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從午夜一直鬧騰到東方起亮,我迷迷糊糊的,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進屋的,只在睡夢中看到軒轅宸對我輕笑,然后打橫抱起放在榻上。
我似乎做夢了,夢到他將我輕輕的放在竹榻上,然后溫柔的喚了一句小丫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吻,就這么守在我旁邊………
我這一夢,醒來已是黃昏。佘冥的酒雖好喝多了也會頭疼,本想起來喝杯水繼續睡,一眼望見桌上有個瓷盅,過去一看,盅邊有個字條,是軒轅宸的筆跡。
醒了把粥喝了,我回去睡了。
將盅蓋打開,里面是放了枸杞和山棗子的米粥,我心里有點甜,坐下來慢慢的將粥喝光,天色漸黑,便又躺會榻上睡去。
山中無日月,歲月如流水。
轉眼,我們又在山頂住了五天。
雖然,軒轅宸忘了很多事,但這五天,無疑是相識至今,我們度過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我二人晨起看日出,傍晚觀云霞,聽風賞月,舞劍奏簫。晚上就與大家湊在以前把酒言詩,這日子,簡直比神仙還逍遙自在。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可以都不提,但是,歸期還是到了。
第六日的清晨,軒轅宸侍衛來報,說喬瑾姑娘已經離開藥房,一路往東行去。這就意味著,佘冥再不跟去,她就徹底走遠了。
解毒后我昏睡幾天,想辦法為軒轅宸找記憶七八天,總的一算,我離開西祁也有近兩個月了。
這山間日子雖是逍遙簡單,卻也消息閉塞,身份使然,這里,終究不是就留之地,是時候,準備下山了。
在山中的最后一日,眾人皆都沒有了往日的興致,夕陽一落便早早如眠,vir次日清晨,皆都收拾妥當,一同往山下行去。
在山頂待了近一個月,這山林似也有了變化,原本青蔥翠綠的小草樹葉,皆都變的深綠,到山腳下,已有很對葉子變成了微黃色。
下了山就是一片闊地,在往前是一片草原,我們一行人縱馬奔馳了一會兒,終是在岔路口挺住。
自此以南,是南疆方向,往鄰是西祁,往東則是離疆腹心,也就是瑾兒姑娘走的方向。
縱有不舍,終是還要分開。這天南地北的,再相見,也不知會是何年何月。好在大家都是豁達之人,一聲在再見實在難以說出口,便互道了一聲珍重,各自打馬離開。
佘冥是最先走的,與他同行的還有軒轅宸的兩個侍衛,他們負責將其引到喬瑾的居身之地,那以后的事,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看著他打馬行去的背影,我報以會心一笑。
他是個好人,也是個癡人,愿上天善待他,讓他可以得到心中最想要的。情之一字,動輒一生,切莫讓受苦了。
“我也該走了。”
拓拔卿縱馬原地旋了兩圈,終是開口告別。
我點點頭,淺道了一聲珍重,他頷首還禮,縱馬行到軒轅宸旁邊,嘿嘿一笑,伸手輕輕給了他一拳。
軒轅宸亦是笑,也是往他肩膀打了兩下。
“兄弟。”拓拔卿回頭望我一眼,“這羨慕你,運氣這么好,得了世間如此珍寶,你且要好好珍惜才是。”
軒轅宸溫柔的望向我,彎著唇角道,“我也覺得,是我運氣太好了。竟然能得如此瑰寶。”
拓拔卿哈哈一笑,“話不多說,就此別過了,珍重吧。”
說完,他將裝靈狐的籠子固定一些,這便打馬而行。行了百米之多,他突然又勒住韁繩,停下身回頭對我喊道“傾沐,他若對你不好,隨時過來找我。我替我收拾他,如若他還對你不好,別忘了,我還在等你呢。”
我莞爾一笑,他亦是朗聲大笑,策馬揚鞭不再回頭,只留一道朗笑在草原中回蕩。
