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春之月命名的殖民衛星內部,人造的日光照射進最高評議會議長的辦公室,懸浮的灰塵顆粒讓正在等待報告的拉克絲。克萊因有些恍惚,她想到了血染的情人節以及后來的“命運”計劃之中用偏轉鐳射向Plant發動攻擊的吉普里爾。
在慘禍之中,被蒸發的殖民地以及其中住民的人體就是像這些現在在空氣中飄舞的灰塵一樣漂浮在宇宙空間之中,說起來那還是自己在探查船“銀風”號上就感受過的事情,常識與價值觀都與自己大大不同的惡魔對自己發動的慘無人道的攻擊,是出生于脆弱的衛星中的人們無法想象出來的,并沒有地球母星那種承受力啊,我們。。。。。。
如果要是將地球上的人們和殖民地的人們都看成孩子的話,倒也不難發出“我們究竟是不是地球媽媽的孩子”的疑問,因為畢竟在殘酷的兄弟反目中,大地母親并沒有直接給予遠行的孩子足夠的支持。
或者說,在被核武打擊的恐怖下,已經顧不上我們現在依然部分依賴著地球的事實了?
想到這,拉克絲不禁苦笑。
可是我們自己又如何呢,在最初就以調整者的姿態駕駛著獨眼的巨人降臨地球,簡直就像外星人一樣吧?
主張和力場會被生死模糊,思考會被饑餓趕走,被肉體束縛著本身已經是人類的祝福也是詛咒,可是調整者卻在這雙性的概念上給自己多加了一道鎖---好像調整者就一定得比他人優秀一樣。
一代一代就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這種無盡的循環?
想到這,拉克絲心中一疼,已經當了媽媽的歌姬幾乎將銀牙咬碎,才按下桌子上的按鈕呼叫警衛。
可是進來的卻是她的銀發猛將。
“情況不樂觀,我必須得去剛瓦納號待命了,議長。”伊扎克。修爾行了個軍禮。
“戰術方面的事,我不插手,不過得找你借個人,”拉克絲笑的有些凄然,“哈夫尼斯小姐,能跟我同行一次么?”
“當然可以,我們會將她的戰力空缺填補起來,您還有什么指示?”
“讓第17獨立機動大隊進入一級戰備,讓大隊現在已經任命的兩位中隊長薩拉。塞西爾,“鈦虎”。周在兩小時后到指揮中心等我。”
“您,終于還是下定決心了。”伊扎克臉上掠過一絲喜色,自己的這位議長有時候還是過于心軟,這次能下令出動17獨立大隊讓他很是欣慰。
“去吧,還有,把我的警衛長叫進來,”拉克絲擺了擺手,看到警衛長和伊扎克擦肩而過進入房間之后,她站了起來,“去,把諾克提斯和露西斯抱來,和我一起去廣播中心!”
“議長,您?!”警衛長驚呆了。
“危巢之下,是我的孩子,也是這里的居民,這是他們的家,雖然還早,但是能出力的時候還是該出些力的。”
顫抖的肩膀透露出昔日歌姬的情緒,哪怕在親父被槍殺的時候也能忍住悲痛堅持戰斗的少女,現在痛苦的仰起脖子,才能讓眼中的淚水不要馬上就滴落下來,將自己的親生骨肉現在就推進漩渦的中心的傷痛讓她幾近無法承受。
父親當年將自己送進那艘“Silverwind”的時候,是否也身處自己現在的心境包圍之中呢。
就這樣靜靜的站立了幾分鐘,讓眼淚重新干涸之后,拉克絲。克萊因才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自己沒必要想那么多,她的一切都是屬于這個年輕的國家的,連名字都是,只要克萊因這個姓氏能給人以勇氣,那么結了婚不冠夫姓她不在意。
自己的孩子。。。。。。也一樣,要讓他們在自己身邊,由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向他們親自展示一點---政治或許必不可少,但是世界絕對不是因為陰謀而在運轉!
藍波斯菊,為什么會在現在這個時候來襲,不過這從某個角度也是間接證實了那個消息的真實性,不,這樣的話,一切就合理了。
迎擊就交給軍方,自己必須先穩住已經開始混亂的民心,這樣想著,拉克絲坐上了去指揮部廣播信息中西的車。
仿佛要刻意散布恐懼一般,以180艘戰艦向Plant來襲的藍波斯菊控制下的聯邦艦隊,還有統合地球聯邦一味的“通過整治渠道解決”卻并沒有派出追擊部隊的態度,讓Plant民眾的態度再次搖曳起來。
鐵和血的呼喚開始逐漸壓過防空警報的聲音,處于對自己可能會在宇宙空間里變成凍肉塊的恐懼,歇斯底里這種情緒一點一點的在發芽。
推擠,爭辯,大打出手;叫嚷,謾罵,互相傾軋。
雖然政府已經發布了殖民地公社,自治政府還有吉翁艦隊將趕來參加人員疏散工作,但是誰知道那群瘋子會不會連難民船也打?
