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往前穿過一座山,左邊一點點是個小溪,左邊是片草地……
仔細的尋了半天,怪異的花草看到不少,半點婆娑草的影子都沒看到,頭已經(jīng)疼的不行了,口中參片散發(fā)著微苦的暖暖熱量,提拽著已開始迷糊的神智。
這么找也不是辦法,這片山脈太大,只找了兩座山,就耗了這么多心神,要是再找兩座,我估計,不累死也得變智障了……
對了,這婆娑草是長在斷崖處的,我看山間做什么,看山崖不就好了。
思緒一起,我咬著參片,再次凝去看。
有了目標,一切就好辦多了,我尋過兩片斷崖,終于在一處險崖處發(fā)現(xiàn)了一株綠莖紫葉的六瓣小草。
那草巴掌大小,生在陡峭的崖壁正中,不是婆娑草,還會是什么。
心里一喜,趕緊凝神,想看看有什么捷徑可以直接取草藥,剛要去看,耳邊聲音乍起。
“你在看什么………”
這聲音來的突然,就在我左邊耳邊,我嚇了一跳,還沒等轉(zhuǎn)身,便感覺一陣頭昏目眩,無數(shù)的小星星席卷而來,腿一軟,人便癱倒了下去。
“小丫頭!”那道聲音猛的靠近,我以為會示愛摔在地上,但感覺手臂處軟軟的,竟是一下趴在一個懷抱之中。
“小丫頭!。”軒轅宸很是緊張。
我想要抬頭,卻是一陣無力,只好咬緊口中的參片,卻是沒有半點好轉(zhuǎn)。
軒轅宸似是明白了什么,趕快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倒了兩顆但丹藥塞進我口中,。
吞下丹藥后,似乎有些好轉(zhuǎn),他忙又將水袋遞過來給我,我大口的喝了一口,雖是身體還是沒力氣,感覺神智似是清明了一點。
我感覺眉心有點疼,頭上陣陣烏云飄過。
真是倒霉,怕什么來什么!
上一次被榮子揚驚到,這力量很久都不能用,這次我馬上就要看到有沒有有捷徑了,軒轅宸又突然跑出來攪局。
你說這人不在那邊好好的烤火烘濕衣服,老來回溜達個什么!
專門溜達著等著關鍵時刻攪局么!
我心中罵了軒轅宸一百遍,想要狠狠的瞪他一眼,卻是連仰頭都有些費力。
“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才怪!
“你臉色這般的差,究竟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看著你就更不舒服了!
“我抱你去那邊坐會吧。”軒轅宸見我一直不語,見不遠處有棵野花樹,直接將我打橫抱起,走了十幾步,剛將我放在樹下一塊大石上。
那石塊很大,我身子無力坐不直,他想了想,便也坐在石頭上,一手扶著我肩膀,一手扶上我的手,看樣子想給我切脈。
他凝神切了一會,奇怪的道,“奇怪,脈象正常,沒有血氣不順的脈象,怎么你突然會這樣?”
他略微皺眉,摸摸自己額頭,又過來探探我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不燒,看樣子也不是風寒,難道我脈切的不對,有什么沒切出來?”
他想了想,又拉住我的手,知還沒有放在腕上呢,就聽一道冷嗖嗖的聲音傳將過來。
“你們在干什么?!”
這聲音很是洪亮,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我聽到之后,竟然有點心驚。猛的抬頭,正看到一張寒冷如冰塊般的臉。
赫連云沼看看我,又看看軒轅宸,眸色深了幾許,聲音雖還溫潤,語氣卻是冷冷的“你們在干什么!”
我突然有點頭大。
我和軒轅宸此時,正一同坐在野花樹的大石頭上。此時已近傍晚,一輪殘月當空,有夜風一吹,花樹上的花瓣飄飄灑灑的。他又一手摟我肩膀,另一手搭我手上。
自己知道他給我切脈,但若是不知道情況的猛然一看,那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這赫連云沼一路過來,盡是問軒轅宸說些似明非是的話,我猜他雖然猜不出軒轅宸是誰,怕也懷疑他不是普通隨從了。但是……
軒轅宸此時沾著一臉的胡子,又是隨從打扮,怎么看都是一個糙漢子。
一個郡主,和一個隨從……
這畫面卻是有點不忍直視,難怪赫連云沼一臉的不可思議。
“額……”
我開口,想要解釋,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說我突然頭暈,他會相信么?
不過,不相信也無所謂吧,還有,我為什么心虛……
軒轅宸臉上卻無異色,依舊將指搭在了我脈上,然后淡淡的道,“哦,沒什么,郡主不舒服,屬下再給郡主診脈瞧病呢。”
赫連云沼微微的一笑,道,“真是沒看出來,陸兄弟不但功夫了得,竟還有一手醫(yī)病的手藝。”
軒轅宸亦是微微的一笑,“藝多不壓身,多學點本事,總是好的。”
赫連云沼眸色深了一深,撇了我一眼,問道,“既是如此,陸兄弟,可是瞧出郡主病從何起了?”
