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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母小心!”這兩箭來勢驚人,空氣似乎也因此而凝結(jié)了一般,張繡不敢怠慢,身形一側(cè),好容易避過其中一箭,卻見另一箭已經(jīng)到了鄒云的后心,他根本不及多想,側(cè)身便向鄒云撲去。品書網(wǎng)
兩人肌膚相觸,就地而滾,身后早已是一排凌厲的羽箭錯亂紛雜,令人著實(shí)后怕,但現(xiàn)在——
鄒云一把推開和自己肌膚相連的張繡,早已是面色通紅如血。
“小,小侄,造,造次,望叔母,叔母恕罪!”張繡吃力地說著這話,居然嘴角都溢出血來。
“你,你怎么了?”鄒云驚駭萬分,她的手在張繡背后一摸,一下子就摸到了一灘血跡。
“不礙事,小侄先護(hù)送叔母出城去!”張繡說著,卻吐出更大一灘血來,顯然剛才那一箭傷了他的要害。
鄒云的淚珠瞬間就滾落了下來,剛才與張繡肌膚相親的尷尬哪里還會在乎,只泣不成聲地道:“是你為我擋下這一箭的!為什么,為什么?”
“叔母莫要擔(dān)心,侄兒還沒有這么容易就死掉!”張繡吃力撐起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庭院里已經(jīng)來了兩個大將。
這二人都是身負(fù)弓箭,不同的是一個手持鎖鏈,一個手持盤刀,氣勢凜然,張繡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二人一個是錦帆賊甘寧,一個是弓術(shù)僅次于呂布的黃忠!
偏巧他張繡槍術(shù)雖絕,恰恰是弓術(shù)很不濟(jì)的,這下同時被兩個堪稱神一般的人物圍攻,張繡甚至已經(jīng)做好死的覺悟了。
他將鄒云護(hù)在身后,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目視甘寧與黃忠二人,爆出驚天的戰(zhàn)意來:“今天你們?nèi)魵⒉凰牢,我必叫你們血濺此地!”
“好大的口氣,哼!”黃忠冷笑著看向張繡,“看來閣下便是北地槍王張繡了,興霸老弟,你果然猜測得不錯,他派人制造混亂,其實(shí)是為了掩人耳目!”
甘寧笑著道:“早說了,可惜蔡將軍不聽我等之言,否則……”
他故意把后面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張繡霎時便明白過來,在鄒府伏擊他張繡的,只有眼前二人!荊州士兵則連半個影子也看不見。
“你們什么意思!”張繡沉聲問道。
甘寧和黃忠互望一眼:“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威震天下的北地槍王就這么死了也太過憋屈了!僅此而已!
張繡冷笑一聲:“我堂堂張繡頂天立地,何須你們可憐!”
“如果閣下覺得這是可憐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黃忠傲然說道,示意張繡看向鄒府門口。
那里正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駕車之人從車上下來,摘掉頭上的面紗,赫然是荀攸!
“荀攸先生!怎么會是你?”張繡在雒陽是見過荀攸的,此刻看到他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是驚奇異常。
荀攸看著鄒府一地亂尸的慘狀,嘆息不已:“又來遲了一步,哎,張繡大人,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馬車我已經(jīng)備下了,你和夫人上車,我會設(shè)法帶你們出城!”
“有勞先生了!”張繡雖然口中說著這話,身子卻是不動,眼神自然是死死盯著蓄勢待發(fā)的甘寧和黃忠的,“叔母,你先同這位先生到馬車?yán)锶!?br />
鄒云剛剛經(jīng)此巨變,哪里還能定下心神,只定定說道:“我現(xiàn)在不相信任何人,要走,叔母和你一起走!除了你和胡將軍,我誰都不會相信!”
“只怕侄兒是走不了了!”張繡看著蓄勢待發(fā)的甘寧和黃忠,苦笑一聲道,“拿著我的人頭去見劉表吧,他肯定會封你們?yōu)榇髮⒌!?br />
“此言差矣,張繡將軍!劉表不會殺你,相反他還會把整個樊城讓給你!”荀攸突然道。
“???”張繡微微錯愕,沒有明白過來荀攸的意思。
“這位甘寧大人與我有一段交情,還是高燚的人,這位黃忠的女兒也是為高燚做事的!”荀攸指著甘寧黃忠,目視張繡道,“張繡將軍,還需要我說什么嗎?”
聞聽此言,張繡和鄒云俱是一驚。
城中這時忽然起了幾處混亂,喊殺聲震天不絕,張繡知道,這是賈詡和胡車兒派進(jìn)城里的細(xì)作制造的混亂,就是為了吸引劉表的注意。
“閣下再不走,就沒有機(jī)會走了!”甘寧收起兵器,目視后心猶然還在滴血的張繡道。
黃忠也收了兵器,悠悠而道:“荀攸大人向我們陳明了原委,殺害鄒府全家的是蔡瑁,下令暗殺張濟(jì)大人的也是蔡瑁,我與興霸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今日放將軍離去,來日我們戰(zhàn)場之上堂堂正正刀兵相見!”
“想不到劉表軍中也有如此明事理之人,我相信先生,自然也相信你們,叔母,我們走!”張繡笑了一下,和鄒云一起上了馬車借著夜色掩映而去。
甘寧和黃忠互望一眼:“我們也該回去跟那個姓蔡的復(fù)命了!”
