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求,不強迫,不拒絕。
既然失手將南宮月打傷,內心衍生出一抹愧疚之色,古越唯有將這一抹愧疚化解掉方能自然踏實,只不過讓他沒想到是就在次日清晨的時候,南宮月不顧自身嚴重的傷勢,執意要前往執法派,至于門中之事,她暫且交給了大長老,趁此之際,古越也把自己抄錄好的‘元木圣訣’偷偷交給大長老。
古越非大惡,也非大善,更是從來就不相信什么因果報應,他做事完全憑自己的喜好與感覺,自己若是感覺對了,哪怕這件事惹得天怒人怨,他也不會理會。
噠噠噠
一匹白色高大的駿馬首,兩側棗紅色烈馬左右雙翼,如此三匹駿馬帶動著馬車在道路上疾馳奔跑,帶起陣陣馬嘶長鳴。
古越依著馬車坐在前面,瞇著眼睛瀏覽著四處的風景,頓覺無趣后,打了一個哈欠,便仰躺下來,漫不經心的呼吸吐納著。
車內,南宮月盤膝端坐,纖纖玉手放于雙膝,她微微閉目正在恢復著自己的傷勢,自從她鑄成大錯導致眾叛親離后,對自己的修為也就不是那么在乎了,如若不是了雪兒,她很可怕也就從此荒廢下去,服用過一顆固元丹后,雖說暫時穩住了元種,但也只是穩住而已,元種受到重挫,以至于她無法動武,身體也是極其虛弱。
“他……”
睜開雙眸,南宮月透過搖擺的簾子看見古越消瘦的身影,她不禁挑起眉頭,漸漸陷入沉思之中,她知道古越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但也只是僅此而已,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她曾經試著去猜想古越以前可能是一個高手,于什么原因導致修為失去,可是,這樣根說不過去,縱然修再高,修失去以后,體內筋骨皮還是會有淬煉過的痕跡,而且也不可能重新脫胎換骨。
況且古越的年齡也不像,看起來最多二十歲左右,隨著修為越高,壽命只會越來越長,但不會青春永駐,除非能夠渡劫成仙。
仙人?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古越不可能是仙人。
古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紫黑煙到底是什么東西?
怎么能這般強大?
是妖?是魔?是鬼?還是怪?
這天地之間,妖魔鬼怪一直都隱藏在世俗之間,他們少許之中會化作人的樣子,不過更多的時候,它們會附體在普通人身上,南宮月接觸過不少妖魔鬼怪,不過也知道一些修高深的妖魔鬼怪懂得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她也無法判斷古越的紫黑煙到底是什么東西。
除了妖魔鬼怪,古越的紫黑煙還有是另外一種可能,一種守護。
天地之間有太多神奇的存在,比如天地寶體,若是能夠修煉成功,很可能就會得到一種守護,除此之外,一些古老家族也有自己的守護,至于其他,講究傳承的多是一些旁門左道之流,一代單傳,傳承守護。
嗯?
念及此,南宮月忽然想到古越的身份,聽雪兒說他好像是一個江湖醫師,江湖醫師亦是旁門左道之流,只是不知道古越所屬哪一脈,如若是一些左道中的名流,也是有可能傳承守護的。
不過左道中的名流自從上古終結后就很少入世,而且一直都是圣堂打擊的對象,想來,古越也不可能是。
思來想去,南宮月還是一片茫然,現在他只希望古越能夠順利的進入執法派,再而進入大宗,只有進入大宗,一切事情才會安好。
希望如此吧。
一路南宮月并沒有說什么話,而古越也樂的逍遙自在,他看起來云淡風輕,漫不經心的就像一個浪子,好像天地之間任何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那么不在乎。
在第二天正午的時候,二人終于來到執法派。
與其說這是執法派,倒不如說是一座山,這山倒真是雄偉遼闊,一眼望去,仿若無邊際,無窮盡,還真有點超脫的味道,整座山看起來云霧繚繞,若隱若現,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時不時的泛起一層白光以此告訴眾人這是一座‘仙山’。
南宮月手持一塊潔白如玉的令牌,在執法派中暢通無阻,古越跟在后面四處觀望,路過此處,鳥語花香,靈氣充盈,偶爾可以看見天空中飛行的靈鶴,不過這個地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左右,南宮月帶著他來到一處莊園,然后古越在外面等著,南宮月走進廳室后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只不過身旁還多了一位老者。
這老頭兒看起來頭發灰白,身形瘦長,精神矍鑠,國字臉,看起來甚是威嚴,指著古越,詢問,“是他嗎?”
一旁的南宮月點點頭。
老頭兒捻著胡須,滄桑的眸子透著一股精光,緊緊盯著古越。
古越隨意站著,瞇著眼睛,與其對視著。
“蒼茫無盡,不動如磐,與天齊壽……”老頭兒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而后深吸一口氣,復雜的說道,“果然是天地之體。”而后搖頭惋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啊!”
“楊長老,還請……”
這位楊長老捻著胡須,沉吟片刻,道,“小月,老夫既然答應過你,自然不會失言,只不過收不收他,這就要看執法派主的意思。”
“多謝楊長老!”
