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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國當(dāng)黃巾 正文 第107章 天下第一劍

作者/閑話桑麻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袁紹驚得張大了嘴巴:“這,怎么可能?”那情,就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樣,他不由得怒聲道“沒用的東西,三天不許吃飯!”

    高燚勸阻道:“舅舅何必生他們的氣?不是外甥一定要見面就讓舅舅下不來臺,而是此次進京事關(guān)重大,帶去的兵,不可不強,不可不精!”

    袁紹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道:“這個還用你說?”

    高燚搖頭:“舅舅可知,陛下現(xiàn)在就在宛城嗎?”

    高燚袁紹一驚:“什么?”

    宛城的館驛一處密宅之中,袁紹對著劉宏惶恐跪下:“微臣參見陛下!”

    劉宏笑著將袁紹扶起來:“見到愛卿,朕便安心了,聽說你帶了三千人馬而來,身手如何?”

    提到這個,自然是戳到了袁紹的痛處,高燚先替他答道:“回陛下,舅舅這三千人,真可謂是兵強馬壯,微臣剛才已經(jīng)試手了,微臣手下最厲害的精衛(wèi)營在舅舅這三千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袁紹斜了一眼高燚,這個外甥說謊還能更無恥一點嗎???明明自己風(fēng)風(fēng)光光贏了一場,現(xiàn)在卻是反過來恭維自己,這是傳說中??的在人臉上打一巴掌然后再給個糖吃?

    心念及此,袁紹還是拱手對劉宏道:“微臣兵馬多為新招募的士卒,還待經(jīng)歷些實戰(zhàn)的歷練!”

    袁紹這本來是一句謙虛的話,沒有想到劉宏根本會錯了意,他那張有些病態(tài)的臉上,此刻生出幾分欣慰的笑意來:“新兵尚且如此,那歷練一番之后還了得?朕明日便要啟程回洛陽了,這三千人馬,便是御林軍了!”

    袁紹一驚,還要說什么,劉宏卻接著道:“愛卿不必謙虛了,高燚的話,朕信得過!”

    高燚這時又說道:“陛下此次回京,路上不可太過張揚,可命舅舅這些人馬化裝成平民前后打探消息、保護安全,微臣與文丑將軍各領(lǐng)五千人馬,以赴涼州討伐韓遂為名,分為先鋒營與殿后軍,釋將陛下安全護送回京城,然后陛下可一紙詔書,微臣便出兵圍住十常侍住宅,將其拿下,然后陛下可數(shù)其罪狀,凌遲處死,若還有其他有逆心者,一并誅之!”說到這里,高燚意味深長地看了袁紹一眼,然后說出了最關(guān)鍵的,“包括大將軍何進!”

    袁紹會意,但還是被高燚這等周密的安排佩服萬分,他只恨自己的兒子袁譚怎么就沒有這么聰明!

    不過袁紹又細(xì)想了一下,不對,派最弱??的自己人馬來護衛(wèi)天子,這是不是給別人機會刺殺天子嗎?

    這一點,高燚卻是沒有同他提起過,如果高燚是真的想讓天子安全回京,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高燚自己手下隨便挑出一支人馬來,都可以勝任這個重任,可是高燚在那些羞辱了自己招募的新兵之后,又在劉宏面前這樣說,力保自己的人保護天子,不是別有用心又是什么?

    高燚知道袁紹一定想不通這一點,悄悄湊近袁紹耳朵旁邊壓低聲音輕聲道:“舅舅難道忘了當(dāng)日與外甥的話了嗎?與其被何進這個無能之輩埋沒您一身才華,何不如自己號令別人呢?”

    袁紹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決斷,他這才發(fā)現(xiàn)此前的確是小看了高燚,他回復(fù)高燚道:“王芬之事在前,不可不察,即使成功,我袁紹也勢必為天下人所恥笑,我寧死不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這一趟,我看你就不必去了!”

