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宛如是在當(dāng)天晚上的回的興國公府。
她和楚琉宸的婚事已訂,再留在宮里也沒什么意思,太后娘娘的意思也是讓她先回府去,當(dāng)天晚上一頂小轎出了宮門,宮門外早有興國公府的馬車等在那里,邵宛如上了馬車,回了興國公府。
待到了興國公府的時候,天色已晚,但府門口卻是燈火通明。
邵宛如的馬車轉(zhuǎn)進(jìn)府門,外面的燈火才滅掉了許多。
邵宛如從馬車上下來,郁嬤嬤早已經(jīng)等在外面,笑嘻嘻的上前道:“五小姐,太夫人早在府里等著您呢,您隨老奴來吧!”
邵宛如點點頭,帶著玉潔往太夫人住的春堂院而來,春堂院里同樣也是燈火通明,見到邵宛如的丫環(huán)、婆子無一不是恭恭敬敬,進(jìn)宮選秀的小姐有四位,現(xiàn)在能安然回來,而且成功入選的唯有這位五小姐。
縱然以往很是看不上這位五小姐,這時候也不敢再放肆了。
太夫人一臉歡喜的坐在正屋,看到邵宛如進(jìn)來,竟是眼眶也紅了起來,拿帕子抿了抿眼角的淚痕,點了點頭慈和的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五小姐,您沒回來的時候,太夫人就一直念著您,怕您在宮里也出什么事情,咱們家的四位小姐,這次選秀都不太順利,若五小姐再出點什么事情,太夫人可擔(dān)心的不得了了!”郁嬤嬤在旁道,說著眼眶也紅了起來,仿佛和太夫人一樣真心的念著邵宛如似的。
“太夫人放心,我沒什么事的!”邵宛如柔和的應(yīng)聲道。
“沒什么事最好,在宮里一切都沒家里方便,看這樣子還瘦了!”太夫人嘆了一口氣,讓邵宛如在一邊坐下,“你也別一直那么生份,雖然之前一直在玉慧庵住著,但總是我的孫女,別見外似的叫太夫人。”
“對,五小姐得叫祖母,可不能因為一直不在一起,生份了!”郁嬤嬤也是連連點頭,感慨的很。
看著這一對主仆的樣子,邵宛如只覺得好笑,她叫“太夫人”,叫了也不知道多久了,之前一直沒說什么,這會倒是矯情起來,說什么生份了,這生份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祖母!”邵宛如柔順的道,這個時候也不是爭論這個的時機(jī),況且不過是一個稱號而已,原本太夫人不在意的時候,自己就這么稱呼了,而今一再的提出來,自己也不能視而不見。
“你大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之間就進(jìn)了宮里了,她什么時候跟皇上有接觸的?”太夫人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所以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主題了,邵宛如心頭冷笑,水眸一轉(zhuǎn),眸色琉璃:“祖母,這事……其實……”
邵宛如說著看了看兩邊,太夫人會意,向著兩邊的人揮了揮手,兩旁的丫環(huán)、婆子一個個都退了下去,獨留下郁嬤嬤和玉潔站在她們身后侍候。
“說說,大丫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待得所有的下人離開,太夫人的臉色才沉了下來,問道。
說什么勾引皇上,她向來最重禮的大孫女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以往蔣氏也一再的表示茹兒將來不是嫁玥王就是嫁給周王,怎么會好生生的就跟了皇上,而且還是主動的勾搭了皇上。
這話從二兒子的口中傳來的時候,她幾乎不敢相信是真的,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好不容易叫回來之后,便是放聲大哭。
她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大孫女,居然就這么毀了,這跟剜了她的心一樣,怎么不讓她痛不欲生。
“大姐用了藥……原想迷暈的是昕王殿下……”邵宛如沉吟了一下,緩聲措詞道,“沒料到皇上來了!”
這話說的很短,但也很直接,太后娘娘聽得臉色慘白,手腳顫抖,她原以為邵顏茹是真的冤枉,而今想來卻不是這樣的,所以大孫女沒被人冤枉,的確是干了這事,只是陰差陽錯弄錯了人。
皇家父子,不管是誰,也不是別人能算計的了!
“她……她為什么找昕王,不……不還是有玥王和周王的嗎?”這屋子里沒有其他人,太夫人雖然害怕,卻說的很直接。
邵顏茹看上的從來不是昕王,怎么會想不開去勾引昕王殿下。
“之前為了大姐的事情,玥王和周王殿下大打出手,而且還說……”邵宛如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還說什么?”太夫人急問道。
邵顏茹之前也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她原本也是知道一些的,宮里傳來的消息說玥王和周王為了邵顏茹起了爭執(zhí),邵顏茹勸架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自己,獲殊榮在皇后娘娘的宮里休息,待得養(yǎng)的差不多了,再送出宮來。
沒料想居然是大打出手,兩兄弟爭一個女人在尋常人家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發(fā)生在宮里,太夫人這話雖然問出口,心思卻已經(jīng)絕望了,大孫女現(xiàn)在是真的不得用了!
