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體檢報告上“一切良好”那四個字,林清柔懸著的心終于能放下來了,上一次她被綁架,連累了杜澤明和她一起受罪,她既感動又自責,要不是為了救她,杜澤明也不會被毒蟲咬了,此時見到他的身體完完全全沒有事兒了,她的眼角忍不住沁出了一滴淚。
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覺得再問清楚醫(yī)生為好,要是她不在他身邊,他一定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兒”而去醫(yī)院的。
林清柔指著那張紙上面的內(nèi)容,一臉認真地問著醫(yī)生:“醫(yī)生,請問他這個樣子是完全恢復了嗎?這個病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啊?”
看著這位太太如此關心她的先生,醫(yī)生忍不住笑了笑,耐心地給她解釋:“杜太太,您先生的病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您不用太擔心,按照醫(yī)囑再服用幾天藥物就可以了。”
既然醫(yī)生都這樣說了,看來杜澤明是真的沒事了,林清柔揚起一抹真誠的笑,站起來對著醫(yī)生輕輕地鞠了個躬,連她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她的話語里多了一絲輕然:“好,謝謝你醫(yī)生。”
從辦公室里離開,林清柔把這張檢查單子折好放進包包里,和杜澤明并肩往樓下走去,她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正深情地望著她,嘴邊堆滿了笑。
苦難與磨難已經(jīng)過去了,林清柔的生活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平淡的模樣,她揪著背包的帶子默默思考著,事發(fā)突然,要不是掛念著偷偷跑來青江市的霖霖,她也不會與杜澤明待著這里這么多天了。
唉!林清柔在心底偷偷嘆了一口氣,她與杜澤明估計是上輩子的冤家吧,到了這輩子還繼續(xù)糾纏不清不休,剪不斷理還亂,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杜澤明的感情是出自女人的悸動,還是中間夾雜著杜霖的血緣之情。
杜澤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也不是沒有放在眼里,但不止她覺得,連她身邊的人都覺得,杜澤明這個人就不是個屬于她的良配,他的名字,他的財富,他的臉都讓無數(shù)女人覬覦著,他就像杯沾染著毒藥的紅酒吸引著無數(shù)人擁上來。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名為安靜的氣息,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里,杜澤明貼心地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邀請林清柔上去,“清柔,你等下要去接霖霖嗎?”
當初杜霖一個人跑來青江市,真的是嚇了兩人一大跳,好在杜澤明的消息靈通及時把他攔了下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這么大個青江市,這么大個中國,杜霖還那么小啥也不懂,萬一把他弄丟了,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先去白阿姨家把霖霖接回來吧,這么多天真的是麻煩了。”林清柔低著頭系著安全帶,并沒有看向杜澤明那邊,自然而然她也錯過了杜澤明眼里的驚喜在聽到她的話時剎那間變成了失落。
“那好,我們先去接霖霖再去餐廳吃飯。”
就算她剛才低下頭,但從她臉上的小細節(jié)里,杜澤明還是感覺到了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其實是在說他。杜澤明眼底的溫柔漸漸的散去,其實他一直都明白著,林清柔的心里裝著的人只有
霖霖,而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孩子的父親,一個對她來說只有親情沒有愛情的人。
杜澤明不敢往那處想,他不希望林清柔真的是那么絕情的人,把自己的愛情關在了心牢里不愿再去碰觸外面的世界,明明他都改了這么多,為什么她就不愿再試著接受他呢?為什么他們剛剛才有起色的感情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他的余光輕輕掃了一眼安靜坐著一言不語的林清柔,心中的千言萬語又不敢對她說出來,憋著一口悶氣,頓時覺得自己越想越亂,越想越煩。杜澤明鼓氣般地踩了一腳油門,汽車像個狡猾的蟒蛇一樣飛快地在車流中超越,往楚家駛去。
接到杜霖之后,杜澤明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示意他自己先坐上車,爸爸有話要和媽媽說,杜霖這個小鬼靈精早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產(chǎn)生了矛盾,接受到來自爸爸的指令之后,在林清柔看不見的地方眨了眨眼,扭著小屁股爬上了車。
杜澤明的余光掃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后,他的手悄無聲息地輕攀在林清柔的肩上,注視著她的雙眸,一副要長談的樣子,“清柔,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高興?怎么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
感受到肩上來自男人的火熱,林清柔不大自然地扭了扭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奈何杜澤明的力量過于強悍,她弄了很久也沒有掙脫開。
林清柔睜大眼睛瞪著他,一副你隨便的樣子,沒好氣地說:“你能把手放下來嗎?這兒人多,讓他們看見不好,而且我們現(xiàn)在什么關系也沒有。”
什么叫什么關系也沒有?杜澤明看著面前這女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有一種想把她拉進房間里脫光了打屁股的沖動,怎么才一晚沒見,她又變得和在高陽市一個模樣了?難道是看見楚思思不在了,她懶得在他面前裝了嗎?