    “……”高燚吃了一個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可能低估了袁紹對漢室的忠誠度,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答。

    “二位愛卿在說什么呢?”劉宏笑著,渾然不知他的性命此刻正在被眼前二人算計著,他接道,“朕這次的安危可就全系于二位愛卿身上了!”

    高燚與袁紹互望一眼,一起跪下:“謹(jǐn)遵陛下旨意!”

    入夜,高燚回到房中,心情很是不好,袁紹這次竟然沒有進城來住,只在城外軍營安睡,高燚百般勸阻無法,只能也任由他去。

    落月此刻已經(jīng)卸去了了妝容,只穿了一件寢衣在鋪床,見高燚這副模樣,便走過來道:“夫君這是怎么了,怎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高燚轉(zhuǎn)臉看向落月,燭光下的她嬌靨如雪,眉目如畫,看起來是萬般風(fēng)情,令人怦然心動。

    高燚忽的所有壞心情都一掃而光,他凝視著眼前美人道:“娘子,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盜馬賊!”

    “哦!”落月心領(lǐng)會地點了點頭,臉色說變就變,指著高燚猛喝,“盜馬賊你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錯了,敢在姑奶奶面前露出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來!”

    高燚直接一個哆嗦,他這個娘子,好有悟性。

    但是落月又豈止是有悟性而已,她是直接一伸手就捏住了高燚??耳朵,做出兇惡煞的模樣和口氣來:“給我說!”

    高燚痛的是齜牙咧嘴,卻又不得不忍住痛向著落月笑出來:“娘子,我舅舅今天來了,可是他死活不肯進城!”

    落月松了手道:“這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他不是帶了三千人嗎?父親說你是怕這些人進城是,所以不放進城里,舅舅因為生了你的氣,因此也不進城了,本來我還想見見你這個舅舅的,誰知道最后會變成這樣!”

    高燚卻是搖搖頭:“不對不對,那是岳父為了有個體面的說法而已,真正的原因,是跟你有關(guān)!”

    落月這下沒有聽懂:“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我自來沒有和你的這個舅舅見過一面,怎么會和我扯上關(guān)系了?”

    高燚故一副深沉狀:“怎么沒有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是我的夫人了,就是我舅舅的外甥媳婦,舅舅說了,若是我一日沒有生出個兒女來讓他做舅公,他便一日不進我這宛城來住,你說這事,這不是難為人呢嗎?”

    “你個死盜馬賊,這分明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落月何等冰雪聰明之人,會不知道高燚在耍什么壞心眼?她哼地一甩手,自個朝床邊走去,嘴里賭氣道,“想都別想!”

    高燚早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落月攔下抱在懷中,勢便去要點落月那可人的小鼻子,卻被落月反手握住,用力朝后一撅,高燚當(dāng)即痛得殺豬般慘叫起來:“謀殺親夫啊夫人你!”

    落月調(diào)皮一笑,反而用的力氣更大了一些,口中冷喝眼前的這個夫君:“謀殺便謀殺了,怎樣?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有比盜馬賊你更好的人物了,我信手就能抓一大把來你信也不信?”

    “信信信,我信!”高燚生怕自己再慘叫幾聲,會把附近人都給吸引過來了,只好又拿出袁紹來做擋箭牌,“但他到底是我的舅舅,我不敢不聽啊!”

    落月哼的一聲,丟開高燚的手,滿不在乎道:“你老實說,是舅舅的話還是你自己心里的話?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

    高燚大呼冤枉:“是舅舅的話不假,但是但是,我自己心里也是有那么一點點這個意思,就一點點,嘿嘿!”高燚說著,把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處,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來給落月看。

    落月哦的一聲,面若冰霜道;“原來是舅舅的意思,你自己并不是很想,這個容易,你表面上答應(yīng)了舅舅便是,今夜我們繼續(xù)一個床上一個地下睡!”

    落月說著,已經(jīng)一個骨碌到了床上,拿那雪一樣白皙的玉手指著高燚嬌喝:“若是敢上這床,小心你那命*根子!”

