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已經有些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她有一種-馬上離開這里的沖動。
從杜良德的坦承中,林清柔感到了一陣凌亂與恍惚,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或者說她又能拿杜良德怎么辦呢?讓杜良德為自己當年的罪行付出代價嗎?
可杜良德看起來已經時日無多了,這么做還會有什么意義呢,自己又能因此而開心一些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此林清柔好像也只能選擇離開這一個選擇了,她來這里的目的已經達到,杜良德出乎意料的坦承已經打消了她心中的諸多疑問。
可是,她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怒氣在不斷堆積,找不到可以發泄的方式。為什么杜良德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會看起來那么心安理得,那么理直氣壯,那么平靜自若,就好像自己明明錯了也絕不會否定自己當年犯了錯誤一樣。
林清柔為此感到氣憤。
“你原來工作的那家聾啞學校,我已經安排名下的慈善基金進行捐助了!倍帕嫉潞鋈徽f道。
林清柔回過神來,有些意外地看著杜良德。
杜良德說道:“之前,李淑君已經找過你了吧。雖然這家慈善基金現在一直由她在打理,我已經極少為此露面,但縱使她奔波不停,上躥下跳,這個基金始終是在我的掌控之下。我告訴她,我們杜家需要拉攏你來得到你父親當年在秀山留下的一份海灘經營管理授權書,為此她才肯答應去找你向你表達了一些友好的姿態。”
“如果我直接說明是為了略微彌補一些我心里對你的歉疚,李淑君是絕不會滿意的。所以,我只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個離不開醫院的人,很多事情不是一手就能辦到的。我知道那家聾啞學校對你來說有著非常大的意義,你在那里結下了深厚的感情,對里面的學生們你也始終放心不下,因此我才在背后推動做了這樣一件事!
“你覺得做這些就能讓自己心安理得了嗎?”林清柔質問道。
杜良德說道:“我沒有這樣想,反而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坐立難安。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是誠心誠意想要向你表達歉意。杜家已經不應該再繼續束縛著你了,我可以理解你想要逃離開這個家的心情,我會讓你如愿以償的!
我會讓你如愿以償的,這是杜良德向林清柔所許下的一個承諾嗎?或者是一份保障?林清柔最后還是選擇離開了那里,留下背后杜良德形銷骨立的身影,以及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那老頭子是快要死了嗎?”
杜宏明看起來一臉輕松的樣子說道。
此時林清柔正和杜宏明一同在從南明市返回秀山的路上。今天按約定,林清柔跟著杜宏明去拜訪了那位他在國外認識的醫生朋友。
經過細致全面的
檢查和問診,林清柔所得到的還算是個好消息。那位醫生肯定了林清柔這種情況是存在治愈可能的說法,因為雖然聲帶存在著受損的情況,但畢竟不是先天聾啞,情況相對沒有那么復雜,尚在可以治療的范圍呢。
林清柔聽了心下非常喜悅,她一再詢問如何能夠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以及應該采取怎樣的治療方式。
醫生表示可以繼續現在正在堅持的方式方法,但最好的方式是去國外接受最先進的醫學儀器以及最專業的醫療團隊的坐診治療。
如此一來,林清柔總算是信心加倍,對自己心中一直懷有的那一絲希望更加有期待了。但目前來說,她還沒有條件前往國外,因此只是表示現階段還會在國內繼續堅持治療,她也和醫生約定如有需要,可以去國外尋求他的專業幫助。
就在會秀山的車上,林清柔心中放下了自己的那份心事,便試探著向杜宏明提及了跟杜良德見面的事情。杜宏明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決,他對杜良德的恨意絲毫沒有任何減退的跡象。
“清柔,你知道,這個人在我心里已經死掉了。他不是自問是個無情的人嗎?事到如今又何必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倍藕昝骼涞卣f道。
其實杜良德那次并沒有請求林清柔,帶他向杜宏明轉達想要見一面的要求。
