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轉身離開的青兒,停下了腳步。
“玉潔為何如此說?”邵宛如側頭笑問道。
“奴婢覺得……奴婢覺得……”一邊回憶起昨日的情境,玉潔一邊措詞,“那女子摔倒了,然后帶了許多人沖過來,若真的把我們抓住,必然是要打我們一頓的樣子,在那種時候誰還關心畫的事情,縱然那兩卷畫丟了,小姐看到奴婢們被打成這個樣子,也是無計可施了!”
“況且,事后奴婢也問過玉慧庵的人,都說沒人鬧起來,那若是當時兩卷畫被人搶走,是不是也找不到人?那地方原本偏僻,也沒人看到,縱然出了事,只要別人不說,誰又能知道!”
其實若說真實的證據,玉潔是沒有的,若不是方才青兒的話,她甚至 也想不出這種可能,但這會卻覺得這事玄的很。
過份囂張的小姐,沖出來不先護著自家主子反要追著自己和曲樂的下人,以及后來查問無跡的蹤跡,這事怎么看怎么玄。
有種覺得就是,但又沒真憑實據的感覺,很是氣悶。
“如果說是為了畫,可又何必呢,普善師太原本就是要把畫給大小姐的,直接找大小姐要就是了,又何必鬧這么一出來。”青兒不解的問道。
“會不會她們覺得這畫被小姐拿到手了,而且這樣子還要送下山去,所以急了,才用這法子的?”玉潔道,說完之后覺得連自己都不太相信。
邵宛如卻是沉默了起來,站起身走到窗前,從一邊的畫缸中取出那幅襲擊臨摹的畫,展開放在桌上,仔細的看了起來,柳眉微微的蹙起,她昨天是上看了許久,也沒發現這上在有什么問題。
但眼下的情景,卻真實的在說明這畫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還不小。
“我們出去走走!就去看看昨天你和曲樂遇到人的地方!”看了許久,依舊一無所得的邵宛如放下畫道,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就只能先放著了!
“是,小姐!”玉潔點頭,跟在邵宛如的身后出了門。
冷僻的地方還是沒什么人,昨天的沖突讓玉潔恍若夢中,這里沒有一絲痕跡,又去了后面的小佛殿看看,兩個人圍著供臺轉了好幾個圈圈,也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仿佛玉潔猜的都是假的似的。
但邵宛如卻覺得這里面有根無形的線在牽著,只是自己一時間找不到,回去之后想了一會索性讓玉潔帶上畫,把她和曲樂遇到的事情,以及青兒看到的邵顏茹的事情,一并的下山去對楚琉宸說一遍,畫也留在他那里。
正巧這時候曲樂回來了,玉潔就應命坐著馬車下山去了。
“小姐,奴婢回來的晚是因為在街上聽說了一些事情,又特意的打聽了一下,這才回來的晚了。”曲樂還帶著一些大長公主讓她帶上山給邵宛如的東西,放下之后,累得氣喘吁吁的。
青兒遞給她一塊巾帕,她接過擦了一擦。
“什么消息?”邵宛如問道。
“白云觀的事情查清楚了,聽說這事鬧的可大了,整個京城都沸騰了,有些專門請這位秀水道士進府的人家都炸鍋了,白云觀那邊也救出了許多被關起來的女子,有些人都被關起來好幾年了!”
曲樂喘了一口氣道,這次的震動實在太大了,不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還有大的世家,世家小姐、夫人最是尊貴,平日里一直在后院,很少往前院去的,一般人根本見不著,但眼下這個秀水妖道不但去了,聽說還跟幾位夫人關系很好,這幾位府上還不得炸一炸啊。
“興國公府如何?”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是文溪馳居然審的這么快,事情居然就這么解決了,干凈利落,半點不拖泥帶水,而且還毫不留情的直接揭開。
上一世的時候,這個案子雖然也揭開了,但沒這么快,也沒這么利落,相比起來有些輿論早己被暗中阻掉了,或者一些有關系的大的世家早己撇清了關系。
解決的越快,越不容易讓人動手腳,當然這里面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文溪馳的才智,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文溪馳的身份,他這樣的身份就算揭示了什么,別人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他自己固然正是皇上器重的新貴,而文相的身份也讓各方勢力忌憚的很。
“聽說這事就是從興國公府暴發出來的,說這位妖道妖言惑眾,想說五小姐是妖孽,也不知道和興國公府的誰暗中謀算,在五小姐的鐲子和長命鎖上涂上蜜,引得玉慧庵這邊的螞蟻往上爬,山上的螞蟻本就比山下的大,看起來很是滲人,想著要把五小姐送到白云觀去!”