    高燚這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環(huán)抱,一陣唉聲嘆氣:“我們都已經(jīng)成親了,行房中之事不是很正常的嗎?真不知夫人你在想些什么,莫非你就是想一輩子沒有子嗣,咱們兩個到老四目相對,沒有人照顧?”

    落月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里面,只露一顆腦袋在外面,盯著高燚,聽了高燚的話,突然有些沉默。

    “夫人,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不說話了?”高燚語氣極盡溫柔體貼,步子緩緩向床邊挪了幾步,“如果夫人實在不想同我做那事,我是絕不會勉強夫人的!”

    高燚說得一本正經(jīng),落月看他并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不禁嘆息道:“并非是我不想把身子給你,實在是我怕,我娘親就是因為生我而沒了,我不想和娘親一樣,也沒了!”

    落月低聲說著,口氣里帶著嗚嗚咽咽的抽泣,高燚心性大動,微微嘆氣:“我明白了,其實能有夫人這樣的妻子,我高燚已經(jīng)是心中無憾了,這是我高燚的福分,我會等,等夫人什么時候這個心結(jié)解開了,我們再要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畢竟我才十七歲嘛,怕什么,來日方長啊!”

    落月破涕為笑,感念高燚能這樣理解自己,不由得探起身子,對高燚溫柔道:“盜馬賊,你把臉伸過來!”

    高燚一時間有些驚悚:“啊,做什么?”

    “過來!”落月變了臉色,“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聞言,高燚只得乖乖把臉湊過去,落月勢便要打下去,然而到了高燚臉上上,卻是輕輕一陣撫摸,弄得高燚一陣癢,他哪里禁得起落月這陣挑逗,當(dāng)即從地上一個虎撲,把落月?lián)涞乖诹舜采稀?br />
    他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落月暫時不想要孩子,那便不要,他好歹也是有點現(xiàn)代知識的,只要錯過女子月事中間的排卵期,就不會懷孕的,更何況有華佗這等醫(yī)在,一切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落月在高燚的身子底下,如同一只溫馴的小羊羔,她的臉頰泛著紅暈,看著高燚將全身脫得精赤一絲不掛,然后一雙不安分的手也在自己身上游走,將寢衣一點點褪去,看見她自己如雪的肌膚在燭光掩映下,似乎有著一層明黃色的光澤一般,頓時她也感覺自己全身都火熱滾燙起來。

    “就是現(xiàn)在!”高燚心中大喜,萬事俱備,只欠一點火候,他揮手滅掉了燈燭,一個猛撲就要蓄勢待發(fā),卻聽的咔擦一聲,只覺得天塌地陷,床散架了。

    “不是吧,這樣都可以?”高燚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這床真會挑時候,早不壞,晚不壞,偏偏挑了這個時候壞!

    落月也略略有些緊張地起身,卻是呵呵對著高燚笑:“看吧,我就說吧,連老天都不幫你!”

    “老天不幫我,我自己幫自己!”高燚懊惱地說了一句,突然一個猛撲,竟然和落月雙雙滾進了壞掉的木床縫隙間,纏綿起來。

    咔擦,突然一道雷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已經(jīng)進入了好戲的高燚抬起頭來,喃喃自語道:“這都什么時節(jié)了,居然還能打雷?”

    “嘩啦啦”驀地一陣急雨噼噼啪啪地就落了下來,雷聲雨聲交織,掩蓋了一切的聲音。

    管他那么多呢,高燚俯身下去,全然不顧外頭的風(fēng)雨雷電了,外頭**外頭的,他高燚在里面**自己的。

    總之,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

    第二天服侍的下人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高燚和落月睡覺的那張床實在是壞地不能再壞了,令人不由得對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想入非非。

    “什么事,一大清早就急吼吼過來?”落月此刻正在梳妝臺前梳理頭發(fā),見了這些伺候的婢女慌張模樣,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是啊,這天色還沒有大亮,你們這是怎么著了又?”高燚說著話卻哈欠連連,此刻他就仰面大字躺在壞床之上,被子只蓋住了下身,昨天夜里他幾乎就沒有好好睡一覺,感覺整個的精氣都被落月都抽空了,此刻腦袋昏昏沉沉,只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因此這些下人們進來了,高燚竟也沒有立即起身,所以別人看來,倒像是昨夜落月對他用強了一般。

    “回老爺夫人的話,城外的袁紹大人,天不亮就拔營護送這劉大人走了!”

