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蘭陵美和朱閣綺吃完飯回到宿舍。柳溪月的蚊帳關(guān)著。
朱閣綺道:“高老師太好了,人長得帥氣斯文,還很會關(guān)心體貼人。我真想去追追他,陵美,你覺得怎么樣?”
“很好啊!”
“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
“肯定會,老師都喜歡好學(xué)生。”
“你什么意思?我是認真的。”
朱閣綺懷疑地看著蘭陵美,蘭陵美嘆了口氣。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對有個人特別好?”
“你是說柳溪月?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心地善良,樂于助人。換了是我生病,我相信他也會那樣照顧我。”
蘭陵美搖搖頭:“那是你的錯覺。他會照顧你,但不可能像那樣。因為人家一年前就認識了。柳溪月上初三時,高梧桐曾去她們學(xué)校實習(xí)過。”
“我初一就認識他了。他去我們學(xué)校見習(xí)了兩周。只不過我那時又瘦又矮,要臉沒臉,要胸沒胸,更糟糕的是還戴著紅領(lǐng)巾,他們實習(xí)生都叫我‘小朋友’,我真是哭笑不得。有一天在校門口,剛走過他身旁,一個老大媽突然拉住我問:‘小學(xué)生,紅旗小學(xué)往哪走?’我一聽氣壞了,給她指了個相反方向。來幼師第一節(jié)課見到他我好高興,遺憾的是他像從沒有見過我一樣,一點也看不出我就是當(dāng)年那丑小鴨。不過既然能再次重逢,就說明還是有緣分的。”
蘭陵美哈哈大笑,夸張地上下打量一番朱閣綺。
“現(xiàn)在你確實是白天鵝了。但當(dāng)年你和他只是純潔的師生關(guān)系,相處時間短得可以忽略不計。柳溪月和他則是一見傾心、情投意合,眉來眼去互相勾引了一學(xué)期。早上的情景你還沒忘記吧?親切自然得像兩口子。如果不是心心相映早有前科,怎么可能那樣子。”
“好失望啊。讓人心動又理想的人,為什么偏偏與我無緣?”
“別被那棵樹擋住視線,森林大得很。”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一個垃圾老男人,不要那么寶貝。”
“我好羨慕柳溪月。”
“還不知道什么結(jié)局呢。”
蘭陵美拉開柳溪月的蚊帳,柳溪月面向里側(cè)臥著。
蘭陵美笑道:“裝睡的人,起來吃飯了。”
柳溪月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笑道:“你把我的瞌睡吵醒了。”
“看樣子下午可以去上課了。磨盤石還問我你好了沒有。”
“我昨晚發(fā)燒是不是很嚴重?”
“是啊。”蘭陵美湊到她耳旁小聲道,“發(fā)高燒,燒得很嚴重,哦,錯了,應(yīng)該是騷得很嚴重。我普通話不好,請多多包涵。”
柳溪月掐了一下蘭陵美,臉紅了紅。
“謝謝你們惦記我。”
“敢再掐我,老娘添油加醋大肆宣傳。”
“你這么好,不會亂說的。”
蘭陵美哈哈大笑。
十月底的一天,魯明立和潘金秀等四人到三江開會。
高梧桐請他們在學(xué)校附近吃了頓晚飯,又邀請他們到宿舍坐坐。魯明立等其他兩人要探親訪友,只有潘金秀接受了邀請。從餐館到四合院的路上,潘金秀給高梧桐講了柳溪月三年級時脫胎換骨般的突然轉(zhuǎn)變,說至今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到了四合院門口,高梧桐正考慮叫誰去宿舍找柳溪月時,柳溪月從大門里走了出來,看見潘金秀愣了愣,笑道:
“潘老師您好,您怎么來了?”
“來三江玩,順便看看你。前幾天我還遇到你媽媽。”
“柳溪月,有空的話到我宿舍坐坐,和潘老師敘敘舊。”
“好吧,去參觀一下。”
柳溪月狡黠地觀察高梧桐,想估量一下他從潘金秀哪里知道了些什么。高梧桐看穿她心思,笑道:“潘老師一路都在夸你,講了你初三時的神奇變化,真是沒想到。”柳溪月笑而不語,凝視著高梧桐的眼睛,想看看有無嘲諷之意,但除了贊賞歡喜之外什么也看不出來。
走進宿舍,高梧桐打開燈,請兩人坐。潘金秀在寫字臺前坐下,柳溪月在她旁邊一個凳子上坐下。寫字臺上有個玻璃相框,里面是高梧桐與萬溪中學(xué)五十一班的合影。照片背景是教學(xué)樓,柳溪月在走廊上,被照了進去。潘金秀看看照片又看看柳溪月,愣了愣微微一笑。
“小高,實習(xí)時你見過溪月沒有?”
“這個,這個……”高梧桐躊躇著不知該怎么說。
“偶然相遇,高老師主動送我一本詩集,我接受了。”
“哦,原來是這樣。小高就是良心好,喜歡鼓勵學(xué)生上進。”
“我……我……”高梧桐見柳溪月逼視著自己,說不下去了。
“餓餓餓的,高老師還沒吃飯?”柳溪月笑道。
“喝得有點多,舌頭不聽使喚。”
“是不是喝了一大瓶?”
柳溪月笑看著高梧桐。潘金秀笑笑。
“你這個姑娘啊,聰明又調(diào)皮,小高怕有點難教吧?”
“我可是乖得很,不信你問高老師。”
“很乖。”高梧桐一聽連忙點頭。
潘金秀笑道:“我以前不太相信緣分之類的事,現(xiàn)在有點相信了。”
高梧桐和柳溪月對視一眼,又把目光避開。
潘金秀告辭回賓館。出了四合院大門,高梧桐要送她去車站。
“不用了,我找得著。”潘金秀說完把柳溪月挽到身邊,“溪月,有大勇氣的人,才配享有大幸福。繼續(xù)努力。”
潘金秀漸行漸遠。高梧桐看了看表。
“還有二十分鐘就上晚自習(xí)了。”
“我書包忘在寫字臺上了。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沒看見。”
“撒謊也不臉紅。”
“跟有個人學(xué)的。”
柳溪月臉紅了紅,嗔怒瞪了高梧桐一眼。
“我要去拿書包。”
上樓進了房間,柳溪月并不急著拎書包走人,而是在房間里東看看西瞧瞧,摸摸這碰碰那,自然隨意得像在熟人房間里似的。高梧桐微笑看著她,像看個好奇的小女孩。柳溪月打開書架上的一個方形玻璃盒,把里面的橙色絲巾拿出來看。絲巾柔滑潔凈,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絲巾一角繡著三個小小的字母LXY。柳溪月久違似的聞了聞,折好又放回盒子里。
“高老師,這絲巾是跟誰要來的?”
“是我用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搶來的。”
柳溪月噗哧一笑,隨即又臉紅耳熱,東張西望一番。
“這地方亂七八糟的,請人家來玩人家還不來呢。”
“晚自習(xí)快要點名了。”
“冬季天黑得真快。”
“我要去辦公室取點東西,一起過去。”
“取什么東西?”
“一塊玫瑰絲巾。”
“你先走,我要回宿舍一趟。”
“不是絲巾,是兩本剛買的雜志。”
“你今晚真是喝多了,時間來不及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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