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看著蕭敬道:“說起這個,我想求你一件事!”
蕭敬見他說的凝重,便也收起了嬉笑,說道:“什么事?”
方博道:“幫我照顧小楊。”
“小楊?”蕭敬不解道:“小楊不是有你照顧嗎?”
方博道:“當(dāng)然,是在我不在之后。”
蕭敬頓時笑了:“那還早著呢,等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嘛!”
方博嘆了口氣,道:“楊文這孩子,其實是我一個戰(zhàn)友的遺孤,他戰(zhàn)死時,托我照顧他,其實這次我之所以會在這里,并不是像我說的那樣回家探親,而是為了找他。
“那個戰(zhàn)友,說是救了我們整個連隊的命也不為過,他的遺愿,我是一定要幫他完成的!
“我知道這要求或許很過分,也很荒唐,但你知道,這樣的日子里,找到一個能托付大事的人,有多么難!”
蕭敬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繼續(xù)說。
方博說道:“說實話,這幾個月,我見到的死人比我這么多年任務(wù)看到的還多!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所以我想托付給你,等有一天我不在了,他也能好好活著!”
“為什么是我?”蕭敬道,被人托付這樣的大事,他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有些凝重,也有些被信任被認(rèn)同的喜悅。
方博道:“我當(dāng)刑警這么多年,本事沒見漲多少,但說到看人的功夫,我倒是有些自信。
“我能看出你是個有故事的人,甚至能在你身上隱約看出一絲軍人的氣息,你是一個有信念的人,這樣的人,一旦做出承諾,是一定會盡全力實現(xiàn)的!
“再者,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你是一個強者!我早看出來了,你的實力不會比岳隊長差!
“災(zāi)難之中,跟著一位強者身后,無疑是最安全的!這就是我的理由。”
蕭敬深深吸了口氣,慎重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我會照顧好他的!”
說出這句話,蕭敬看到方博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真的擔(dān)心他完成不了戰(zhàn)友的遺愿,蕭敬暗自想道。
突然,方博說道:“你看看,這么搞得像托孤一樣?我還沒死嘛!這些事等以后再說,喝酒!來來來!”
蕭敬此時聽到喝酒兩個字便頭疼,連拔腿走的想法都有了,方博看出他的窘迫,哈哈大笑,也不再提讓他喝酒的事了。
再聊了一會閑話,時間已來到了十點,已經(jīng)有人在催促眾人去休息了,這時方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自己額頭,道:“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說著,他從自己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件東西,遞給蕭敬,道:“這個給你!”
方博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蕭敬看出他眼角余光都盯著手上的東西,手掌握得緊緊地,仿佛在生怕被人搶去一樣,可見他手中的東西顯然對他十分重要。
蕭敬問道:“這是什么?”
方博神色復(fù)雜,緩緩打開手掌,露出手心之中的一件東西。
蕭敬借著篝火的光看出,那是一枚魚形玉佩,造型古樸別致,那魚寥寥幾筆,雕琢得憨態(tài)可掬,玉佩釉色濃厚,顯然經(jīng)常被人把玩,保存良好。
青色的玉佩,一看便知是古玉無疑,不經(jīng)常看玉的人可能不太明白,古玉和新玉,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即便以前不太了解,但當(dāng)你真正看到一塊古玉,你就能輕易辨別。
不提這玉顯然是珍貴品種,也不提其古玉的價值,看方博如此割舍不得的模樣,這玉佩顯然是其心愛之物,那么蕭敬就不能受次饋贈。
蕭敬趕忙推手道:“這……這我可不能收!”
方博把手一伸,道:“這算是我把小楊托付于你的報酬吧,如果你不收,我怎么能安心把小楊交給你?”
蕭敬正色道:“楊文也曾經(jīng)幫過我,你不說我也會幫他的,實在不用說什么報酬的事!這玉佩,我是真的不能要!”
方博見他還是不收,直接把他手拿過來,一把拍在他手里:“一個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叫你拿著,你就拿著!費什么話!”
蕭敬尷尬不語,拿著玉佩,倒不知是該收還是還了。
這時,方博又道:“你就當(dāng)我是送出玉佩求個心安好了,你答應(yīng)幫我照顧楊文,我知道你不是為了什么東西,而是真心想要幫忙,但只有在形式上咱們達(dá)成協(xié)議,我才能真的放心,就算立馬死了,我也不慌了!”
蕭敬見他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得收了,說:“這玉佩就當(dāng)你寄存在我這好了,什么時候想拿回去,就盡管來拿,要是你真的出現(xiàn)什么事情,我就收下好了,怎么樣?”