    “什么?”高燚一驚,一個骨碌從床上跳起來,幸虧這床沒有再咔擦一聲繼續(xù)碎下去,不過高燚身上的被子卻是趁勢從身上滑落了下去,那些婢女們見到了高燚的赤身模樣,都嚇得尖叫一聲,紛紛閉上了眼睛。

    高燚反應(yīng)過來,嘿嘿一笑,將被子拉起來裹在身上,衣服也不穿就沖了出去,落月不由得罵他:“穿好了衣裳再去啊倒是!”

    “來不及了!”高燚只留下這個焦灼的聲音,卻不忘補充一句,“記得找人來換一張結(jié)實些的床,不結(jié)實不要給他錢啊!”

    落月推開窗子,只見高燚已經(jīng)裹著被子沖到了府門外去,那火急火燎的模樣倒很有幾分鮮卑匈奴那些人的味道。

    不過氣氛隨之一變,落月回念之間,只見空氣中幾點寒芒倏地而來,正向著落月心口打落,落月眼疾手快,一個閃身,那寒芒幾乎貼衣而過,不過很不幸地,一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婢女中了招,寒芒刺入肌理,整個人身子一僵,竟生生倒在了地上,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jié)了一層冰霜!

    其余的下人驚呼一聲,來不及說什么,便紛紛也中了這暗器而僵倒在地。

    落月看著此情此景,色驀地一凜,對著外面冷聲道:“蕊兒,來就來,何必把我的人都給放倒?”

    “咯咯咯”隨著一陣銀鈴般的女子笑聲,果然賀蘭妖輕笑著飛身從后窗躍了進來,她一身白衣,宛若從天上降落人間的精靈,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她是個簡單的女子。

    落月知道,看見這個賀蘭妖一定就沒有好事,語氣冷冷道:“你這樣不請自來,又是有什么陰謀?”

    “姐姐為什么總是這樣想我,莫非沒有什么事情,便不能來看望姐姐嗎?”賀蘭妖款款到了落月身邊,嬌笑之中,又從袖口里甩出幾枚冰針來,落月早防到了她這一手,身子一扭,退到床邊去,反手便從床帷上拔出驚鴻劍,只見幾道藍光縱橫交錯,叮叮當(dāng)當(dāng)之間,冰針悉數(shù)落地,而反觀賀蘭妖,竟然也被落月的劍氣割破了好幾處衣裳,而賀蘭妖顯然絲毫不以為意。

    “蕊兒,你偷襲人的本事,一點都沒有見長!”落月輕喝一聲,收起劍來,看著賀蘭妖盈盈而道,“當(dāng)日在陳留,你便未能勝我,如今也是一樣!”

    賀蘭妖呵呵笑著,面色春意盎然,環(huán)視著落月這間有些簡陋的屋子,連連搖頭,嘖嘖連聲:“姐姐真是委屈,姐夫給你就安排了這樣的房子住,這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啊,還不如??我清樓坊里的柴房舒服。”

    落月臉上透著敵意:“房子,能住就好了,我不如你是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那日你既然說了要獨自一人闖蕩,就不必再來糾纏于我,我若不是念著姐妹之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躺在地上了!”

