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快追,快追,他們要跑了!”
“師妹放心,誰能跑出為兄手掌!”
紫光飛逝,劍光忽來,便在湛華打開通道,帶著張小蘇等人飛去之時(shí),一抹燦爛的劍光飄轉(zhuǎn)而至,宛若天外飛仙,神形飄忽,高渺難測。
劍光微微一頓,顯出劍上的一女一男。
尋常時(shí)都說一男一女,此刻卻說一女一男,順序有別,自然有些說道,諸位看官且看下文:
那女子年不過豆蔻,扎著兩只辮子,霓裳嫩黃,容色精致,睫毛彎彎,宛若月宮上的月桂,顫巍巍地長在兩只清澈的玉眸上方,俏麗之中更有一抹抹不去溫柔,卻是云容與明月齊霽,風(fēng)光若飛霞并明,使人為之心折。
這女子,呃,女孩如此出眾,偏偏他身旁的男子卻泯于眾人,說是普通都是奉承了,其實(shí)就是不堪。
卻見他衣衫破碎,污漬處處,頭發(fā)凌亂,粘結(jié)成一團(tuán),兩眼欲睜欲閉,便有說不出的朦朧醉意,細(xì)看之下,這才看著,那眼角上掛著竟然兩顆黃色的,咳咳,眼屎……
眼屎啊!
有沒有這么邋遢?
真虧得他這般尊榮也敢跟女孩并行,更叫人佩服的是女子的寬容,竟不曾嫌棄這男子。
“嗯,有些麻煩,竟是去了兩界海!”
男子停下劍光,伸出右掌,便見著一縷光輝生起,咻而分化,一分二,二分三,倏然間化作三光,金光、皓白、銀燦齊射,三光同轉(zhuǎn),化作日月星辰,朝升夕落,時(shí)序輪轉(zhuǎn),演化出一方若虛若實(shí)的世界。
男子輕輕一招,又有一縷氣息被他招來,放入掌中世界,輕輕一震,掌中世界當(dāng)即化作一片浩瀚大海,鱗光重重,波瀾不掀,似有無垠廣大。
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
“兩界海似虛其實(shí),便在虛空幻境與淵海宗交界之處,他們此去,只怕兇多吉少!”
那女孩峨眉輕皺,臉上也起了幾分憂色:“師兄,此番祖師開啟虛空幻境,卻將諸弟子真身裹挾其中,一旦生故,死的就不是他們攝入虛空幻境的一道念頭,而是本尊了!”
“祖師做事,容不得我等置喙,沒看著,諸位師叔伯都未有疑議,師妹慎言,不過是那兩界海而已,還能難道為兄!”
男子冷笑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放緩了語速,與女孩示意了一下,劍光輕輕磕頓了一下,仿似打破了什么,兩人的身形竟呯裂了去,琉璃一般,漸漸凋零了去,無痕無跡。
……
“老蛟,還不出手?”
張小蘇輕喝一聲,赤鱗早將按捺不住,嘴角咧起,露出一絲獰笑,把身一晃,也化作萬丈長的妖身,鱗甲赤紅,血紋深?yuàn)W,裹挾無盡腥風(fēng)血雨殺了出去。
拜月面皮抽了抽,眸中精芒閃爍,似有意動(dòng),就聽張小蘇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拜月大王,我記得,你與我家老蛟好像有些過結(jié)呢?”
他說的,是當(dāng)年敗淵谷上,赤鱗一沖而過,以超過八千邁的速度將拜月帶得飛起,帶得吐血的老事了。
話說,為了轉(zhuǎn)移巫靈兒時(shí)不時(shí)投來幽怨目光的壓力,張小蘇也蠻拼了。
“拜月大王,死大王不死小蘇,你就為小蘇分擔(dān)一點(diǎn)壓力吧,大不了,小蘇回頭為你燒幾斤紙錢便是。”
這般想著,張小蘇心里也老肉疼了,要從他口袋里拿出東西,可不是要他命么?
好在,張小蘇“及時(shí)”又記起一事:“誒,在虛空幻境中死亡又不是真的死亡,小蘇還能省點(diǎn)紙錢呢,真好,真好!”
可把他歡喜地差點(diǎn)拍手慶賀呢!
他是開心了,那拜月可不怎么開心,精芒閃動(dòng),氣息微微波動(dòng)了一下,笑道:“凡俗時(shí)的小事,張公子何必記在心中?況且,那白巫國都已經(jīng)滅國,大王之說自然更無從談起!”
這話說的,巫靈兒眼睛立即便紅了,再將忍受不住,俏指一點(diǎn),身后便飛出兩道劍光,一青一紫,纏成雙龍,咻忽一轉(zhuǎn),已射至拜月身前,即將扎入他的眉心。
又有青虬獅子精咆哮怒吼,顯出三首青獅法身,鬃毛亂舞,血口嗷嗷張開,三個(gè)深邃無量的洞口霍然張了開去,湛華身旁一半人手當(dāng)即就拉得身起,身不由己地投了過去。
“哈哈哈,好,好,好,早看你這人不爽了,左右不過一個(gè)真仙而已,充什么大尾巴狼,當(dāng)赤鱗大爺吃素的么?”
也有那血蛟赤鱗猙獰大笑幾聲,龍尾甩蕩,竟把青蛟大將打得橫飛,蛟龍妖身翻滾,鱗甲崩飛,直直撞將過來。
這一人二妖三個(gè)小伙伴,連個(gè)招呼都不打,便同時(shí)發(fā)起難來,動(dòng)作之默契,言行之一致,若說不是早先約定的,只怕連鬼都不信呢!
