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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正文 第263章 破陣 為 艾米尒 童鞋的馬車加更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林慕白笑得涼薄,“真佩服夜莊主,身殘志堅,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夜凌云放開手,繼而坐在她身邊,神情詭異的望著眼前的林慕白,“你的臉色不太好。”

    她笑語嫣然,“拜你所賜。”

    “我沒想那么多,當初只是想救你。”夜凌云深吸一口氣,他自然知道她這是什么緣故。更清楚,她此刻到了什么地步。暗香都死了,何況是林慕白。昔年以毒攻毒暫且壓制,如今她已經產子,只怕這毒早已蔓延全身。

    林慕白望著他,眼底無溫,“天胤何在?”

    “我們才剛見面,你就這么想走?”夜凌云輕嘆一聲,指尖輕柔的撫過桌案,“白馥,你到底是有多厭惡我?我什么都沒了,只想留住一個人,你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在一起呢?小香兒,你是我的小香兒,怎么就成了容盈的馥兒了?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為何最后被失去的人,反而是我呢?”

    林慕白算是聽出來了,這夜凌云自從被自己下了藥,身上也發生了變化。這嗓子倒是有些銳利纖細起來,皮膚也是越漸光滑。

    “你也不想,自己做過什么。”林慕白望著他,“夜凌云,人在做天在看,種因得果不過是世所輪回罷了!我們手上都不干凈,注定都沒有好下場。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像你我這樣的人,其實最該死。”

    夜凌云蹙眉望著她,“我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夜凌云,自欺欺人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林慕白不想多說廢話,“天胤在哪?我要見他。”

    “我還沒殺了他呢!”夜凌云直起身來,“走吧,帶你去看看你最心愛的弟弟。”

    林慕白起身時,喉間一陣滾動。深吸一口氣,取出袖中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塞進嘴里。夜凌云回頭看她,只看見她站在桌案旁一動不動了片刻,才幽幽的轉過身來。

    “走吧!”她的臉色慘白如紙。

    雖然知道是個幻境,可林慕白很奇怪,一個人能把幻境做到這種地步,自身的內家修為應該很高。林慕白不是很懂陣法之類,所以看到這些東西自然很不解,“你既然能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為何早前不使出來?”

    “我答應過師父,決不能輕易使用本門的陣法。何況很多時候,布陣講求天時地利。京城里人氣太盛,我的修為根本達不到布陣的要求。”夜凌云含笑望著他,好似早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如今的他們依稀還是彼時年少,“直到我發現了亂石崗這邊兒的山谷,原來很適合我擺陣。何況——”

    他低頭,湊到她耳畔低語,“當年你就是在這里送我離開的,你可還記得?”

    “你走了就不該回來。”林慕白站在那里,若一尊璞玉,更似冰雕的人兒。微光里,從內而外,散著一種剔透之色。

    夜凌云忽然有一種感覺,好似她很快就要煙消云散。那種剔透之中,透出不真實的美,讓人心驚膽戰。

    迷霧中的一間屋子里,今夕就被綁在木柱上,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這臉色沒有比林慕白好多少。乍見林慕白的時候,他開始掙扎,“皇姐?皇姐你不該來!”

    “我若不來,你會死。”林慕白望著夜凌云,“我知道,他一定會殺了你。”低眉望著今夕的手。現在他應該是天胤,而不再是容景宸的男寵今夕。

    天胤的小指被切了下來,就是林慕白看到的那根手指。不過未免天胤出事,夜凌云為他做了包扎。

    “你放心,他死不了。”夜凌云迎上林慕白冰冷的眸光,“沒辦法,你遲遲不來,我等得著急了。”

    “所以,你故意引我來此。”林慕白早該想到,斷指上的梅花花粉,是夜凌云故意搗的鬼。

    不過她更沒想到的是——

    夜凌云笑得凜冽,“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那么聰明,一定能找到這粉末的出處。而且,容景睿一定會陪著你,所以——”

    “所以你的目標不單單是我,還有景睿。”林慕白瞇起冷冽的眸子,“你想對付的,其實是景睿。”

    “我不甘心,憑什么我贏不了他?如今我一無所有,他卻君臨天下,你說我怎么能允許,他占著我喜歡的女人,我的夜夫人,而后高高興興的坐擁天下?”夜凌云笑得詭譎,“小香兒,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呢?”

