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睡得恍恍惚惚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在敲門,好像還是杜澤明在敲門:“林清柔你趕緊給我起床,林清柔你有沒有事情。”
她努力睜開眼又閉上,接著猛地掀開被子,好像真的有人在敲她家的門,衣服也來不及披上,趿拉著拖鞋就去查看。
“誰啊?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林清柔帶著起床時候的瞇懵,口氣不好地問著。
杜澤明在門外聽見,真的想踹開門打這個女人的屁股,他昨晚快睡著時聽到下屬報來她被搶劫的消息,連忙去叫醫(yī)生給他辦理出院。好不容易等到今早醫(yī)生給他做了大檢查,才給放出來。
她倒好,現(xiàn)在都九點了,還在床上,而且她竟然聽不出外面的人是他!真的是氣死人了!
林清柔漸漸回神,聽出來了門口叫她的人是杜澤明,她認(rèn)命的打開門,放他進(jìn)來,省的他在門口吸引別人注意。
“你隨便坐,冰箱有食材,餓了就去煮。”說完她踩著松軟的腳步,走進(jìn)了臥室,洗漱去了,她懶洋洋的洗臉涮牙,坐在馬桶上眼睛都是閉著的。
林清柔已習(xí)慣了早上一瓶牛奶,這是上次在林清河家和貓咪搶食時候愛上的,那時候的林清河,就是不讓她喝牛奶,她只能悄悄地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竟發(fā)現(xiàn)口感不錯,之后她便愛上了。
杜澤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見她沒事,揶揄的笑:“我還以為你今天會要死要活的,便連忙辦理了出院手續(xù),趕來看你。”
林清柔淡淡應(yīng)了一聲,將手里未開過的牛奶遞給他,聲音低沉:“我還好,只是包里有秀山海灘的文件。”
見杜澤明提起了這件事情,林清柔開始想著林清河和杜宏明他們進(jìn)行這件事情到哪一步了,現(xiàn)在找到線索了沒有?
林清柔便思索便進(jìn)廚房開始煮早餐,想著客廳這里還有個杜澤明,便順帶問起:“杜澤明,你吃早餐了嗎?”
“沒有呢。要不,你煮一份給我吧。”
“好。”林清柔應(yīng)下,便開始忙活起來。
薄唇抿成一條細(xì)細(xì)的直線,使他側(cè)臉的輪廓更顯出幾分凜冽崢嶸之態(tài),杜澤明在心中計劃著該怎么教訓(xùn)那個小偷。他不該,不該偷到林清柔身上。
杜澤明看著眼前悶悶不樂的林清柔,身體瘦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吹到,便打算帶她出去散散心:“清柔,我?guī)愠鋈タ礂魅~吧。”
眼前的男人,帶著以前不曾有的神情,滿懷期待地看著她,林清柔內(nèi)心深處壓抑著的感情貌似又想涌出來了。
林清柔還是不會拒絕,只好應(yīng)下了:“好。”
車輛往郊外駛?cè)ァ?br />
林清柔沉默了。她望向車窗外,綠樹一排排晃過,街邊有情侶牽著手逛著小店。可是為什么在這瞬間她覺得心里堵得慌呢?
這段時間里,杜澤明讓她感動,也讓她惶恐。她有些木然的想,如果她未曾嫁過他,她會心里甜滋滋的。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對你用心,對你說喜歡,那
怕是虛榮心作祟也會由衷的笑出來吧?
等紅燈的時候電臺里輕輕傳來一首歌。是電影白匆匆那年的同名主題曲匆匆那年。“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后再拖延,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林清柔聽著聽著就覺得凄惶。這,像極了現(xiàn)在的他們。
……
杜澤明帶她去了高陽市最高的明陽山,這是高陽市一處三a級景區(qū),每年秋天都有許多外地游客前來賞楓,他們來得還算早,擠進(jìn)了一個停車位。
林清柔見不遠(yuǎn)處有著一群黑乎乎的車輛往前駛來,便叫杜澤明快點走去售票廳排隊購票。
兩人排隊了五分鐘,看著眼前美景,林清柔也顧不上以前的煩心事兒,叫喚杜澤明動作利索點兒,不然趕不上纜車。
“杜澤明,你快點兒行不行,纜車這邊排了很長的隊!”看著杜澤明慢悠悠的樣子,林清柔只好一把扯過他,拉著他往前走。
杜澤明是故意的,一下車他就注意到林清柔對這里很感興趣,便打起主意,想看看她會不會心急著跑去玩。結(jié)果真的被他蒙對了。
看著他的手正被林清柔拉著,杜澤明心里暖洋洋的,為自己今天的舉動感到非常滿意。
乘坐纜車慢慢爬上了山。
林清柔的心此刻已經(jīng)被放飛了,這是她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山間的風(fēng)透過縫隙吹到她的身上,涼爽而愜意。
纜車停在高高的明陽山頂,林清柔隔著玻璃,遠(yuǎn)眺,滿山楓葉猶如紅霧迷天,朝霞流丹。
怪不得那么多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去旅游,原來美景真的可以使人的心情平靜下來。看著這滿山的紅葉,林清柔因文件被搶走的心情,漸漸舒展開。
看著林清柔帶著微笑的側(cè)臉,杜澤明只覺得今天的種種如詩如夢的飄蕩著。
……
時值今日,林清柔遺憾的想,為什么直到離婚后,她才發(fā)現(xiàn)生活中怎么多的不同?
