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年輕女人的照片,不過是很舊的那種黑白底,保存的很完好。這種照片我家老媽收藏了好幾沓子,還有我穿開襠褲的丑照。既然趙云海把照片放在他床頭,想必是挺重要的人。
照片上面的女人穿著一件藍(lán)色的大衣,嘴角微彎,正在淡笑。細(xì)眉如柳葉,眼似桃花。只畫了淡妝,卻能看出是個純天然的大美人兒,放在今天能驚艷不少人。
把趙云海安置好之后,我推門離開。現(xiàn)在天色不早,我只想快點回屋子里,似乎這樣才能給我一點安全感。
“粑粑!小心!”
剛走到樓梯拐角,麒麟大呼。我心跟著一顫,條件反射般往邊上閃開。
眼前一道紅芒飛馳而過,差一點就被打個正著。
“敢傷我粑粑,我弄死你!”麒麟話語里蘊(yùn)含怒氣,那條黑紅色的鎖鏈再次從我手中射出。
直奔墻角而去,一抹紅光飛過,在空中留下幾個虛影。
“陰司鎖魂鏈?看來我小瞧你了!”清冷的女聲中陰冷夾雜著驚訝。
我這時候才回過神,剛才要不是麒麟,那個女鬼就得逞了。
“不過還缺點火候。”女鬼譏諷道,紅袖掩面,風(fēng)姿綽約,但我欣賞不來。
她現(xiàn)在要在地上,我能憑借火氣上去就兩拳。可惜這個碧池站太高了。
麒麟也是個干凈利落的主,一句話不說,黑紅鎖鏈再次揮出,在空中交織。
紅衣女鬼卻能輕巧的避開,麒麟說的沒錯,他對付不了這個陰靈。不過女鬼對鎖鏈也極為忌憚,并不敢近身,這就形成了一個僵局。
“你斷我陰司路,這筆帳非要找你算不可。”陣陣鬼嘯傳來。
我硬著頭皮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你再搭一趟!公交車不是天天有嗎?”
女鬼尖叫一聲,頭顱瞬間炸開,我眼中血色紛飛而出。估計我剛才那句話對她刺激不小,一下戳中她的G點。
我經(jīng)常聽老人們說,要是鬼露出她們的死相,就是她們怨氣最重,最厲害的時候,簡單來說,就是要放大了!
“公交?每天一趟?”女鬼沒頭了還在說話,怨毒的大笑,“那是陰靈車,每個怨靈只有一次機(jī)會,可是唯一的機(jī)會被你破壞了,生生世世不入輪回,納命來!”
紅袖揮舞,鋪天蓋地而來,這大妹子,怎么這么沖動。不過照她的話,這仇結(jié)大了,絕逼不死不休。
我腿有些發(fā)軟,還好麒麟盡力回援,擋住了這波攻擊。險象環(huán)生之下,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我的衣衫。
“粑粑!快跑!我有點扛不住了!”麒麟低聲道。
臥槽!不能夠啊!
趁著這空隙,我拔腿就跑。這瓜娃子,充什么大頭蒜,早點說的話我早特么跑了,誰和這瘋子瞎逼逼。
“休想逃!”
“別傷我粑粑!”
尖銳的女聲與童音混合,那紅綢布也和鎖鏈交織,兩邊都拼命了。
但是麒麟明顯弱上一籌,紅黑鎖鏈被壓制。這女鬼太牛逼了,果然有些扛不住。
“不安定的因素,該誅!”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熟悉而又冷漠的聲音響起。一抹漆黑的光芒從聲源處迸射而出,我往那邊一看,正是出現(xiàn)在墳場的無面人。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紅衣女鬼捂住胸口跌倒在地。
她絕美的容顏之上浮現(xiàn)出驚慌的神色,“陰間行者!”
四個字說完,女鬼化作紅光,從窗戶一竄而出。再等我去尋找無面人的蹤跡,毛都沒一根。我撒起腳丫子就往房里跑,媽的,太險了。
可是還沒等我回房,看到有一個人急沖沖的往上在跑,不是胡然是誰?
他明顯看到了我,立馬停住腳步,“我來晚了,你沒事吧!”
我愣了一下,“你干啥子?”
胡然眉頭一皺,“你沒碰到那個怨靈?那你身上的無聲鈴怎么會響?”
不等我說話,他一只手飛快探出,卡住我的后頸。日!不知道這個動作會讓勞資很羞恥嗎?可是我反抗不了,我能肯定,這廝會功夫。
在他手的動作下,我能看到他食指勾出一根淡金色的絲線,然后一個金色小鈴鐺出現(xiàn)在他手上,最主要的是,那個鈴鐺是他從我衣服里拉出來的。
“這…這啥?”我結(jié)巴了,這狗日的居然在我身上動手腳,我沒發(fā)現(xiàn)就算了,連麒麟都沒發(fā)現(xiàn)。一股無名怒火升騰,被人偷偷裝了個跟竊聽器一樣的玩意,能好受嗎?