只讓天劍宗腰不好師兄,咳咳,是綠衣師兄急得神色慌張,連連打轉(zhuǎn):“怎生是好,怎生是好,都是同門師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能打起來?”
那廂,各人的先手已分出了勝負(fù)。
好個(gè)拜月,不愧為一代梟雄,幾年未見,實(shí)力卻越見著兇橫,已臻至真仙五品,也不躲避,任由著紫青雙劍扎入自己的身軀,嘭的一聲,炸得漫天骨血,那骨血呈水色,幽光蕩蕩,咻而一轉(zhuǎn),便又化作拜月的身形,黑袍披落,神色寧靜,看不出喜怒。
又有紫光大盛,化作一輪神光,把湛華等人的籠罩,仿若自辟了一方時(shí)空,任由那青虬獅子吞噬之能如何兇猛,青蛟來勢如何轟隆,也不能震蕩神光一下,徑自被他彈落了出去,青虬獅子精與血蛟頓時(shí)大驚。
“公主,你既成仙道,何必抓著過去的一點(diǎn)小事不放?要知道,這世間的事情終究都難逃離定數(shù),沒有萬年的王朝,也沒有永恒的昌盛,白巫國的滅亡,是注定的定數(shù)罷!”
“說的真好?拜月,既然是定數(shù),那也是天定你必將亡于我手,你不如乖乖將頭顱獻(xiàn)上,省得本公主浪費(fèi)氣力!”
巫靈兒叱咤連連,雙劍動(dòng)若電光,劈掣轉(zhuǎn)折,化作一只紫青光網(wǎng),劍氣之盛,連湛華見了也暗暗心驚。
好在,拜月早年是煉化了水魔獸的妖軀成道,已是半人半妖,也繼承了水魔獸去化無形,不死不滅的特性,縱然被切割成千萬份,只需一個(gè)呼吸便能復(fù)原,戰(zhàn)場一時(shí)膠著。
“小蘇師弟,你這是為何,怎么突然對同門下手,難道又要叛出天劍宗?”
神光之中,湛華嘴角帶起一絲冷酷,伸手又是一翻,取出一件月牙形的飛輪,遞給牛皋,指使道:“牛師弟,去,給小蘇師弟一個(gè)教訓(xùn),讓他知曉我天淵宗也有能手,不似天劍宗弟子那般軟弱無力,能任他背叛就背叛,既然天劍宗不罰他,便由我淵海宗來罰!”
“諾,師兄看著便是!”
小胖子眼中閃爍兇光,取過飛輪,獰笑了一聲,身軀陡然迸放萬丈青光,便見著一具威嚴(yán)的神甲落下,氣息瀚沉,青幽古樸,仿若一座青宮,而在他身外,亦有重重宮室內(nèi)籠罩,定住八方六合,瀚海上的無盡時(shí)空也被停頓了下來。
那是,萬古青宮!
“小蘇師兄?真大的名頭呢,但你不知,這世上許多事情不是靠名頭的,而是靠實(shí)力的么?”
牛皋冷笑連連,兩手一震,鏗的一聲,月牙飛輪被他分做兩份,雙手各持其一,舞做一片光幕,轟隆隆便往張小蘇殺奔了過去。
“牛皋師弟,我東極宗的東西,可不是這么好拿的。”
張小蘇神色微微凝重,似有些不哂,瞥了湛華一眼:“師兄好好看著,到底是誰教訓(xùn)誰?”
話音才落,便見張小蘇身形一轉(zhuǎn),竟然殺入牛皋周身。
他與牛皋年齡一般,但不過幾年時(shí)光,身形依然不曾長開,牛皋卻似吃了激素一般,已有八尺之高下,不輸于成年人,“巨大”的身子籠罩著張小蘇,仿若一座大山,投下“無邊”陰影。
奈何,此時(shí)張小蘇卻如那山中的精靈,古靈精怪,神乎其技,任由牛皋飛輪舞得急切,白光洶洶,卻總與他差之毫厘而過,急的哇哇大叫,湛華的面色也不好看。
“牛皋師弟,你也該回來了!”
“回去?殺了你我就能回去了!”
驀地,張小蘇的身形定在了牛皋身前,牛皋眸中兇光暴閃,飛輪帶起千丈長的白光,正要狠狠劈下,一道青幽幽的光芒自張小蘇掌中升起,輕輕一轉(zhuǎn),牛皋動(dòng)作陡然停止,目光露出驚恐。
那散落青幽光芒的,是一座被張小蘇托在掌中的小小的青銅宮殿,儼如,玩具一般。
萬古青宮!
這座宮殿,才是真正的萬古青宮!
青光七峰主都已被拿下,萬古青宮也便逃不脫張小蘇“魔掌”,而牛皋,不過是那青宮煉化的神祗而已。
對,不是他煉化了萬古青宮,而是萬古青宮煉化了他……
“牛皋,還不歸位!”
張小蘇神色古怪,似模似樣的喝唱了一聲,一道吸力突然生出,拉扯著牛皋,將他壓縮成至豆丸大小,往萬古青宮投去。
“師弟,且慢來,你怎能做戮害同門之事?”
卻在這時(shí),神光之中,湛華突然把紫色的玉盤往身下一甩,呯的一聲,摔的粉碎,便見著無盡波濤陡然掀起,轟轟然然,覆蓋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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