這其實是個緩兵之計,蕭敬打算之后過段時間,便還給他,楊文這個人,之前也有過接觸,性子溫和,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也算幫過自己,不需要方博說,自己也會盡量照顧他的。
方博見他接過玉佩,這才悵然若失,盯著蕭敬的手道:“保管好它!”
蕭敬奇道:“這玉佩對你很重要?”
方博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說是傳家寶也不為過,父親傳給我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說務(wù)必要傳下去!”
蕭敬一聽這話,當(dāng)下便重新拿出來,道:“既然是傳家寶,我就不能收了,我沒想到這玉竟如此重要!”
方博把他手一推,喝道:“把它收好!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的!你要是不要,我現(xiàn)在就把它砸了!”
好吧,好吧,蕭敬忙避過方博抓過來的手,忙不迭地收好,反正以后還給他就是了。
方博嘆口氣,道:“你也不要想太多,傳家寶之類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和人相比,玉佩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我沒有孩子,楊文便是我兒子一般,只要他能好好活下去,別說一塊,便是十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去休息了。”
說完,方博轉(zhuǎn)身就走,不想給蕭敬絲毫能把玉佩還回來的機會。
看著他的背影,蕭敬唯有苦笑,還沒見過送東西的生怕對方會把東西還回來的。
這時,身后一棵大樹陰影之后,傳出一個聲音:“他其實是太害怕照顧不好戰(zhàn)友的孩子吧。”
蕭敬轉(zhuǎn)身一看,從陰影之中走出一人,竟是岳妍,看來之前自己二人說的話都被她聽了去,便笑道:“沒想到你還會聽墻角?”
岳妍神色淡淡地走出來:“路過。”
好吧,您是老大,蕭敬怎么敢拆穿這位大佬一戳就破的瞎扯,只附和道:“哦?真巧哇!”
岳妍走過來,把幾根干木柴放進了火堆,把篝火往上捅了捅,讓火勢更旺些,坐下說道:“或者是,吃準(zhǔn)你就是個老好人,只要他提出來,你就會答應(yīng)幫他!”
“我是老好人?”蕭敬摸了摸頭。
岳妍不屑的道:“都寫在臉上了!”
“好吧,但當(dāng)個老好人有什么不好嗎?”蕭敬道:“要是所有人都是老好人,那所有人都能團結(jié)起來了!”
岳妍不屑道:“你說的情況只能存在于想象中!不!只有傻子才會想象出這樣的東西來!”
蕭敬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這樣很美好,不是嗎?”
“但不切實際,于事無補!”岳妍說道。
“我分得清什么是實際,什么是想象,我只是不想失去心中一絲光亮而已。”蕭敬道。
岳妍手中拿著一根木柴當(dāng)燒火棍,無意識地挑來挑去,全然沒意識到,火堆都被她撥得快散了,她說道:“希望如此吧。”
蕭敬一笑,接過燒火棍,道:“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zhàn)呢,你可是主力。”
岳妍一看自己的‘杰作’,臉上罕見地紅了一下,逃也似的回自己帳篷里去了。
蕭敬看著她走遠(yuǎn)了,把柴火堆弄好,看著篝火發(fā)呆,剛才他說的,自己何嘗不知道,都是不切實際的想象罷了,但就像曾經(jīng)看到的一句話:哪怕只有一絲光明,我都不會忘記曾經(jīng)的自己!
他拍拍屁股,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
夜深了。
他自己帶著一頂單人小帳篷,隊伍里有一名專門的后勤保障人員,早已把他的帳篷搭起來了,作為勉強算是半個高層的蕭敬,自然還是能夠享受到這個待遇的。
坐在帳篷里,蕭敬點起隨身帶著的一盞小臺燈,電池配了好幾節(jié),足夠看好幾天了。
就著這不算亮的燈光,蕭敬又沉浸在了法決之中,說來奇怪,在學(xué)校時,蕭敬連一眼書都不愿意多看,但看這書,他簡直可以用求知若渴來形容了。
也不知是危機感促使他,還是這書本身有什么魔力。
看了這兩天,蕭敬覺得,不用多久,自己就可以勉強解構(gòu)出最初階的法決了,畢竟之前已經(jīng)系統(tǒng)地聽過一遍,速度還算比較快。
不知是否錯覺,在心中解構(gòu)著這本書時,他的靈氣竟隱隱有了些改變,他說不出這改變是什么,但似乎與這法決本身有關(guān)。
似乎是,在修習(xí)法決時,自己的思維觸動了自身靈氣,不自覺地引導(dǎo)其轉(zhuǎn)變著運行軌跡,流經(jīng)的經(jīng)脈。
人體經(jīng)脈一道,玄奧萬千,有時只不過是些微的差別,效果可能便是天壤之別,所以有這種變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想來應(yīng)該是好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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