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諸人一臉狼狽地回了營寨,曹洪立即帶兵出寨接應:“大哥!”
曹操摘下頭盔,拖著一身沉重的鎧甲差點栽個跟頭,幸好曹洪上前扶住:“大哥,剛才戰斗很辛苦吧!”
“不辛苦!”高燚和吳晨蕭翼跟在曹操后面,現在的他也是被大雨淋了個通透,此刻正不住地打著噴嚏,“是非常辛苦,差點就被這場該死的大雨淋死不能回來見曹洪將軍了!阿——阿嚏!”
曹洪笑著立即將曹操和高燚引進帳中,生了一盆炭火取暖,看著狼狽的高燚打趣道:“剛才高府君不是還說這場雨是我們的救星嗎?怎么反而咒罵起來了?”
“阿嚏!”高燚又打了個噴嚏,脫了外衫披著一層厚被褥烤著炭火吸溜著鼻子話也說不利索了,“曹洪將軍——你——你還說,阿嚏!自己明明——明明在大營里享受快活,還來說——說我!阿嚏!”
“呵呵呵好了好了!”曹操脫光了上身,接過曹洪遞來的長衫披在身上也烤著炭火,過了好久青紫的嘴唇才好了些,“大家都也累了一天了,雨這么大呂布是不會來進攻了,子廉你讓士兵都好好休整一番!”
“諾,大哥!”曹洪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曹操把炭火挑得旺了些,火光映著高燚略顯蒼白的臉頰,和沒有了血色的嘴唇,看得曹操有些心疼:“明陽,今天多虧有你,否則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不過這場仗之后,你也該回宛城陪陪你的家人了,玥兒還小,你不回去見見,估計時間長了都會不認識你了!”
高燚抬頭看著曹操,自然也看見了曹操眼神里流露的濃濃的那份父愛,大概也想起了自己家中許久未見的幾個孩子,忽然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小聲道:“孟德師兄,在徐州的時候我用計害死了你那么多的手下,難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氣?”
“呵呵,你還記著這件事情!”曹操展顏一笑,走到高燚身邊將他裹的被褥又緊了緊,“說實話,那時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高燚一頓,手指差點伸進炭爐里。
曹操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高燚的手臂,掖進暖暖的被褥里,摸著他還在滴著水的頭發道:“但那不過是一時之氣,后來我不是想通了嗎?我們之間但這份十幾年的師門情誼不是那么容易磨滅的!”
“那么?”高燚也抬起頭,明亮的眼睛里毫無雜質,凝視著曹操道,“那么孟德師兄為什么騙我,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為什么要散布孫堅藏匿玉璽的謠言?”
曹操的手停住了,尷尬地笑道:“你聽誰說的,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高燚面色沉下去,凝望著炭爐里辟啪做響的柴火,靜靜地說道:“那萬年公主又是怎么回事,陳宮已經告訴了我所有的事情!”
曹操眉頭一緊:“你去見了陳宮?他都說了些什么?”
高燚低下頭:“說了很多很多,包括你暗中收編了董卓的飛熊軍,并將其改名為虎豹騎,包括你收留了來鶯兒在軍中之事,包括邊讓死亡的真相,孟德師兄,直到現在你還是把我當做是你的一枚棋子是嗎?”
說到最后高燚已經丟開了被褥,站了起來,**著上身站在那里語氣悲戚地質問曹操。
曹操當即抓起已經烤干的外衫給高燚披上:“快披上衣服,小心著涼!”
高燚掙掉衣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好容易立穩了身子,就要向外走。
“明陽!”曹操大喝一聲,驚得來到帳外要進帳的夏侯惇也愣在了外面。
高燚并沒轉身,口氣依然是不冷不熱:“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明陽師弟,就不要繼續隱瞞那些事情!”
曹操頹喪地看著高燚的背影道:“我錯了,我不該對你隱瞞虎豹騎和來鶯兒的事情,我以為你知道,你沒問,我也就沒有說,但是邊讓之死,呵呵那個陳宮一定沒有說我什么好話,但是明陽,你寧愿相信背叛我的人的話,也不愿意相信我嗎?”
高燚轉過身:“我很愿意相信,但是我不知該不該相信!”
曹操剛要說什么,看到高燚的背后卻大吃一驚:“明陽小心!”
高燚只覺背后冒起一股涼氣,轉身看時,只見一個黑影丟出一把匕首,直向曹操。
幾乎是下意識地,高燚便要伸手攔下,卻感到渾身乏力不堪,一失神間,這把飛匕已然刺進了自己胸口!
