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再多的旖旎感情,這時候也被嚇的飛到九宵云外去了。
邵彩環這時候也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只要自己這么想了,又有這么一個好機會,稍稍動下手腳就行了。
沒料想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位,自家三房甚至可能會丟了性命。
三夫人讓她抹干凈眼淚之后,便讓自己身邊的婆子帶著邵彩環去飄昀院找邵宛如。
飄昀院里,邵宛如柳眉微蹙的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奇怪,很奇怪!
趙家為什么會送糕點方子來,而且這么大一個廚房居然都覺得這糕點很好,沒有提出有反對意見的,著實的奇怪的很。
就算這些糕點上真的出了茬子,是自己的不是,又有誰得利呢?三夫人的身體注定了不可能事事躬親,府里的幾個未出閣的小姐,有誰想插手府里管事這一塊嗎?
邵潔兒?不太象,必竟是一個庶女,名不正言不順,特別是在府里這么多嫡女的情況下。
邵彩環?她眼下的樣子就算是想管也是有心無力,一個女子容貌受損,眼下最當做的就是好好養傷,又豈會有這么大的心思。
邵彩玲,那就更不象了。
那么又有誰在暗中算計自己呢?總不會是趙熙然這位才進門的新婦吧?
邵宛如雖然覺得不可信,但估且也就暫時放在心里,不是她疑心重,上一世死的那般窩囊,卻連最后是誰害死她的都不清楚,重生一世,如果再不多留一個心眼,說不得又是飲恨一場。
“小姐,三小姐哭著過來說要見您!”曲樂匆匆的進來稟報道。
邵宛如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請她進來!”
曲樂退下去請人,邵宛如的眼中閃過一絲幽然,邵彩環這個時候來,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
看邵彩環今日的行徑,今天外院發生的事情,邵彩環肯定牽扯在里面。
玉潔到門口挑起簾子,邵彩環一邊哭一邊進來,待到了里面,玉潔落下簾子,邵宛如站起來淡淡的道:“三姐姐,請坐!”
不管如何,邵彩環是她的三堂姐。
“五妹妹,求五妹妹救救我,救救我母親!”邵彩環雙膝落地,跪了下來。
邵宛如極靈巧的避過,柳眉微微皺了起來,不悅的道:“三姐姐是何意?你是我的三姐姐,又是國公府的三小姐,如何這般跪我?如果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是怎樣的欺侮你的!三姐姐有話說就是了,又何須如此做態!”
邵宛如有些動怒,話說的有些重。
邵彩環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激怒邵宛如,不再推拒,曲樂過來扶起她,站起來之后,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三妹妹,我真的沒什么惡意的,我只是讓人送了可能會醉人的酒,而且量還不多,其他人一般都不會醉,最多就是宸王殿下醉了,睡一覺也就沒什么事的!”
“三姐姐和宸王殿下有仇,所以要害宸王殿下?”邵宛如聲音冷了下來。
“不不是的”邵彩環還想掙扎。
“既不是,三姐姐又為什么要灌醉宸王殿下?”邵宛如沒容她過多的辯解,緊逼了一句。
“我我其實其實是另有意思的”邵彩環結結巴巴的道,這種事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實難出口,特別是屋子里還有邵宛如的兩個丫環在,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又羞又愧。
“三姐另有什么意思,還是明說吧,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三姐是何用意,若是讓宮里的太后娘娘知道,可能連給三姐一個說理的時間都沒有!”
邵宛如長睫撲閃了兩下,眸色越發的幽冷,一張精致的小臉滿布寒霜。
她比邵彩環小了好幾歲,但偏偏這個時候的氣勢讓邵彩環心驚不已,嘴唇哆嗦了兩下,一咬牙道:“五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肖想宸王殿下了,但這并不是我的本意,是趙熙然挑的我這么做的,之后那酒似乎也被人動過手腳,否則就算是兩位王爺全喝了,也不可能會胡鬧到打起來!”
三夫人已經提點過邵彩環,再加上邵宛如方才的警告,邵彩環不敢再有隱瞞,顧不得自己的羞恥,把事情全說了出來。
“大嫂?”邵宛如目光微微凝起,落在邵彩環的身上,語意不明的道。
以為邵宛如不信,邵彩環急了,忙道:“這事是真的,就在上次宸王殿下過府來的那次,那天趙尚書府的太夫人和趙熙然也在的,你記起來沒有?”
