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管事慌的連話也說不清楚,一方面也是疼的,幾個巴掌下來,打掉了她往日的伶牙俐齒。
事情發(fā)作的太快,以至一她現(xiàn)在應接不暇,大腦到現(xiàn)在還是空空的,一片糊涂。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夫人,您看,真的有兩套帳本!”梅雪和梅艷這時候已經(jīng)帶了幾個人,把里面的兩箱帳本抬了出來。
重重的兩箱帳本落在肖管事面前,肖管事眼前發(fā)黑,她這會真的寧可自己暈過去才好,眼前的場景,她根本處理不了。
梅雪和梅艷各自從一個箱子里取了一本帳本,送到秦玉如的面前。
秦玉如面沉似水的翻著兩本同日期的帳本。
一本贏利許多,一本幾乎是虧的,到年終的時候甚至還補上了一筆人工費。
“兩套帳本,一套是真的,一套是假的,好啊,好啊!這么多年來,一直糊弄我是虧本的,好,好好,來人,把這兩套帳本還有這個狗才抬上,我們一起去衙門報案!”秦玉如氣極反笑起來。
“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的,不是屬下,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讓我們這么報的,這些錢一分不敢亂動,全送進了永康伯府,給了夫人的!”
肖管事慌的大叫起來,這要是真的進了官府,她有些話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不是說這位世子夫人沒什么本事,連世子的心都籠不住的嗎,為什么這位世子夫人這么強橫,夫人不是說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位世子夫人的嗎!
“是夫人讓你這么做的?”秦玉如冷哼一聲,問道。
“我我”肖管事又猶豫起來,左右看了看,希望這個時候永康伯夫人能過來救她。
“如果不想說,以后也別說了,等進了官府,就是上大刑了,別以為你的靠山會幫你,這么多年來,你一直幫著別人謀算我和我娘的嫁妝,足夠你們一家子都跑不了,鐵證如山!”秦玉如厲聲道,臉色陰沉。
“這些鋪子原本是我們世子夫人娘家的嫁妝,但一直讓永康伯夫人打理,之后我們夫人嫁進府里,還是伯夫人打理,伯夫人以前是世子夫人娘親的嫂子,而今是我們夫人的婆婆,怎么可能貪默小姑和媳婦的嫁妝,近二十年來一直做假帳,一定是你這個刁奴欺主!”
梅雪大聲的斥道。
順便把秦玉如之前的話圓了回來,必竟伯夫人是世子夫人的婆婆,有些話別人能說的,秦玉如是不能說的。
貪默媳婦的嫁妝?
還不只是貪默媳婦的,還貪默了自家小姑子的,這一貪默居然有二十年左右,這位永康伯夫人可真夠不要臉加心狠手辣的。
梅雪的話讓周圍的眾人立時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
原本覺得秦玉如粗野不堪的,這時候也不由的同情起她來,這可不是一年、二年,而是二十年,這位伯夫人也真是太不要臉了,怎么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貪默媳婦的嫁妝鋪子,已經(jīng)是夠不要臉了
,更何況還有小姑子,有人想起這位永康伯世子夫人的舊事,立時也明白了她說的是實話。
這位永康伯世子夫人可不就是嫁進舅家去的,是舅家的表哥娶了當時名聲俱喪的這位世子夫人,她是寧遠將軍的女兒!
寧遠將軍之前是在江洲的,三年前才回的京,既然這鋪子應當就是寧遠將軍夫人的嫁妝,也是當時永康伯府嫁女兒給自己女兒的,因為這位寧遠將軍夫人去了江洲,所以這京中的鋪子雖然算在將軍夫人的頭上,但一直管事的還是永康伯夫人。
至后來這位將軍府大小姐嫁進永康伯府,這些鋪子又記到了這位大小姐的名下,成了她的嫁妝。
眼下看起來不管是記在她的名下,還是記在之前的將軍夫人名下,她都沒有拿到一分錢,反而讓永康伯夫貪默了。
這還真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至于肖管事本身,沒人相信她會真的敢這么貪默主家這么多的錢財,這么多年,不是一年兩年,看這肖管事的歲數(shù),掌這個鋪子也不會很長。
除了被掌事的永康伯夫人貪默了,沒有其他任何的解釋。
芳蘭繡房的生意不錯,往來的也都是世家小姐和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這時候看了個全場的,對于這位永康伯夫人鄙夷不止。
一些丫環(huán)、婆子們更是議論起來。
“世子夫人,真的不是屬下,是夫人,是夫人的意思”事到如今,肖管事也抗不下今天的事情了。
“胡說,夫人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吞沒我的娘親的嫁妝?”秦玉如臉色越發(fā)的陰沉起來,也不打算避著點,當著眾人的面就審問起來。
“世子夫人我們我們進去說”肖管事眼神飄忽的道。
“事無不可對人言,就在這里說,我不覺得這種做了假帳胡弄東家的事情,還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釋!”