不,是一定會打的吧,有人這樣說著,立刻得到很多人的贊成。
在各種負面情緒開始擴展的時候,Plant內幾乎是所有有熒幕的地方,都出現了同一個畫面,全Plant的人都有些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議長,他們的歌姬在臂彎中一邊一個抱著兩個孩子站在了話筒前面。
他們認得那兩個孩子,認得那個一頭卷發的小男孩,也認得那個現在正笑嘻嘻的面對鏡頭的小女孩,在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們也曾為那兩個孩子獻上祝福。
“希望的雙子”,曾經有報紙這么稱呼那兩個幼小的生命。
現在兩個孩子出現在屏幕上,難道。。。。。。。。。
“強行以自己的好惡去要求他人,是傲慢,我不會那么做,但是至少,我和我的孩子,會在這里,一直到黑夜過去,因為我相信,不會迎來黎明的黑夜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和我的孩子留在這里,直面這慘淡的黑暗,然后一起迎來黎明,我就在這里辦公!”
看著他們的議長在鏡頭前坐下,開始聽取匯報,兩個孩子就在她身邊的嬰兒車中,另一種情緒開始在Plant的民眾中擴散。
“都看到了吧,還有什么好說的。”用最快速度抵達剛瓦納指揮室的伊扎克。修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又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敵艦隊進入最遠戰斗警戒范圍,探測到無數的熱源短暫發生!!!!”
由艦首射出的大批導彈揭開了戰斗的幕布,設定好坐標的它們像是舊時代的直航式*一樣向目標點撲去。
“在這個距離上就發射導彈?!還有熱源為什么消失了,難道那些導彈都在用慣性航行開過來么?!”
“應。。。。應該是。。。。。。”
“準備攔截作戰,準備我的MS,我也出戰迎敵。”伊扎克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光點,心里一揪,誰知道那里面有沒有隱藏核彈呢,必須一顆不剩的全打下來,條約對那幫瘋子可沒用!
關閉了發動機又進行了緊急冷卻,利用慣性航法向扎夫特艦隊撲去的導彈群微弱的熱源,讓戰意高揚的扎夫特士兵們不得不采取兩種方法攔截----對一個區域進行飽和攻擊,或者等到足夠接近再進行攔截。
一臺蓋茨的紅衣成了第一個在近距離擊落導彈的扎夫特駕駛員,不過除了爆開一團小小的火光之外,那導彈并沒有異常發生,這讓他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說實話,他是有了必死的覺悟的。
“張大眼睛找,必須全打下來!”駕駛蓋茨的紅衣向自己的部下喊到,開始繼續尋找目標。
蝗蟲一樣的飛彈群越來越多的被擊落,扎夫特的駕駛員們也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通信越來越困難了,和剛瓦納已經快聯絡不上了----通信質量越來越差,激光通信都受到了阻礙。
剛瓦納上的操縱員則一臉震驚的看著新安裝的一個獨立熒幕上,標示著M的區域像是滴進水里的墨汁一樣擴散開來。
米諾夫斯基粒子?難道聯邦想正式對Plant宣戰么?!
就在扎夫特的指揮人員揣測的時候,藍波斯菊龐大艦隊的指揮官也在猶豫------對他來說,情況不可能比現在更好了,用的話,就能在扎夫特的防衛艦隊上撕開口子,無力化他們接近一半的戰力,而且能夠抵近再次發射,但是現在的話。。。。。。等于把自己的牌全掀開了。。。
不管了,能消滅這群會與那些正在趕來的怪物們合作的怪物的話,多一點是一點,藍波斯菊的指揮官下達了命令,三發信號彈被射向宇宙。
與事先就得到命令而無視信號彈的進攻者和有些迷茫的防御者都不同,早就利用慣性飛行來到指定地點的屠殺者看懂了信號,于是他猛踩踏板,將節流閥調到最大。
本來靜止于黑暗之中的鋼鐵巨人開始加速,同時在駕駛員的操作下,那個被抗在肩上的仿佛一根水管一樣的兵器發出幾下閃光,在滴滴嘟嘟的聲音中,駕駛員眼中的“Engaging”終于變成了“Full—Engaged,Please—input—Launch—Code”。
“這時刻,等得太久了。”駕駛員用顫抖的話音說著,同時用同樣輕顫的手指開始在主屏幕上方的一個獨立控制板上一下一下的按著,尖銳的電子音一下一下的響著。
那是將藍波斯菊半賄賂半偷竊而弄來的魔鬼喚醒的儀式,將它徹底解放的暗號,自己已經與惡魔簽下了契約,用這份力量去毀滅那些天上的魔鬼再合適不過了,這樣想著,藍波斯菊的駕駛員鼻尖上滴下了興奮的汗珠。
正在率部返航補給的伊扎克,在距離后方的剛瓦納極其近的地方接到米諾夫斯基粒子濃度上揚的報告后,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他想到了吉翁送來的資料上的一些東西。
于是突然地眩暈攫住了伊扎克,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像是漩渦一般不停的被掀起,擴大;恐怖,驚愕,戰栗,讓伊扎克顫抖起來。
“發全軍后撤的信號彈,現在!!!!!!!!!!”
伊扎克聲嘶力竭的大喊讓剛瓦納的操作員被嚇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就按下了信號彈的發射鈕,高能信號彈的光輝立刻被所有扎夫特的機動戰士看到。
大部分人開始后撤。
但是藍波斯菊的駕駛員已經將準星對準了前突進行攔截作戰的扎夫特部隊的中心地帶。
在看到扎夫特的撤退信號亮起的時候,藍波斯菊的駕駛員瘋狂了---怎么能讓你們就這樣逃掉!
被瘋狂吞噬的屠殺者不等復合照準系統給出信號,就扣下了發射鍵:
“都給我去死吧,你們這些天上的怪物!!!”
光芒在火箭筒的炮口崩散,化作光的利劍,向著目標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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