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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正文 第232章 找到寶藏了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想到這兒,宋明成突然起身,快速取了衣裳往外走。

    后頭,溫雅低低的喊著,“世子?”

    宋明成置若罔聞,疾步走出營帳,喊了一聲,“衛(wèi)淺。”

    衛(wèi)淺急忙過來,“世子有何吩咐?”

    “還沒動靜嗎?”宋明成問。

    衛(wèi)淺搖頭,“世子,要不要趁著天黑,咱們來個措手不及?”

    “先別動,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宋明成瞇起眸子,“先等等看,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齊王府那個。如果真的是,也許咱們能幫著太子殿下拉攏齊王,到時候——”他拍了拍衛(wèi)淺的肩膀,“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衛(wèi)淺欣喜,“多謝世子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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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不知道涯和容景垣說了什么,涯出來的時候,含笑望著蘇婉,“我能跟你單獨說會話嗎?”

    “不行!”白狐擋在前面,“我不放心!”

    “可以!”蘇婉含笑推開白狐,“我不會有事。”

    白狐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眼看著蘇婉和涯走向僻靜處。“如果敢亂來,看我不剁了他!”白狐切齒。

    孟麟調(diào)侃,“除了打打殺殺,你還會干什么?”

    “干你!”白狐剜了他一眼。

    孟麟身子一震,四目相對,可謂水火不容。孟麟走進屋子,白狐也不屑理他,一心擔(dān)慮著蘇婉的周全。

    “你很喜歡他?”涯問。

    蘇婉笑得有些羞赧,“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若不是心中有他,我何苦來這苦寒之地作陪?”

    “那我明白了!”涯笑了笑,“很可惜,我沒能在你遇見他、愛上他之前,遇見你。我錯過了,但我還是很慶幸能遇見你。”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很多時候,我也身不由己。但是太子殿下,有些話我是認(rèn)真的。”蘇婉深吸一口氣,“還望太子殿下來日執(zhí)掌月氏,能以天下為重,莫要輕易掀起戰(zhàn)爭。”

    “這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涯輕嘆一聲,“我本就是為了和平而前往大祁,因為和平遇見你,所以我會遵從你的心愿,完成我自己的心愿。不管你是蘇婉還是于蔓,來日他若是負了你,只管來月氏找我,我月氏國王宮的大門,永遠都會為你敞開。”

    蘇婉笑得面色微紅,“我想,你永遠都等不到我了。我會過得很好,我會與他——生死與共。”

    “那便最好!”涯苦笑,“我能最后再抱一抱你嗎?”

    蘇婉搖頭,“沒有必要。”

    “就當(dāng)是朋友之誼。”涯突然上前,直接將她攬入懷中。蘇婉掙扎,頂上卻傳來涯低沉的聲音,“別動,就一會。我為你而來,可終究沒能帶得走你。蔓,我會永遠記得你,你千萬別忘了我。”

    蘇婉啞然,沒有吭聲。

    須臾,涯松開了她,將一串手珠塞進她的手里,“這個送給你,就當(dāng)是臨別贈意。我要回月氏去了,不能出來太久。我最后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我舍不得你留下來陪他等死。”

    “我要留下!”蘇婉好不猶豫。

    涯笑著點了頭,長長吐出一口氣,“容景垣說,他尊重你的選擇,所以——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我不會輸給他,我只能輸給你。”

    蘇婉笑了笑,“回去吧!”

    涯頷首,“我走了,你保重!”

    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涯真的走了,帶著他的人,當(dāng)著宋明成的面,策馬而去。月氏和大祁的和平局面才剛剛開始,所以涯不能做得太過。直到涯飛奔而去,蘇婉才想起手中的手珠,想要還回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悄然捏緊,那就等來日天下太平,有機會再還給他。

    涯走了,所以宋明成就能趾高氣揚的領(lǐng)著人沖進來。那些是月氏人,所以宋明成不敢動。可眼前的女子衛(wèi)隊,根本不在宋明成的眼里。

    “看樣子,要走了!”孟麟聽得外頭的腳步聲和爭吵聲,抬頭看一眼容景垣,“我的使命即將完成,到你了!”

    容景垣點了頭,“自己小心。”

    “是你要當(dāng)心。”孟麟輕嘆一聲,“我倒不怕宋明成那小子對我怎樣,我還有個丞相老爹,他不敢動我。倒是你——保重!”