曲樂道。
她昨天晚上下山,在山下住了一夜之后,今天原本是一早就要上山來的,待出了公主府聽大街上到底都有人在議論此事,當下就叫停了馬車,找了一家茶樓坐在里面聽起閑話來。
“小姐,大家都在猜這事是興國公太夫人干的,還是興國公夫人干的,還有說府里的三夫人,或者其他小姐干的,反正這話說的極難聽,有說妖道利用男色勾搭上了府里的哪一位主子,然后才有了這么一出戲!”
男色勾人?邵宛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話說的極讓人想許多事,白云觀的這個妖道可是個男人,若說男色勾人,這興國公府誰的頭上就會被懷疑戴了綠帽子了?
這種事不管是落在哪一家都不是什么好聽的事情。
看起來興國公府不應此事都不行了!
文溪馳把這事鬧這么大,這么快,倒也算是幫了自己的一個忙了。
“小姐……奴婢還聽說……”曲樂又道,但話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
“何事?”邵宛如目光看向她,心情不錯的問道。
“聽說,這和白云觀走的近的幾家里……還有永-康伯府,據說還走的特別近,多年前就這個樣子了!”曲樂結巴了一下,但還是把話說了個清楚。
“多年是多少年?”邵宛如也愣了一下,永-康伯府已經好久沒出現在她的記憶中了,似乎自打秦玉如嫁過去之后,她就不再關注她那邊的事情了,那種情況下縱然嫁過去,秦玉如也不會得什么好。
“聽說總有十幾年了吧,好象說……當初白云觀主能在京城立足,最早的時候就是從永-康伯府開始的。”曲樂道,她打聽到說的最多的就是興國公府和永-康伯府,興國公府是現在出事的這家,永-康伯府卻是當初最推崇的一家。
這兩個一個起頭,一個是尾,比起其他的世家更落人口舌一些。
這事居然跟永-康伯府還有關,倒實在是讓邵宛如意外的很,但她的注意點也不在永-康伯府上,只聽了一聽,便勾了勾唇角道:“永-康伯府的事情跟我們沒關系,秦玉如也不會扯到我的身上來,倒是興國公府恐怕一會就會派人過來示好了!”
“小姐,那我們要不要準備什么?”曲樂道。
“不用,你和青兒一會都下去,把我靜室的門關了,就說今天我若不念完三卷經文,不抄完三卷經書是不出來的,為父母守孝,自不能隨意的打斷,若興國公府的人來,就以此推辭就是!”
邵宛如想了想道,她這會還不想見興國公府的人,更不愿意為興國公府的事情去向人解釋,她得讓興國公府的人知道,她在清修,沒事不要來打擾她。
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山上,興國公府也是一直不聞不問,仿佛沒自己這個人似的,這會倒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扯到自己了。
“是,奴婢知道!”曲樂點頭,和青兒一起匆匆下去。
青兒繼續在院子里清掃、整理,曲樂則去了廂房拿繡棚悠然的繡花去了,小姐說了,現在急的人不是自己幾個!
興國公府的人來的果然快,曲樂這邊才進去繡了沒一朵花的時間,就聽得外面有聲音過來,對著窗外一看,這陣勢還真不小,興國公府居然派了四個丫環跟著升嬤嬤來的,這是興國公夫人派來的!
“五小姐可在里面?”升嬤嬤笑嘻嘻的問了一聲,態度極是親和。
青兒茫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四個捧著禮盒的丫環,好半響才道:“我們五小姐在里面為世子和郡主清修,念經抄佛念,誰也不能打擾。”
“夫人打發我過來給五小姐送一些吃用的東西,不會打擾五小姐多少時間的。”升嬤嬤笑道。
“不行,五小姐吩咐了,不管是誰來都不能打擾,否則就是對世子和郡主的不敬了!”青兒固執的攔在門口道。
她長的纖瘦,原本是攔不住門口的,但偏偏她手里還有一把大掃帚,和她身體一起擋在門口,升嬤嬤就算是想過去都過不去。
大不敬的罪名,升嬤嬤可不敢擔,況且眼下興國公夫人的意思當然表示出對邵宛如的疼愛,自然不能強硬的沖進去,讓人看到又生出新的是非。
強壓下心頭的怒意,繼續對著一個粗使的丫環和顏悅色的道:“五小姐何時能出來?”
“快則晚膳之時,慢則就要半夜了,有好幾卷經書要念要抄,半當中更是不能打斷的。”青兒一本正經的道,手中的掃帚擱在自己身前,一副不管是誰也別想沖進去的樣子,只氣得升嬤嬤頭上升煙。
還從來沒有一個粗使丫環敢對她這么無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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