    林慕白咽了一口氣,“夜凌云,你不會得逞的。”

    “這是我布的陣,除了我沒人能破陣。容景睿誤入我的陣法,只有死路一條。不過你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會留他一個全尸。畢竟是當今圣上,總不能死得太慘吧!”夜凌云笑得涼涼的。

    “皇姐,他已經瘋了。”天胤咬牙切齒,“你走吧,別管我了!”

    林慕白想要解開天胤的繩索,可是這繩索打得太緊,她根本扯不動。早前那柄隨身攜帶的短刃,被留在了宮里,否則她一定可以解開天胤。

    “別白費力氣了。”夜凌云突然拽過林慕白在懷中,在他的眼底有貪婪,更多的是一種迷戀。從小到大,他都以為她會是他最佳妻子人選,所以他發瘋的想著她念著她。當年大殷覆滅,他違背師命私自下山,就是想要救她。

    可最后呢?

    她竟然是容景睿的女人,而且還為他誕下一子。

    “我以為你會等我!”他突然將她按在桌案上。

    林慕白本來就身子不濟,這會子哪有氣力掙扎,被他摁得死死的,壓根不能動彈。

    夜凌云歇斯底里,雙目通紅,“你為什么不能等我回來娶你?那個容景睿有什么好?我才是真心真意待你的。小香兒,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情有多深嗎?我愛你,一定都不輸給容景睿,為何你寧可跟他在一起也不愿跟我在一起?你忘了六年前,他傷你有多深嗎?”

    “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你為何非要他?”夜凌云面容扭曲,那纖細的嗓音此刻變得格外尖銳。

    殘月在外頭行禮,“莊主,一切準備就緒。”

    “殺了他們。”夜凌云冷然。

    “是!”殘月轉身離開。

    “你要殺了景睿!”林慕白眸色通紅,死死揪著夜凌云的衣襟。她想起身,奈何被夜凌云壓在身下,無法動彈,“夜凌云,你這個瘋子。”

    “皇姐!你放開我皇姐,夜凌云你這個混蛋,夜凌云——”天胤喊著,可越掙扎,身上的繩索了勒得更緊。額頭上滿是冷汗熱汗,斷指處的疼痛,讓他越發軟弱無力。

    指尖輕柔的撫過林慕白的面頰,看著她慘白的容臉,他的笑意中透著憐惜,“你放心,這些年其實我也試過為你去求毒曇花的解藥,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跟你在一起,我寧可死。”林慕白笑得凜然,“夜凌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憐。愛你的你不要,不愛你的非要追著不放。如果當年你肯真心,也不至于到了如今地步。是你自己三心二意,如今還要來怪誰?”

    “我知道,我不該對林婉言有非分之想。可是我想、想要幫你奪回天下,難道也錯了嗎?”夜凌云盯著她。

    “天下?”林慕白嗤鼻,“是你自己想要天下!”她最不屑的就是天下。如果她想要,就不至于等到今日的地步。

    夜凌云啞然,面色愈發寒涼,“男人想要天下,有錯嗎?”

    “沒有錯,只不過你不該拿我當借口。”林慕白切齒。

    長長吐出一口氣,夜凌云抱緊了身下的林慕白,低頭伏在她的頸窩處,溫柔的啃噬著,“不管怎樣,你終究是落在了我的手里。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我們要死,一起死。”

    “你別碰我。”林慕白掙扎著,奈何力有不逮,“夜凌云,你放開我!”