“玥王說周王和大姐兩個有曖昧,往日一起想謀算他,周王說玥王和大姐兩個早有往來,目地也是為了他,皇上大怒,要處置大姐,大姐就自殺謝罪,幸好救了下來,當(dāng)時發(fā)生在皇后娘娘的鳳儀宮里,為了免叫他人知道,傳出丑聞去,大姐才在鳳儀宮里養(yǎng)傷。”
邵宛如陳述道,這是事實。
這里面居然有這么多的事情,而且還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太夫人的嘴唇哆嗦了兩下,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努力想說點什么,卻覺得眼前發(fā)暈,眼前一下子暗沉了下去,耳邊傳來忽遠(yuǎn)忽近的呼喚她的聲音。
“五……五小姐您救救太夫人!”郁嬤嬤見叫不醒太夫人,急忙轉(zhuǎn)身去拉邵宛如的手,想拉她到太夫人的面前看一看原因。
“舊的藥還在嗎?如果在的話,給祖母用上兩顆!”邵宛如冷靜的道,太夫人自有調(diào)配的舊的傷藥,她并不想接手,“要是還不好的話,還是去宮里請?zhí)t(yī)比較合適!”
當(dāng)初是為了應(yīng)急救人,而今卻不想再和太夫人有過多的牽扯。
況且她看太夫人這會分明不似當(dāng)初那副病急的模樣,藥就在身邊,用兩顆調(diào)治一下就好,邵顏茹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邵宛如不相信太夫人沒有猜測過,可能不知道這里面具體的事情,但最后的結(jié)局已經(jīng)確定下來。
經(jīng)歷過這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太夫人不可能一無所知,一下子就經(jīng)受不住暈過去了。
郁嬤嬤手忙腳亂的去拿藥,又給太夫人喂了水和藥,太夫人這才慢慢的緩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老年人的無力和哀傷。
讓郁嬤嬤把她扶起來之后,目光落在邵宛如的身上,竟有種傷心到極致的感覺,伸手拍了拍床沿,讓邵宛如坐過來。
然后低緩的道:“你大姐是我自小養(yǎng)在身邊的,對她自然也是不同的,她小的時候還喜歡做男裝打扮,這個樣子……就象你的父親……那時候你……父親又不在,看著她就象是看到你父親小的時候……這份心思慢慢的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太夫人說到這里眼淚落了下來,郁嬤嬤急忙遞了一塊帕子勸道:“太夫人,您別傷心,老奴是知道您的,當(dāng)初如果不是大小姐扮成男孩子模樣,看著跟世子那么象,您那會思念世子,時不時的會哭,幸好大小姐在您身邊,才讓您慢慢的走出來!”
邵宛如低頭,眼眸落在面前的一寸三分地上,唇角無聲的勾了勾,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給自己解釋為什么這么偏愛邵顏茹的原因了?
重生的那一刻,她就不在意太夫人偏愛的是誰,上一世血淋淋的事實早讓她看清楚太夫人,更何況重生之后,太夫人對自己下手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所謂對自己父親的情意,其實早就在一次次的算計之后消失了。
“祖母,您別傷心了,都過去了!”抬起頭,笑容溫和中帶著幾分疲倦,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面容卻和柔和。
“好了,祖母不哭,祖母只是想到你大姐被養(yǎng)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最后卻做出了這樣的糊涂事,倒是你從沒養(yǎng)在我身邊,卻乖巧懂事,以往是祖母疏忽了你,以后不會了,現(xiàn)在這府里是你三嬸當(dāng)家,如果需要什么,你就讓人去找你三嬸,要是抹不開面子,就來找祖母說!”
太夫人一臉的慈和,很是心疼她的樣子。
這幅樣子只會讓邵宛如越發(fā)的覺得厭惡,但臉上卻是不顯,依然柔和的點頭,既不顯得過于的熱烈,也不顯得過于的冷落。
祖孫兩個“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話之后,太夫人就貼心的讓邵宛如回去休息。
從太夫人的院子出來,邵宛如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重新梳洗過一番之后,邵宛如輕松的坐了下來,用了府里早早為她準(zhǔn)備下的豐盛的晚膳,這是她自打進(jìn)了興國公府后,最豐盛的一頓,可見是有主子特意的吩咐過了的。
待得用完,坐在窗下,寫了一張紙,等晾干,把之前“撿來”的那枚戒指放進(jìn)里面,包了起來。
有些事是該算算帳了,該是她的就是她的,她半點也不愿意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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