離婚改變的東西太多,她一件件將從前的愛好拾回來,讓那些帶著回憶與感嘆的愛好充實她的時間。林清柔悵然的想,也許,只有不停的讓生活變得豐富,她才沒有時間去感傷。
光線一點點變亮,霧氣散去,遠(yuǎn)處的景致已完全顯現(xiàn)出來。走走停停,林清柔拿著手機拍了許多照片。
她在家教老師那里上過攝影課,小時候纏著爸爸給他買了個攝影機,請了老師過來教了她幾個月,每一次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拍攝,她總要回來躲在暗房忙活一個通宵。看著自己拍的膠卷被沖洗出來,那份成就感中還夾雜著甜蜜。
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林清柔走在前面自顧自的拍著風(fēng)景,杜澤明走在她的身后也在拍著他的風(fēng)景。誰人入境,誰人知,這兩個人總算有個了美麗的旅途。
……
下山的路長而崎嶇,望著山下深不見底,林清柔有點害怕,只能厚著臉皮請求扶著杜澤
明往下走。
“杜澤明,我有點害怕,我想扶著你的手走。可以嗎?”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清柔,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有些迷人。
“好。”杜澤明裝作很平靜的樣子,由著林清柔把手搭在他手臂上,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往下走。
走到半山腰時,腿有了酸軟的感覺,微微沁出一身汗來。林清柔疲倦且愉快的想,回去之后她一定會在五個月內(nèi)把自己的身體鍛煉好。那時天氣正好也涼爽了,可以帶杜霖一起來這里游玩。
在半山腰的便利店,林清柔去買了兩瓶水,與他坐在涼亭里休息。
這時涼亭里的人很少,杜澤明見狀,便正了正神色,對林清柔展開了柔情攻勢,表訴說自己以前忽略的真心
“清柔,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
林清柔正在喝著水,身邊的男人有些突然的冒出了這句話。
“以前的我太年輕了,忽視了你對我的愛與關(guān)愛,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我想要的,不是杜氏,不是澤霖,是你。”
“我并不想這樣,但是我舍不得你離開我,我覺得還是現(xiàn)在對你說明白好。”杜澤明的語氣慢吞吞的,熱氣噴在林清柔的臉上。“你第一次離開我的時候,我的心其實就已經(jīng)慌了,是我當(dāng)時太過于驕傲,不想對你低頭。”
林清柔按住了胸口,這完全是個下意識的舉動。因為她清楚的聽到了心跳動時帶起的酸痛。她也有疑問,她也有憤懣,她也有心痛。
當(dāng)我們都不在那么年輕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的心是相通的,當(dāng)年我們?nèi)钡闹皇且淮伪戆椎臋C會,難道說僅僅是為了慎重,歲月不可能會再重來,命運也不可能被再次安排,以前的失誤,從此變成了現(xiàn)在懺悔的告白。
杜澤明,你為何要當(dāng)一個這樣的人?
一時間心里酸痛莫名,那種不敢不能無奈之極的苦澀漸漸彌漫開。林清柔想,為什么人總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珍惜,之前呢?
“那劉安霏呢?”林清柔沉默許久,只說了這一句。
聽到劉安霏三個字,杜澤明開始有些慌張,他有點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清柔,其實劉安霏,她……她是我來對付李淑君的棋子,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杜澤明思思索索,又想起了什么:“還有,她并沒有懷孕,她的化驗單是騙我和李淑君的,就算有,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清柔,你能原諒我嗎?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輕,像片羽毛拂動了林清柔敏感的神經(jīng)。陽光從行道樹的樹蔭下落下來,街上的喧囂,身邊小店里的嘈雜聲仿制瞬間遠(yuǎn)離。她看到他眼中閃爍著自己的影子,小小的一點,又那么的亮。她真的很想相信了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就這樣答應(yīng)了他。
林清柔低下了頭,她艱難的說道:“杜澤明,你是想著要與我復(fù)婚嗎?”
她低著頭坐著,手指無意識的劃著瓶身,渾身竟有種無法言喻的憂傷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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