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帝都外圍各處,修士和天魔都戰(zhàn)得不可開交,滿是廝殺和魂魄的悲鳴。此刻,光崖四人正在清理被古劍門弟子毀了的小村莊,他緩緩抱起身體還有些許余溫的天魔小女孩,恨的咬牙切齒,眼里忍不住濕紅。
縱然自己是天生魂又如何,實力不濟(jì),連一個小女孩都保不住,光崖在蒼天門就是如此卷入爭奪王氣一事中,被沈豪砍殺!他目光無助地掃視著眾人,卻沒人站出來救他,救幻蓮!這便是他心寒的理由,年少之時他怨恨過,憎惡過,甚至想過自尋短見,可他忍下來了,至少還活著!
實在不能就此放下,還未成長的生命,她未開啟的美好人生從此消逝。光崖不知道有沒有輪回轉(zhuǎn)世,但他只相信此生,即使輪回重生,那個人還是自己嗎?光崖甚至忍不住,淚滑下!
四周的天魔哭累了,目光復(fù)雜看著四人。多虧這幾個人類她們才得以殘喘,也正是他們到來,家園才毀得一塌涂地。幾個婦人呆愣著,她們看見光崖一舉一動,感動地淚流滿面。
光崖輕輕將小女孩的尸體交給一位老者,漸漸回憶起四年前他還沒有魂魄之力,不能修煉,生死一線,唯一能為幻蓮做的,就是擋下那一刀,其實那是無可奈何的搏命,如今有了遠(yuǎn)勝同境界的實力,反而眼睜睜看著這個無辜的女孩被殺。自己變了,變得不如四年前了,盡管當(dāng)年還不成熟,保住幻蓮性命是事實。
模糊中,聽到她因為自己的死哭得稀里嘩啦,還好混沌王氣救走她,如今會活得好好的!他心里無愧,此刻,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甘與悲憤,不是氣憤古天海的殘忍暴戾,而是不如四年前自己的膽小怕事,無能為力。
慢慢地,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蒼天門的冷嘲熱諷:
“不能修煉的廢物,這么說你都侮辱了廢物。”
“背背經(jīng)書,就可以躺棺材的活尸。”
“靠姐姐庇護(hù)的軟蛋。”
“你除了讀書,還會啥?”
“還瞪我?喲呵,膽兒肥了啊!”
瑤雪?她不僅沒來參加七門大賽,也不在忘卻帝都,為什么?光崖一瞬心里一顫,便往壞處想,難道當(dāng)年自己被次元裂縫吸入后,瑤雪姐姐以為自己死了,所以自...自殺了!難怪一路上都打聽不到半點消息,與其我的承諾實現(xiàn)不了,情愿自己將承諾永遠(yuǎn)保留下來。想到這里,光崖難以忍受,揮淚如雨。
何北依在一旁收拾,見狀,慌忙跑過來,她不知為何,輕輕抱著光崖,輕拍他的頭,仿佛母親哄著孩子一般,溫和勸說道:“思雪不哭,男子漢不可以輕易落淚。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jīng)替她報仇了,在天之靈也會安息!”
“瑤雪姐...姐,瑤雪她...”
“不哭,不哭...”何北依其實猜到,他悲極了,胡思亂想,不過,她沒聽說過陳瑤雪也是事實!
“不要胡思亂想,你喜歡的人一定沒事的...”何北依輕聲安慰著。
此事何西同樣悲憤至極,古天海實在喪盡天良。
看到光崖嚎啕大哭,也明白眼睜睜看著,又無能為力的痛苦!他一直知道,最自豪的姐姐不僅是實力強大,而是待人的溫柔體貼,給人一種安心舒適的感覺。說起來或許不恰當(dāng):她仿佛母親一般溫暖,春風(fēng)一般的舒適,也正是如此,龍夢才最怕她。
想到這,龍夢和姐姐爭吵時羞紅氣憤的臉;向自己撒嬌的姿態(tài);逼自己修煉時的兇惡;對自己苦苦糾纏的不舍。種種在腦中揮之不去。
何西心中竟對見到就怕,就躲避不及的龍夢起了思念。本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反復(fù)否認(rèn),但越是這樣,腦中龍夢的身影越清晰,那一張張不同的神色,不斷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中。直到最后,留下的竟是她絕望看著自己哭泣的臉,煞白的臉凄涼動人,一句句話再次回蕩在何西耳邊:
“你,你,說這些話,都是真心的嗎?”
“你真的這么絕情,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從來就沒有為我擔(dān)心過!就...”她沒有說下去,也不必說下去。
何西第一次感到孤獨,那是不同于以往一個人的孤獨,而是四周有人陪伴,唯獨自己獨身一人思念的孤獨。看不見她容顏的焦慮,聽不到她聲音的空蕩,沒法觸摸她臉龐的麻木,仿佛一切都沒了意義。何西憎恨自己,憎恨自己嫉妒地神志不清。他情不自禁落下淚,看著遠(yuǎn)方,企圖望見龍夢的身影,畢竟都是奢望。
“夢兒!你在哪!”他撕心裂肺吼叫,不少天魔村民擔(dān)驚受怕。
丁佳藝純真,但不代表她傻。這個純真的女孩,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正為另一個女子而傷心流淚,盡管被稱為玉女般的清純,世人贊不絕口的曼妙身軀。她其實知道不能換來他一個正眼,反而,那個每天恐嚇?biāo)目膳聝幢┡樱呀?jīng)深深烙印在他的內(nèi)心,自己愛上他,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同樣,她慢慢抱住何西,輕拍著他的后背,低聲勸說著...