“小月,我看你臉色不太對,是不是……”楊長老還未說完,南宮月搖搖頭將其打斷,“楊長老,我無礙,麻煩還是快些帶我們去見執法派主吧。”
“唉……你以前怎么說也是大宗之人,居執法之位,地位尊崇,現在竟然到上派求人,若不是當年鑄成大錯,又怎會……”楊長老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搖頭嘆息一聲,帶著南宮月二人離去。
執法派,大殿之上。
兩側共有十八張石椅,此時此刻已經有十五人落座,他們正是執法派的長老,每一個人的修為都深不可測,而在大殿高臺之上是一張用白玉琉璃時砌成的寶座,通體玉白,泛著流光溢彩,座上坐著一位中年,中年頭戴銀冠,身著華貴的紫袍,袍上修者玄妙的執法圖案。
此人正是執法派主。
就在南宮月帶著古越走進來那一刻,諸位長老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古越的身上,他們和剛才楊長老的神情差不多,先是驚喜,而后惋惜,最后搖頭嘆息。
“當真是天地之體,當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諸如此等感慨連續從諸位長老口中說出。
執法派主亦是用溫和的眼光打量著古越,淡然說道,“宮月,沒想到你任青玄門門主沒幾年竟然帶出一個天地寶體,呵呵……真是了不得,恭喜你。”他的聲音如他的人一樣溫和而又平淡,聽不出驚喜,也聽不出其他,微微笑道,“事情我已聽楊長老說過,不知你想讓我怎么做呢。”
“懇請執法派主收下古越成執法派弟子。”
“哦?”執法派主像似有些驚訝,又看起來有些疑惑,他淡淡笑了笑,環顧兩側,詢問,“不知諸位長老怎么看?”
“天地之體雖然也是天地寶地,不過這等寶體,經脈竅穴堪比磐石,難以撼動……自荒古以來,歷經上古,乃至當今也曾出現過不少大地之體,不過無一例外,沒有一人能夠突破氣之境,時至今日,大地之體已經淪雞肋,比之普通資質都不如。”
這位長老說的也是實情,其余長老紛紛贊成。
這時,楊長老站起身,道,“天地之體雖然已經淪雞肋,至今無人能夠突破,當今天下百年來也出現過兩位天地之體,他們入派時先后遭九陽派,玉虛派等八個上派的拒絕,我執法派向來以仁義待人,以公平公正律己,若是能夠收下一位天地之體,我執法派的聲譽也會大增。”
“楊長老我執法派的聲譽著想,我等敬佩,不過……你可知我執法派培養一名弟子需要何等龐大的資源嗎?天地之體根就是廢體,我派資源年年緊缺,除了培養派內弟子,還需向三十余下門發放資源,在如此緊缺的情況下,明知他無法突破,難道還要浪費我派的資源不成?”
楊長老眉頭微微一皺,又道,“天地之體并不是廢體,只不過至今沒有人煉成罷了。”
“哦?楊長老的意思,此子能夠煉成天地之體嗎?呵呵……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在上古時代有一位天縱奇才,資質極高,聰慧過人,在十二歲便形成天地之體,可惜往后的幾十年都停留在氣之境無法突破,上古時代不說也罷,我們就說大宗吧。”
“兩百年前,天道宗曾經收下一名天地之體,了培養他突破氣之境,成千古第一人,天道宗不惜消耗巨大的資源在他身上,可是結果呢,最后那個天地之體在氣之境足足停留了兩百年,甚至連后天階段都沒有突破,最后直至老死,大宗的資源之豐富,遠不是我派能夠相比,大宗已是如此,難道楊長老要我執法派了培養一個天地之體,而把派內資源浪費個精光嗎?”
楊長老嘆息一聲,看向南宮月,他微微搖頭,已然盡力,卻于事無補。
這時,執法派主說道,“宮月,諸位長老的意思想必你也聽見……”
南宮月微微低頭,欠身行禮,懇求道,“請念在我師傅的面子上,就收下他吧。”
南宮月這一行禮讓諸位長老驚訝不小,就連執法派主也微微動容,因他們都很清楚南宮月以前的身份是何等尊貴,若是當年她沒有鑄成大錯,恐怕該行禮的是在座的諸位長老。
“宮月,你又何必難于我,”執法派主微嘆一聲,說道,“這樣吧,我給他五十年時間,若是五十年以后,他能夠突破后天階段的話,我便收他入派。”
場內所有長老都明白,南宮月這一行禮又抬出了她的師傅,讓執法派主有些難,不好拒絕,至于五十年時間,也是了應付一下罷了,氣之境的后天階段,需要打通任督二脈方能進入先天,就連資質絕佳的弟子要想突破都十分困難,更莫說天地之體這等廢體,天道宗培養的那名天地之體,足足兩百年都沒能突破后天,憑他?五十年?就算一百年,五百年,甚至一千年能夠突破養氣都堪稱奇跡。
南宮月不傻,怎能看不出執法派主是應付她,她輕咬著嘴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請開恩,收下他吧。”
一旁,古越見到南宮月跪下時,劍眉不一挑,原此次他準備做一個看客,靜觀其變,至于執法派收不收他,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南宮月的傷勢,只要南宮月的傷勢恢復,他會立即走人,不曾想南宮月竟然為他下跪。
“他們不收便不收,你又何必下跪,快些起來!”古越攙扶著南宮月,奈何南宮月執意要跪,古越當即一用力,直接將她拉起來。
南宮月怒斥他無禮,不料古越卻是輕狂一笑,看向執法派主,道,“你這一派之主的眼光實在差的可以,五十年時間,渡劫成仙都夠了,區區一個天地之體而已,我還從沒放在眼里,莫說突破后天階段,若是一年之內連氣之境都無法突破,我古越這輩子也算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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