軒轅宸有模有樣的點點頭,竟然直接胡謅道“郡主肝火氣郁,急郁存心,幾天的車馬勞頓沒有好好休息,加上一路驚嚇剛才又浸了水,似是有邪風入寒之癥啊。”
邪風入寒,意思不就是風寒,還說的文縐縐的。
這功夫,我已經(jīng)恢復了些力氣,但是腿上無力,根本站不起來。好在軒轅宸松開了我肩膀,讓我自己立直。
“邪寒……”赫連云沼打量了我一眼,許是覺得我面色卻是憔悴,這才半信半疑的道“可是還好?”
“還好,就是暈。”
我還沒等說話,軒轅宸便替我回了。我也只好點點頭,意思是:對,就他那意思。
赫連云沼上不在言語,盯著我半響,最后朗聲道,“準備出發(fā),往前繼續(xù)尋找婆娑草。”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
“你還好嗎?”待他走遠,軒轅宸轉(zhuǎn)頭問我。
我試著動了幾下,發(fā)現(xiàn)似乎能走了,便點點頭。
軒轅宸嗯了一聲,扶讓我著他胳膊使力,然后攙扶著我慢慢往臨時營地方向走。
走了幾步,他突然問,“小丫頭,你剛才,在看什么?”
我淡淡的道,“哦,風景不錯,便多望了兩眼。”
他笑了,不語。
半響,他問道“,小丫頭,你能看到沼澤下藏著的路?”
“你再說什么。”我淺淺一笑,不動聲色的道,“那泥沼下的路很深,怎么會肉眼看的到。不是說了嗎,是在一本雜談中看到,有路的地方沼澤會深一些,你若看了那本雜談,必然也是會發(fā)現(xiàn)路的。”
軒轅宸彎唇一笑,轉(zhuǎn)過臉來看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盡是笑意,“小丫頭,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通常眼角會挑一下,你剛才便挑了一下。”
“你胡說著什么。”我道。
他只是笑,也不在多言,扶著我慢慢走回了營地。
月光灑灑,有微風吹來。
我看著他易了容的側(cè)臉,心中隱隱有些嘀咕。
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這功夫,眾將士已然將衣服烘干,之前在沼澤中染的泥漬也已經(jīng)洗凈。季云常見我被扶著過去,趕緊問道“傾沐,這是怎么了?”
我輕輕搖頭道,“沒事,跳進水里又吹了風,突染風寒了。”
他似乎皺了一下眉,問道“怎是這般湊巧,可是要緊?”
我回答說,“不太要緊,就是頭暈。”
他點點頭,看著軒轅宸扶我的手臂,眉眼似乎有了些異樣,上前一步道,“即是這樣,一會兒我們便慢些走便,不耽誤行程就好。”
我點點頭,赫連云沼此時也緩步過來,撇了我一眼,然后拿出羅盤,辨認了方向,便要指揮眾人按原來的路線前行。
這個方向我剛才看過,不但沒有婆娑草,還有兩個蛇窟和一處很大的斷崖,這就是一條廢路,在走下去,也是徒勞。
我便道,“王爺,咱們走了也將近一天了,半點草藥的影子都沒有,依傾沐看來,不如換個方向找找。”
赫連云沼轉(zhuǎn)身,很是奇怪的看著我,眾人也都回頭,一臉的不解。
在他們看來,這嵇戈山中既然有婆娑草,且又不知道草在何處,那么,一座山一座山的找,便是最穩(wěn)妥的方法了。
我們已經(jīng)快爬到山頂了,那婆娑草應該是長在崖邊的,爬上去,運氣好也許就有草了。此時換方向,是不是太……
我也知道這個提議大家會覺得怪異,但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們實情,便道,“婆娑草喜溫喜潮,剛才傾沐遠眺,發(fā)現(xiàn)另一個方向有大片的霧氣,很是適合草的生長,不如,便去那個方向看看吧。”
“可是將軍,咱們一路過來,又是沼澤,又是小河的,還不夠搽潮濕么?”那個瘦高將士開口問道。
“對啊,夠潮濕了。”眾人皆是迎合。
我嘆一聲,道,“沼澤和小河,卻是足夠潮濕,但是還沒潮濕道到起霧的程度。所以,我斷定,婆娑草就在那邊。”
“可是將軍,如果那邊沒有呢,咱們不是走了許多冤枉路。”那個方臉將士開口了。
“對啊,對啊。”眾人又是附和。
我嘆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赫連云沼道,問道“你,可是信我?”
這是我第三次,問他這種問題。
第一次,他不信,第二次,他半信半疑,這一次,他又會如何?
往前走兩個是時辰就是山頂了,按我說的方向走,須得下到半山腰,然后再重新找路翻另外一座山。
我們一路過來,已經(jīng)是驚險重重了,沒到山頂季云換方向,等于我們之前所有走過的路,都白走了。
換方向,看起來真是下下之策。
不過……
赫連云沼緩緩的踱了兩步,望著夜中,我說的那個方向,沉默,在沉默。
突然,他笑了。
“全軍聽令,調(diào)轉(zhuǎn)方向,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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