這是林清柔自作主張對杜宏明說的,因為她還是愿意相信這對父子之間遠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如果這個世界上連親情都可以如此無視,那么人與人之間除了冷漠以對還能剩下些什么呢,她相信杜宏明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杜良德也不是。
但是林清柔這樣好意的安排,暫時沒有收到什么效果。杜宏明的態度看起來不可動搖,林清柔也清楚一時間并沒有辦法說服他,因此她也不再多說什么。
“上次你說的那位許先生,我想過去拜訪一下,你覺得怎么樣?”杜宏明問道。
林清柔之前替許先生向杜宏明提及過,許先生希望在秀山建立一所療養院的提議。杜宏明當時就表達了自己的興趣,因為惠特比環球集團在秀山希望建設的就是一個大型綜合體,對便于上了年紀或者希望在秀山獲得療養的人群來說,療養院的建立是個非常不錯的想法。
于是兩人決定在回到秀山后,直接去許先生家里拜訪一下,順便商談一下療養院的細節。如果可能的話,雙方可以完成一次不錯的合作也說不定。
來到許先生家門,林清柔就遠遠看見許太太正在庭院里忙碌著什么,于是便按下了門鈴。許太太很熱情地招呼著林清柔和杜宏明進家中做客。
“正好,我丈夫和蔡大師剛從外面回來,你們坐著好好聊聊,我去給你們泡茶!痹S太太一邊領著林清柔和杜宏明進屋,一邊詢問著他們需要喝點什么。
客廳里許先生和蔡老正在閑聊著什么,見到林清柔和杜宏明進來
,便起身親切地打起招呼。
幾個人通過林清柔互相做了介紹后,很快便相熟起來。
許先生說道:“林小姐,我必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次向你借去的油畫在藝術交流活動上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我相信你的水準已經獲得了大眾的普遍認可!
蔡老也補充道:“沒錯,我的眼光是不會有錯的。小林你的畫作是有靈性的,遠遠區別于市面上那些濫竽充數、毫無創意的庸俗之作。我相信,你只要堅持畫下去,我一定會極力將你的作品推薦到高規格的藝術展會上去的,甚至不久的將來,你也可以舉辦自己的個人作品展覽了!
林清柔被許先生和蔡老夸得一愣一愣的,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閑暇時所畫下的作品會收獲這般好評。
當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一再表示還要向前輩們多多學習,自己并不奢求在這方面能達到怎樣的成就。
“既然前輩們都這么說了,清柔你一定可以的。以后也請送給我一副你的作品吧,我可以把它掛在我的辦公室,說不定以后就是價值百萬的藝術品啊。”杜宏明在一旁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林清柔沒想到杜宏明也借此機會調侃自己,更加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說話間,許太太已經為大家泡了非常香濃的紅茶,蔡老一向喜歡品茶,連連稱贊這茶的品質非常不錯。
林清柔問起蔡老打算什么時候回南明市,蔡老表示已經在許先生家里打擾了太久了,自己今天就會動身回去。林清柔倒是有些不舍起來,因為大家在秀山聚在一起的時候,都無比熱鬧愉快。
宋苗和姜鶴此前已經回去了,現在蔡老也要離開,她不免有些心情悵然。想起宋苗和姜鶴,她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各自賭氣著呢?
話題之后就延伸到了關于在秀山建立療養院的事情。
許先生開口道:“我的初衷很簡單,因為我和我妻子兩個人常年旅居在國外,也結識了很多在國外的華僑同胞,他們都對故鄉非常牽腸掛肚,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夠回到這片故土。所以,我和我妻子回到秀山后,見到這里環境優美,氣候宜人,實在是非常適合在這里療養,平靜地度過后半輩子。我和我在國外的那些朋友們,都希望可以在秀山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大家還能夠聚在一起,平日里說說笑笑,互相照應著,這算是我們這一輩人的一個愿望吧!
蔡老插話道:“對杜先生來說,這也是一筆不錯的生意。將來如果真有這么一個去處,我蔡黎也愿意拋下我那些俗事,躲進這個衣食無憂,朋友交心,閑話家常的地方,想想也是美事一樁!
杜宏明自然明白兩人的意思,許先生也好,蔡老也好,他們的社交圈子里的朋友,誰不是望族名門、國際名流、藝術大家,有這些重量級人物的鼎力支持,這個療養院一經開起,那就會變成秀山一處非常著名的坐標式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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