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澤明離開后,林清柔便將杜霖帶到樓上自己的臥室里,因為剛才在車上沒有睡好,所以林清柔讓杜霖躺倒自己的大床上再好好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這時她忽然想到,如果杜良德這次病情非常嚴重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馬上去告訴杜宏明一聲。
雖然杜良德和杜宏明之間的關系,有著幾乎難以修復的裂痕,但兩人畢竟是親生父子,這種特殊情況下不至于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吧。
林清柔回憶起剛剛杜澤明的言行表情,猜測可能杜良德那邊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如果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杜宏明理所應當知道這個消息的。
林清柔在心中陷入了糾結,因為如果自己告訴了杜宏明,那么他和杜澤明兄弟兩會不會又在醫院鬧出什么麻煩事,不,杜宏明或許也有可能對此置之不理吧。
林清柔陷入了凌亂,這個時候她特別想找宋苗商量一下這件事,但顯然從剛進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或聽到宋苗跟姜鶴的半點蹤影動靜,這樣的時間她們多半也不會在家里虛度時光,想必是出去到哪里游玩去了。
林清柔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將杜良德的情況告知杜宏明,她拿起手機斟酌了一下措辭,給杜宏明發去了短信。
他獲知消息后,該怎么處理便由他自己考慮吧。林清柔這么想著,總算也是了卻了自己心里的一樁心情,頓時心情輕松了下來。
原本晚上打算要在家里招待宋苗和姜鶴,并且也一并叫上了周逸。但眼下多了杜霖正在臥室里酣睡,林清柔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放心地出去采買食材。
她只好給宋苗發短信,問他們現在正在哪里游玩,大概幾點能回家來。
宋苗那邊很快回復,說是兩人因為外面氣溫很低,已經有點受不了,所以應該會比較早回來。
于是,林清柔便擺脫宋苗他們回來的時候,順路去買一些做飯的食材。宋苗很積極地答應下來,并且詢問了林清柔需要買些什么東西。
這邊杜澤明一路急急地往高陽市趕去,半途上又幾次接到了母親李淑君的電話,一再確認他還需要多久能趕到醫院。
杜澤明心里焦急,便顧不上一路上的交通規則,連續闖了幾次紅燈才感到杜良德所在的私人醫院。
匆匆感到急救室門口,杜澤明見李淑君正在那里神色緊張地來回踱步,看起來十分焦躁不安。當看到兒子杜澤明終于趕到之后,李淑君馬上走上前去,對著杜澤明說了一句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的話。
“這次如果挺不過來,你得馬上趕去公司把局面控制住。”李淑君臉色蒼白地對著杜澤明說道。
“公司?那里能有什么事情。里面情況到底怎么樣?”杜澤明轉而問李淑君道。
李淑君搖搖頭,回答道:“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護工說
是在午休的時候突然感到胸口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覺,于是就趕緊叫了醫生進行施救。”
母子兩在走廊上又等候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杜澤明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是,今天李淑君好像顯得特別緊張焦慮,這種情況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明顯表現得比前幾次更加慌張失措,這在以往是不可能在這個精明強干的女人身上出現的。
隨著急救室的紅燈熄滅,里面的主治醫生率先走了出來。這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醫生,憑借豐富的臨床經驗,每月都要主刀超過數十場手術,也正是因為他的醫術超群,杜家才放心地將杜良德安排在這家醫院修養。
兩鬢斑白的老醫生摘下口罩,對著杜澤明和李淑君說道:“病人情況暫且算是穩定,由于他一直以來并沒有合理的作息和睡眠,再加上也沒有遵照醫囑把煙戒掉,因此一段時間以來反而加重了身體的負擔,使病情出現了如此大的反復。”
杜澤明問道:“往后嚴格按照醫囑作息,應該情況就能好轉了吧?”
