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彩色信煙沖天而起,在空中炸出一朵絢麗的花朵。
幾乎是同時,街角,房頂,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突然穿出“撕啦啦……”的布料破碎聲。很多穿著寬松外袍的壯碩男子將外袍撕掉,藏在袍下的兵器一展,將城兵圈團團圍住。
“寧安郡主在此,誰敢妄動,殺無赦!”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那聲音穿云破月,響徹靶郡。
“寧安郡主?”
“是郡主來了!”
樓下頓時一片騷動,原本舉著兵器想要血屠的兵衛,頓時慌了手腳。
郡主……兵令,聽誰的?
鄱衛恒眼中突的爆出一股燥仄,鼓內力將手中鋼鞭猛的一甩,這便攻了上來。
“黃口小兒,納命來!”
“鏘……”
軒轅宸一個旋身迎上,墨闕之華光一閃,那鞭咔嚓一下,又是被削掉一截。。他隨即一招烏龍游水,身子凌空一璇,長身立起,直刺向鄱衛恒喉嚨。
鄱衛恒反應極快,身子下彎躲掉狠招,同時再次揮便,直擊軒轅宸下盤。
一來二去,兩人已經過了十七八招,鄱衛恒雖是招招都能解了,但手中鋼鞭此時只剩下一臂余長,明顯已成敗勢。心急分心下,左臂和右肋下皆都掛了彩。
又是狼狽的接下兩招,他后退至窗前,看了一眼屋外早已被控制住的自家兵衛,又看看屋中的我,這才終于明白,自己大勢已去。
我微微一笑,“鄱衛恒,束手就擒,我興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尸。”
他眼中慢慢的現出一股絕望,隨即,又諷刺的一笑。
“束手就擒?呵呵……”
“在我鄱某人的字典里,就沒有束手就擒這四個字!你個黃毛小兒,竟然這般算計與我!今日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個陪伴之人!!”
語閉,他猛的又鼓內力,將半截鋼鞭直直的射向軒轅宸,同時凌空越起,掏出一包白色粉末灑開。
“主子小心!”秋瑾趕緊手疾眼快,一把扯下旁側掛簾,凌空一迎,截住了大部分粉末。但還是有一些飛過來,我趕緊便是后退,卻見鄱衛恒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數十枚六角鏢,猛的便向我發。
墨闕在軒轅宸手里,我后空翻躲閃掉一些,卻還是有兩枚扎到我左肩上。
“傾沐!”軒轅宸怒吼一聲,瘋了一樣的一甩手,墨闕側向飛來,穿透鄱衛恒身子,“錚……”的一下扎進墻壁之中。
“呃……噗……”鄱衛恒吐出一口心血。
“小丫頭!”軒轅宸一步躥來。
我肩膀還有半截鏢尾,毒分赤紅蘭紫,這鏢身有紫色,分明就是粹了劇毒的!
鄱衛恒笑了,血從他嘴角流出,越流越多,很是猙獰,“我說過,死也要……咳咳,帶你,此毒無解!”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白白糟蹋了你的毒鏢。”我微微一笑,將肩上兩只角鏢拿下,隨意的扔在地上。
鏢尖,無血……
“怎么可能,你……你……”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角鏢,猛的又是吐出一口心血,眼神慢慢渙散,身子向后一載,順著窗子便掉落下去。
“你沒事。”軒轅宸抓住我的手。
我微微一笑。
怕有意外,我這次出門,特意將那件天蟬絲軟甲穿在了里面。此物刀槍不入,幾只毒鏢,自然上不到我,只是可惜了我這件貂襖。
這貂襖是軒轅宸挑的,昨日才買,今日,才是第一次穿呢……
“啊,掉下來的是鄱衛恒!”
“就是!太好了,他終于死了!”
“太好了,禍害死了,太好了啊!”
“是郡主替我們殺了他!是我們的寧安郡主,你們看,郡主就站在窗前,,郡主千歲,千歲千歲!”
人群頓時沸騰了,無數歡呼生雀躍而起,眾無不拍手稱快,感覺跟過年一樣。不知是誰第一個跪倒,緊接著,大片的百姓皆都跪倒。
“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們跪在雪地里,不停的叩著頭。
秋瑾過去將破碎的萬民書撿起,行過來問“主子,那些人怎么辦?”
鄱衛恒的那千余兵衛,原本還在猶豫不決,見鄱城主已經死了,當即也是跪倒在地,不聽的喊著“郡主饒命。”
帥之令,兵者從之。
這些雖是鄱衛恒的人,但拿著西祁俸響,自然是上頭吩咐什么,便就做什么。雖也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略一思量,我行近窗前,看將一眼眾人,做了一個讓百姓起身的手勢。
運內力喝道,“原靶郡城主鄱衛恒,身在高位,卻貪繪國響,擅自加賦稅,草菅人命,現已論罪,就地處決!尸體懸于城門三日,以儆效尤。其府邸所有金銀存寶,盤細過后,一律做以民用!”
“好,好啊!”
“郡主青天啊!”
百姓又是一片興奮的喝好,我伸手讓他們安靜,又是道,“罪不及家人,鄱衛恒其家中妻兒暫不與論罪,剝去管籍遣散。下屬兵衛,自報請罪書,依悔改態度,在行定奪!”
