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不是強買強賣嗎?我又沒說一定要喝那杯咖啡,但事實上我已經喝了。難不成我吐出來還他?那也得人家要啊!真應了那句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叔叔,答應店長吧!到這里工作又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
“喵~”
小箜對小姊的話深表贊同,兩個就眼巴巴的看著我。
“咖啡店臨時工?具體做什么,別告訴我就是服務員。”我咬牙道。
就算他那樣告訴我,我也不會信啊!騙傻子呢!
“具體事宜小姊會告訴你,反正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來,乖!把這份協議簽了。”店長手一招,一張帶著黑色霧氣的卷軸出現在我面前。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瞟了一眼,不知道是些什么鬼,滿篇蝌蚪文,跟鬼畫符似的,右下角還有個簽名。
“往上面按下你的指紋就夠了,這樣契約就會生效。要不然你跑了,我損失可就大了。”店長道。
“冥文契約?”麒麟驚叫,“粑粑,這是十年的契約,條例的大體意思是讓你為咖啡店服務,聽從店長的一切安排…哪怕他叫你去死…”
“什么?十年?還一切安排,這和賣身契有什么區別?”我尖著嗓子吼道,真欺負我不識字?
“對,就是賣身契,你賺大了。”
店長平淡的語氣讓我火氣很大啊!但人家是刀俎,我為魚肉,有選擇的權利嗎?就連最大靠山胡然都已經避讓。
“我沒時間和你墨跡,給一句準話,簽還是不簽,不簽我就立刻宰了你。別以為我真的怕胡然,他還不會為了一個死人跟我作對。”
麻批,動不動威脅人。
“簽,我簽行了吧!”我索性把手指按了上去,無論何時,小命都是最重要的。青山都沒了,哪來柴燒?
一按上去,卷軸上立馬出現一個紅色的指紋標識。
“早簽不就完事了?”店長把手一揮,卷軸消失,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小姊,我有事先撤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小姊把腳跺了跺,粉紅豹跟著顫動,小嘴嘟起,“又是這樣。”
“我這次真的有事,你和小箜好好看店,過幾天我就回了。”店長把自己臉上面具扶正,兩手抱著后頸走出店門。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稀里糊涂。
“叔叔,店長人其實很好的,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小姊坐到我的旁邊,小箜躍到桌子上。
“哦!知道了!”就算再怎么認清現實,那種不爽的感覺還是有。
麒麟道,“粑粑,跟著他,沒你想的那么壞。”
“嘻嘻,這樣的話,我們店里又多了兩個人呢!”小姊掰起手指道,“小姊,小箜,店長,叔叔和小弟弟,一起就是五個了哦!”
我面皮抽了抽,這家店分明就我是人。一個鬼胎,一只貓,還有兩個不知道啥玩意。我也放的開,事情都成了定局,還能咋滴?
“誒!來客人了!”
我剛想問工作的事,小姊突然從凳子上跳下去,一溜煙跑到門口。小箜也落到地上,貓頭對我一擺,讓我跟上。
進屋子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大哥,身上穿著工服,是一名開夜車的出租車司機。精神抖擻,滿臉笑意,看不出疲勞感,但我總覺得他額頭,也就是印堂處帶著若隱若現的血光。可能是我眼花了,也沒多想。
“歡迎光臨,先生請里面坐。”小姊做的有模有樣,小小的身板,真的是卡哇伊。
司機大哥摸了摸腦袋,大聲道,“給我來杯咖啡,我提提神。啥時候服務員這么可愛了?”
“大哥這么晚了還開車,確實應該提提神。”我笑道。
司機跟著道,“嘿!不奮斗不行啊!家里老的小的都得養呢!”
看上去很隨和的一個人,怎么說也是萍水相逢,我沒有繼續搭話,點到為止。
“請坐!”小姊順手把粉紅豹背在身后,“稍等。”
然后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往后面走。
“叔叔,你看清他頭上的光了嗎?”小姊突然問道。
我一臉懵逼,頭上帶光,綠的發慌?
“光?你說紅色的?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然后小姊就不理我了,一個人站著默默地研磨咖啡豆,然后煮咖啡,整套流程行云流水。反倒是我這個“大人”旁觀,無所事事,搞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是我剛才說錯什么話,惹她生氣了?不太像!
