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是個年輕人,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急沖沖往我這里跑。我總覺得他看上去有點眼熟,但又不記得在哪見過。
“你別跑!”他一手搭在我肩上,把我死死扣住。
媽的,明顯的來者不善,我用力將他手掙開。心里正煩躁呢!殺人的心都有。
“你誰啊!一上來就動手動腳。”我急聲道。
他把手拿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笑道,“呦,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過了兩天就不記得了?”
“別跟我扯犢子,說你到底是誰,想干嘛?我還要趕去上班呢!沒時間跟你墨跡。”我白眼一翻,什么人啊這是,上來就套近乎,以為自己長的人見人愛?可把他美的。
“你真不記得了?你上次打的一巴掌我可是記憶猶新。”他皮笑肉不笑道。
我陡然跟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特么想起他是誰了,不就是那個被我扇了一巴掌的倒霉蛋醫(yī)生?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更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他,嗶了狗!怎么這么巧?
“你想咋滴?”
又不是殺了他爹媽給他戴了綠帽子?大不了讓他打一巴掌還回去,多大點事。
“我不想咋滴,也不是找你報仇來了。我沒那么無聊。”醫(yī)生說道。
我眉頭一皺,無事不登三寶殿,認(rèn)真的講我還跟這小子有一巴掌的仇恨,黃鼠狼給雞拜年?必須防著。
“那你想怎樣,劃下道來?還有,我懷胎的事你休想做文章,我不可能給你做什么研究,要是你動了什么歪心思,我就去告你泄露患者隱私。”
就懷胎這件事,我不放心,畢竟跑了五家醫(yī)院,不少醫(yī)生護(hù)士是知道了的。最后去查了一下,還真是有相關(guān)法律束縛。不說讓那些人投鼠忌器,但也能讓他們有所忌憚。
醫(yī)生小子不為所動,難道不是為這個來的?
“還有沒事,沒事我可走了啊!”
“先等等,你住在哪?”醫(yī)生問道。
“幸福公寓。”我用手指了指。
“你也住這里?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醫(yī)生詫異道。
也?難道他也住這里面?我到幸福公寓住了一個月,除了和房東奶奶接觸過外好像還沒和其他住戶見過面。
“我在這里才剛住一個月,租金挺便宜的,你呢?”
“哦!我住一年了,這里我來的最早。你剛才說租金?什么租金?”醫(yī)生眉頭挑動。
他仿佛在逗我,不交租金能住在幸福公寓?難道是看房東奶奶老眼昏花,所以住霸王房?也不是沒可能,這種人還少嗎?
“這房子不是一直傳聞鬧鬼嗎?根本沒戶主,或者說戶主從來沒出現(xiàn)過,哪來的租金?”
我瞳孔微縮,啥玩意?這犢子不會在騙我吧!沒有租金?沒有房東?鬼宅?開玩笑呢!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你見過一個姓劉的婆婆沒?就一個老婆婆,幸福公寓的房東。”我硬著頭皮繼續(xù)問道。
醫(yī)生那眼神就像看智障一樣,淡漠的搖頭,“說了沒房東,我住一年了,從沒人找我收房租。時間到了,我該去上班了,你要是需要做什么檢查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免費!我姓趙,叫趙云海!”
“宋開明…”
趙云海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沒有房東?怎么可能沒有房東?房東奶奶明明真實存在?這姓趙的騙我?不像啊!
我撒起腳丫子就跑,要是遲到,一個月的全勤可就沒了。
苦笑著搖頭,還是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至于說最近那怕是沒時間了,工作上的事多的一批,如果不做完,會影響業(yè)績。說我把錢看的比命還重要,我也認(rèn)了。
本來正在審稿,這時候電話響了,是二毛打來的。
“宋開明,一起去吃個飯吧!這次勞資請客!想吃什么只管開口。”
讓這摳逼開口說請客還真是不簡單,不好好宰他一頓我就不信宋。剛好又是公司的午休時間。
“誰啊!這么高興,不會是女朋友吧!”安小雨問道。
我摸了摸鼻子,“不是,我發(fā)小。
二毛站在公司門口朝我揮手,第一天來面試就是他陪我來的,當(dāng)然知道我公司的位置。
“今天怎么有空跑這邊來?不忙你的發(fā)財大計?”
“這不剛好在附近接了個工程,不然我還能特地來找你不成?自作多情!”
