。

    這是臨時簡易搭建的棚子,外頭林木參天。連紹一帶,綿延數千里,想要在這里挖出點東西,找到那些所謂的前朝寶藏,可謂是海里撈針。

    沒有確切的地址,便是有了羅盤也無補于事。

    這里地形復雜,且范圍太廣,壓根找不到確切的埋葬地。

    今夕冷笑,他們終于還是對自己下手了。

    鶴道人小心翼翼的將紙條對折放入懷中,轉身從后頭離開。離去甚遠,白少康安然坐在樹下。

    “參見殿下!”鶴道人行禮。

    “如何?”白少康揉著眉心問。

    “已經拿到了!柄Q道人將紙條取出,呈放在白少康跟前,“只要把這個送回恭親王府,公主一定會就范。這些寶藏對于公主而言,早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這個弟弟,她肯定想要!

    白少康咬牙切齒,“沒想到,容景宸那個自詡聰明之人,也會被蒙在鼓里,中了美人計。本宮更沒想到,這個孽障竟然還活著!當年他就跟在白馥身后,處處跟本宮作對!”

    “殿下稍安勿躁,如今大事第一,其余的咱們暫且可以放一放。等到拿了東西,咱們再來秋后算賬,不是更穩妥嗎?殿下,大事為重!”鶴道人慌忙勸解。

    白少康起身,“如果不是你說的大事為重,本宮早就剁碎了他,豈容他活到今日。”

    “還望殿下再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柄Q道人輕嘆一聲,“如今正在節骨眼兒上,咱們得萬般小心。后頭還有太子府的人盯著,如果不是拿了十皇子在手上,咱們的成果隨時都會被吞。殿下,成大事者,當謹而慎之,當忍耐!”

    深吸一口氣,白少康點了頭,“你放心,本宮還會當做不認識他。不過也虧了他,這些年竟生生將一個胖子,折磨成了這般弱不禁風。離了白馥,他便活成了這樣,真是可憐。”

    “若非他生得有幾分像先帝,貧道也不會發覺。所幸殿下知道他胸前有個胎記,這才讓貧道確定他很有可能就是十皇子。方才詐了一詐,果然不錯。他雖然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柄Q道人收了紙條,“貧道會馬上讓人送往京城,相信很快咱們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如今能知道秘密的,大概只有白馥一人了!卑咨倏挡[起危險的眸子,“那老東西就是偏心,這么大的寶藏,他寧肯告訴白馥也不肯告訴我這個太子!”語罷,一掌將一株小樹當場劈斷。

    飛鴿傳書,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殿下莫著急,已然到了這份上,相信很快就成了!表形⒐鈩C冽,“到時候咱們會東山再起!

    ——————————

    很快,鴿子飛進了恭親王府。

    五月飛身,快速擒住白鴿,落地時眉目微冷。鴿子腿上綁著一個小竹棍,顯然是有人在傳遞情報。二話不說,五月拿著鴿子便去找了容盈。

    容盈微怔,“剛接到的?”

    “是!”五月頷首。

    容盈眸色微沉,抬步就去了清心園。

    林慕白正在院子里看著池中尚且碧綠的荷葉,再過些時候,便只剩下殘荷聽雨,想想還真是有些可惜。聽得腳步聲,她回眸一笑。

    就知道是他!

    不過他行色匆匆,身后的五月手中還拿著一只鴿子,似乎——是出了事。

    嬌眉微蹙,林慕白不解的望著容盈。

    容盈俯身蹲下,掌心攤開,里頭靜靜的躺著一張紙條,“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我想你也許能知道其中奧秘。”

    林慕白小心的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吾之周全,惟愿卿安。望乞援手,不負舊情。

    落款是:天胤。

    只不過——林慕白輕嘆一聲,“他這是在冒險!

    “何以見得?”容盈問。

    “你看這天胤的胤字,發現了什么?”林慕白問。

    容盈道,“最后一筆少了勾。”

    “他所有筆畫,在彎勾這個位置,都是直的!绷帜桨滋ы拔以浗o他講過一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姜尚垂釣。”

    “直鉤垂釣,愿者上鉤?”容盈眉頭微皺。

    林慕白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所以旁人不清楚。天胤本就很聰明,我教的東西他總會牢牢的記住!笨上О咨倏岛旺Q道人不懂。

    容盈輕嘆一聲站起身來,“你想如何?”

    “我想一網打盡!绷帜桨醉饫鋮枺翱墒俏覔奶熵!

    “他愿意成為你的誘餌!比萦。

    林慕白斂眸,“就因為這樣,所以我得好好考慮一下。白家,也就這么一條根了!比饲吧星也桓蚁嗾J,怕的就是誤了他的性命。若是讓他當誘餌面臨生死,早前她又何必在容景宸跟前,裝得如此辛苦。

    容盈揉著眉心,“其實你就算不答應,他也未必是安全。落在白少康手里,你確定白少康認不出他嗎?雖然從細節上,他沒有你這般仔細,也沒有你這般了解天胤。可你也要明白,畢竟是手足,總有相似的地方。你能認出天胤,白少康和鶴道人自然也可以!

    “天胤知道你舍不得,所以他寫了這樣的東西。其實也是在告訴你,他已經暴露了,希望你能孤注一擲。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也該明白,國破家亡之后能走到今日地步,他的倔強一點都不比你少!

