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我解釋什么，你是個有獨立思想的新時代女性，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林清柔擺擺手，做出副隨她怎樣的態度，“只要你覺得好，那我就舉雙手支持。”
宋苗眨巴眼笑道:“就沖你這話，那明天叫上你家那位一起去吃一頓飯，就當是慶祝我成功被萬千女性當情敵吧。”
“有這么夸張嗎？”
“現實可比這夸張多了。”宋苗笑著笑著鼻子發酸。
道里公開與她的關系后一小時，他的經紀公司開始有效的輿論控評，但止不住狂熱的粉絲開扒。
宋苗過往的人生是經不住扒的，一被扒就出問題，甚至有人在道里公布店博文底下評論，她配不上道里，讓她趕緊滾，不要再糾纏她家哥哥。
這種言辭激烈且帶著惡意的評論數不勝數，她越看越覺得心寒，卻又無法控制自己不看，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她才回過神，發現手機上一大片的水漬。
道里的電話也在這時打來，或許是手機屏幕太滑，她失手按了掛斷，道里的信息緊跟著就發送了過來，全部都是卑微的道歉。
“最近不要看網上的評論了，現在事情發展得有些超出預料，公司的公關部正在著重處理這件事。”
“對不起，我又讓你受委屈了，你先接電話好不好，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抱歉，現在公司樓下被粉絲圍堵得水泄不通，我沒辦法過來見你，但是已經派遣保安過去解決了，我想很快就好了。”
“能不能回我一下？”
接二連三的消息占據了大半個屏幕，宋苗的情緒還沒能緩和，她不敢回復道里的信息，唯恐帶著對那些惡毒評論的情緒和他吵架。
久久沒能等到她的消息，道里發信息的速度也徹底慢了下來。
宋苗的手機屏幕暗下，她看見了一張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臉，淚痕還沒干，像是有人用透明水筆在她臉上涂抹了搞笑的痕跡。
消極情緒沒維持住兩分鐘，道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宋苗被震得手上一顫，居然不小心接通了，電話一通，立刻傳出道里歡喜的聲音。
“你終于接電話了，你還好嗎？為什么沒有回我消息，現在在做什么，晚上吃過了嗎？心情怎樣？”道里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心急的非常想聽到她的聲音。
宋苗直起身，單手捏了捏脖子，故作平靜道：“你突然問這么多問題，是生怕我知道怎么回答嗎？”
溫和的嗓音中依稀能聽見細微的沙啞，像是剛大哭過一場，此刻正在極力掩飾情緒一般。
道里嘆出口長氣：“對不起，看來這次公開，的確是我太冒昧了，我不該逼著你同意的，到頭來還傷害到了你。”
明明他面臨的困擾更多，需要解決的麻煩也是她的成百數千倍，可這會兒，卻是他反過來安慰她。
宋苗心里的氣惱與委屈忽然消散了不少，還有心情打趣他了，“受到傷害的是你才對吧，你的女友粉都脫離粉籍回踩了。”
道里苦笑道，“有你就夠了，還要什么女友粉，只要你不難受就好，等我晚點去找你，待會還要開個臨時會議。”
“是要討論這次公開的事嗎？”宋苗有些緊張，“對你的影響很大對嗎？”
道里安撫她，“別想太多，我的粉絲大多都是歌粉，公開的事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真正在網絡上鬧得不可開交的，反而是些假粉。”
“真沒事？”宋苗重復詢問，心里總感覺不踏實。
道里輕笑，隔著聽筒，磁性的嗓音似乎有些失真：“你要是不信的話，我不掛斷電話，你就直接聽著我們開會好不好？”
宋苗快速拒絕：“還是別了，我相信你！”
等道里結束會議再回她信息時，她已經抱著手機沉睡過去了，直到第二天，打開門時看見全副武裝的道里站在門口，手里還抱著一捧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宋苗來不及驚訝，趕緊將人拉進屋，“你怎么過來了？沒被狗仔跟蹤吧？”
輕車熟路走進屋的道里找了個可以放花的容器，然后將玫瑰細心擺好，頭也沒抬就回復道，“我的反偵察能力可是很厲害的，絕對沒有狗仔能跟蹤到我。”
玫瑰被擺成賞心悅目的形狀后，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宋苗，“眼睛怎么腫了？擔心我？”