“你大爺?shù)模ξ疫感動半天。附近工程?難道是那個明達(dá)廣場?聽說耗資上億,那可是個大單子啊!”我驚呼。
現(xiàn)在不都興建綜合性商場?明達(dá)廣場就是這種,耗資上億毫不夸張,說不定還低估了。
二毛能喝口湯都算他有大本事。
我沒和他扯多久,吃飯才是最緊要關(guān)頭的事,不管怎樣都不能虧待自己的胃。
選了家比較平價的西餐廳,點了兩份牛排,平常我可舍不得吃。
“你們這些肚子里裝墨水的就喜歡吃這洋玩意,還不如整頓燒烤實在。”二毛撇嘴道。
我差點沒一叉子叉他腿上,早知道我還不帶他來了呢!本來還想帶他嘗鮮,這二貨給人家說啥?他娘的要了一份十成熟的牛排,還問人家為啥沒筷子。還好我臉皮厚,不然早跑了。
“你肚子那東西打掉了嗎?我看你還是照我說的去辦,找個先生好好看看。”二毛說道。
“這事等我回家再說吧!”我隨意將他打發(fā),不想把他牽扯進(jìn)來,“我倒是想看,沒門路,現(xiàn)在騙子多的要死,我可沒錢給他騙。”
二毛沒有追問下去,話鋒一轉(zhuǎn),“我媽最近催的挺緊,要我找個媳婦兒回家,她說今年過年見不到自己兒媳就把我腿給打折。”
“你們上大學(xué)的不是什么同學(xué)朋友多?俺沒考上大學(xué),帶個大學(xué)生媳婦回去那賊有面子。我條件也不差啊!雖不說玉樹臨風(fēng),怎的也比你長得好看吧!”
“是是是,你最好看!”我敷衍道。
我看他不是他媽逼的,這丫就是春天來了,寂寞。
現(xiàn)在社會上,大學(xué)生不如狗,但是擱我們那小村溝里稀罕啊!我當(dāng)年考上大學(xué),我媽恨不得請戲班子唱三天大戲。
“你就看著辦唄!有好妹子就給我留意一下下。”二毛大大咧咧,“找媳婦還是任重道遠(yuǎn)啊!”
“行,我?guī)湍懔粢狻!?br />
吃完了之后二毛還在那里碎碎念,說吃的啥玩意,花了三百大洋,五成飽都不到,差點沒跑去和人家服務(wù)員扯皮,我趕緊拉著他跑了。
“你今天還要上班,去忙吧!我可跟你說了啊!幫哥好好看一下,要這事能成,我請你吃一個月的飯…嗝…”
二毛出店門就沒看外面,閉著眼睛,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根牙簽在剔牙。他沒看,我在看啊!
出門我就覺得不對勁,發(fā)現(xiàn)外邊的人都在看我們頭上,就連路上的車都塞住了。分明聽到有人尖叫,頓時警鈴大作。
“閃開!”我腳往后蹬,把二毛往邊上撞出去。
倒地的瞬間,我看到一個女人從上面掉下來,臉就對著我,是個年輕的妹子,她看上去很平靜,相當(dāng)平靜,身上穿的是那種鮮紅色的漢服,在風(fēng)中飄飛,猶如一朵在空中盛開的鮮艷玫瑰,如火一般綻放。
我倒在二毛身上的那一刻,她正好掉下來,頭朝地,只聽嘭的一聲,就像西瓜落地破碎。
汁液飛濺,一滴鮮紅色的液滴迸射,沾染在我的面頰之上,似乎還有點溫?zé)帷?br />
“尼瑪!疼死勞資了,你沒事吧!”二毛抬著左手一臉痛苦,他的虎口被牙簽洞穿,還好沒插到別處。
我渾身一抖,急忙往臉上一擦,我靠,紅的,黏黏的,血啊!看到二毛過來,我趕緊揩他身上了,賊惡心。
二毛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把牙簽抽下來,鮮血直飚,“特么的,咋就這么倒霉?吃頓飯都能碰到人跳樓,還差點蹦我們身上,狗日的,去酒吧蹦迪不好嗎?”
他從小膽子大,有一次居然慫恿我去挖墳,說想摸根骨頭回來收藏,這是個正常人做的事嗎?還好被他爸發(fā)現(xiàn)了,又是一頓暴打,讓我逃過一劫。不過說起來,我膽子就是被這貨帶大的。
“死者為大,少說兩句!”我急忙把二毛拉住,偷偷把尸體瞟了一眼,嚇的趕緊把腦袋轉(zhuǎn)了過去,強(qiáng)忍著沒吐出來。
紅的,入目的全是紅的,整個頭都已經(jīng)被摔碎,看不出原來的容貌,血流了一地,空氣里都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妹子估計跳的干凈利落,不然我們剛吃飯的時候肯定能聽到動靜。
“你流了這么多血,沒事吧!”
“沒事,小傷。”二毛憋了一肚子火,禍從天降,還找不到事主。
江城警察的效率不低,不出片刻就有人過來封鎖現(xiàn)場。我和二毛沒有多做逗留,雖然我兩都是“受害者”,但實在沒必要牽扯進(jìn)入這場糾紛之中,得不償失。
“你回去好好包扎一下,我先上班了。”
我隔著人群又把那個女孩的尸體看了一眼,還是感覺滲人,腳步都加快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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