    林慕白垂頭,指尖微微摳著木扶手,“我知道。”

    “成全他吧!”容盈道,“他走到今日的地步,其實早已把自己逼到了絕路。”

    “他是因為我!绷帜桨滓Т健

    容盈不語。

    “景睿,我就這么一個弟弟,我不希望他出事!绷帜桨作鋈坏驼Z,“可我也知道,就目前局勢來說,我可能無法護他周全。你答應我,若然有半點法子——”

    “好!”容盈頷首,“只要有法子,我就送他走,你放心。”

    林慕白低眉望著那張紙條,“你的十二月要用在刀刃上,這會就是絕好的時機。我要離恨天全軍覆沒,至于白少康——”她突然捏緊了紙條,“還是讓他去陪我父皇吧!”

    容盈將她打橫抱起,“你說話,我照辦!”

    她勉強一笑,“沒了十二月,你會不會有危險?”

    “我若有危險,你當如何?”他問。

    “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夠不夠?”她淺笑。

    他想了想,“夠!”

    語罷,顧自將她抱進屋內。

    就著軟榻坐定,容盈將她輕柔的放在自己的雙膝上坐著,“南撫鎮的事還沒有消息,你也別太擔心。我的人目標太大,暫時沒辦法派人。不過你要相信孟麟與老五乃是八拜之交,他們有過命的交情,所以不會有事。”

    林慕白點了頭,溫順的躺在他懷里,任由他像哄孩子一般軟語低言,“孟麟去了南撫鎮,容景宸如同抓住了孟行舟的把柄,勢必把持整個朝政。如此一來,他很快就會對付我們!

    “我已經把修兒送走了。”林慕白道,“只要皇上還沒蘇醒,皇后永遠都是皇后,沒有圣諭,誰敢廢后。只要皇后還是皇后,修兒就是安全的!

    容盈吻上她微涼的額頭,“這一日,不會太久了!

    “我一直在等!”她淺笑。

    的確不會太久。

    翌日早朝,容景宸下令抓捕了蘇厚德。罪證確鑿,鐵證如山,蘇厚德無從抵賴,被當場剝去了官服,打入天牢等待三司會審再做定論。

    蘇家被抄,大批的御林軍沖進御史中丞府。

    偌大的家業,開國老臣,轉瞬間落得家產籍沒的下場,說起來真是令人唏噓。不但如此,蘇家還被查出侵吞救災糧款之事。

    彼時沅河決堤,朝廷撥款撥糧,沒曾想蘇家竟然私吞了大批救災銀兩,以至于在救助災民之事上,朝廷被百姓唾罵。

    因為救災糧款之事,還揪出不少朝廷蠹蟲。順藤摸瓜下來,大批朝臣被牽連,一時間人心惶惶。

    可眾人心里也清楚,有些人不是因為救災糧款之事被牽連。有一種罪名,叫做太子殿下希望你被牽連。一時間,容景宸的喜惡成了最大的隱憂。

    所有早前跟蘇家走得近的,要么進了大牢,要么推得干干凈凈,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紅漆大門上了封條,蘇家沒落。

    蘇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癱在軟榻上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身子冷得厲害。這一天,還是來了。

    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當這一天真的降臨時,卻還是無力承受。

    因為蘇家與恭親王府算是姻親,是故連帶著恭親王府在內,也被著手調查。不過在沅河之事上,容景宸倒是沒動多少心思,畢竟當時的容盈還處于瘋傻狀態,是故把這罪名加在容盈身上,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所以容景宸不會蠢到這樣的地步。

    他所能下手的,也只有在前朝的遺留問題上,挑容盈的錯處。

    劉瑜道,“殿下,他們開始動了。”

    容景宸望著風吹荷葉,嗖嗖聲響,面色沉冷無溫,“老四也耐不住了?”

    “是!”劉瑜頷首,畢恭畢敬的躬身回答,“如今恭王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夜里私會舊部,估計是要發動兵變。”

    “父皇褫奪了他的親王位份,收回了老五的兵權,將老五免為庶人。如今蘇家的事情攤到了恭親王府的頭上,他自然感覺到危險。”容景宸瞇起危險的眸子,“有白馥在側,他必定會全力一搏!

    “那咱們就張好了網,等著他自投羅網!眲㈣ろ薪器。

    “你以為他是這么容易就中招的人嗎?”容景宸嗤笑,“就憑你,能斗得過他嗎?他行事自然慣來滴水不漏,很難抓到錯處!

    劉瑜道,“那殿下再逼得緊一些,兔子急了還得咬人呢!”

    “逼他沒用!”容景宸輕嘆一聲,折了荷葉在手,可惜再無蓮花幽香,到底是不完整的空缺,“容景睿若要起事,比得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什么都條件都沒有,你光逼他有什么用?”

    劉瑜蹙眉,“殿下的意思是?”

    “讓御醫們盯緊點,別給本宮惹出亂子!比菥板沸Φ脺睾,陽光下,好一塊璞玉溫潤,“本宮剛處置了蘇家,暫時還不想跟恭親王府動手,免得手忙腳亂出了差錯。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值得!”

    “是!”劉瑜俯首,“卑職明白!”

    “太子殿下,宮里來消息,貴妃娘娘請殿下速速入宮!惫芗壹贝掖亿s來。

    劉瑜愕然,“難道是皇上——”

    容景宸眸光陡沉,心中來不及盤算,抬步就走。

    速速入宮,這意味著什么?

    是皇帝快要不行了?還是皇帝已醒?

    前者是求之不得,后者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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