宋苗不愿順著他的意，“昨天追了一部苦情電視劇，男女主店愛情故事太感人，看哭我了，才不是擔心你，我知道你能完美解決這些事。”
“你對我的期望很高啊。”道里調侃道，“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以前也沒出這種事。”
“說的也對。”道里在沙發上落座，而后抬頭有些可憐兮兮道，“但這次事件可能會有點麻煩，可能要辜負你對我的期望了。”
宋苗聞言緊張的湊近他，滿是不解道：“不過是公開戀情，應該不至于讓你的事業受到太多沖擊吧？”
道里眸中暗光一閃而逝，伸出長臂將她拉入懷中，“不是工作上的麻煩，是我家里人想要見你。”
茶室，聽到這戛然而止的林清柔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她繼續說，不由得主動問道，“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宋苗慢條斯理泡起茶，動作行云流水，手藝越發見長，她笑了笑道，“打岔扯開了話題唄，我覺得我們還年輕呢，不能把事情定這么早。”
林清柔無奈搖頭，“你要是這種想法，那我家霖霖的小青梅可就遙遙無期了。”
說到杜霖，宋苗不免問道，“他最近還好嗎？聽說你和杜澤明正在給他找新學校？為什么非要在他術后換學校，就不怕他適應不來嗎？”
“哪是我們想讓他換，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林清柔接過宋苗遞過來的茶，“你也知道，他雖年紀小卻很懂事，幾乎不會在我們面前提什么過分的要求，這唯一一次的要求，我不忍心拒絕。”
宋眠本想再說幾句，看見好友忽然落寞的表情就止住了嘴，“好吧，他自己高興就好，你們目前有看中的學校嗎？”
杜霖先前就讀的學校已經算是頂好的了，再想換一個卻是找不到相等的了，只能在次等的里面挑高個。
林清柔搖頭，然后想起杜霖最近常常光顧畫室，“可能會更加中意能培養孩子第二興趣愛好的學校吧，他喜歡畫畫，我們也會尊重他自己的選擇。”
“獨苗去做大畫家了，那諾大的家產誰來繼承啊？你不會真等著我生個女兒給你當童養媳管公司吧？”宋苗一副警惕模樣，恨不得將“你趕緊饒了我吧”幾個字寫臉上。
“把你美的。”林清柔推開靠過來的宋苗，掏出手機看了眼推送的新聞，目光被標有楊如水的標題吸引，下意識抬手點進去。
就看見了楊如水用被認證了的官方大號轉發了一條博客，不是別的，正是道里發的公開文案，他還評論了恭喜。
林清柔手指往下翻，發現楊如水單評論區也淪陷了，不知是道里粉還是披皮黑的人與楊如水單粉絲互掐，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占不到誰的便宜，但精彩程度卻是半分不減。
“看什么這么認真呢？讓我也看看！”宋苗忽然探頭過來，好奇地睜大眼，卻沒來得及看清字，林清柔就眼疾手快的收起了手機，“沒什么好看的，你別泡茶了，好幾天沒見了，我們去下館子吃點好吃的吧。”
宋苗哼了聲：“遮什么呀，你就是不欲蓋彌彰，我也知道你在看什么，是不是網上的人都在罵我配不上道里？”
“別聽那些人胡說，你們絕配，頂配，沒人能比你更配得上他。”林清柔拿出手機，將評論區滑下去，只露出楊如水的轉發頁面，“我剛才看這個呢，楊大哥站出來說話了。”
其實這也是一波不錯的熱度，只要不太過，自然能蹭到一些。
可楊如水并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他有自己穩定的粉絲群，目前經紀人也在為他籌謀一部大IP劇本，造勢造得沸沸揚揚，似乎已經內定了主角就是他一楊。
別人發言力挺道里還有蹭熱度的嫌疑，楊如水這卻不會讓人有這種誤會。
宋苗湊頭過來看了眼，然后目光從林清柔手機上落到她的臉上，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淡定的點點頭。
但她心里清楚，楊如水的發聲，絕大多數原因還是看在林清柔的面子上，難道是還對好友心存執念？那對上從跟他一同去杜家吃飯的姑娘太殘忍了。
“你覺得楊得誰這人怎樣？”宋苗忽然發問。
林清柔不假思索：“對工作很認真，很有能力也很溫柔的人，看他這次第一個發聲就知道，還是個很為朋友著想的。”
在他眼里誰才是他的朋友還真不好說，可這話也沒必要對她說，省的徒增她的煩惱。
宋苗扯了扯嘴角：“那你覺得他和那天去你家吃飯的姑娘，有可能修成正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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