秦玉如在永康伯府住了三年,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的秦玉如了!
“世子夫人”肖管事滿臉哀求,當著這么多人,她真的不敢說啊!
只是她表現(xiàn)的越這樣,也越發(fā)的說明事情必然和永康伯夫人有關了,對于這位永康伯夫人也越發(fā)的鄙夷起來。
以前只聽說這位世子夫人的名聲極不好,現(xiàn)在看起來這位永康伯夫人絕對不是個什么好的。
一個婆子匆匆忙忙的擠到人群里來,走到秦玉如面前,對著秦玉如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后,才滿頭大汗的道:“世子夫人,太夫人請您回府去說事情!”
“祖母要告訴我什么?是說我母親和我的嫁妝原本就是永康伯府的嗎?”秦玉如冷笑道,身子一動不動。
既然是當了嫁妝,既便是娘家也是管不了的。
“世子夫人,太夫人說這事很重要,您過去看看吧!”婆子又急又慌,她也是無可奈何的很,太夫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讓世子夫人回去,否則太夫人和夫人一定饒不了自己的。
“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
了,再回去!”秦玉如不為所動的道。
“世子夫人”婆子又道。
“世子夫人,我們先回去吧,總不能真的在這里審吧?”梅雪轉了轉眼珠子,低聲道。
再怎么說太夫人都是長輩,而且這事跟永康伯夫人有關,跟太夫人是無關的,把她叫回去應當也是好好的處理事情的意思。
秦玉如如果強橫的不去,也是很失理的。
“好,來人,把這個狗奴才和這兩箱證據(jù)送到衙門去,讓衙門查一查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玉如終于起身了,肖管事松了一口氣,可沒等她的這口氣呼出來,這心又重重的提了起來。
既便是太夫人出現(xiàn),世子夫人也不肯停歇的嗎!
“是,奴婢馬上去安排!”梅艷機靈的接了話,一把撞開后來過來的婆子,讓兩個粗使的婆子綁著肖管事,另找人抬著兩個箱子。
“世子夫人”肖管事還想說什么,卻被梅艷狠狠的撞開,不得已的倒退了兩步,近不到秦玉如的身前。
看著梅艷帶著證人、證據(jù)離開,秦玉如才站起來,帶著一眾丫環(huán)、婆子回去。
等著她們離開,整個芳蘭繡房里面的人都議論起來,都在傳說這位永康伯夫人過于的貪婪了一些,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換個有規(guī)矩的人家,這樣的婦人休了也是可以的,卻不知道永康伯府會怎么處置!
不只是永康伯府,這里還關系到寧遠將軍府,這位寧遠將軍雖然入京沒幾年,但在皇上那里還是很得圣心的,他唯一的女兒遇到這樣的事情,總得有個說法才是
不說外面的人議論不已,把沉寂了三年的永康伯府又送到了風口浪尖,就說秦玉如回到府里的時候,才下馬車就看到狄?guī)r守在那里,見到她下了馬車,甚至還扶了她一把,這可是三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你怎么在這里?”秦玉如語氣不善的道。
“祖母讓我在這里等你一起過去!”狄?guī)r冷著臉道,原本這個時候他還在跟新進門的清倌人廝混的,沒料想被祖母和母親叫了過去,這會還得等在這里候著秦玉如。
他和秦玉如兩個,真是相看討厭。
“你不必在這里等我的,我現(xiàn)在就進去問問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玉如陰沉著臉道。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是什么大事嗎?你到我們府里,有誰虧了你吃的,還是虧了你穿的,用得著鬧成這個樣子,讓母親沒臉嗎!”狄?guī)r煩燥的道,方才府外秦玉如發(fā)生的事情,他在祖母那里也聽了一耳朵,覺得秦玉如就是一個煩。
“不是什么大事?我的鋪子的錢去哪兒了?替你養(yǎng)小妾、姨娘了?狄?guī)r,你可真沒臉,居然用妻子的錢養(yǎng)著自己的妾室,這說出去,你也別在京城里混了!”秦玉如嘲諷道,不再掩飾對狄?guī)r的鄙夷!
“你”狄?guī)r氣的伸起手來就要往秦玉如的臉上招呼,一個男人被當面說吃軟飯一樣,任誰都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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