    “真是好怕呀,姐姐,妹妹我不過是聽說姐姐和姐夫成了親,因此趕來看看姐姐過得如何,誰知道卻是這樣辛酸,連個像樣的梳妝臺都沒有,妹妹見了,心里疼姐姐啊!”賀蘭妖說著,索性那衣服來擦拭眼睛,還當(dāng)真有幾顆淚珠流了出來。

    落月冷哼道:“我過得好壞,自然是不需要妹妹操心??的,文世叔便在這宛城之中,妹妹莫非是想他了,所以才來的?那妹妹該往軍營里去,文世叔見了妹妹,一定很高興的!”

    “不要跟我提他!”賀蘭妖一提到文丑的名字,就如同聽到了瘟一般心生厭惡,“我沒有這個爹!”

    落月道:“這也是氣話而已,盜馬賊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自己的父母更心疼自己的人了,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連我與父親都不計前嫌重歸于好了,妹妹難道打算等文世叔以后長眠地下后再來盡子女孝道嗎?”

    “姐姐說得好有道理!”賀蘭妖忽然沉默了,然后動情地說道,“可是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落月聽了,愕然一驚:“妹妹你說什么?”

    賀蘭妖說起這個,竟然整個人都黯然了下去,與先前的光彩照人判若兩人:“不如姐姐以為我為什么會離家出走,還不是因為我偷聽到了父親母親的談話?父親那天夜里同母親說,十多年前,他和顏世伯投軍到西涼戰(zhàn)場,當(dāng)時亂軍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嬰,正巧父親一直沒有子女,便抱了回來養(yǎng),那就是我,為什么我棄文蕊這個名字不用而叫賀蘭妖,現(xiàn)在姐姐應(yīng)該明白了吧?”

    落月不說話了,她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雖然她與賀蘭妖是從小便一起長大的,可是現(xiàn)在落月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對賀蘭妖一點都不了解。

    賀蘭妖繼續(xù)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姐姐能體會那種感覺嗎?不,姐姐你不能,你的爹是親的,你體會不了那種無助的感覺,那種失落的感覺,你一直以為你的父母是最親的人,最可依靠,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只能依靠自己。”

    “明白了,所以妹妹是想要我怎么做?”落月知道賀蘭妖能親自到宛城來,必定是有要緊事情的,便語氣緩和了幾分問道。

    “和姐姐說話還真是痛快,兩件事,恰好這兩件事都與姐夫是有關(guān)系的!”賀蘭妖悠悠說道。

    “哪兩件事?”落月問。

    “一,我在找一個人,叫陳鯤,這個人,姐姐可可能有印象,聽說當(dāng)日在廣宗城外先后與姐夫和那個趙云是交手過的,武藝似乎不落下乘,能左右雙持兵刃戰(zhàn),還把姐夫的兵器也給搶了去,若不是趙云大展威給搶回來,只怕現(xiàn)在拿姐姐命名的那個銀槍就要落入這個陳鯤之手了!”

    落月點頭:“當(dāng)時我便在場,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盜馬賊也從來沒有說過他是天下第一,所以技不如人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不過后來他又出現(xiàn)了一次,替盜馬賊解了一次圍,然后便不知所蹤了,所以妹妹你也不必去找盜馬賊了,關(guān)于這個人,盜馬賊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一樣多!”

    賀蘭妖笑道;“這可未必吧?姐姐當(dāng)妹妹是傻子嗎?此前姐夫在西鄂縣與周倉遭遇戰(zhàn)過一次,而周倉原本是陳鯤的部下的,姐姐是知道此時的,何必瞞我!”

    落月驀地看向賀蘭妖的眼睛,聲調(diào)高了幾分:“因為妹妹要找的人,一定是壞了妹妹許多好事的人,否則便是妹妹要陷害的人,我之所以還留著這個妹妹的稱呼,是顧惜這份姐妹情誼,如果妹妹覺得我這樣想是很可笑的,我也沒有法子,因為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對敵人絕不手軟,對自己人可以用性命去守護,妹妹如果覺得我這份傻可以用來利用的,那便利用好了,我落月不是不懂心機是什么的人,而是不屑于和人耍心機,尤其是和自己最親的人耍心機,我不能理解你??感受,但也請你不要不理解我的感受,你完全可以不做這一切,我可以陪著你去涼州,去羌人的地盤,去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這樣不好嗎?”