    容景垣起身抱拳,終究一句話都沒說。

    他本來就不是話多之人,兄弟之間,更是心照不宣。

    孟麟抬步往外走,秋朝在旁隨行。

    “我跟你們走。”孟麟深吸一口氣,“宋明成,你不就是想抓我回去,然后讓我們孟家落一個連坐之罪嗎?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否則——我若有損傷,我爹不會放過你們。”

    宋明成站在那里,卻把視線涼颼颼的落在了蘇婉的身上,“這位是——”

    白狐快速擋在蘇婉跟前,蘇婉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臉上的輕紗,所幸輕紗還在。蘇婉眸光微冷的盯著眼前的宋明成,早前在京城,宋明成花名在外,蘇婉也是有所耳聞的。

    孟麟也以為,宋明成的老毛病又犯了。

    哪知,宋明成笑了,“看上去和齊王府那位有點相似,不知道如果把你帶回去送給齊王,他會不會覺得很高興?”

    “你什么時候成了齊王府的狗?”白狐冷笑,“堂堂南陵侯府,也得巴結(jié)齊王?”

    宋明成眸色陡沉,“把她一起帶走!”

    “我看誰敢!”白狐切齒。

    “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動手動腳。”這個時候,身為好兄弟的孟麟就該挺身而出。如果知道蘇婉是容景垣的女人,宋明成一定勢在必得,所以孟麟得擔(dān)著這事。好不容易給兄弟湊了個媳婦,讓這光棍了十幾二十年的榆木疙瘩找到了睡女人的滋味,怎么著也不能前功盡棄。

    宋明成瞇起眸子,“你的女人?”

    “怎么,就準(zhǔn)你睡女人,不許我找女人?”孟麟也不是善茬,早年在京城,二人沒少明爭暗斗。睡女人這種事情,在富家公子看來,是最正常不過的。

    “那也得一起帶走!”宋明成冷哼,“全部帶走。”

    “白狐,你走!”蘇婉瞧了白狐一眼,白狐眉心一皺,當(dāng)下明白了蘇婉的意思。

    突然縱身一躍,誰都沒想到白狐會突然來這招,等回過神來,那些女子衛(wèi)隊早就一個個跳上了房梁,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孟麟愣了半晌,白狐武功不錯,可跑得更快!連帶著身邊那些女子,早就溜得沒影了。

    宋明成也懶得去追,他怕麻煩,更怕累著自己。本來就是因孟麟而來,還要湊江湖人的熱鬧,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早點辦完事早點回京城,他的小嬌娘還在莊園里等著呢!

    想到小嬌娘,宋明成又有些心猿意馬,好在這會子還處于對峙局面,他也不敢想太多。手一揮,衛(wèi)淺上前朝著孟麟行了禮,“孟公子,得罪了!”

    孟麟的手上戴著枷鎖,秋朝等人也是無一幸免。

    不過蘇婉因為跟此案無關(guān),所以暫時還能獨善其身。只不過——面對宋明成的時候,蘇婉是驚慌的。雖然她不經(jīng)常出門,可是她跟蘇離長得實在太像。所以有蘇離的地方,就會遮掩去蘇婉的光芒。而沒有蘇離的地方,蘇婉會成為蘇離的替代品。

    蘇婉不想回京,好在現(xiàn)在還有一夜的時間可以停留。

    兵器廠被包圍,容景垣在鐵門內(nèi),蘇婉在鐵門外,兩兩相望多少話語不知該從何說起。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站在里頭,她站在外頭。

    他說,“一路小心。”

    她哭著沒有接話。

    容景垣輕嘆一聲,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樣子還真是那么回事。隔著鐵門,容景垣笑了笑,“我會回去找你的。”

    蘇婉淚流滿面的望著他,“還有什么要叮囑我的?”

    “你既然選擇跟我一起,就該知道要面對的是什么。”容景垣眸光微冷,“這大祁要變天了,若我不能活著——”

    “我會隨你一起死!”不待他說完,蘇婉已經(jīng)接過話茬。

    容景垣看著那些營帳,圓月當(dāng)空,真是格外的凄涼,“我沒死,你就給我活著。”

    她猶豫了一下,其實她想知道,他心里的那份心思到底有沒有放下。畢竟她此前,是齊王容景甫的女人。雖然是有名無實,但——容景垣不是尋常人,他心里的正義感和固執(zhí)的原則性標(biāo)準(zhǔn),不允許他輕易越過雷池半步。

    “恭親王已經(jīng)下獄。”容景垣壓低了聲音,“你必須回去。”

    眉睫陡然揚起,蘇婉愕然,“那林側(cè)妃?”

