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黛不是第一次跟著蕭淑賢做類似的事情,落水,鞭打,誣陷,只要蕭淑賢能想到的酷刑幾乎自己都會在現(xiàn)場,無論是成為貼身丫鬟之前還是成為貼身丫鬟之后,或許顧忌著王爺,蕭淑賢對美人幾乎不會下殺手,皮肉傷了事,可憐的只是我們這些做丫鬟的。
而顏書玉,是蕭淑賢第一個想要對同等階級下殺人的人,況且顏書玉還是一個品級高的王妃,眉黛自從跟著蕭淑賢的身邊,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一生會安穩(wěn)如常人,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么快。
顏書玉變成厲鬼來索命了。
臨近午時,耀眼的日光一刻比一刻強(qiáng)烈,大地被烤的熱哄哄的,但是卻照射不進(jìn)王府那座陰冷潮濕的地下牢籠。
蕭淑賢挺直腰背的坐在亂糟糟的稻草上,一個晚上的時間不長可是對于蕭淑賢來說卻異常漫長,身上的錦衣華服此時染上了黑色污漬,有些地方還因為拖拽脫了線,顯得十分的狼狽。
空氣中的濕冷透進(jìn)衣服狠狠的刺進(jìn)骨頭里,嬌麗的面容蒼白憔悴,可是骨子里的傲慢讓蕭淑賢在如此落魄的境界下依舊挺直腰背,直視前方。
腥臭的餿味飄入鼻子讓眉黛直接嚇起來,見到顏書玉的恐懼還掛在臉上,呆愣的靠著墻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坐了一會眉黛才回過神來,左右看看,入眼的是一座方形牢籠,地下軟趴趴的鋪了一層稻草,自己的主子就坐在中央。
“娘娘,娘娘”眉黛驚慌的手腳并用的爬過去“這里是哪兒?”
“哼,沒用的東西,居然被顏書玉那個賤人給嚇暈過去”蕭淑賢閉目養(yǎng)神,慢悠悠的開口。
“嚇..嚇暈,那不是厲鬼嗎?”眉黛已經(jīng)不敢相信,掉進(jìn)水里那么長時間還沒有死,明明自己看到的時候顏書玉瞪著白眼睛一身烏黑,仿佛融進(jìn)了黑夜里。
還沒等眉黛想清楚顏書玉究竟是人是鬼時,衛(wèi)英帶著侍衛(wèi)走進(jìn)了地牢,食指粗的鐵鏈發(fā)出‘哐拉哐拉’的聲音,兩位侍衛(wèi)一手把在佩刀上,筆直端正的站在牢門兩邊,衛(wèi)英毫無表情的看著平日里囂張跋扈的蕭淑賢,冷冷的開口“賢美人,王爺有請”
“衛(wèi)英,即使我現(xiàn)在坐在牢籠里,我也依舊是你的主子”蕭淑賢睜開眼睛,仰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衛(wèi)英冷聲質(zhì)問“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治你大不敬的罪名”
“我的主子是王爺,以及王妃”衛(wèi)英不為所動“至于賢美人,我勸你還是趕快動身,不要讓王爺久等了”
“呵”蕭淑賢不屑的冷笑“我這幅模樣實在不宜面見王..”
“帶走”
蕭淑賢還沒說完就被衛(wèi)英直接打斷,侍衛(wèi)直接架起蕭淑賢的胳膊拉出牢籠,驚慌的眉黛在侍衛(wèi)的手里不斷掙扎求饒。
顏書玉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休息體力得到了補(bǔ)充,但是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的時間感冒必不可免,一大早就被車子墨喊醒,迷迷糊糊的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發(fā)著中藥味的濃湯,直接把瞌睡蟲給苦跑了,臭著臉的坐在大廳中。
昨夜的事情府上的人上到美人下到小廝丫鬟無一不曉,一早就趕來大廳候著,王妃不爽的臉色讓各個美人的心里不斷打鼓,更何況旁邊坐著的王爺還揮走了下人給王妃剝果皮,讓眾美人的心里更加驚恐。
沒等多久便看到被侍衛(wèi)壓著走進(jìn)來的蕭淑賢和眉黛,被侍衛(wèi)不客氣的丟在地上,狼狽的模樣讓在場的美人們都大吃一驚,她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副模樣的蕭淑賢。
看著投向自己的目光,吃驚的,恐懼的,甚至嘲笑的神色蕭淑賢心冷笑一聲,慢慢的起來跪在地上,傲慢的看著坐在位置上面的顏書玉“給王爺,王妃請安”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王妃啊”顏書玉接過車子墨遞過來的果肉捻在手里笑笑“不過賢美人你今天看起來可真是狼狽呢,瞧瞧你臉上沾著的,是泥土灰塵嗎?”