“不,病人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此前做的心臟手術到現在也出現了一些后遺病癥,這都在加重身體的機能蛻化。最主要的是病人似乎有著很沉重的思想包袱,情緒一直都不是很好,這也給我們的治療帶來了非常不利的影響。”老醫生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丈夫可能……”李淑君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老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面,只是平靜地說道:“還是要保持積極的心態,你們家屬也應該多花時間陪伴病人。病人目前的情況,藥物上的治療只居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要放松心情,病人如果懷有什么心事,也應該勸解他盡早放下。”
杜澤明和李淑君依言應承下來,對老醫生感激不盡。
回到病房里,按醫生的叮囑杜良德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醒過來,現在他的身體很虛弱。李淑君和杜澤明這個時候不敢輕易離開杜良德的病房,母子倆人一同沉默著坐在病房外間的沙發上。
李淑君依然神色失常,言行舉止從剛才開始就已經遠遠有別于平常的樣子。
杜澤明心思敏銳,當然看出來了這種反常的表現,但他并沒有打算主動向李淑君問詢什么,因為他從剛到醫院見到李淑君開始,就隱隱感覺到李淑君似乎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雖然,我們理應往好的方向去想,但你父親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也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李淑君終于開口說道。
“你想說什么就盡管說吧,“杜澤明依舊平淡地說道。
李淑君說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如果你父親有什么不測,你必須要牢牢掌控住公司的最高權力,凡事必須要多留個心眼。”
杜澤明說道:“你在擔心什么,現在公司不就是在我的手里嗎?”
“你覺得整個集團現在都已經屬于你了嗎?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掉
以輕心,畢竟你可別忘記了還有個杜宏明在外面虎視眈眈。”李淑君提醒道。
“杜宏明只不過是已經被杜家驅逐的人,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從我手中拿去任何東西。”杜澤明說道。
李淑君露出略微猶豫的神色,隨后說道:“總之,你要多加小心。”
“難道我不是唯一的繼承人嗎?這種早已板上釘釘,無可置疑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難道有什么我應該知道的隱情不成?”杜澤明問道。
李淑君心中一驚,隨即眼神有些閃躲地說道:“不,我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只是多年來養成了一種警惕的心理而已。杜宏明說一千道一萬仍舊是杜家的血脈,這一點不會因為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而從法律與情理上改變他們的本質。”
這個時候里屋的病床上傳來杜良德咳嗽的聲音。李淑君和杜澤明聽見后立刻走到了杜良德的病床前,杜良德臉色蒼白,眼睛半閉著,看起來非常虛弱又蒼老。
“你感覺怎么樣?有哪里覺得不舒服?”李淑君問道。
杜良德沒有答話,只是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陣讓人聽了非常不適的干咳后,杜良德才感覺有些緩和下來。他掙扎著試圖從床上坐起來,李淑君見狀馬上上前制止。
“你剛醒過來,就躺著吧,得好好休息。”李淑君勸說道。
但杜良德并沒有要聽李淑君的意思,只靠著自己無力的雙手他顯然很難做到。于是,杜澤明上前伸手去幫助他扶起來,杜良德喘著粗氣終于如愿以償地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淑君和杜澤明,過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怎么,是想盯著我看我還行不行嗎?”
“你這是什么話,你突然暈倒可把我們嚇壞了。”李淑君說道。
杜良德露出一個怪異而不屑地笑意,語調輕微地說道:“我看也就是這種時候,你們才會到我這里來。”
李淑君馬上解釋道:“我知道你是責怪我們沒有多花時間陪著你,但你也應該知道澤明現在在公司有多少事情要忙,要抽出時間來也不是那么容易。我就更不用說了,慈善基金會內部事務很多,每天我都忙著組織、接見各界人士,為了籌款捐助四處奔走,這也是咱們杜家的門面不是嗎?”
杜良德沒有抬眼去看李淑君一眼,只是說道:“你倒是心安理得地把杜家的門面掛在嘴邊,這倒是很讓我感到意外。”
李淑君從聽了杜良德上一句話,就已經有些心情不悅了,現在又聽到杜良德這么說,馬上說道:“你這剛醒過來,就陰陽怪氣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怎么了?”
杜良德說道:“我想聽聽真話。”
李淑君說道:“什么真話假話,你這是剛醒過來腦袋難免有些神志不清,還是多休息吧。”
李淑君說完這句話,便馬上快步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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