    “京城已經(jīng)不是你離開時的京城,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容景垣盯著她,“還有,也許二哥見到你會——”

    “我是于蔓!”蘇婉斬釘截鐵。

    容景垣點了頭,“好!”

    “我能有個要求嗎?”蘇婉知道,如果林慕白真的出了事,她不能置身事外,的確該回去了。雖然沒能為父親奔喪,但也該為林慕白做點事情。

    你不能享受了別人的饋贈,而對別人的災(zāi)難,抱以無動于衷的心思。

    容景垣蹙眉望著她,心下微微一動。

    什么人都沒有,空寂的世界里,唯有一輪冷月當(dāng)空。一個門內(nèi),一個門外,皇天后土,天地為證。對月起誓:此生不負,惟愿執(zhí)手百年,永結(jié)秦晉之好。

    二人對著明月磕頭,算是許了喏。

    容景垣突然覺得,原來有些東西放下很簡單,只要某種分量超過所謂的道德底線,就贏了。蘇婉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便是石頭也該被捂熱了。他不是沒有心的人,也不是鐵石心腸,只不過有些東西,是他不敢觸碰的。

    從小的教養(yǎng)還有經(jīng)歷,不敢讓他輕易動情,生怕連累了身邊的人。

    畢竟他非寵妃之子,常年出征在外,自己的命尚且無法做主,何況還得帶上一個人。

    涯出現(xiàn)的時候容景垣就知道,如果不點頭就得失去。他本就沒能力擁有什么,但是如果不想失去更多,就必須爭取。心里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囂,蘇婉要是真的跟著涯走了,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女人。

    一想到永不相見,他突然慌了。

    有些東西是在逐漸浸染的,那樣一個弱女子,能陪你風(fēng)餐露宿,能與你生死與共,你還想怎樣?難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你才肯回頭?

    回頭,其實沒那么難。

    只要你肯!

    其實蘇婉可以走的,讓涯帶著走,再回來就是。可她不愿讓他失望,也不愿違背自己的心愿。她只想跟著他,不管是生是死。女人瘋狂起來,絲毫不遜于男人,理智睿智什么的,都變得不再重要。

    她只需要他點頭,需要他的肯定。

    像個渴求的孩子,執(zhí)念不滅。

    “回去后自己小心。”容景垣隔著鐵門輕嘆一聲。

    蘇婉點了頭,“那你呢?”

    “我很快就會回京城,你信我。”容景垣唇線緊抿。

    蘇婉盯著他,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目光微沉的盯著容景垣,“你是如何得知恭親王府的事情?”他日夜守在兵器廠,如何有機會接觸外頭?就連白狐也沒有及時收到京城來的消息,怎么——容景垣卻知道得這么詳細?這其中莫不是——

    容景垣笑而不語,蘇婉卻沉默了下來。

    “我不問。”蘇婉笑了笑,“我信你。”

    “等我回去娶你!”容景垣望著他。

    蘇婉抿唇,想握住他的手,可突然又有些猶豫不決,有些不敢。下一刻,溫暖的掌心包裹著她微涼的柔荑。眉睫陡然揚起,蘇婉面頰緋紅,身子都禁不住顫了顫。

    四目相對,這算不算守得云開見月明?

    孟麟盤膝坐在囚車?yán)铮@個方向剛好能看到兵器廠那兒卿卿我我的兩個人,他抬頭看了看極好的朗月當(dāng)空。月光不錯,只不過咋就這么虐心呢?人家小兩口難舍難分,他這里孤單寂寞冷。

    一回頭,秋朝坐在囚車外頭,盯著自己看,主仆兩個大眼瞪小眼的。

    秋朝湊近囚車,“公子,您沒事吧?您不會真的舍不得沐王殿下?您不會真的愛上了他了吧?”

    孟麟剜了他一眼,“舌頭太長是吧?想變成啞巴就只管瞎嚷嚷。這話是能說的嗎?你家公子,是好這一口的人?瞎了你的狗眼!”