    他瘋狂的吻著她,瘋狂撕扯她的衣裳,此刻的夜凌云,用瘋狗來形容也是絕不為過的。天胤虛弱的呼喊聲在屋子里徘徊,他眼睜睜看著夜凌云對自己的皇姐做出不軌之事,可他無能為力。

    可是最后,是林慕白笑了,笑得何其凜冽何其嘲諷。

    夜凌云憤怒的盯著她,扭曲的容顏,對上那雙極具諷刺的笑臉,到底是什么滋味也就夜凌云自己能切身體會。

    “你還可以嗎?”林慕白笑得太厲害,眸中飽含淚花,“夜凌云,你還是個男人嗎?哈哈哈哈——”

    在她笑聲里,夜凌云徹底被激怒,他發瘋似的將桌案掀翻在地。林慕白狠狠摔在地上,快速攏緊自己的衣裳蔽體。她無溫的望著他,瘋狂的夜凌云,把這里的一切都砸得稀碎。

    的確,他就算留住了林慕白在身邊又能怎樣?

    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看著她,盯著她,留著她。

    他做不到容景睿那樣,與她生兒育女,與她魚水之歡。

    他已經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憤怒的嘶吼,脖頸間青筋暴起。可那又怎樣呢?被割舍的永遠都不會再長回來,他不能人道,看得到林慕白,卻再也無法占據她的身子。

    得不到人心,如今連身子也得不到。

    天胤愣了,這是什么情況?

    他忽然意識到林慕白方才的話意,難道這夜凌云已經不是男人?是個太監?否則尋常男子到了這份兒上,哪有停滯不前的道理。

    林慕白不緊不慢的起身,所幸是冬日,衣衫穿得夠多,所以即便撕碎了少許也還能遮蔽。她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衣衫,“所以你在我身上,什么都得不到了。夜凌云,你我的恩怨——”

    “永遠都不會休止!”夜凌云嘶吼著,眥目欲裂,突然將短刃夾在了天胤的脖頸上,“帶我去找寶藏。”

    眉睫陡然揚起,林慕白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夜凌云。

    夜凌云心性不定,此刻已經是瘋狂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白少康就是你們一手給弄死的,你們去了連紹一帶,可是帶著他走到了陷阱里。”夜凌云盯著天胤,“當初白少康就是信了你的話,以至于全軍覆沒,連他自己都被你們趕盡殺絕。我可沒那么傻,既然我得不到你——”他轉而含笑,快速換上最初的溫柔繾綣,“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林慕白屏住呼吸,“放了天胤,我帶你去。”

    “皇姐你別信他!”天胤嘶喊。

    刀刃已經割破了肌膚,鮮血沿著刃口不斷的往下淌。

    “我帶你去!”林慕白凝眸,“當初白少康他們之所以誤入陷阱,是我授意天胤這么做的。一切都跟他沒關系,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寶藏藏在哪里。這件事只有我知道,要想打開寶藏的大門,也只能靠我一人。”這話,夜凌云倒是相信的。

    當年皇帝最寵的,可就是白馥這個燕羽公主。那么大的寶藏,那么大的秘密,她自然有資格知道。

    鮮血還在不斷的往下淌,林慕白凝眉,“你到底想怎樣?”

    “把鑰匙交出來!”夜凌云笑得溫柔,“那么大的寶藏,不可能沒有機關密道,不可能就這樣進得去。白少康是個傻子,可我不傻。林婉言在我身邊那么多年,偶爾會有吐露的時候。我知道那寶藏有個鑰匙,林婉言已死,她死的時候我搜過,沒有發現任何類似于鑰匙的東西。所以我想著,林老頭死的時候,一定是把鑰匙交給你了。把鑰匙交出來,我就放了十皇子。”

    林慕白笑得凜冽,“其實鑰匙一直在林婉言身上,是你自己不珍惜。林婉言雖然愛著你,可她也防著你。她不是不知道你的野心,所以她瞞了你這么多年。也虧得你,口口聲聲要對她好,到最后她卻把鑰匙交還給我,終究不肯留給你。”

    語罷,林慕白拔出發髻上的簪子,“這枚簪子是林婉言臨死前交給我的,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寶藏秘密,想要的開啟寶藏大門的鑰匙。夜凌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傻?鑰匙一直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可你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么想來,其實林婉言比你聰明得多。”