行無多遠(yuǎn),蔡瑁正領(lǐng)了人在城北巡哨,蔡瑁見只有甘寧和黃忠二人回來,眉宇微微一皺,下令士兵退去,徑直問二人道:“其他人呢?”
甘寧與黃忠一起道:“制造混亂只是賈詡命人布下的偽裝,前來鄒府的居然是張繡自己!兄弟們雖然殺死了鄒府上下,卻沒有來得及做掉鄒云便被悉數(shù)殺害,我二人攔不住他,讓他帶著鄒云跑了,只得來向?qū)④娬堊!?br />
“請什么罪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主公要是問起我因何治你們的罪我如何說,沒用的東西!”蔡瑁一聽氣急敗壞,但轉(zhuǎn)念一想又笑了,“這樣也好,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二人,只要你們不說出去,就沒有人會知道!來人啊!”
一群士兵突然出現(xiàn)圍住甘寧和黃忠,甘寧劍眉一挑:“將軍何意!”
“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不會殺你們的,只是現(xiàn)在要你們閉幾天嘴!”蔡瑁幽幽而道,驀然對士兵下令,“帶下去!”
“你敢!”甘寧霍然亮出百鏈索,冷眼看向四周士兵,“誰敢拿我!”
蔡瑁獰笑著對甘寧道:“反了你了!”
黃忠見狀,對甘寧耳語道:“興霸老弟,不可逞匹夫之勇,留著有用之身,日后定能如意!”
甘寧想想也是,他知道自己對于劉表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倒不如聽黃忠的話,歇息幾天,想到這里,他將自己的兵器一丟,任由蔡瑁的士兵們上來,將他與黃忠捆了個結(jié)實(shí)。
劉表正組織士兵肅清城內(nèi)混亂情況,忽然蒯越帶人來報:“啟稟主公,蔡瑁將軍來報,說張繡派了細(xì)作潛入城中,將鄒義全家殺害了!”
劉表大驚失色:“什么!他好大的膽子!眾軍隨我出城,不能走了此人!”
眾軍應(yīng)諾,劉表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答應(yīng)過荀攸的事情來,頓時喝停了傳令的士兵:“慢,且不著急集合人馬,先派信使前去張繡那里,就說我愿意擯棄前嫌,交還其叔父尸首與俘虜,共結(jié)盟好!”
傳令兵有些錯愕,不過見劉表又重復(fù)了一遍,才疑惑著離去了。
劉表望著無邊的夜色,心中感嘆:“公達(dá),你說的是對的,希望我現(xiàn)在亡羊補(bǔ)牢還不算太晚!”
身在滎陽的曹操得知曹仁被偷襲糧草的事后立刻命李典率軍接應(yīng),并命于禁樂進(jìn)二人率軍巡視南北通路,以防有人斷了歸路,同時急令東郡的郭嘉和濮陽的滿寵前來滎陽,他預(yù)感到一場未知的戰(zhàn)爭正要到來。
李典等三人得了軍令知道事關(guān)重大,自然不敢怠慢,立即點(diǎn)起兵馬分三路而去。
搶了曹仁糧草的不是別人,正是田豐密令率軍來洛陽的張頜,他帶著手下五千人馬溯流而上,數(shù)日間便到了河南地界,好巧不巧正是曹仁派去的探馬巡視后才到的,因此輕松地就從曹仁手中獲得了這數(shù)百石糧草,曹仁吃了這個啞巴虧卻只能打落門牙往肚里吞,由于不認(rèn)識張頜,很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小勝一場的張頜士兵們看著這上百車豐盛的糧草喜不自禁,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問張頜。
看著遠(yuǎn)處密集的叢林和山水,張頜取過自己的黑龍槍說道:“不可大意,先找到高覽韓猛二位將軍再說,這之前不可以隨便交戰(zhàn)了,如果暴露了身份就會壞了主公的大事了!”
眾人齊聲叫好:“諾!”
傍晚時分,張頜終于率軍到了虎牢關(guān),高覽前些日子已經(jīng)率軍奪下了這里,協(xié)助高覽駐守的是沮授的侄子沮鵠,為了避免消息走露,二人將虎牢關(guān)內(nèi)的原先守軍都?xì)⒘藗一干二凈。
“這樣是不是有點(diǎn)太殘忍了?”張頜進(jìn)了城,依稀可見城墻道路深巷土壁上尚未干涸的鮮血,不由皺著眉頭對高覽和沮鵠問疑道。
高覽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大手一揮:“雋義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腸了?要知道做大事不拘小節(jié)這話還是你對我說的呢!你今天是怎么了?”
張頜反駁道:“這不是小節(jié)是大義,這是屠城!”
沮鵠勸道:“好了好了,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我們就得用非常手段,畢竟這里不是我們自己的地盤,稍有不慎就可能全軍覆沒了!”
張頜看向眼前眉清目秀的沮鵠,眉宇間和沮授頗為相似,都是透露著智者才有的韜略精光,卻很難把他和殺人不眨眼這個詞聯(lián)系起來,良久才默然說道:“我在想如果來的是你的父親沮監(jiān)軍,他會用什么手段拿下關(guān)卡而不傷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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