    聞言,秋朝悻悻的坐回去,沒敢再吭聲。

    營帳內(nèi)吃香的喝辣的,這宋明成走哪兒都得講個排場,反正孟麟已經(jīng)被抓住,人都關(guān)在囚車?yán)锪耍阌X得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是故現(xiàn)在,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睡的睡,享樂主義一點都不含糊。

    衛(wèi)淺在外頭揉著眉心,可也沒辦法,一句勸誡都沒有。

    宋明成這副德行,是一貫養(yǎng)成的,所以沒辦法改變。

    “統(tǒng)領(lǐng),那犯人怎么辦?”隨侍問。

    衛(wèi)淺瞧了他一眼,而后望著不遠處的囚車,“不許怠慢。”

    聽出了意思,隨侍行禮離去。吃的喝點,一應(yīng)具全,不敢怠慢了孟麟。孟麟是誰,到底是丞相孟行舟唯一的獨苗,若有不慎,到時候誰都得遭殃。

    雖然是在囚車?yán)铮敲削胍稽c都不客氣,沒必要為了骨氣這種莫須有的東西餓著自己。

    秋朝好心提醒,“公子,小心有毒。”

    “他要毒死我,就不必等到現(xiàn)在。”孟麟眼前一晃,只見一道白影已經(jīng)飄至跟前,又是那個礙眼的女人,“還不滾,真是個不怕死的。”

    白狐冷颼颼的剜了他一眼,而后嘲諷的笑著打量囚車,“還以為自己是鳳凰呢?沒聽過一句話嗎?落水的鳳凰不如雞。拿個鏡子照照你自己吧!”

    “你滾不滾?”孟麟冷了臉,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奚落過,何況還是個女人!

    白狐愜意的瞧一眼不敢隨意靠近的軍士們,因為孟麟身份特殊,所以雖然抓了他,也不過是走走形式,“我會滾的,陪小美人你滾回京城。那一夜風(fēng)光正好,我還惦記著呢!要不改天,老娘再跟你試一回?”

    這話說的秋朝眉心直突突,還從來沒有誰家女子,敢這樣調(diào)戲自家的公子。這是開門頭一遭,怎么越聽越不太對勁呢?

    孟麟狠狠瞪著她,這個不要臉的女流氓!

    不過白狐的確要回去,蘇婉的周全勝過一切。打趣完了,白狐瞧一眼熱鬧的營帳,她蹙眉看著孟麟,“你們富家公子便是如此怕死嗎?”

    孟麟冷哼,“世人誰不怕死?”

    不過宋明成是個奇葩,兵力全部用來保護自己,而孟麟這邊連個看守的都沒有。對這樣的人委以重任,容景宸若是知道,估計會心酸至死。

    日上三竿了,宋明成才懶洋洋的走出營帳,開始拔營離開。當(dāng)然,馬車上帶著溫雅,宋明成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沾花惹草的機會。

    蘇婉是跟著囚車行進的,不過有喬裝的白狐陪著,倒也還算安穩(wěn)。出了南撫鎮(zhèn),白狐就弄了一輛馬車,畢竟蘇婉是個弱女子,實在走不了太遠的路。

    雖然孟麟說蘇婉是自己的女人,但畢竟也只是個女人,所以宋明成也沒什么意見。只要不弄丟了,哄回去直接拿下送進齊王府,就萬事大吉了。她肯跟著,自然是最好不過。

    容景垣站在兵器廠門口,目送孟麟漸行漸遠,望著那瘦弱的身子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里。遠遠的,依稀可見她邊走邊回頭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容景垣垂眸蹙眉。

    “殿下?”身后,有個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

    容景垣抬頭,“快了。”

    ————————————————

    的確是快了,京城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等到孟麟回去,估計容景宸就該出手了。

    不過容景宸也并非活得很瀟灑,忙得焦頭爛額的同時,更多的是夜里的寂寞空虛。身邊少了個知己,少了貼心人,始終是少了一塊。

    心里空空蕩蕩的,望著那一池的殘荷,竟是晃了神。

    那一夜的大雨,處理完宮中之事,回到太子府,不由自主的進了這個院子,看著雨打殘荷聽雨聲,心里窩著疼。

    劉瑜上前,“殿下?”