“明陽!”曹操大喝一聲,扶住軟軟倒下的高燚,他胸前的匕首已入體三分,鮮血正汩汩向外淌著,令曹操怵目驚心,他用力喚著高燚的名字,可惜高燚早已昏噘過去。
剛才扔出匕首的人出現了,竟然是吳晨蕭翼兩兄弟,他二人持刀在手,正驚愕不已地喃喃道:“為什么高府君要替曹操擋這一刀”
曹操悲憤地抬起頭,目光里一片血紅:“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明陽帶著你們兩個來的時候我就有疑問,是呂布派你們來刺殺我的對嗎?”
“哼,呂將軍才不會讓我們做這么卑鄙無恥的事情!”蕭翼冷喝道,說著手中不停,揮刀砍向曹操。
曹操謊忙閃過,口中大呼:“有刺客!”
剛說完曹操便覺后心襲來一股冷氣,他回頭看去,吳晨的刀已經抵在了自己后心處,抬手便要刺入。
但他的刀和手卻永遠地停在了那里。
一柄雕刻著滅世麒麟的樸刀穿透了吳晨的心臟。
曹操大喜道:“元讓來得正好,快幫我擒住這兩個刺客!”
“嗯!”夏侯敦應了一聲,將麒麟牙從吳晨身上拔出,“兩個不自量力的家伙”
“小翼,快走!”倒在地上的吳晨已經說不話來,只是大睜著眼睛嘴巴不斷張合著發出這幾個字的口形。
“晨哥!”蕭翼大吃一驚,便要沖過來,曹操見有破綻有圖,一拳將蕭翼打翻在地,聞聲而來的士兵們一擁而上,抓住了蕭翼。
高燚是被疼醒了,他睜開眼,只見身邊圍了一圈人,曹操的幾個將領都到了,一直都關切地看著自己,滿眼里都是復雜的神情。
曹操見高燚醒了自然大喜,他握著高燚的手激動地說道:“明陽,你終于醒了,軍醫說那刀若是再深一寸,你的這條小命就完了!”
“是嗎?”高燚張著嘴笑了一下,想寬慰眼前這些一個個關心自己的人表明自己沒有事情,卻牽動了傷口,反而疼得齜牙咧嘴,于是兀自尷尬地笑笑,“讓你們擔心了,又不是第一次大難不死了,呵呵——厄——嘶!”
夏侯惇勸說道:“高府君,你這次傷得可不輕,就不要硬撐著了,孟德要你立即回鄄城養傷,這里條件太差,你的傷弄不好會感染的!”
“謝謝夏侯將軍關心!只是我還沒有這么嬌貴!”高燚婉拒了夏侯惇的好意,轉而問曹操,“孟德師兄,剛才刺殺你的是不是我帶來的那兩個人?”
“剛才?”曹操愣了一下,繼而明白了高燚的意思,笑著說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這里睡得倒是舒服!”
“什么,都三天三夜了?”高燚大驚,猛地坐起來,這下更是觸動了傷口,疼得險些暈厥過去,曹操立即扶了他慢慢躺下。
“是啊!你這次傷得這么嚴重,大哥都怕你一睡之后再也醒不過來,連呂布幾次來叫陣也沒有答應出戰!”曹洪在一旁道。
“子廉不要胡說!”曹操訓斥了曹洪一句,轉而溫和地對高燚道,“不是我不出戰,三天前那場大雨下得太大,此時出戰不管于敵于己都沒有好處,呂布來叫陣不過是試探一下,其實現在兗州還有很多地方只是表面上服從呂布,暗地里也是一直在和我有書信往來的,像濟陰、山陽、東平這幾個郡,產糧不多,因此呂布并沒有派兵前來,只要我們能在這一戰中擊退呂布,想必他們就會轉而投奔我們吧!”
“恩!”高燚邊聽曹操說邊在腦海中勾勒著這幾個縣城所處的地勢,等了一會出聲道,“呂布軍大多駐扎在濮陽,東郡,陳留,定陶和館陶,如果孟德師兄真的拿下濟陰,山陽,東平三郡,和鄄城,東阿,范縣三城就可以組成一道對抗呂布軍的防線,起碼有了對峙的資本!這是好事啊!”
“呵呵呵,是好事!只可惜!”曹操苦笑了一下,滿面愁容地望向帳外。
“怎么了?孟德師兄,發生了什么變故嗎?”高燚不解地問道。
夏侯淵道:“是糧草的問題,這場大雨來得不是時候,正是挑著莊稼快要開始成熟的時候下,高府君你病了三天三夜,這場雨也下了三天三夜,莊稼被泡在水里連沖走帶爛掉,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而且看這天氣,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別想放晴了,但我估計用不了十天,連著陰五天的話,這些莊稼就算是完了!”
“主公大事不好了!”一個士兵慌慌張張闖進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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