邵彩環這時候也深恨趙熙然,三夫人的一番話讓她也認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著了趙熙然的道,這會當然有什么說什么,生怕邵宛如不相信,還特意的把事情的經過加上正確的時間、地址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待得她說完,邵宛如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邵彩環的觀點,邵彩環松了一口氣,但邵宛如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整顆心立時又提了起來。
“三姐姐,就算是能理解,但別人必然覺得這是三姐或者三嬸的意思,如果讓人知道三姐有這么一個想法,恐怕三姐姐以后都不必嫁人了,甚至不只是三姐姐,還有四姐姐也一樣的,三嬸在祖母那里也落不得好!”
邵宛如平靜的道。
這話說出來,邵彩環身子一軟,臉色雪也似的慘白,她最怕的就是這個,這也是她沒有證據,更不敢亂咬趙熙然的原因。
趙熙然那里就算說出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她的話聽起來字字是勸,更何況她肖想妹夫的事情更是不能說的。
既便是親祖母也不能說,祖母的偏心邵彩環一直知道。
母親甚至可能因為教養不周,被送出靜養也可能的。
邵彩環必竟不是心機深沉之輩,這時候已是慌了手腳,抖著手腳問邵宛如求計道:“五妹妹,眼下怎么辦?這這可怎么辦啊!”
她現在什么想法也沒有了,只想和父親、母親一家子人好好的脫身。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宸王殿下也一樣,她寧可嫁入尋常人家,求一世安寧,在這種時候,還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都是假的,她只想安安和和。
“三姐,你真的沒吩咐人往酒里另外往東西?”邵宛如問道,這事總有人在里面動了手腳的。
邵彩環是起因,那另外是誰呢?趙熙然?這個不太可能,就算趙熙然能在府里安置幾個下人,但不可能連這種人手都安排,邵彩環既然別有用心,送酒過去的不是她的心腹就是三夫人的心腹。
這樣的心腹,基本上不可能被趙熙然收買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五妹妹我雖然癡心妄想了,但也不敢真的往里放什么,宸王殿下的身體不好,是出了名的,如果真的因為里面有什么,鬧出大事來,整個興國公府都可能陪葬,我就算是再想也不敢的!”
邵彩環抹著眼淚搖頭道。
她是真的不敢做這種事的,也只是希望宸王能醉了之后扶去休息就行,至于其他的,她真的什么也不想。
待酒后兩個人躺在一起,自己把衣裳拉碎,然后讓人發現看到就行。
反正只是一個側妃,名聲稍稍虧損一些也沒什么,況且對方還是鳳子龍孫。
看邵彩環搖頭拒絕的樣子,邵宛如長睫撲閃了兩下,掩去眸色深幽的疑惑,這事有人動手腳是肯定的,在邵彩環動過手腳的基礎上動手腳,如果不是府里的人那么還有一個可能
“五妹妹,你救救我,你跟宸王殿下說清楚此事,我我以后再不敢了,再也不會了!”邵彩環哀求道。
“三姐姐,這事要如何處治,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回飄昀院之后也一直沒出去,祖母和二叔怎么想的更不清楚。”邵宛如搖了搖頭道,這事她沒法大包大攬,她只是興國公府未嫁的五小姐罷了,沒那么大的權利。
“那那怎么辦,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沒做其他事情,二伯要把所有下人全送到宮里去,讓皇上的人審訓,五妹妹,我怎么辦,我要怎么辦?”邵彩環絕望的看著邵宛如道。
“全送到宮里,任皇上處置?”邵宛如心頭一動。
“對,說是全送到宮里去的。”邵彩環帶著哭聲道,她眼下六神無主,慌的不行,只盼邵宛如能伸手拉她一把。
“三姐姐送酒的理由應當也是允分的吧,不會有什么遺漏?”邵宛如神色如常的問道。
“很允分,不會有什么遺漏的,就是母親送好酒給三位殿下,其他真沒什么,縱然送酒去的是母親的人,她也以為母親想討好三位殿下。”邵彩環這時候的條理還算很清楚,一邊哭著一邊想道。
“既如此,三姐也無須慌亂,這事說起來你也是不知情的,三嬸也不知情,三嬸才掌后院之事,有些下人心向舊主也是很有可能的!”邵宛如意有所指的提醒邵彩環道。
所謂舊主當然是指的二房興國公夫人蔣氏,當然現在蔣氏也不在,基本上也不太可能是蔣氏,那么二房還有誰算起來是舊主呢?
是誰想奪了這份管家的權呢?
一個新嫁娘這么來勢洶洶的所謂何來?這是邵宛如眼下最想不通的地方,就算要奪權,這會也不是時候
趙熙然有這么急著想掌后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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