    “還沒有消息嗎?”容景宸問,臉色不是很好看。

    劉瑜俯首,“進了山,原本都跟著好好的,突然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一幫獵戶,愣是給弄了個分瓣梅花計,把人跟丟了。等到咱們回過神來,就只剩下一些小嘍啰,公子和鶴道人都失去了方向。”

    這話,劉瑜已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可容景宸好像每次都記不住。

    事實上,容景宸的記性有多好,劉瑜很清楚。

    他一遍遍的問,只是想一次次的記住今夕消失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初存了私心,所以到了最后私心變成了毒藥,開始蠶食他的內(nèi)心。

    那種煎熬,就如同有人狠狠的剜著他的心,偶爾會疼得讓人直不起身來。

    “殿下?”劉瑜低語,“卑職會讓人繼續(xù)搜捕,只不過白少康此人心狠手辣,也許他會覺得公子是個累贅,也許——”

    “沒有也許!”容景宸冷然,“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懂嗎?”

    劉瑜行禮,“卑職明白!”

    “夜家莊最近為何沒動靜?”容景宸突然問,“夜凌云是病死了嗎?”

    劉瑜眉心微蹙,“聽說是傷得不輕,但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這段時日一直關(guān)門養(yǎng)病,未曾踏出過夜家莊半步。想來是病得挺厲害,否則也不至于如此。”

    容景宸瞇起危險的眸子,“這個時候,本宮不想有一點點意外,抽個空去夜家莊探探虛實。若真的是病了倒也罷了,否則——”眸光陡沉。

    劉瑜當(dāng)然知道容景宸的意思,當(dāng)即頷首,“是!”

    這宮里宮外都是隱患,白少康那里雖然是跳梁小丑,可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了東西,這禍害可一點都不比容盈來得小。那些東西,是不能落在白少康手里的。

    “繼續(xù)找,連紹一帶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少康和今夕找出來!”容景宸拂袖回房。

    “是!”劉瑜行禮,“殿下今兒個夜里——”

    “誰都不用,本宮不想見任何人。”容景宸進了今夕的屋子,而后關(guān)上了房門。今夕住過的屋子,隱約中還透著一絲淡雅荷香。花瓶里最后一枝荷花早就枯萎,落在案頭的花瓣也早已腐敗。可容景宸不喜歡別人碰今夕的東西,否則今夕會生氣。

    今夕喜歡荷花,縱然是殘荷也能一個人盯著看很久。

    他喜歡從大門進來,低低的喊今夕一聲,而后今夕斂了視線抬頭看他,那一瞬的淺笑如蓮,才是真的迷醉人心。

    可惜今夕丟了,如今他回來,荷池邊再也不會站著那個白衣素裳的清秀男兒。

    好像整個太子府都突然空置下來,安靜得可怕。

    朗月當(dāng)空,卻再無心賞月。

    而此刻的今夕還留在連紹一帶,被鶴道人“忽悠”著去找尋前朝寶藏。那個地方,如今只有今夕知道,所以今夕必須帶著去。

    密林深處,鶴道人笑了笑,“十皇子真的知道寶藏——藏在哪里?”這兩日他們一直在山里轉(zhuǎn)悠,可今夕又不說明原因,所以連鶴道人都被轉(zhuǎn)暈了,分辨不清這十皇子到底在找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不相信,就別跟著我!”今夕可不是好惹的,雖然身子單薄,但不見得脾氣也弱。在容景宸那里他必須溫柔,但對著鶴道人,今夕又何必委屈自己。

    鶴道人笑道,“并非貧道不信,只不過咱們在這山里轉(zhuǎn)了太久,若是再不找到,估計到時候咱們的干糧都不夠用了。”

    今夕冷笑,“很快就到了。”

    “果真!”鶴道人欣喜。

    今夕笑得涼涼的,“騙你有意思嗎?”

    鶴道人點了頭,“那今夜就早點歇著,咱們明日再趕路。”

    聞言,今夕看了他一眼,背過身靠著樹干便合上了眉眼。他的話不多,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待著,鶴道人不開口,今夕能整日不說一句話。

    可是一覺醒來,今夕卻不見了。

    鶴道人著急,“人呢?”

    道童忙道,“師父別急,去了溪邊洗臉了。”

    聽得這話,鶴道人這才拭去額上的冷汗,若是人丟了——可就出了大事。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抬步就朝著溪邊去了。

    今夕站在溪邊,瞧著前面不遠處茂密的林子。今夕本就是敏感之人,所以他能感覺到身后一直有人跟著。那些人不知道是白少康?是十二月?還是女子衛(wèi)隊?