她自己搗鼓了一會,然后把咖啡放在一個托盤上給我,“遞給那位客人,用雙手。”
我馬上照做,小姊再怎么可愛,也是個我惹不起的存在,她現在一臉認真的模樣,讓我有些害怕。
“先生,您的咖啡。”我聽了小姊的吩咐,兩手拿起咖啡,放在客人面前,托盤里方糖,茶匙,吸管都放的整整齊齊。
抬頭的一瞬,我愣了下,因為他頭上的紅光開始耀我的眼睛,帶著濃烈的血色,剛才看到的紅光并不是眼花所致。
還好他在喝咖啡,并沒有發現我失禮的舉動。從他來起,我就總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氛圍。
死寂,就是死寂。靜到能清晰聽到司機喝咖啡的吸水聲音,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連他喝咖啡的時候,小姊和小箜也站在兩邊,默默低頭,那些貓咪同時分為兩列,好像在做一個什么隆重的儀式。
那喝咖啡的司機渾然不知,沉迷在了美味的咖啡之中,我突然覺得小姊她們更像是在哀悼…我趕緊搖頭把這種奇怪的想法給甩出去。
喝完之后他就心滿意足的離開,全然忘記沒有結賬。
我剛想喊住他,小姊再次出現,拉住我的衣袖,輕輕搖頭。精致小臉浮現的悲憫讓我詫異,秋水一般的眼眸跟著暗淡了幾分。
“叔叔,你先回去吧!店長離開的幾天我們有事做了,明天再去找你。”小姊緩緩道。
我迷迷糊糊的走出店門,有些莫名其妙。小姊剛才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不懂。
“粑粑,你不用管那么多,到時不就清楚了嗎?”麒麟開口道,“那位店長開這家咖啡店總歸有深意的,我們做咸魚就成,只要這個大腿抱的好,我們能在江城橫著走。”
橫著走?螃蟹嗎?不過這個想法有點誘人。
“那個逗比店長到底是什么人?看起來老厲害了。”
“這個不能說,我不敢說。反正千萬不能得罪,寧愿得罪胡然都別得罪他。”麒麟幽幽道,話語里居然蘊藏著絲絲畏懼。
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心里有了個分寸,以后把店長當個神供著就成。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捏著,惹人家不開心就完犢子了。
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手頭還有夏子歸交代的事情,這事迫在眉睫,遲一天,二毛就多一分危險。咖啡店這邊等著小姊傳喚吧!
一早,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周六不用上班,夏子歸也告訴過我,要等下午的時候去某個位置才能碰到她說的那人。
“粑粑,調回去!調到江城衛視。”麒麟忽然說道。
我一聽,趕緊往回調,這個時間點應該在放早間新聞,難道麒麟看到了什么?
“出租車司機在開車途中離奇死亡。”
一個大標題把我吸引住,然后把視線挪到左上角打馬賽克的人頭上。嚇的我遙控都沒拿穩,一下掉到了地上。
這人,不就是昨天喝咖啡的那位司機大哥?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我記憶猶新,不會認錯。這么說,他死了?
“死者身體外部并無傷痕與打斗痕跡,警方已經排除劫匪作案。死者家屬也已經趕到現場,據悉,死者生前為人和善,并無仇家,身體健康,家人也沒有遺傳疾病史。”電視里的記者報道。
然后視角轉到了一名警局隊長身上,“這起案件疑點重重,我們會盡快偵破此案。”
這只是個小新聞,報道時間不超過五分鐘。但我目光呆滯,在電視機前停留了許久。
“麒麟,那個司機死了。”我喃喃道,他昨天分明還和我說過話,怎么死的這么突然?這不是阿貓阿狗,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剛才的新聞中,他家人悲呦的哭聲在我耳朵里久久回響。那個畫面雖然只是一轉眼,但給我印象深刻。
“粑粑,你還記得那個人說的話嗎?”麒麟回道,“喝過店里咖啡的人都會死。”
我苦笑,記得,怎么會不記得。聯想到小姊那些反常的舉動,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分明就知道那個司機會死,還問我看不看得到紅光。
但我不知道,司機的死和咖啡有沒有關系,和咖啡店,和店長小姊她們有沒有關系。
“粑粑,你不會是猜測是他們害了司機吧!”
他一下說到我心坎上了,能不去瞎猜嗎?一喝就嗝屁的咖啡,想想都覺得恐怖。不由的打了個寒噤,如果真是他們做的手腳,那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劊子手。只是疑點太多,我不能妄下定論。
“不可能是他們。”麒麟肯定道,“弄死司機的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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