“這大家族出來的女兒啊,就是不一樣”顏書玉繼續(xù)嘲諷“平日里人模狗樣的,偶爾有一兩次模仿模仿街邊的乞丐也是一種樂趣”
“我聽今日王妃的嗓子不太好,還是好好愛護(hù)愛護(hù)你的嗓子吧”蕭淑賢也不甘示弱“免得大夫都瞧不好”
“即使我的嗓子再難聽,你心心念念的王爺也不會嫌棄”顏書玉挑挑眉頭,看著臉色瞬間陰沉的蕭淑賢心情大好,將手里的果肉塞進(jìn)車子墨的嘴里,巴扎巴扎眼睛委屈道“王爺,昨夜我可害怕了,我怕我以后都看不見你了呢~”
突然的撒嬌讓車子墨抖了抖,睨了眼顏書玉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蕭淑賢,平日里仗著趙鼎為非作歹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算了,昨日你居然敢膽大包天企圖謀殺王妃,你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王爺,事實并不是那樣子的”蕭淑賢絲毫不慌張“昨日王妃罰我禁閉一月,當(dāng)時我便回到了院子里,可是我突然想到如今正是小荷盛開的時候,若是一月之后再去采摘小荷,泡出來的茶水便沒有清香回甘了,于是我動了歪腦筋,趁著月色帶著眉黛悄悄的走進(jìn)荷園,想著摘一點小荷便趕忙回去”
“可是誰知剛到荷園便聽到撲通一聲水聲,一抹人影跑過,我來不及看清那是誰,趕忙跑去救人,奈何我和眉黛只是兩個不熟識水性的女子,只能大叫喚來丫鬟小廝”蕭淑賢說的繪聲繪色,仿佛真的如同她說的一般“可是衛(wèi)英卻二話不說讓這些不分辨事實真假的下人把我壓到了牢籠”
“請王爺嚴(yán)懲這個以下犯上的衛(wèi)英,求王爺證實我的清白”蕭淑賢說完重重的磕頭“我絕沒有謀害王妃的心”
“哦,既然你沒有謀害王妃的心,你又為什么要壓著王妃的頭往水里壓”車子墨冷著臉聽著蕭淑賢的狡辯。
“那是因為我實在太害怕了,不論我,就是王妃本人看著溺水許久不上升的人都以為已經(jīng)....”
“突然一個渾身漆黑的人猛地抓住你的腳踝,當(dāng)然會以為是厲鬼索命啊”蕭淑賢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水,十分的委屈“王爺你不能因為看我不滿就任由著王妃的一面之詞誣陷我,在府里的人都知道,王妃十分厭惡我,僅憑王妃一面之詞治罪于我,我實在不能信服啊”
“都知道?”車子墨笑笑,看向一邊站著的美人們“賢美人說你們都知道?”
美人們一聽更加顫栗,垂著頭用眼珠子左右瞄著,絲毫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答是那就意味著和顏書玉作對,而如今顏書玉如日中天,絲毫不把蕭淑賢放在眼里,可是如果答不是,顏書玉身后的鐘家絲毫不是蕭淑賢背后的趙家所能匹敵的。
“怎么了,問你們話都不敢回答?”顏書玉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其實我就覺得奇怪,在我沒來王府之前,除去蕭淑賢你們也有九個人,而你們居然都斗不過一個小小的賢美人”
顏書玉說完,站起來看猴似的看著蕭淑賢“究竟是美人們太膽小呢還是你蕭淑賢膽大包天呢”
“不過也是,蕭淑賢身為一個美人都敢對一個王妃下殺手,又何況是同一階級的小小美人”邊說邊繞著蕭淑賢慢悠悠的開口“這時候你是不是會說你冤枉的,其實你是太害怕了,怕我變成厲鬼所以你才想要殺掉的我”
“事實就是如此”蕭淑賢儼然不動,胸有成竹的回道“望王妃不要隨便冤枉無辜的人”
顏書玉皺著眉頭正想要開口,一個小丫鬟哭喊著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王爺王妃,我們家美人真的是冤枉的,求王爺王妃開恩”
“自從昨晚美人被王爺關(guān)進(jìn)地牢之后,我越想越害怕,自認(rèn)為如果有人想要傷害王妃那么之間一定會發(fā)生一些爭執(zhí)摩擦,于是我讓院子里的小廝們連夜沉入池底打撈,終于打撈上贓物,證實我家美人是冤枉的”丫鬟的額頭牢牢的貼在地上,聲具淚下的哭訴“求王爺還美人一個清白”
“把贓物拿上來”車子墨一聽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愣住的顏書玉。
“是”丫鬟連聲應(yīng)道,只見丫鬟端進(jìn)一個木制托盤,上面放著一件疊的十分整齊的濕漉漉,沾滿黑泥的衣服,正是昨天顏書玉自救脫掉沉在池底里的那件,旁邊放著一塊干爽粉色方巾,上面放著一個圓形的大耳環(huán)。
虞美人一看這個耳環(huán)就知道賢美人是借刀殺人,連忙跑上前跪在地上“王爺王妃,冤枉啊”
“閉嘴,王爺和王妃自有定奪”蕭淑賢厲聲打斷虞美人的話語,得意的看著站在一旁的顏書玉“王爺還沒有說話虞美人就已經(jīng)站出來,可見虞美人真的是心虛至極”
“這個耳環(huán)正是虞美人嫁進(jìn)來時所佩戴的耳飾,經(jīng)常可見她佩戴,想必是昨夜推搡王妃爭執(zhí)時被王妃所撤下,掉進(jìn)池水里的”蕭淑賢得意的笑容浮在面上,不可一世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顏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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