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下的手,查出來之后讓她向瑞安大長公主府請罪!”皇上沉著臉道。
“只是……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打滑呢?”刑部尚書拿捏不準皇上的意思,又問了一句。
“這個時想引她下山,原本就沒安好心,之前幾天下雨,山路滑溜,又是夜色無痕,最容易出事,而且出了事還查不出來。”皇上冷聲道。
“是,皇上,為臣這就去安排!”李尚書已經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長興草的事情絕不能說,只能暗中查,這里面關系的事情可不少,甚至還會引發朝廷的震動,所以這事不能說,那只能從其他的方面審案子了。
照皇上的意思,當然也不是意外,有人必須出來承擔責任,不管是這位永康伯世子夫人還是興國公府的大小姐,有一個人必須是其心不良,故意引邵五小姐在那個時辰下山,目地就是想讓邵五小姐出事。
其心可誅!
但因為這事最終也沒有得逞,邵五小姐現在也已經醒過來了,應當沒什么大礙,所以也就不存在償命之說。
但是世家女子,如果真的有了這樣的名聲,而且還是害人性命的意思,這一輩子可就真的毀了。
從御書房出來,李尚書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著,幾乎能夾死一個蒼蠅!
既要查,又不能明著查,而不明著查的事也得有個結果,偏偏這里面還關系到興國公府和永康伯府,這兩府都是勛貴,永康伯府已經敗落,自不能和興國公府相比擬,但必竟百之蟲,死而不僵,世家必竟有些底蘊的。
一邊想一邊往外去,卻在轉過路口時差點撞上了人,看到面前出現的那張俊美而帶著病容的臉,李尚書急忙后退兩步,手扶著一邊的樹,才使得自己沒有摔倒。
眼前的這位可不是能隨便撞上去的,這位不撞上去都可能出事,更何況自己攜著那么大的力度往前撞。
“李大人何事如此匆忙?”楚琉宸溫和的道,眸色清雅若水,一頭烏發束起了白玉冠,越發的襯得他豐神如玉,俊美無雙。
“宸王殿下,臣才從皇上那里回來!”李尚書暗中抹了一把汗道,暗自慶幸自己還算利落,收腳還算快。
“可是因為玉慧庵的事情?”楚琉宸臉上的笑意退去,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其實是這件事的!”李尚書猶豫了一下道,這事既然還是要查的,明面上也是不怕人問的。
“表妹的事情可是有人暗中下手要害她?”楚琉宸揚了揚眉,問道。
表妹?李尚書一時沒想起楚琉宸所說的表妹是誰,驚訝的看著楚琉宸。
許是察覺到李尚書的疑惑,楚琉宸特意的解釋了一句,“瑞安大長公主的外孫女,興國公府的五小姐,她是本王的表妹,往日的時候也還算熟悉,她可是被人暗中害了?”
說的是邵五小姐?李尚書覺得他們兩個不應當有什么接觸的吧,這位邵五小姐一認祖歸宗,就被送上了山去玉慧庵清修,而這位基本上都是躺要病床上的。
當然這只是他心里的想法,他當然不會不知趣的去打聽的這么清楚。
“這事,為臣還在查……”
“李大人請多費心,表妹雖然才認祖歸宗沒多久,但當日我去江洲的時候,也承蒙她的招待,后來在宮門口的時候,馬發瘋差點把本王丟了性命,也算是頗有淵源了。”楚琉宸感慨道,說完又溫和的加了一句,“若有什么結論,希望能通知本王。”
“一定,一定!”李尚書連連點頭。
楚琉宸低低的咳嗽了兩聲,臉帶病容的道:“本王去看看皇祖母,就不陪李大人多聊了!”
“王爺請自便!”李尚書急忙退在一邊,向楚琉宸行了一禮,而后看著楚琉宸緩步離開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細想了一會,李尚書的臉色忽然大變,急回頭匆匆忙忙的往皇上的御書房而去。
待到了御書房,讓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進去稟報,一會兒大太監德康走了出來,看到李尚書哈哈一笑:“尚書大人怎么去而復返了?莫不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李大人請,皇上正在里面等您呢!”