雖對他雖是無感,但拋卻彼此身份,他是個非常好的朋友。三番兩次表白,我拒絕后,他也并未有何異樣,在位軒轅宸回演的那些天,他出力最大。
萍水相逢,他能如此,可見心胸也是豁達。
可惜,他終究是南疆卿俊王,他日相見,定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沒有遇見拓拔卿,而只是碰到一個叫卿歌的少年。
那樣,日后大家都會好過一些。
只是恍神的功夫,他已行出很遠,那道身影在草原中越來越小,最后化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再視線中。
此時正是日落,漂亮的晚霞將草原和天際連成一線,漫天皆是金色。
軒轅宸打馬過來,側顏微微一笑,“我們也走吧。”
“嗯,走吧。”我淺應了一聲,狠一打馬鞭,這便沖將出去。
我聽見軒轅宸輕笑一聲,啪的一聲打馬跟來,于我一同沖進夕陽余暉中。
“傾沐,回去后,我們成親吧。”他大聲喊了一句。
我轉去看,彎唇一笑。
成親,我也想快點成親。
毒解了,身體在便能給我羈絆,真想就這么打馬一直行到中陸去,與宸哥拜堂成親,過那逍遙自在,堪比神仙的小日子。
所以,我得抓緊把該辦是事都辦了。
這次出來,陰差陽錯的殺了柯亦,回去以后,也是時候算算舊賬了……
鳳家百余口的仇,不能就這么算了。百里天祁,你雄霸列國的野心,是時候被阻礙一下了!
從此處去往圣京,正常需得十幾天,但是來的時候一路昏迷,實在是走的太急了。軒轅宸這次為我解毒大傷元氣,雖說大致已經恢復,但怕他急著趕路身體受不了,便刻意放慢些速度,走走停停的,到了西祁境,已是半月后了。
離開了兩個多月,走的時候還是初秋,現在,卻已經銀裝素裹的下起了雪。
我比較畏冷,軒轅宸便讓人準備了馬車,又行了兩日,便才到了圣京城。
連著下了幾天的雪,這會雪竟然停了,我挑開厚簾向外觀望,馬車正緩行再鬧市官道上。快近年關,鬧市兩邊的鋪子門前,皆都掛了大紅的燈籠。
白色街道白色的雪,紅色的燈籠輕搖曳,這圣京,還是如離開時一般安逸。
一路走來,雖沒有刻意打聽,這兩個多月發生的事,也是大致了解了。
邊疆方面,自從麥城一站后,我西祁兒郎勇猛直前,一路追擊,奪回幾座失城后,又繼續奪回了三座城池。現在已將所有失地收回。南疆那邊已經掛了半個月免戰牌,似乎是想再談和解之事。
邊關就是這樣,誰的實力強,誰的脊背就直,實力才是硬道理。
想對于邊疆,圣京城里就復雜多了。
我走之后的第七天,西祁下屬州郡發生了特別大的秋澇,企鵝水災嚴重。久居圣經的二皇子這時候就站了出來,獻財獻力,自薦請命前去災區。
常識大家都知道,水災過后,不是鬧蟲災,就是鬧瘟疫。仗著是秋天,蟲倒是沒有,瘟疫卻是隨之而來。
二皇子便繼續駐守災區,因為應對及時,藥草儲備也供應的及時,這次秋澇人員損失特別小。
老皇帝對此十分高興,一紙圣喻昭告天下,封二皇子澤恩王,有澤恩天下,恩澤百姓之意。而其母妃便也隨之封為蒂貴妃,賜穿九尾鸞金袍。
蒂妃,帝妃。意思就是皇帝之妃。
九尾鸞袍九尾鳳袍,也只不過差了一點點而已。
這樣看來,我離開的兩個月,圣經的封印一直沒翻騰,只是醞釀著等待大爆發而已。
說到醞釀,就不得不說說東穆太子百里天祁了。
我本以為,行宮一事后,軒轅宸鬧過御醫館帶我去尋佘冥后,百里天祁很快就會回東穆,但我竟然想錯了。
我走了兩個多月,他竟然就留在西祁兩個多月。
美名其曰,不見到寧安郡主康復歸來不回東穆,依我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他,怎會是癡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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