    賀蘭妖眼中有淚流出來,滴滴點點,點點滴滴,教人心疼,然而她終是搖搖頭:“有的事情,從一開始發(fā)生就注定不能回頭了,就像你陷入一個沼澤里,越掙扎,只會陷得越深!”

    落月笑了,笑中帶淚:“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把這片沼澤挖干,就擺脫了!”

    賀蘭妖沒有回應(yīng)落月這句話,而是徑直說道:“第二件事,也是跟姐夫是有關(guān)的,他打算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借刀殺人,借十常侍和何進的刀,殺的人,是當(dāng)今天子!”

    此時的高燚并不知道自己府中發(fā)生了如此大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郡守府,找到了沮授和趙云顏良文丑秦翻裴元紹等大將,質(zhì)問他們道:“舅舅和劉大人拔營回京,此時諸位可知道嗎?”

    沮授和趙云顏良等人道:“知道!”

    “知道?”高燚非常吃驚,“既然知道,為何不對我說?”

    沮授道:“因為我們都收到了一道圣旨,里面嚴(yán)令不許出兵,不許告訴主公知道,不許將此時泄露給任何人知道!”

    高燚厲聲道:“好啊,我與諸位勠力同心,換來的卻是事事被蒙在鼓里!好好好,諸位自去投效別人去吧,我高燚絕不相留!”

    沮授上前道:“主公息怒,實在是事出有因!”

    “會有什么因?高燚怒不可遏,“如果你們還是聽命于我高燚,就給我點起所有兵馬前去追擊!務(wù)必要追回來!”

    趙云道:“兄長,已經(jīng)追不回來了,昨天深夜,有一個身手極其高超之人殺入劉大人住處,將劉大人劫持走了!”

    “啊?”高燚聽了,大吃一驚,那里有重兵防守,如何會有人能闖入?“這怎么可能?我為防有事發(fā)生,嚴(yán)明幾位將軍夜里親自守衛(wèi)劉大人住處,如何還會發(fā)生這等事情?定是你等玩忽職守,疏于防范,才讓對方有機可趁,是也不是?”

    顏良與文丑嘆一口氣:“說來慚愧,對方只來了一個人,使一把普通長劍,竟然殺得我二人聯(lián)手也難以相敵,后來趙云與典韋兩位將軍聞聲前來相助,還是被他給脫身了,期間秦翻與裴元紹二位將軍還受了劍傷,都是極重的致命之傷,幸好華佗醫(yī)即使治療,才沒有事情發(fā)生!”

    他二人話音剛落,高燚吃驚不小,他走到秦翻與裴元紹面前,這時才看到了二人手臂上的傷,雖然包扎起來了,可高燚看得出來,他們二人短時間內(nèi)是難以行動了,他吃驚道:‘我營中六員猛將一起出手,竟然都奈何此人不得,究竟是何方圣?“

    言盡于此,高燚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放眼整個漢末三國,能力敵趙云典韋顏良文丑而不敗且?guī)е鴦⒑耆矶说模瑤缀醪豢赡苡腥四茏龅剑鞘窍桑珓傄黄鹆诉@個念頭,高燚腦海驀地便冒出一個人物來,但隨即又否決了。

    因為他想到的這個人,是王越。

    此時宛城以北三十里處,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看著眼前大好的秀麗風(fēng)景,回身對身后有些氣喘的劉宏道:“陛下,已經(jīng)出了宛城地界,這里暫時已經(jīng)安全了!”

    劉宏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老者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朕的身份,為何要把朕從宛城帶出來?你是不是十常侍派來殺朕的,還是說是何進派來要對朕不利的?”

    “陛下多慮了,在下不過是草民一個,不屬于任何勢力,也不受任何人指派,只是不想陛下遇害,讓天下陷入大亂而已!”

