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追到敵軍的時候,萬幸自己的人馬將這一千余人團團包圍,那些被包圍的家伙似乎并無絲毫懼意,一個個戰(zhàn)斗到死都是鐵骨錚錚,沒有一人投降,太史慈的人馬自然又因此折損不少,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接近尾聲。
此時戰(zhàn)場之只剩下了零星的幾個人,盡管全身負傷,卻依然在殊死奮戰(zhàn)。
“都退下!”太史慈猛喝一聲,士兵們都聽命退到一邊,將這幾個重傷的敵兵團團圍住。
這幾個重傷的敵兵見太史慈突然命令停止戰(zhàn)斗,一時有些錯愕,但很快回應(yīng)過來,再次嘶吼著沖向太史慈人馬,卻被密集的盾牌給頂了回來,各個口吐鮮血,依然屹立不倒,更是不降。
太史慈厲喝:“袁耀無德,妄自稱帝,爾等若是投降,尚有活路!”
“不降!”這幾個人發(fā)現(xiàn)了太史慈,厲聲拒絕投降,竟然高舉手兵器,向著太史慈沖來!
周圍士兵正要出手,卻被太史慈阻止,他張弓搭箭,瞄準向著自己沖來的幾個幾乎只能用血人來稱呼的敵兵,再次厲聲大喝:“再不停下,別怪我的箭快!”
“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豈不顧家父母妻兒乎?”
“父母妻兒,自有陛下?lián)嵝,我等使命,便是?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青史留名!”
“賊將拿命來!”一個敵兵率先沖到了太史慈面前,高舉長槍便刺向太史慈,然而他的槍還沒有挨到太史慈的衣甲,卻忽然站在那里不動了。
這個敵兵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那里只有一片血肉模糊?墒钦l都沒有看到太史慈的出手,這時忽然聽見后面?zhèn)鱽硪宦曮@呼,原來是一支血箭深深釘進了另一個敵兵的身體里。
原來太史慈的箭速度太快,直接穿透了第一個敵兵的身體,又殺死了后面跟來的另一個敵兵。
“太史將軍好箭法!”周圍士兵一起歡呼起來。
可是太史慈自己卻高興不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雖然對方不是手無寸鐵,也不是百姓,而是真真正正的敵人,可太史慈是高興不起來,他緩緩再次舉起弓箭,瞄準奮力正沖殺過來的幾個敵兵,口語氣復雜不已:“果真不降?”
“何必多問?”剩下數(shù)人一起大呼,使勁全身解數(shù),奮力攻擊穩(wěn)坐戰(zhàn)馬不動如山的太史慈。
“噗噗噗!”太史慈扣弦便射,神情失落地緊閉了雙眼,不想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好像這樣能放眼前的幾人一條生路,好像這樣才可以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額!嗚!噗!”數(shù)人終于被太史慈的必殺擊要害,身體搖晃了幾下,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
“打掃戰(zhàn)場,我們回軍去東門!”太史慈睜開眼睛,翻身下馬,想好好看看剛剛死掉的這幾個敵兵,看看他們的樣子。
不過,神情異常肅穆的太史慈忽然覺得哪里不對,他心咯噔一下,迅速翻開一個死者的手掌去看。
白皙稍顯細膩的手掌,看去甚至有些嬌嫩,讓人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士兵經(jīng)歷訓練和戰(zhàn)斗,手必定有厚厚的手繭才對,可是這個死者為什么沒有?
太史慈又把死者的身體翻過來,扒開衣服,不由緊鎖了眉頭。
他看到的不是想象的各種縱橫交錯的傷疤,而是一大片吹彈可破的春光無限。
“女人?怎么會是女人?”太史慈震驚異常地把死者的衣服蓋好,耳邊傳來自己軍士的同樣驚愕聲:
“將軍,這些人不是敵兵,而是平民百姓!”
“將軍,還發(fā)現(xiàn)了鄉(xiāng)紳,甚至未成年的孩童!”
答案毋庸置疑了,這兩千多的所謂守軍,是用來引開自己注意力的,說不定現(xiàn)在真正的求援隊伍已經(jīng)突破包圍,前去請援了!
這時傳令匆匆來到,不及下馬,便對太史慈拱手回報:“將軍,有一路騎兵,約三千余人,順著城東小路向東北方向而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太史慈聽罷大驚,翻身便馬,要去阻擊,大軍剛要前行,卻見一個傳令渾身帶傷,策馬來到,口喘息不停:
“啟稟將軍,東門外我軍遭遇敵人神秘部隊重創(chuàng),五百余人盡數(shù)戰(zhàn)死了!”
“啊!”太史慈聽了,不覺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腥血,險些暈倒馬,良久才回過神來,“敵調(diào)虎離山之計,損失我軍五百精銳,我之罪過!”
“將軍,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太史慈嘆口氣:“只有再回東門,如果再讓敵兵突圍,我只有以死謝罪了!”
