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筆其實就和毛筆長的一模一樣,我買的這只花了二十,水的一批,我外公書房里也有不少這樣的筆,不乏價值不菲,被他當寶的毛筆。
托他的福,小時候沒事做的時候,他就拉著我教我練毛筆,教我寫毛筆字,一寫就是十幾年。
就算上大學,我都保持著練字的習慣,只是最近上班忙,還經常遇到奇怪的事情,耽擱了一段日子。
聚氣凝神!我深吸一口氣,把那顆浮躁的心沉浸下來,把符書翻到驅邪符那一頁,心里想著符箓的樣式,緩緩閉眼。
手開始動了,心里頭似乎也有一只筆在滑動,腦海里浮現出一道金色的驅邪符的符文。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手起筆落。只覺得身體里的精氣神被抽了不少,有種莫名的空虛無力感浮現。
“一筆成符!”
耳邊傳來一陣驚呼,發現胡然出現在我身邊。這些大佬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我已經習慣了。
“什么一筆成符?”
胡然并沒有回答我的話,以極快的速度搶過那張符紙,瘦削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仿若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卻死死按捺住自己的激動。
“漬!你小子天賦確實不錯,至少在符箓之道上拿的出手。”店長也來了,語氣復雜,盯著胡然那個方向。
“你自己看!”胡然把符箓遞給我。
我順手接過來,把自己也給驚了一把,這符是我畫的?不是我自賣自夸,著實符合鬼畫符這句話。
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偏偏有種說不出的美感。仿佛蘊藏著奇異的律動,符文之上還有淡淡金色的流光流竄。
“這驅邪符成了?”我驚詫道,泛過一抹欣喜。
“你小子真傻還是假傻,沒長眼睛嗎?還不錯,不過只是一個最低級的符箓,沒什么值得驕傲的。”店長砸吧嘴,一天不打擊我心里就不舒服。
胡然也恢復正常,面無表情道,“還不錯,試試尋靈符。”
“哦!”我乖巧的回了一句。
驅邪符,尋靈符,護體符稱之為基礎三符,各有功效。是符箓之道的起始,只有徹底掌握了基礎三符才能稱之為一名符師。
但是這次尋靈符并沒有剛才驅邪符那般順利,更沒有剛才的感覺,就像依葫蘆畫瓢,只見其形不聞其意。
不用說我都知道,廢紙一張。
“靜心,全心觀想符箓,畫符切記有雜念產生,此為大忌。”胡然冷冽道。
我心頭一顫,他的言語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像是面對不成器弟子的教誨,我懷疑…要是再失敗,他能一鞭子抽我身上。
我沒有回話,努力沉下心,再次抬手,感覺來了,一氣呵成,并沒有半點波折。
我知道,又成了!
“叔叔真是個天才…”小姊大驚。
“嗯?”店長悶哼,“什么天才,要是連基礎三符都不會,哪有臉得到天下第一符師的教導?”
“天下第一名過其實,宋守城大師便是一個不輸于我的符箓大師。世界之大,不敢以第一自居。”胡然平淡道。
但我分明就能體會到撲面而來的裝逼氣息,無形裝逼…果然最為致命,蛋疼…
“也是讓你撿了個漏,我都有些心動了。”店長幸災樂禍道,“要是宋守城知道自己培養了這么久的外孫被你半路劫走,會不會氣到三尸神暴跳。”
胡然神色如常,嘴角卻不自覺的勾動細微弧度,“反正他知道也沒法。”
我滿不在乎道,“培養?什么培養?那個老頭又沒教我什么?就告我寫寫毛筆字。”
“哈哈!沒教你什么?那你知道畫符最難的是什么嗎?”店長賣了個關子,“畫符最難的就是凝神靜氣,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萬事不驚的狀態。”
“他教你毛筆根本就是潛移默化的把你往那方面引,他不死心啊!或者說,他也知道封印鎮不了你多久,所以留了后手。”
我被店長驚的說不出話來,這老頭這么老謀深算?
