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衛家姐弟起來吃早餐，看見桌上多了一碟剝皮的生大蒜，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發什么呆呀，吃蒜啊！”秦昊說完捏起一顆蒜頭丟進嘴里咔嚓咔嚓的嚼著。
“什么鬼，這難道是早餐的最新標配嗎？”
“錯，這是最新的三餐標配。”
“這樣吃能驅鬼不成?”
“不知道啊，反正買得有點多了，放著也是浪費，先吃著玩玩唄，萬一有用呢？”
“萬一……那我還是不吃了。”
秦昊咽下蒜末，敲響杯子嚴肅說道：“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險！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買彩票嗎，那是因為，一個有前途的人是不會放棄任何一絲成功的可能的！”
額，講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那我吃還不行么……
衛雪靈今天穿了便裝，一身淺色的真絲運動服，顯得朝氣蓬勃，嬌嫩欲滴。
“表哥，你一大袋糯米又是怎么回事？”衛春暉指著副駕駛位的大袋子問道。
“拿來試試啊，反正不值錢，萬一有用呢。”
“又是萬一……你以為對付大辮子僵尸呢。”
秦昊輕點剎車，嚴肅道：“少年，思想不要那么狹隘，要發揮想象力，既然吸血鬼跟僵尸都是長著長牙齒的，說明他們有共同點，也說明他們可能會有一樣的痛點！”
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打鬼的又不是我。
沉默片刻，衛春暉又挑起話題：“表哥，咱學校女生換新校服的事是你干的吧？”
“嗯?換什么校服，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表哥，你就別裝了，舍得做這種超級冤大頭的人肯定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心虛得不行，而最近學校里剛剛干過大壞事的人只有你一個！而且坊間傳聞，你走路的時候眼睛總喜歡看得比較低，所以你有充分的動機，嘿嘿嘿。”
這個怎么反駁，好像完全沒辦法反駁啊。秦昊一腳地板油，車子猛地一竄，巨大的慣性直接把衛春暉伸出的脖子給塞了回去。
“對了，表哥，今天是全校月考表彰大會，你的檢討書應該準備好了吧？”
“你說什么，表彰大會不是昨天就開了么？”秦昊明明記得表彰大會應該是昨天開的呀，而自己剛好跑去綠能集團救火了，完美躲過一劫。
“計劃是昨天沒錯，但是昨天出了門口慘案，所以大會臨時取消了，推遲到今天開幕，你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坑爹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簡直就是一句魔咒……
早上九點，南華一中大禮堂人聲鼎沸，一萬多人擠在里面，即使所有空調馬力全開，也還是會感到悶熱，只有秦昊感到背脊涼嗖嗖的。
在這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表彰大會里，壓軸大戲竟然不是集體宣誓和簽名活動，而是一個人的公開檢討。秦昊覺得，這已經夠坑爹的了！
然而，竟然還有更坑爹的，剛入座，班主任就遞過來一份已經寫好的檢討書！
這份檢討書寫得極為深刻，簡直就是懺悔錄啊，上臺一念絕對可以使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一個半小時后，冗長的表彰大會接近了尾聲。在主持人的再三呼喚下，在全場火辣辣的注視下，秦昊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走上了主席臺。
就在走到話筒前的那一刻，全場的燈光忽然昏暗了下來，雪白的聚光燈亮起把秦昊罩在了光柱里面。秦昊臉都綠了，這誰呀，這做得也太特么絕了吧，這是作檢討，搞個屁聚光燈啊！
算了，破罐子害怕破摔么，你們想丟我臉是吧，那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不要臉的新高度！
“各位領導老師，各位同學，你們早上好……不好關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不好。今天應有關部門的邀請，我特上臺來為大家作一個反面榜樣，目的是讓想學好的人引以為戒，讓想學壞的人有經驗借鑒。”
“首先，我這個人太懶，背稿子是不可能背的，所以請允許我拿出專業人士為我準備的檢討書。這份檢討書寫得極為深刻，簡直就像佛經一樣擁有度化眾生的功能，我覺得，如果僅僅是用嘴巴念一遍是遠遠不夠的，但是，我這人太懶，讓我念第二遍是不可能念的。所以，我作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我要吃掉它，讓它融化在我的血夜中，讓它能夠日日夜夜、永永遠遠地使我不斷改造，不停進步！”
話音未落，只見他把手上的檢討書捏成一團，張口塞了進去，一副虔誠而享受的表情，整整咀嚼了一分鐘。
小伙伴們都驚呆了，就連閱壞學生無數的吳才華也差點驚掉了下巴。
再看秦昊的臉上，毫無情緒波動，拿起話筒，瞄準聚光燈一丟，“砰”的一聲，主席臺上邊漆黑一片。秦昊在黑暗中冷笑道：“哼哼，想看哥的笑話，看哥怎么憋死你們！”
待燈光亮起的時候，秦昊已然不見了蹤影，所有人都在四處張望，想要尋到他。所有學生都覺得他簡直酷斃了，好想當面跟他說一句：你流弊！所有老師都氣得牙根發癢，恨不得馬上對他進行再教育。
而此時，秦昊已經在禮堂外了，正在一臉奸笑地打著電話。
“我說小熊，今天哥的表演精彩吧？”
“老大，精彩極了，您的檢討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堪稱開創了心靈檢討的先河，想必這回您一定能火遍大江南北呀！”
“哦?那我就放心了，記得去收錢啊，這回要給那三個直播怪多留一點，他們辛辛苦苦為咱打工，也怪不容易的，以后還需要跟他們多多合作呢，卸磨殺驢的事情咱不能干，明白?”
“明白明白！他們懂事得很，也表達了希望跟老大加強合作的渴望！”
哼哼，他們當然希望合作了。雖然賺到的打賞錢八成被我收走了，但是漲的粉絲卻是他們自己的，誰都拿不走，在這個眼球經濟時代，粉絲多了還怕賺不到錢么。從長遠來看，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三個直播怪啊。秦昊頂多就是賺了幾筆快錢而已，快錢這東西來得快去得更快。
秦昊得意地吹著口哨在空曠的校園晃蕩，心道：想我小花蛇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想落我的面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的面子貴著呢，露個臉分分鐘幾百萬上下！
長得不帥不鮮又咋樣，起碼哥臉皮夠厚啊，這年頭，什么人最賺錢?越不要臉的人越賺錢！所以，華夏的網絡直播界，已經成了賣丑秀智商的重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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