    夜凌云一把奪過簪子,“這是林婉言的簪子?”一枚簪子竟然就是開啟寶藏的鑰匙。他怎么沒想到?他想過,林婉言的身上必定有寶藏的秘密,他甚至猜疑過,林婉言知道寶藏的地點就是不肯告訴自己。可他怎么都沒想到,林慕白不但知道寶藏的地點,還擁有寶藏的開門鑰匙。

    他著實沒想過,林太傅死之前已經看出了夜凌云的企圖,擔心林慕白被夜凌云哄騙,嫁給夜凌云之后會把秘密交給夜凌云。所以林太傅防著夜凌云,就悄悄的把秘密給了林婉言,讓林婉言發下重誓不能把秘密交出去。

    所以最后的最后,林婉言實在沒有信任的人,就把簪子物歸原主了。

    夜凌云合上眉眼,松開了天胤。

    沒想到,自己找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最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果然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也虧得林婉言,口口聲聲說愛著他,最后坑了他的,不還是她嗎?

    “你就是這么愛我的?”他冷笑,幾近咬牙切齒。

    “林婉言要的是平淡生活,不是你這樣的野心。可惜你終究不懂她的心思,到底還是負了她。但凡你有一點真心,她都不會對你防備如此。”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放了天胤,我陪你去找寶藏。那個地方,如今只有我知道。”

    手起刀落,繩索斷裂,天胤被綁了太久,當下腿軟在地。

    “天胤!”林慕白慌忙去攙他起來,“怎么樣?”

    “皇姐我沒事,只是你不該來。天胤一條賤命,不值得皇姐冒險。”他哽咽,而后憤恨的盯著夜凌云。只可惜,自己當年未曾學武,否則還能搏一搏。

    “都這會了,還說這些做什么?”林慕白深吸一口氣,“夜凌云,給個痛快話!”

    “好!”夜凌云笑得溫柔,指尖輕輕的撫過手中的簪子。隨即收了短刃,面色陡沉,“既然我拿到了鑰匙,煩勞公主與我走一趟,咱們拿到了寶藏就富可敵國,到時候我會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的。”

    “到時候這天下,都會大亂了吧!”林慕白冷笑。

    天胤不知道里頭有什么,可聽著林慕白這樣說,不由的心里打了個冷戰。天下大亂?有錢最多是能使鬼推磨,最多招兵買馬做點壞事,還能天下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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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盈和五月走來走去感覺都好像在原地徘徊,地上的腳印,前腳走,回頭就沒了。這樣的詭異,只能說明他們這是誤入了陣法。

    古籍上記載,有些人善用詭術,用天干地支以及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結合地理環境,布下一些陣法。能讓人迷失在三尺之地而不自知,沒有找到生門就壓根破不了陣,這輩子可能都要在這里原地打轉。

    這種類似于鬼打墻,鬼遮眼的陣法,可不似街頭的把戲。

    把戲是假的,但陣法是真的,而且——會要人命。

    “皇上,咱們走來走去都在原地,這可如何是好?”五月謹慎的環顧四周。雪越下越大,好似要將這一切都掩埋,“如果這大雪一直不停,咱們很可能會被凍死在這里。”

    “馥兒是在這里消失的。”容盈站在梅花樹下,“到底去哪了?”巖壁上也沒有任何的地道痕跡,里面是實心并非空心,那么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就入了陣?

    是等著他們過來,所以啟動了陣法?

    還是原來就布下迷陣,只不過他們一直未能察覺?

    “馥兒!”容盈喊了一聲,“你能不能聽見?馥兒!”

    的確能聽見,可是林慕白不能搭腔。能聽見容盈的喊聲,就證明容盈還活著。

    “馥兒!”容盈又喊了一聲,大雪紛飛,不見佳人蹤跡。

    不但如此,突然間從天而降十數名黑衣人,一個個冷劍在手,眸中殺氣騰然。

    “皇上小心!”五月拔劍而出,飛身應敵。

    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好像是從巖壁上突然冒出來的。這么說,這些巖壁很有可能并非真的巖壁。但容盈來不及多想,這會子還是擒活口再說。

    “留活口!”容盈飛身而起。

    容盈的武功自然是高深莫測,這些人不是他對手。可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會五行遁術。突然鉆進厚厚的雪地里,消失不見。然后又從你的身后冒出來,幾乎是防不勝防。

    “這些到底是人是鬼?”五月冷厲。

    “裝神弄鬼!”容盈一掌拍在那人的天靈蓋處,“不想出來就別出來!”