西門呂蒙這里也遭遇了和東門太史慈一樣的情形,在殺死了兩千合肥百姓假裝的士兵后,才意識到也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等回到西門之時,也看到了留守西門的五百余自軍人馬奮戰(zhàn)而死的尸體。
“可惡,居然被敵人算計了!”呂蒙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副將周泰和蔣欽一起道:“敵人好狠,居然想到用百姓假扮士兵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呂蒙問向傳令:“可看清剛才突圍的神秘部隊有多少人馬?”
“回稟將軍,大約一千余人!”
“這么說關(guān)內(nèi)還有不下五千人馬!”呂蒙迷離著剛毅的眸子,回身對周泰和蔣欽下令,“你們鎮(zhèn)守此處,再不可輕動,我潛入關(guān)內(nèi)探探虛實!”
周泰不同意:“關(guān)內(nèi)敵軍尚有不下五千余人,而西門這里我軍只有兩千多人,想必太史將軍那里也了敵人奸計,倘若敵軍集兵力只突圍東門或西門,如之奈何?”
“這個我不是沒有想到!”呂蒙頓住身形,回身看著周泰,“但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不容許我們猶豫了,公主和她的兩個護衛(wèi)潛入關(guān)內(nèi),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只怕是生了變故,我潛入關(guān)內(nèi),好歹要看見她還好好活著!”
不過呂蒙還沒有動身,忽然聽見關(guān)內(nèi)傳來一陣聲震寰宇的顫動,呂蒙一個立足不穩(wěn),險些栽倒,回身再看時,自己的士兵也被這場波動震得東倒西歪,大半橫倒在了地。
“好怪,發(fā)生什么事了?”呂蒙嘴里嘀咕著,剛站起來只說了半句話,忽然又是一陣顫動,直接讓呂蒙猝不及防,仰面躺在了地,后腦勺不幸碰一塊石頭,當即昏了過去,沒有了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呂蒙才清醒過來,一睜眼看見了周泰和蔣欽擔憂的臉,正要起身,后腦勺卻傳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他閉著眼睛痛苦地甩甩頭,嗓音也有些嘶。骸拔沂窃趺戳耍^怎么這么痛?咳咳——”
“將軍快躺好,剛才發(fā)生了地震,將軍被滾落的石頭砸頭部,昏厥了過去!”蔣欽氣喘吁吁地說著,他和周泰整個人全身是土,似乎是剛才從地下鉆出來一般。
“什么?地震?”蔣欽不說這話還好,呂蒙聽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不過,入眼的一系列情景霎時間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一大片的殘磚碎瓦,望不到邊際,各種呻吟和哭喊聲攪合在一起,喧囂的好似開了鍋。人人坐在地不知所措,競相哭喊不住嘶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再看向周圍,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木也倒塌了,在地縱橫交錯,看不見一處完好的建筑一個完好的人,好像這是世界末日了一般,令人心生無力,不勝唏噓。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成了這個樣子?”呂蒙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站起來,指著面前的無數(shù)慘象質(zhì)問周泰和蔣欽。
周泰神色凝重:“地震來得突然,大家誰都沒有防備,幸好我們是在城外,大家只是受了些輕傷,只怕關(guān)內(nèi)的敵軍已經(jīng)都死了!”
呂蒙顫抖著嘴唇,有些難以置信:“你是說眼前這一片殘磚碎瓦,是合肥關(guān)?”
蔣欽和周泰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哈哈哈哈!”呂蒙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消滅不了關(guān)內(nèi)這數(shù)千敵軍,卻突如其來了一場地震,我們都沒有事,卻只有敵軍被砸死了,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呂蒙忽然收住了笑容,神色凝重地看向周泰和蔣欽:“不對,地震發(fā)生時,公主是不是還在關(guān)內(nèi)!”
周泰和蔣欽對視一眼,一齊跪立于地:“我二人無能,沒有及時入關(guān)救出公主!”
呂蒙的腦袋嗡地一響,周泰和蔣欽在說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他只是口喃喃著:“公主還在城里,公主還在城里!”一把推開二人,一頭向著那一片殘磚碎瓦沖去。
正在這時,大地又開始了一陣顫動,呂蒙一個立足不穩(wěn),栽倒在地,手臂被碎石塊劃破了,血流了一地,呂蒙卻看也不看,起身再次向著廢墟沖去。
“快攔住他!”周泰和蔣欽大喝一聲,和幾個已經(jīng)狼狽不堪的士兵追向呂蒙,一擁而,將呂蒙死死撲倒在地。
“放開我!”呂蒙體力本虛弱已極,現(xiàn)在被周泰等人制住,只能紅著眼狂吼,“你們這是以下犯,是死罪!”
“公主已經(jīng)生死不明,此刻三軍不可沒有主將,將軍三思!”蔣欽費力地壓住呂蒙揮舞的手臂,也是紅著眼睛嘶吼。
“主公命我等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護公主安全,如今公主出事,我還有什么臉去見主公!”呂蒙狂吼一聲,忽地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將壓在身的數(shù)人都掀翻了,再次起身要沖向廢墟,卻忽然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將軍!”
伴隨著周泰等人的嘶吼,大地再一次顫動起來,似乎一個漩渦,要把這周遭劫后余生的人們?nèi)烤磉M去撕成碎片,方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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