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dec 19 19:49:31 cst 2015
第四章 仇恨之源
良久,虎子抬手抹了抹眼淚,直了直身子帶著濃濃的悲切之意說出了一段令唐楓等人為之動容的凄涼往事!
虎子的童年是快樂幸福的,父親是城東區郊外河道村的村長,母親還是村委婦女主任,爺爺奶奶都是忠厚淳樸的山里人,與鄰居街坊關系也很融洽,家里的日子過得富裕而殷實,他在家里是獨子,有著像太子般的待遇,但他并沒有像那些富裕家庭的孩子那樣驕橫霸道,而是村里出名的好孩子,從小就心地善良,乖巧懂事,十歲那年村里來了個流浪漢,他曾經連續半年給那個住在河邊草棚里的流浪漢送吃送喝,直到有一天那流浪漢病死在草棚里,還是他求父親找人把流浪漢埋在了后山,還豎了個墓碑――可憐人無名氏之墓!
可在虎子十三歲那年,也就是1987年的隆冬時節,他幸福溫暖的家庭陡生突變!
那年他剛上初一,因為大雪封山只能臨時住在同學家里,可有一天與他家交好的鄰居大叔急急匆匆的把他從學校接到了城東區醫院,一問之下才知道,虎子爸昨晚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虎子的二叔約了幾個村民去山里設套抓狍子,結果半夜里二叔和村民回來說他父親不見了,虎子媽一聽直接急了眼,沖出門就上了山,當時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奶奶趕緊囑咐虎子二叔追上去……可凌晨三點左右虎子二叔回來說虎子媽也不見了,這下家里可炸了鍋,村里也亂了營!
其它村干部聽說后也都趕到虎子家,商量一番后派出年輕力壯的村民組成搜索隊分頭上山搜尋,可大晚上的又下著雪在黑漆漆的大山里找個人那可是難上加難!
幾個小時后,天漸漸亮了,一隊村民首先找到了跌落在溝壑里已經氣絕身亡的虎子爸,另一隊也找到了全身凍僵奄奄一息的虎子媽!
將兩人抬回家爺爺奶奶當時就暈死過去……因為大雪封山車輛無法使用,村里只好組織人用擔架把一家四口抬下山送往醫院,另外趕緊派人把虎子也接到了區醫院!
虎子趕到醫院的時候,虎子媽已經快不行了,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虎子是悲痛欲絕,在哭喊中失去知覺暈倒在母親身上……聽到這里,唐楓和剛子他們心中已然是唏噓不已~真沒想到平常笑呵呵的虎子竟有如此令人痛徹心扉的過往!
哥幾個各自抽著煙沒有打斷虎子,而虎子頓了頓繼續著他的回憶......等虎子醒過來,母親已經離開了人世,爺爺奶奶也是臥床不起,這突然的慘變讓虎子幾近崩潰,對他來說剎那間自己的世界是天崩地裂,失去雙親的那種痛根本不是他那幼小的心靈所能承受的,到最后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再后來,虎子神智回復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后的事了,在他神智不清期間的記憶力沒有一絲二叔的痕跡,當時他還納悶:二叔咋就不來看他和爺爺奶奶呢?但他總歸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對這些事情他是沒有任何的判斷能力的,就這樣虎子和爺爺奶奶在醫院過完年才回到家中,原先笑聲溫暖、幸福滿滿的家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冷清和那些令人傷痛的回憶!
從此虎子再也沒去上學,而是輟學在家照顧因悲痛導致病魔纏身的爺爺奶奶,沒了母親的寵愛,也沒了父親的依靠,同時家里也沒了往日人來人往的喧鬧,只有隔壁的大叔偶爾還過來噓寒問暖,二叔只來過一次,說是他不能眼看著虎子家的果園荒了,就先替虎子家打理著,等爺爺奶奶身體好點再說,此后虎子再就沒見二叔來過,不諳世事的虎子正處在失去雙親的悲痛之中,怎么會去琢磨這些事情,再說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讓他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道道啊!
第二年初夏,爺爺因腦溢血突發沒有得到及時救治也離開了人世,再次的悲痛讓奶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就在老伴去世的第二天竟然連虎子是誰都不認識......幾天后的凌晨,有村民在河道邊上發現了奶奶的尸體,是掉下河道摔死的,虎子清晰地記著:奶奶就倒在那個可憐的流浪漢曾經住過的窩棚旁邊!
當時的虎子已是欲哭無淚,在好心村民的幫助下給奶奶辦理了后事之后,虎子就站在四個墳頭前呆呆的看著剛剛豎起的墓碑,一站就是一天,臨傍晚他又獨子來到后山那個流浪漢的墳前,看著“可憐人無名氏之墓”這幾個字,他竟然生出一個本不該像他這般年齡才有的念頭――都說好人有好報,可自己現在怎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在虎子的記憶里父親母親、爺爺奶奶可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啊!難道這就是好報!
站在他曾經幫助過的流浪漢墳前,他不禁是悲從苦來――我才是天下最可憐的人!
他不想做可憐人,他不想這樣過一輩子,他還像擁有家的溫暖和父母的寵愛,虎子毅然決然的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個決定,他要去找他的父母,去找他的爺爺奶奶,他要找回曾經的幸福!
可就在虎子站在后山的斷崖上,閉眼準備蓄勢一跳的時候,有人在他身后說了句“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是怎么死的嗎?!”