    嫣紅的血,染在白雪之中格外鮮艷,果真是極為好看。

    五月一箭貫穿對方的咽喉,當即收劍立于容盈身旁,“皇上,不太對勁。”

    的確不太對勁。

    突然間,四周的雪都不見了,好一片空寂迷茫之景。濃烈的迷霧,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可是容盈卻看到林慕白站在不遠處,含笑望著他,低低的喚著,“景睿,我在這里。”

    容盈欣喜,“馥兒?”

    “皇上!”五月愣住,“不對勁,這不是貴妃娘娘。”

    容盈也發覺了,這不是林慕白。可是——心魔作祟,身不由己。不由自主的,朝著林慕白走去,容盈身子微顫。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不過去,豈非錯過了?

    耳畔有個聲音,不斷在喊著:景睿,救我。

    五月環顧四周,好像也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景鈺,你過來。景鈺,你過來。

    漸漸的,五月與容盈背道而馳。

    他看見了當年的白馥,那樣的美麗無雙,那樣的活潑動人。他還看見那一年的磅礴大雨,他走進了白馥的房間,然后——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心口駭然鈍痛。

    不對,是幻覺!

    “皇上!”五月陡然回過神。

    一轉身,那含笑嫣然的“林慕白”,已經將尖銳的刀子刺向了容盈。

    說時遲那時快,容盈快速握住刀口,鮮血沿著刃口不斷滾落。容盈一掌襲去,對方突然煙消云散。唯有手中的刀刃才能證明,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有人要喚醒他們內心的魔,要趁著他們迷亂的時候,殺了他們。

    五月快速撕碎衣角,與容盈包扎。掌心好大一條口子,鮮血不斷的往外涌,可見當時的力道之大。一抬頭,卻見黑狐領人飛奔而來,“皇上!!”

    “黑狐?”五月急忙上前。

    容盈心驚,一把摁住五月肩膀,飛身而起,一掌拍向黑狐。

    又是煙消云散,黑狐和一干眾人再次消失不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月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都是我們的幻想。”容盈瞇起眸子環顧四周,“內心最渴望、最害怕的東西,都會被導出來,一一呈現在你我跟前,最后成了殺死你我的利刃。”

    五月握緊手中冷劍,“真是該死!”

    可是冷劍卻直接割破了容盈的衣裳,左肩處鮮血淋漓。

    “你不是五月!”容盈慍怒,一掌襲去。

    “你以前不是最擔心五月會背叛你嗎?”那人笑得凜冽,“如今,我已如你所愿,有什么不好。”

    劍上有毒,容盈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滾。他防備了所有,沒能防備五月,所以才會挨了一劍。可他勝在修為極高,這點毒暫時還要不了他的性命。

    “你到底是誰?”容盈咬牙切齒。

    “我是五月!”冷劍再次襲來。

    “皇上!”一聲冷喝,又一五月飛身而至,直接挑開了那人的冷劍,“休想傷皇上!”

    “你不是喜歡貴妃娘娘嗎?殺了他,貴妃就是你的。”那人笑得溫和,“殺了他,皇位也是你,你都可以取而代之了!”

    五月咬牙,“你們休想!”

    突然間,迷霧消失了,眼前的“五月”當場變成了殘月。

    殘月愣住,“這是怎么回事?”按理說莊主的陣不可能現在就撤,容盈還沒死,自己也還沒回去復命。難道是有人破陣?所以——殘月把心一橫,直撲容盈而去。

    黑狐帶著人在雪地里狂奔,“給我殺了他!”

    音落,大批的女子衛隊包圍了殘月。

    殘月這才意識到,陣法被人破了,而自己如今成了困獸之斗。可是這陣法如此高深,是莊主畢生所成,怎么可能被人破了呢?

    難道,遇見了高人?