    “原來是一位義士!”劉宏氣息稍微順了些,“老先生不會是說袁紹或是高燚要對朕不利吧?”

    老者笑笑:“世事誰能預(yù)料?人心誰能相信?陛下以前寵信十常侍,現(xiàn)在又打算借寵信高燚袁紹舅甥兩個來扳倒十常侍和大將軍,但有沒有想過高燚會成為下一個十常侍,甚至成為下一個梁冀?”

    梁冀也是位極人臣的外戚大將軍,還曾經(jīng)下毒殺死了對他有怨言的少年皇帝,世人無不知曉。

    劉宏一驚:“這些事情,老先生如何得知?”

    老者咳嗽了幾聲:“老夫本來是樂得清閑,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可偏偏就有人不讓老夫知道這些事情,還不把身份透漏出來,老夫雖然不想淌這一趟渾水,可是漢家傳世四百年,人心思安,老夫也不想自己死了之后墳?zāi)贡蝗私o掘了,死后也不得安生!”

    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王越,他在洛陽城里開館授徒,本來也是自在清閑,卻是不知何人給他透了個消息,說是劉宏此時并不在朝中,而是被南陽太守高燚派人給劫持到了宛城去,高燚以此便同朝廷做交易,先是要官,后是要錢,可謂是獅子大開口,南陽太守的官職、三百萬的銀錢都是因此而來的,王越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他本來抱了刺殺高燚然后救走劉宏的念頭,可是潛伏到了南陽之后發(fā)現(xiàn)高燚把三百萬錢全部用到了正道之上,而不是像其他貪官一樣將之收進自己的腰包,不由放棄了刺殺高燚的念頭,不過還是給了高燚一個警告,便是高燚房中那張本來很結(jié)實的木床,之所以偏偏會壞,并不是高燚當(dāng)夜工太大,而是王越當(dāng)時就在房中,稍微用了點手段,一劍劈壞了而已,高燚卻是只顧著動歪心思,全然不知道房內(nèi)海鷗別人,幸好他與落月赤身相對的時候王越已經(jīng)離開了,不然以后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會永世抬不起頭來。

    不過王越雖然劍術(shù)出入化,在趙云典韋顏良文丑的當(dāng)世四大高手圍攻之下,還是被趙云一槍*刺到了要害,因此一連帶著劉宏趕了三十多里之后,槍傷終于支撐不住,無法再向前行了。

    劉宏自然對王越的傷勢看在了眼里,有些愧疚道:“都是朕無能,害得老先生受傷,老先生可還安好?”

    王越卻是朗聲長笑起來:“謝陛下掛懷,這點小傷,還要不了草民的性命!”說著,王越再次劇烈咳嗽出來。

    他是真心高興,高興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傷得了,這種感覺比讓他死了都要痛快,上一次那個讓他受傷的人,是在十年之前,而現(xiàn)在,對方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小將,雖然有這以多欺少之嫌,但王越深知自己的功夫歷練多年,不說舉世無雙,卻是絕對出不了前三,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劉宏又問道:“可是現(xiàn)在,老先生,我們該怎么辦呢?”

    王越道:“陛下放心,后面的事情,草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草民他們約定好了,在此處碰頭,讓陛下化裝成要前往洛陽去的行商,只選僻靜小路行走,他二人武藝不俗,又機警干練,陛下盡可放心!”

    說話間,果然有二人策馬而來,劉宏抬頭望去,只見是兩名少年,一個生得身材高大,英武不凡,一個生得雖然瘦弱些,卻也清秀儒雅,他二人到得跟前,一見到王越,立即下馬上前,見王越身上雪白衣衫被染紅了半邊,二人色都是一驚,那粗獷少年扶住王越道:“師傅,您這是?”

    那個清秀少年則是從懷里取出一一個精致瓷瓶來,悉數(shù)倒在王越傷口上,王越眉頭皺了皺,終是忍住痛楚不發(fā)一言。

    “師傅,這槍傷如此致命,可見是出自行家里手之手,師傅可知其人是誰?”那魁梧少年仔細(xì)查看了一番傷口,得出結(jié)論道。

    王越點點頭:“出手的是一名少年,他所使槍法與當(dāng)年為師的那個對手十分相似,為師懷疑這個少年便是那個人的徒弟!”