這句話讓虎子收住了身體前傾的去勢,猛的睜開雙眼看著遠處的山巒愣了幾秒,此時他已經是一身冷汗!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于死亡的概念是很模糊的,但在剛剛那一剎那間,虎子仿佛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氣息是那么的壓抑,令人從心底深處感到無望,窒息的恐懼感瞬間襲滿全身,虎子穩住身形后柔弱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當他慢慢從驚栗中回過神這才想起剛才是有人說了句什么?!
他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離他有五米開外的一顆大樹下!那人一襲黑衣,身體很強壯,給虎子的感覺就是塊頭很大。
“這位大叔,你剛才說什么?”虎子心存疑惑的問了句。
“你父親是被人害死的,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你母親也意外死亡”對方站得雖遠但聲音卻很洪亮,語氣略帶惋惜之意!
虎子一聽詫異萬分,害死的?什么意思?!懵懵懂懂的他對來人的話有些不解!
那人看虎子愣在那里,眼內毫不可查的精芒一閃,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你還不懂,這樣吧,我就問你,你想不想給你死去的親人報仇!”
這句話虎子聽明白了,報仇的意思不就是殺死害死父親的人嗎!那父親的死就不是意外了,而是被他人害死的!
有點想明白的虎子胸口燃起一股怒火,悲憤難耐,緊握著小手大聲喊道“想!”
“那就明天下山去找我,山下面有個養鹿場知道吧?明天上午十點我在那等你”黑衣人說完扭頭走上了山路,虎子這才看到路邊上還有兩個黑衣人等在那里......。
……
“東山鹿場”――80年代末青城市唯一的養鹿場。1985年落成,臨山而建,占地四十多畝,緊靠東山山南的一處山坳里,經營此鹿場的是一個叫“東山實業”的公司,據說旗下還有鹿茸、鹿血酒等相關產業,當地人只知道這個鹿場是得到政府支持的項目,但具體什么情況卻是無人知曉!
鹿場的主人是位南方人名叫范阿蒙,村里人都稱呼其“范老板”此人圓滑世故,外柔內陰,肥嘟嘟的臉上一雙小眼睛暗藏著一股狡黠之色!
此時,范阿蒙兩指間夾著一只雪茄,正坐在鹿場辦公室的大班椅上悠閑的品著茶,嘴里還不時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臉的愜意無邊!
“嘭嘭~”敲門聲打斷了范阿蒙的愜意,有些微微惱怒的低聲喝道“誰啊?”
“范爺,是我,六子!~有個小屁孩來找人,說是……”
范阿蒙沒等外面的人說完就開口道“啊~領他來見我!”
范阿蒙吩咐完眼內竟然露出一絲驚懼,低聲嘟囔了句“我靠~差點忘了!”
“好的范爺,我這就去~”
幾分鐘后,敲門聲再次響起,隨著范阿蒙的招呼聲,一名精壯的黑衣漢子推門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個小孩正是虎子!
“范爺,就是這孩子”黑衣漢子躬身說道。
“哦~行了,六子你去忙吧!”范阿蒙擺了擺手不耐煩的吩咐道。
等黑衣漢子帶上門離開,范阿蒙瞇著小眼睛盯著虎子看了好一陣子,這才開口問道“你叫管虎?”
“嗯~是我,我是來找人的,那人說他知道我父親是被誰害死的!”
“噢!?告訴你又怎樣?”范阿蒙繼續瞇著眼問道。
“我要報仇!我要為死去的爹娘還有爺爺奶奶報仇!我要殺了他!”虎子一臉悲憤,此刻他幼小的心靈升起一團沖天怒火,也是在此刻他的心底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范阿蒙聞言嘴角一翹,臉上掠過一抹古怪的笑容,走向前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是條漢子,沒想到你這小小年齡還挺有膽氣!”
“好吧,跟我來吧~”
說完范阿蒙帶著虎子走出辦公室,沿著鹿場的圍墻走向林茂葉密掩映下的山坳深處。
整個鹿場東西向進深較長,俯瞰就像一把勺子,辦公區、生活區、養殖場是在前面約有一個足球場大的橢圓形地塊上,而過了養殖場還有一條五米寬的土路通往山坳的密林深處。
虎子跟在范阿蒙后面有些膽怯的打量著四周,一過養殖場基本沒什么建筑,兩邊的山坡上是茂密的樹叢,樹叢間隱隱能看到用鐵網建成的隔離帶,往里是越走越暗,兩側遮天蔽日的高大樹冠交疊在一起,幾乎編織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虎子跟著父親采松蘑、挖山參啥的也進過深山,也見過這種遮天蔽日,但在這里虎子總是覺著四周透著一絲古怪,就像是被躲避在密林暗處的野獸給盯上一樣渾身不自在,搞得虎子有些毛骨森然,他下意思的緊跟了幾步緊貼在范阿蒙身后,生怕突然竄出一只什么怪物把他給掠走,畢竟當時虎子還是個孩子,是個剛剛死了親人沒有一絲安全感的孩子!
說起來話長,其實路程也就一支煙的功夫,過了一段狹長的通道不遠處漸漸開闊起來,迎面是一道幾十米高的斷崖!原來是一處廢棄的采石場,大概有半個球場大,靠近斷壁之處亂石交錯,中間卻較為平坦,在虎子看來像是小學時的操場一樣!
的確像是操場,因為虎子遠遠的還看到有十幾個人在場地上跑來跑去,還有幾個人在一邊跟著一個赤膊的漢子比劃著什么!
虎子正在納悶此處怎么會有這么個地方,就聽前面的范阿蒙說了句“到了,你馬上就能見到你要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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