呵呵!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有時,傷透心一哭就是一整天。光崖、何西眼眶仍舊紅彤彤的,這下兩兄弟的臉是徹底丟光了。
光崖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恐怕是史上最丟人的天生魂,竟然哭了整整一個時辰,哭得何北依肩頭都濕透了。雖說轉(zhuǎn)瞬就能用魂魄之力把淚蒸發(fā)掉,每當(dāng)想起哭得稀里嘩啦,天翻地覆已經(jīng)無臉再見何北依。
自己絕對是史上最快讓天地動蕩的天生魂,不過是用哭的。何西也是,起先還眺望遠(yuǎn)方流淚,到了后來變成鬼哭狼嚎,埋頭在丁佳藝的肩頭,還一聲聲叫著龍夢的名字,以后恐怕就有典故:兩門美女抱兩淚汪汪慫男子的經(jīng)典故事...
何西無顏面對,不知如何開口,心里想著只差下跪了。畢竟自己不喜歡丁佳藝,還在別人身上哭得地動山搖的,而且那一聲聲龍夢的叫喊,恐怕才是最傷她心的。而這個最清純的女子,竟一如既往的笑著陪著她,何西不時偷瞄她的目光,其實暗淡了不少。
何西猛下決定,要解釋清楚,自己不想承認(rèn),早已習(xí)慣有那個兇惡女孩的日子,不知不覺離不開她了!不論是她恐嚇之言還是甜蜜笑意,自己再也不會讓那些溜走,會深深印在心里,絕不會再讓她為自己留淚,一滴也不會!
想到此處,何西更沒法開口,他實在不忍將世間最鋒利最尖銳,名為言語的利刃插進(jìn)丁佳藝千瘡百孔的心,這種事再也做不到第二次!
光崖看向何北依,她依舊不斷鼓勵和安慰,瑤雪一定在等著,等他回來,一同游山玩水的幸福。自己必須更強大,定要有擊敗絕命魄的實力,眼前要先邁進(jìn)還靈境,相差一個大的境界,要挑戰(zhàn)是癡人說夢。眼前的七門大賽正是一次最好挑戰(zhàn),再天才的變態(tài)也不能輸。他不愿再見到自己無能到連一個孩子也守不住。
何北依沒有開口,看了看光崖,又看了看何西,不明顯地點點頭,松了口氣般,露出了笑意,目光擔(dān)憂看向丁佳藝...
...天魔大殿之中,氣息凝重,威嚴(yán)恐怖,一個個強大的天魔將士位列大殿兩方,面無表情,個個視死如歸,神色堅定不移。
臺階之上,一個王座,一個黑影坐落之上,顯得無盡恐怖,神秘又詭異,那便是忘卻帝都的主人——天魔之主。
臺階之下,十二個氣勢強大的將領(lǐng)單膝跪地,神色嚴(yán)肅匯報著。
“回魔主,外圍有大勢力派人攻打,此次不止一方,而且...”為首的男子冷漠匯報道。
天魔之主越聽越怒,猛然起身,語氣中夾雜憤怒:“他們已經(jīng)殺到天魔村落,殘害手無縛雞之力的魔兒!”黑霧繚繞,連聲音都陰森恐怖,卻威嚴(yán)十足。
龍鱗看著天魔之主大怒,神色更冷了幾分,他身邊的另外十一個天魔將也都謹(jǐn)慎皺眉。另一個天魔女將接道:“依兒覺得,他們企圖攻打我們要進(jìn)攻人間的天魔大軍!妄想用措手不及給予致命打擊。”
聽到這里,天魔之主怒氣更大,卻又坐回了王座,陰狠道:“很好,也省去麻煩,你們親自去,全滅了,走掉一個,追到地獄連魂魄也要滅干殆盡。”
“是!”十二天魔將整齊回道,瞬間,就都消失了。
片刻,三個男子憑空出現(xiàn)在天魔宮殿外,其中一個男子開口大喝:“天魔之主,出來一戰(zhàn),難不成只敢躲在老窩不成。”
兩旁直立的將士皆是冷漠轉(zhuǎn)頭,目光陰寒。
殿中一陣陰寒冷笑讓人顫抖,天魔之主縱身而起,下一瞬直接出現(xiàn)在大殿之外,兩旁將士一動不動,天魔之主并未下令,他們只需堅守大殿足以。
帶著陰森與憤怒,卻又淡然幾分:“果然是你們?nèi)齻搞的鬼,來吧,讓本王看看你們這些年漲了多少本事!”
三個中年男子神色不禁沉了幾分,一場不為人知的驚天大戰(zhàn)正要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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