    王越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雪夜,他自負(fù)武藝有成,虎視天下群雄,不想在雁門竟敗于一個老乞丐之上,這一個恥辱在心中銘記了十年,當(dāng)日他與這老乞丐相約要各自收一個最得意的徒弟,以后讓徒弟來比試一場,再決高下。

    可是王越后來才后悔當(dāng)時沒有問清老乞丐的名字,此事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罷,直到今日才從心頭浮起。

    “陛下,這二位便是我的兩位得意弟子,河?xùn)|徐晃,潁川徐庶!”說著王越對這二人道,“公明,元直,還不拜見當(dāng)今天子!”

    徐庶徐晃二人相顧一眼,對劉宏躬身下拜:“參見陛下!”

    劉宏立即出手扶起二人:“有勞二位了,一路之上還要勞煩二位少俠的照應(yīng)了!”

    正在此時,南面?zhèn)鱽砹岁囮囻R蹄聲響,王越面色忽變:“陛下快走,只怕是哪高燚追殺而來了!”

    劉宏點點頭,翻身便上了馬,打馬便要離去,卻見徐庶徐晃死死不走,意圖將王越也一同帶離:“師父,要走一起走,我們不能丟下您不管啊!”

    王越笑笑:“區(qū)區(qū)高燚,還不至于要了為師的性命,他只是意在陛下性命而已,不會加害他人的,你們只管離去,若是陛下走不脫這南陽,只怕便會有事了!”

    無奈之下,徐庶與徐晃只能忍痛與王越依依惜別,為了混淆視聽,二人并沒有同行,而是讓劉宏在前先走,徐晃隨后保護,而徐庶待得南陽守軍的人馬離得近了,才故意裝是劉宏模樣策馬從另一條小路離去。

    這追兵為首之人,正是高燚領(lǐng)著手下六員大將,他自然看見了王越的身影,見到王越衣衫盡是血跡,大吃一驚,正要名部下將其救起包扎帶回宛城養(yǎng)傷,口中也同事問道:“老丈可曾見到幾人從此處經(jīng)過?”

    王越搖頭故不知,呻吟連聲:“不知啊,我不過是在此地行走,忽然被兩個騎兵突然出現(xiàn)給撞到在此處,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撞散了,疼死老夫了,這南陽的官兵怎么這般不講理啊!”

    高燚皺了皺眉:“竟然還有此等人物,待我查出來,定要將其嚴(yán)懲,還老丈一個公道!”

    這是趙云忽然喝道:“兄長小心,這人正在那劫持劉大人之人!”

    “什么?”高燚正愣間,忽然聽得趙云如此一說,心下大驚,正要抽身而退,王越早已一手捏住了高燚喉嚨。

    “果然厲害,不過也只有這點水平而已了!”

    高燚凜然不懼,色絲毫不驚,口中悠悠道:“原來當(dāng)今第一劍客王越老前輩不僅劍術(shù)了得,演戲的功夫也是一流,我高燚實在是佩服!”

    眾將見高燚被挾持,紛紛面色大變,拔劍在手,厲聲喝道:“若敢對使君不利,定叫你好看!”

    王越冷聲長笑,嘴上胡須翻然抖動:“老夫雖然有傷在身,但要取你這使君性命,也不必等到今日,敢問使君一句,昨夜房中之趣可快活嗎?”

    高燚一驚:“原來是你?”

    王越點頭:“不錯,是老夫所為!”

    高燚也不顧自己性命還控制在王越手里了,一掙扎,竟然從王越手中脫了身,看著王越道:“能請得動老前輩出山的,必然不是凡俗之輩,若能得老前輩來宛城對我諸將指點一二,便是走了那劉大人,又有何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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