    五月勢必要殺了殘月,所以招招致命。

    黑狐快速加入戰局,二人合力,自然很快就將殘月生擒。黑狐手起劍落,直接挑了殘月的手筋腳筋,“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家主子在哪?夜凌云到底身在何處?”

    殘月倒在血泊中,鮮血與白雪交相輝映,“你們找不到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會帶著夫人去哪。”

    “就算把整個山谷夷為平地,也要把貴妃找回來!”容盈下令。

    其實山谷底下有個密道,巖壁里頭也都是空的。當巖壁被砸開,密道便呈現在眾人面前,無所遁形。所謂的竹樓,不過是密室罷了!因為產生了幻覺,所以林慕白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在哪里。

    可是人沒了。

    搜遍了整個密道,愣是沒找到分毫。

    只在一間密室里頭,找到了一些衣服碎片,還有綁人的繩索。繩索上染著血,而且看這斷口,應該是被利刃割斷的。密室內的桌椅板凳,都被不同程度的打砸過,應該發生過激烈的搏斗。

    容盈認得那些衣服碎片,那是林慕白的。指節泛白,通赤的瞳仁里,倒映著清晰的恨意,“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老頭在上頭等著,薔薇來來回回的走著,心急如焚。

    “丫頭,你能不能坐會,你這樣來來回回的走,晃得老頭子我都快暈了。”老頭揉著眉心,“坐會坐會!都把人請來破陣了,你還著什么急啊!”

    “可是娘娘沒出來,我怎么能不著急?”薔薇恨不能自己下密道找人。

    馬車內,傳出幽幽的聲音,“既然陣破了,我也該走了。”

    “你不打算清理門戶了?”老頭忙問,“夜凌云還跑了呢?”

    “小師弟的事,我會回去稟明師父。至于其他的,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那音色溫柔婉轉,倒是格外的好聽。靡靡之音,有種難言的魅惑。

    “穆百里,話不是這么說的,好歹是你師父惹出來的,你不得——”老頭還沒說完,突然一道絳紫色微光閃過。驚得老頭一個凌空飛踏,落地時一個驢打滾才算安然避開,“喂,你小子不地道,一聲不吭就出手。”

    薔薇只看見被風吹開的車窗簾子處,有少許絳紫色閃過,約莫是那人的袍子。所以方才,是他暗算了老頭,以至于老頭如此落魄。

    “管好自己的舌頭,就是管好自己的腦袋。”車內的靡靡之音,泛著一絲清冽,可是仍舊不改最初的溫柔,“走!”

    音落,驅車的小廝面無表情的勒緊馬韁。薔薇發現,這小廝面色蒼白,好像牽線木偶,若是夜里見了,估計是要驚悚入骨的。

    “去哪?”老頭扯著嗓子問,“不等著抓住夜凌云再走?”

    “我要去找,要找的人。”他只留下溫涼之音,馬車已快速離去。

    薔薇上前攙起老頭,“伯伯,好嚇人。”

    “嚇人?”老頭撣去身上沾染的積雪,“他以前可是要吃人的。”

    “他為何不留下來幫著咱們抓住夜凌云?”薔薇焦灼,“若是夜凌云再布陣,咱可怎么辦呢?”

    老頭輕嘆一聲,“誰知道他要找什么人,走得那么著急。罷了罷了,外人都靠不住,還是靠自己吧!”說話間,便看見容盈與五月,各自翻身上馬,策馬揚長。

    “這是要去哪?”老頭心驚。

    黑狐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主子被挾持,里頭已經沒人了。我們現在要去密道的盡處去找,也不知道夜凌云會把主子帶到哪兒去,只能沿途去追。”

    老頭一跺腳,“夜凌云這個龜孫子,別讓我逮著,否則我得砸碎他腦瓜殼。”緊跟著就上了馬,“我們一起走,若是小徒弟毒發,我還能幫襯幫襯。”

    黑狐頷首,“薔薇,你先回宮把情況告訴太后娘娘,請太后娘娘召王爺商議。皇上離宮,朝中不可無主,記住了嗎?”

    薔薇連連點頭,“要把娘娘安全的帶回來。”

    “會的!”黑狐策馬而去。

    真的,能安全的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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