胡然將我的脖子松開,我轉(zhuǎn)身就是一拳,“你用這東西監(jiān)視我?”
麒麟這時候適逢其會的喚出陰司鎖魂鏈,我也警惕的看著胡然。
“呵!要是上等陰差使上鎖魂鏈我還忌憚兩分,你這種半吊子,憑你肚子里的家伙,又能使出幾分力?連個厲鬼都對付不了。省省吧!”胡然輕蔑道。
“粑粑,等下找準(zhǔn)機(jī)會就跑,我們沒有任何勝算!”麒麟語調(diào)沉重,如臨大敵,就算面臨剛才那個女鬼,他都不曾說過這種話。
“別用監(jiān)視這么難聽的詞語,無聲鈴不過能感受到怨靈的氣息然后通知我罷了。”胡然捏住鈴鐺,“不然我怎么會這時候趕回來?”
我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松,胡然有收拾我們的能力,但是他沒有出手。他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能信一部分。
“麒麟,把鎖魂鏈?zhǔn)掌饋恚 ?br />
“好的,粑粑!”手上的鎖鏈瞬間消失。
胡然目不轉(zhuǎn)睛,“抓鬼利器在你手上也不過徒有其表,你肚子里的是鬼胎?能夠駕馭鎖魂鏈的鬼胎,第一次見。”
我沒有回答他的任何話,老媽告訴我言多必失。特別面對一個不知道底細(xì)的人,我又不是傻白甜,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個厲鬼呢?”胡然問道。
“被一個神秘人擊傷,跑了。”我立馬回答道,現(xiàn)在只想盡快脫身,胡然這個人太恐怖了。
“神秘人?什么時候幸福公寓還出現(xiàn)了這等人物?”胡然似乎在思索,眼睛里不時有光芒閃動。
“要是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記住,近期別想著離開幸福公寓,不然你身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胡然朝我揮了揮手,我逃一般的離開。
回到房間,我第一時間把門鎖上。從我得知自己懷胎開始,我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但我從未想過會如此復(fù)雜。我對于鬼物的接受能力很強(qiáng),一定程度上源于“家教”。
我外公就是村里的道士,村里有人過世都會叫他去做法事,在周遭也是有幾分名氣的人。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胡然是真的認(rèn)識我外公,不像說假話。
“粑粑,對不起,我低估了那個怨靈的實力…”
耳邊傳來麒麟的道歉聲,我用手撫著肚子,“說什么呢!要不是你,我早就嗝屁了,自責(zé)干嘛?”
久久聽不到聲音傳來,這娃子,還真往心里去了。我也不好再繼續(xù)勸,說多了反而會讓他更加自責(zé)。
躺在床上回想,胡然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對我不利的事情。但他如此大費(fèi)周章又是為什么?要說沒什么所圖,我真不相信。
早上我打開門,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口,瞧著那標(biāo)志性的面癱臉,我無言以對,想把門合上又不敢合。
“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樣?xùn)|西,關(guān)鍵時候應(yīng)該能保你一命。”胡然把手伸出。
“玻璃珠?”我沒有用手去接,躺在他手上的玩意跟小時候的彈珠一個模樣,只是顏色更加絢麗多彩,一眼望上去就像一朵繽紛的花朵。
“這里面封存了一道滅鬼咒術(shù),能有用。拿著吧!我不會害你。你肚子里的那位應(yīng)該會使。”胡然道。
我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他那句能夠保命實在有誘惑力,昨晚的事歷歷在目,要不是無面人出手,我指不定已經(jīng)栽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證無面人每次都能在場。
“那個紅衣女鬼只要沒魂飛魄散,就一定會來找你。”胡然接著說道。
其實我挺想讓他幫我一把,胡然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糾葛,更不想欠他太多,所以遲遲不開口。他也沒有一點幫我的意思。可能是想讓我親自求他。
“你真不準(zhǔn)備去我殯儀館做燒尸工?我能教你怎么用鎖魂鏈,甚至是更大的本事!”
又來了,這人怎么不死心?都拒絕多少遍了。先不說我自己內(nèi)心拒絕,要是被我老娘知道了,非把我兩條腿打斷。
呵!燒尸工?多么光榮的職業(yè)!
“不去,打死都不去,你別勸我了。”我馬上回絕。
“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塊料子…”胡然惋惜的搖頭,“遲早有一天你會想通的,畢竟你不是普通人,也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這話我實在沒法接,因為我打心里還是把自己當(dāng)普通人看待。我過不去那道坎,平平淡淡活了二十多年,一時身份真轉(zhuǎn)不過來。
難不成直接把紅褲衩外穿,當(dāng)個超人?省省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麒麟,你覺得我拒絕他真的是正確的嗎?”我悵然若失,怔怔望著胡然的背影失神。
“粑粑!你做什么都是對的。麒麟無條件支持你。”
我被麒麟給逗笑了,“呦,你這個小機(jī)靈鬼,真會說話。”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粑粑,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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