    多股力量的集合,讓今夕的壓力變得格外沉重。

    深吸一口氣,身后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必定是鶴道人。今夕深吸一口氣,“這里離目的地不遠了,鶴道人真的愿意幫助我復(fù)國嗎?”

    鶴道人拂塵輕甩,“無量壽佛,貧道不打誑語。”

    “是嗎?”今夕回眸,似笑非笑,“那我們繼續(xù)趕路!”

    鶴道人欣喜相隨。

    站在高高的山頂上往下看,今夕指著山腳下一處密林開了口,“就在那個位置。”

    “你何以如此肯定?”鶴道人不解,底下絲毫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一片林子,跟周邊的毫無異樣。

    “一直往北走,蓮花開盡就是歸處。”今夕含笑低語,“皇姐說過,跟著北極星走,就一定能找到!”

    鶴道人愣了愣,“北極星?”

    今夕深吸一口氣,“信不信在你!”他似乎有些惱怒,抬步就往山下走去,“你不去我自己去,啰啰嗦嗦,沒有半點誠意。”

    “十皇子慢點,貧道并無此意!”鶴道人緊隨其后。

    白少康瞇起了眸子,“北極星?”

    他還這不知道白馥和天胤之間,有這樣的秘密。不過既然找到了寶藏地點,那么——只要取出東西,所謂的十皇子就可以從世間徹底消失。

    眼見著寶藏即將呈現(xiàn)在自己跟前,白少康就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他找了那么多年,終于可以到手了!而夜凌云呢?此刻正被自己當(dāng)?shù)蹲邮梗怨缘膶Ω吨菥板返奶阶印?br />
    那些容景宸的探子都被夜凌云的人引出去,朝著虛假的寶藏前行。沒辦法,誰讓夜家莊窮得只剩下錢。

    這么一想,白少康忽然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很多。他把夜凌云和容景宸都耍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還讓自己得到了寶藏與那件東西,想想都覺得開心。

    今夕一步步的朝著小樹林走去,每走一步都停留一會,似乎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說出來,貧道讓人幫你一起找!”人在快要逼近成功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開始虛浮,開始慌亂開始急功近利。鶴道人平素沉穩(wěn)至極,可到了這會子,也跟著有些激動。

    “我在找一樣?xùn)|西。”今夕或低頭,或抬頭,就是不告訴鶴道人在找什么。

    鶴道人急了,“十皇子,你不妨說出來,貧道也能幫上忙。”

    “我都說了,不用你們幫忙!”今夕一會翻翻灌木,一會摸了摸樹干,一會有埋頭在地上找。可他就是不說,把一幫人弄得愣頭愣腦,一個個都心急如焚,可又奈何他不得。

    驀地,今夕好似找到了什么,在一棵參天大樹底下站著,抬頭望著高聳入云的百年古木。

    這棵樹不知道幾百年了,還如此郁郁蔥蔥。

    今夕將手伸向鶴道人,“有沒有匕首?”

    “有!”鶴道人忙不迭讓人道童遞上匕首。

    今夕開始沿著樹根慢慢的刨土,他好像是在找土里的什么東西,動作很輕很慢,但是神情專注可見十分仔細,“你們都別過來,別把東西給我弄壞了。”

    鶴道人瞇起眸子,這十皇子又發(fā)什么瘋?可既然今夕說了,鶴道人自然不敢讓身邊的人靠太近,示意所有人都別亂動。

    匕首沿著樹根慢慢的刨,將表面的土層一點點的刨開。

    驀地,匕首似乎觸到了什么僵硬的物體,類似于石塊之類,發(fā)出了清晰的脆響。今夕的眉頭陡然蹙起,鶴道人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拂塵。

    “找到了什么?”鶴道人俯身蹲在地上,壓低了聲音問。

    今夕徐徐抬頭看他,“我想我找到了。”語罷,他又開始刨土,這一次比方才更小心翼翼。匕首在地上慢慢刨出一個坑來,一塊石板逐漸呈現(xiàn)在眾人跟前,上頭還覆著一層薄薄的泥土。

    “這是什么?”鶴道人瞪大了眸子。

    今夕屏住呼吸,素白的指尖輕微顫抖著,慢慢拂去石板上最后一層泥土。

    只見,石板上鐫刻著斗大的一個字:殷。

    沒錯,是大殷皇朝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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