“我不放。”杜澤明固執(zhí)地把手攀在她的肩膀上,盯著她的眼睛看,深情款款:“清柔,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了,你說,你說什么我都改,求你不要這樣子,我們重新生活好不好,有你,有我,有霖霖。”
看著杜澤明如此謙卑的樣子,林清柔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個罪人,活生生地把他逼上了絕路。但她不想她的顧慮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她的錯,只怪當初陰差陽錯把他們綁在了一起。
“澤明,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錯,是命運搭錯了線把我們捆綁在了一起,釀成了如今錯誤。”感覺到她肩上的力量輕了,林清柔試著往后面退了一步,果真可以了,她壓抑住眼里的情緒繼續(xù)冷淡地對他說:“澤明,你先讓我回高陽市靜靜吧,我累了。”
“好。”
在愛情面前總有一個人要先低頭,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舉動給林清柔帶來了如此大的傷害,這一次,他選擇了讓步,希望他這一次的行動能讓他消除林清柔心中的一絲傷痛。
這頓午餐吃得兩個人索然無味,還好他們兩人都掩飾得很好沒有讓杜霖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彌漫著冰霜的氣息,結了賬,杜澤明牽著杜霖的手,貼在林清柔身邊一直往門外走去,這一刻,在感情面前他再次低下了他高
貴的頭顱。
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一個專心地開著車,一個側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在車上還有個剛剛吃飽精力充沛的杜霖,才沒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那么尷尬。
看著杜澤明打開了門,林清柔拉起杜霖的手徑直往屋里走去,留給他一個完美的側臉及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清香,杜澤明也不敢再和她再說些什么,他怕他這么逼著把她推得更遠了,唉這也都怪他,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追一個人是這么的困難。
等到他走進屋里的時候,大廳里只剩下杜霖一個人抱著玩具笑呵呵地玩著,他掃了一眼這段時間她們娘倆住的房間便知道林清柔現(xiàn)在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高陽市去了。
杜澤明走過去倚靠在門框上對林清柔說:“清柔,明天你們兩個回去的時候我來送送你們吧,你們娘倆自己去客運站里乘車,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我不太放心你們。”
林清柔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看著他說:“也好,就讓杜霖明天和你再相處一天,不然回到了高陽市他就很難再見到你了,我不想他傷心。”
杜澤明突然有些吃起杜霖的醋來了,林清柔只想著不讓杜霖傷心,卻沒有想過不讓他傷心,看著這近在咫尺他心心念念的人兒,他真想立刻沖過去把她抱在懷里,把她深深地鐫刻在他的骨子里。
“好,我明天就和義父請假,送你們娘倆回高陽市。”
停著這“娘倆”“娘倆”的詞從杜澤明嘴里說出來,林清柔總覺得怪怪的,雖然她和杜霖確實是母子,但這樣聽著杜澤明念叨她老感覺自己又像是掉進了他的坑里一樣。“你去外面和霖霖玩吧,我還要收拾東西。”林清柔繼續(xù)收拾地東西,無視了他。
杜澤明沒有急著走,這一次她回去了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杜澤明記起書里的那句情話,對林清柔說了出來:“我想再看你一眼,真實的你總比照片里的人讓我感到心安。”
雖然自己老是能見到她,但這近在咫尺的美麗卻不能碰不能親,這滋味真的不好受,看著林清柔因為收拾行李而半蹲在地上,撅得那小屁股挺翹挺翹的,杜澤明就覺得自己能看不能吃的滋味越發(fā)難受了。
感覺到自己的小澤明有了探頭的動靜,杜澤明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繼續(xù)保持著先前走過來的樣子帶著他趾高氣昂的小澤明火速走去浴室里,希望能就此讓“他”消停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杜澤明早早起床開車去外面酒樓打包了林清柔平時最愛吃的燒麥和點心,希望這能留給她最后一刻念想,讓她記住他杜澤明不是說說而已,他的真情實意體現(xiàn)在他的行動里。
雖然結局讓他失望了,林清柔只是道了謝便安安靜靜地吃著他買來的早餐,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眼里迷漫著一絲霧氣,唉,追妻之路,可謂迢迢,他還需加把勁啊!
用過了早餐,杜澤明主動接過了林清柔手里的行李箱,對林清柔露齒一笑,打開門拉著她的行李箱往樓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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