德榮話里的問話當然不是真的需要李尚書答的,只是兩句玩笑的話罷了,若是往日李大人必然會好好的和德榮開開玩笑,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可不是能得罪的,如果能交好那可是天大的福份。
可眼下,李大人根本沒心思,沖著德榮拱了拱手,算是行過禮了,提起袍角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德榮跟在他后面進的御書房,臉上的笑意雖然不變,眼底卻多了幾分幽深。
進門后看到李尚書重新跪到了皇上面前,他則小心翼翼的站到了皇上的身側,伸手替皇上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退在一邊,垂手落肩。
“李卿去而復返,所為何事?”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筆,也詫異的道。
李尚書這出去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一些,這會應當沒走遠多少,怎么就回來了!莫不是方才的案子又有了新的頭緒,當然在皇上這里所謂的新的頭緒,不是單單女子之間的爭斗。
“皇上……您……您還記得當日宮門處,宸王的事情嗎?”李尚書臉色慘白,背心處冒汗。
這事己不是簡單的長興草的事情了!
“宮門處,宸王差點出事的事情?”皇上的眼睛瞇了起來,想了想問道。
“對,那時候,就是說周王府的一匹馬引發的事情,先是撞到了一位小姐,而后這位小姐被宸王救,但最后出了事的卻是宸王殿下,那一次宸王殿下差點……”李尚書咬咬牙,把之前想到的事情前后串聯了起來,一骨腦的稟報了皇上。
待得說到最后,己是汗濕重背!
皇子間的爭斗,從來就是不能言說、觸碰的那一塊,但他既然想到了自然不能不說,否則到時候又是他的一番罪過。
“你是說那馬可能也是因為長興草?”皇上立時懂了他的意思,臉色也變得極難看。
“為臣覺得……很有可能……但這事也不一定是周王的人所為……可能是有人借著周王的手要對付宸王……”李尚書說的滿頭大汗,到最后還是說不下去了。
“孽障!”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御書案上,德榮的頭越發的低了下來,一動也不敢動。
另外幾個小太監更是象鵪鶉似的,頭都快低到地面上了,這種事情他們誰也不愿意多聽,聽多了可是會沒命的!
皇上的爭斗從來就不是別人能隨便聽取的秘聞。
“皇……皇上……”
“去查查之前的那個馬車夫,從他身邊周圍,所有接觸過的人,以及可能接觸過的人,還有你手中名單上的人,是不是接觸到他們!”皇上怒聲道。
“是,臣馬上去查!”李尚書向皇上磕了一個頭之后,急忙站起來退后,待退到門檻處,才一個轉身出門。
在門外稍稍站了站,定了定神之后才苦澀的搖了搖頭,做為一個刑部尚書,他雖然辦過許多案子,但最不愿意辦的就是這種,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出大事來,但他是皇上的人,自當忠直,皇上如何吩咐,自己就如何做。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李尚書才轉身大步往外行去,這一次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急匆匆的往宮門口處,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著他似的。
邵宛如躺在榻上,烏黑的秀發只是隨意的披著,才洗過,玉潔方才已經替她攪干了,這會還有一絲濕意,她并不想馬上扎起來,索性這里也沒什么外人,就斜靠著聽著屏風外面興國公府派來的婆子說的話。
屏風架在她的榻前,正巧擋住了榻前的她。
興國公府派來的婆子雖然是個會說話的,先是說了一陣子太夫人有如何的想她,興國公夫人怎樣的心疼她,又說大小姐雖然在這里遇到了不講理的永康伯府世子夫人,但還是念著她的傷勢,生怕她的傷勢有什么不好,特意派了她來問問。
這么一大通的話說下來,最后才說到來意:“五小姐,您若是好了一些,太夫人的意思,您還是回府里去養傷,太夫人請了幾位有名的大夫在府里等著您,必不能讓您的傷留下半點后遺癥!”
婆子說完,小心翼翼的聽了聽里面的動靜,不知道五小姐到底傷的怎么樣,她今天其實就是來探聽消息的,只是屏風遮著,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憑著一點點的聲音感應到五小姐的狀態!
“府里有我……住的地方?”里面的聲音很暗弱,而且似乎一口氣都不能把話說連貫了,可見著實不太妙。
“五小姐,您放心,院子早早的就備好了,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您回去就可以馬上住了!”
婆子拉長著耳朵聽著邵宛如的說話,待得聽清楚才笑著答道。
院子還真的準備好了,自打大小姐回來之后,夫人就讓全府的人去幫忙,一個晚上就把院子里布置妥當了,當然若是說想找幾件特別好的東西,當然是沒有的,夫人的意思原本就沒打算放好的東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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