“多謝郡主……”
“多謝郡主不殺之恩……”眾兵衛又是一番跪拜。
這功夫,早有人將鄱衛恒的尸體用繩索捆了,拖拽著行去城門方向,不少百姓自發的跟在后面,時的向其尸體吐著口水。更有百姓直接去了爆竹鋪子,買了大串的爆竹噼噼啪啪的燃放起來。
風,猛的刮起,將我發鬢吹的翩起,衣炔也跟著隨風而動。
軒轅宸行將過來,輕輕的執起我的手,我微微一笑,微微仰頭看向天際。
今日艷陽高照,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遠處有聲聲爆竹脆響,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煙藥味道。
靶郡的天,開始晴了……
事情告于段落,身份也已然公開,我自然不能在住客棧。
才是吩咐秋瑾處理些小問題,遠處急匆匆來馬車,有身穿朝服的驛司官行來便拜,口中引咎自責,直說不知郡主大駕而來,求我贖罪。
一些小事,我也不想計較,這便讓綠珠收拾了一番,帶了我那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行去官驛。
靶郡的官驛,修的跟別院行宮差不多,雕欄徹應古色古香的,別有一番韻境。
驛司官一路殷勤至極的引路介紹,生怕怠慢了會討罪,我嫌他燥仄,住下后邊讓他退下了。
驛中自然要比客棧上房住的方便,我換下一身衣衫,綠珠邊端了茶水過來,不大一會兒,便是午膳時間。
我一來就處置了鄱衛恒,這城中其他官員皆都忐忑異常,一個個都等在外面,想要打秋風,不過都是嘍啰,我也不愿理會,讓銘奇東虎攔著不見,算是于軒轅宸吃了頓安靜飯。
用過了飯,我倦意襲來,這便回去寢房休息,在醒來的時候,已是申時見尾。綠珠一直在旁邊守著,見我醒來,趕緊端了糖水。我吃過之后,又要了熱水,泡過花浴后,又是合衣睡下。
這一晚,睡的極其安穩,次日醒來,已是宸時。
今日桌上沒有餐食,卻有一身霞紅色的長裙,另配了一件極漂亮的米白色軟貂小襖,我微微一笑,這便喚了綠珠進來給我梳妝,末了,又穿了衣裙和小襖,款步行去膳房用餐。
只昨日半日,城主府的盤細已經出來了。
他府中除了擺置的珠寶玉瓶古器外,另有三處珠寶機關暗庫,每一處庫中都堆了慢慢當當的珠寶,只是粗估那些珠寶,差不多就得幾千萬兩。
幾千萬兩,這可是大數目,夠全郡百姓吃喝三四個月的了。做了十年城主,衙真是沒少摟錢。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鄱衛恒自然不會獨肥,細查之下,城中大部分人身上也都不干凈。
鄱衛恒的書房有個暗格里,里面有個冊子,詳細的記著一些下屬的把柄弱點,這倒方便,我直接起了快奏,連同萬民書一同送去了圣京。
我雖是郡主,但這次拔蘿卜帶出的泥巴太多,有些麻煩能省則省,就留給陛下去操心吧。
很是意外的,這次還在鄱衛恒書房發現了很多漆封信件,其中還有與赫連云起的通信。
細想之下,也就明白了一些。
怪不得他敢貪了修路銀子,把赫連云起原是掌管工部,每年國庫撥銀子,都得經他之手,若是他沒點頭,這鄱衛恒估計也不敢有這么大膽子。
赫連云起已經被貶為庶民,這信件寄回圣京老皇帝那,也是沒什么用。
想著他連番利用和暗殺我,心下一狠,便將這些信件卷了,用暗衛送去赫連云沼那里。
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等著圣京那邊消息就好。
與官驛中又是休息了一天,不是這個求見就是那個送東西的,實在惹人燥仄。正好明日就是芙蓉山莊的賞寶大會,我便重換了一方面具,于軒轅宸,秋瑾銘奇四人躍墻而出,去了芙蓉山莊。
芙蓉山莊,位于城側山腰,山腳下則是客莊。
雖說這次大會八方豪客皆可參加,但因為人數太多,進莊也需得亮出自家族門印信。
好在我有顧茯苓金葉子,剛一亮出,守門的小丁趕緊抱拳起禮,“原來是顧家之人,失敬失敬,快里面請。”
我們進了客莊,便有小丁過來招呼,這我們去了一處小院,安頓一番后,便打禮退下。
這是一處較為幽靜的院子,門前有一小橋,旁側有不少紫松,感覺跟在圣京賞菊時住的院子差不多,很熟舒適。
才是安頓下來,回廊處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緊接著,一個俏生生的人兒便行至門前小橋上。
“喂,蘇傾沐,等了你幾天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這小人兒,穿了一身湖藍色的棉裙,頭戴一定花檐小帽,正是顧茯苓。
我笑了一下,上前道,“怎么會不來,就是來遲了些。”
顧茯苓哼了一聲,轉頭跟軒轅宸頷首為禮,軒轅宸亦是頷首。
“可要進來喝杯茶?”我問。
顧茯苓道“喝什么茶啊,走,我帶你玩去。”說著,她拉著我便走。我搖頭一笑,示意秋瑾也不用跟著了,這便隨她出了院子。
繞過兩處廊子,她指著一處亭子道,“哎,可真是不巧,爹爹今日出去了,需得明日才回來,要不然,我就領你去見爹爹了,不過沒關系,我的幾個朋友都在,咱們就先去找他們吧。”
我應了一聲,這便被她拉到亭子里。
亭子中早已做了七八個人,皆是江湖人打扮。很意外的,我竟是看到一個熟人:落音。
今日,她依舊穿了一身紫色衣裙,正與幾人說笑這什么,見顧茯苓來了,本是笑的,但是看到我,臉色就不對了。
“是你!”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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