“宋家的羅天斗數和胡然的十方符陣都是以符入道,以符做基。宋守城此舉還不是給某人做了嫁衣?”店長越笑越開心,似乎我外公吃虧讓他特別特別高興。
“那也有店長三生的一份功,要不然這小子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一道符,更別提畫完兩道符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胡然感慨道,他的眼神看的我心里發毛。
“繼續畫,不準停,給我反復畫基礎三符,看看你的極限在哪。”
我不敢忤逆胡然的話,要是在以前我還敢和他斗斗嘴,唱唱反調,但是現在…我要不照他的話去做,他毫不懷疑會把我生吞。
接下來護體符也比較順利,三張基礎符箓我全都畫了出來,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我也在打量它們。
乍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都是看不懂的玩意,但如果細心觀察就能發現端倪。那里面的精氣神全然不同,三道泛著淡金色光芒的符箓讓我有了一點成就感。
“基礎符箓是最低級符箓,為黃色。在其后還有紅符,青符,藍符,紫符及黑符。我上次給你的天雷珠媲美青符,能夠讓一切鬼王以下的厲鬼辟易。”胡然侃侃道,“你現在畫紅符有些勉強。”
在他的示意下,我繼續提起符筆,畫完三張符之后空虛感更加強烈。
下一張還是驅邪符,就在我要勾畫最后一筆時,我的手突然發生波動,有種捏不住筆的趨勢,只聽一陣輕微的破裂聲,符紙在空中化作粉碎,滿天紛飛。
“怎么會這樣?我剛剛明明觀想了完整的驅邪符。”我茫然道。
“傻小子,你以為畫符只要靜心觀想就會成功?同樣存在失敗率,越是高級的符箓失敗率越高。”店長解釋道。
開什么玩笑?我付出了精氣神換來漫天碎屑?這操作騷了,比畫出廢紙還要騷,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少見多怪,繼續!”胡然老神在道。
算上先前成功的三張,我一共畫出了七張有用的符箓。在這個過程中,我畫爆了三張符。
十張畫完,我整個人跌坐在地,感覺身體被掏空,無力感襲涌全身,很難受。
店長評頭論足,“第一次畫符就能畫十張,成功率七成,還行吧!”
我還以為他要說出什么驚天的夸耀之言,媽賣批,一句還行就把我打發了。
胡然卻突然警惕道,“這小子不適合大人之道…”
店長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吾之道,他確實不適合。”
胡然放松了一些,“大人遲早有一天會找到適合的…”
店長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沉聲道,“聽說你那邊…有異動?”
“是的,可能是感覺到我離開,所以那家伙想要找機會沖擊一波。”胡然面色微沉,“不過我回來了,他就休想得逞!”
“大人的那件事…現在如何?他…有出現嗎?”胡然問道。
店長突然語塞,沉吟片刻,瞟了我一眼,“他出現了,這件事也該畫個圓滿的句號,當初的因果也該了結。”
“理因如此!”
兩人說什么我完全不懂,我只想趕緊回去睡一覺。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真要命。以后我再這么玩命我就是狗!
“我先送他回去。”胡然只手把我提起,步履穩健,我管不了那么多,讓我自己走回去可能會死在路上。
胡然把我甩在床上,這個狗日的就不知道輕點。
“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在外面留宿。”胡然突然正色道,“發生什么事后果自負!”
我已經沒力氣回答他,但我真真切切的聽清楚。
“我給你留一張基礎的符陣,你看懂之后立刻燒毀。還有,你的血畫符有奇效,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么做。”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我就知道胡然離開了。而我也進入了夢鄉,等我醒來時,發現那種無力感已經蕩然無存,反而有點兒亢奮。
揮動手臂,伸了個懶腰,看來,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我往桌上一看,一沓黃符靜靜的躺在上面,正是我昨晚畫的七張。在符紙下,壓著一張A4大小的白紙。
我好奇的打開,入目的標題是四個繁體大字--基礎符陣,再往下看,是一個八卦樣貌的圖案。
但不是單純的八卦,上面有著不同的標記。三種不同顏色的標記代表著不同的符箓,正對應驅邪符,尋靈符與護體符。
不知道為什么,我只看了一眼就將這紛繁的布局了然于心。甚至看出了不下十種不同的符箓變陣,有攻有防。
或許,正如店長所說,我在這方面有驚人的天賦,他雖然不停地貶低我,但我不難聽出他言語里的震驚之意。
“算了,懶得管,上班去!”我打了個哈欠,一把火將白紙燒成灰燼,順帶將七張黃符揣入懷中。
面癱胡說了,我現在處境很危險,多一點手段就多一份自保之力。
我確實不想理會這種事情,但是不努力不行,我一直把命看的很珍貴。
甚至打定主意多畫些符,胡然給我的基礎符陣很紛雜,但是符箓越多,威力越大。只有這樣,才能給我提供更多的安全感。我沒有把命交到別人手里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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