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顏氏進京,目地就是不流露出他當日的出向,邵靖也真是煞費苦心!”邵宛如的神色忽然平和了下來,眸底卻是尖刻如刀,寒洌森冷。
所以,這才是顏昔和自己上一世的悲劇的最終的緣由。
這一世,自己和顏昔沒扯上關(guān)系,對付顏昔的時候,就扯不到自己的身上,而且還讓自己壞了事情。
而后兩相一對證,才發(fā)現(xiàn)事實的真相
瞞了兩生兩世的真相!
“青兒,你能查到十幾年前邵靖的行蹤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滾著的血氣,所有的冰寒的氣血緩緩的從身體百骸流向心臟,這一刻心臟也是冰冷的,如同被細碎的冰,尖厲中透著血氣。
這其實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以往她找錯了方向,所以終是不得法,卻原來關(guān)鍵是在邵靖的身上。
“王妃,爺走的時候吩咐奴婢,王妃想查什么,吩咐下來就是!”青兒低頭道。
邵宛如細瞇起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好,去查這事,十幾年前,我父親出事的時候,邵靖在那里,是不是正巧到了那附近?”
父親的死一定跟邵靖有關(guān)。
眼下她沒有證據(jù),但是有理由,為了這世襲的爵位,連自己的交兄弟都下手。
父親出事,大房連子嗣差點都保不全,而二房卻是踩著大房的骨血一步步的往上興起,這爵位來的不正,蔣氏才會一次次的要斬草除根,把自己害死,然后又害皓兒,所有的一切,也是為了這爵位。
興國公或者說眼下的興國侯的爵位?唇角無聲的勾起一抹冰寒的笑意,眸色深幽的幾乎看不到一絲的暖意,不只沒有暖意,甚至帶著一股子嗜血之氣。
兩生兩世,有些仇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太夫人到現(xiàn)在還在算計自己,和蔣氏兩個圖謀,卻又有趙熙然橫插了一腳,眼下鬧的連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了。
機會就在眼前,一個不錯的機會,對興國侯府,她不會心軟
“王爺,加急來信!”一個侍衛(wèi)急沖沖的進來,單膝跪下,大聲的稟報道,手中信高高舉起。
“拿給本王看看!”楚琉宸懶洋洋的道,俊美的眸子緩緩的睜開,他這處是驛站里最好的院子,比之其他的院子大了好幾倍,原本就是招待象他這樣身份的皇族準備的。
此時夜色才起,屋內(nèi)已經(jīng)點起了許多燈盞,亮如白晝,這位宸王的身體不好,可不能累著,一路行來,這種時候往往都已經(jīng)停下了,生怕累著了這位爺,這位可真正是金枝玉葉,而且還是第一次出差。
侍衛(wèi)把信呈上,小宣子接過,遞上來,楚琉宸一目十行的看完,看完之后,邪渺的一聲,“既然這事又扯上了興國侯府,總得讓皇祖母知道,也免得皇祖母不清楚,被人打了馬虎眼!”
“爺?shù)囊馑际牵俊毙⌒訌澭鼏柕馈?br />
“去,通知太后娘娘和叔皇!”楚琉宸慢條斯理的道,俊美的眸子里幽然而詭譎。
“爺這事說起來不是
什么大事,王妃可以應(yīng)付的!”小宣子提醒道,他也算是看著自家爺和那位邵五小姐走到一起來的,這位邵五小姐,如今的宸王妃雖然走的慢,但步步為營,連小宣子也暗中佩服不已。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宸王妃,其實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沒用,那可是真正的有手段的宸王妃,才不是那種嬌養(yǎng)的籠子里的金絲雀。
“本王的王妃又豈是能讓人欺負的!”楚琉宸陰鷙的道,“正巧本王要寫信給皇祖母,就一并問了這事吧!”
告訴或則問,效果是一樣的,區(qū)分在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
主動會讓人懷疑用心,被動看起象更象是真心的。
“是,奴才明白了。”小宣子心領(lǐng)神會,王妃果然是爺最在意的人,明知道王妃不會有事的,爺還是放心不下。
回府之后,更得把王妃放在面上尊敬,這位真是爺真正心尖上的。
“殿下,清郡王來了!”又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來,稟報道。
小宣子揮了揮手,之前進來的侍衛(wèi)行了一禮后退了下來。
清郡王這陣子有事沒事總會來找自家爺說話,有時爺不理他,他一個人也能自言自語的說好久。
“說本王睡了!”楚琉宸漫不經(jīng)心的道,手中的信折了起來,放入袖口中。
侍衛(wèi)應(yīng)聲下去,不一會兒又進來稟報道:“秦大將軍也來,和清郡王兩個說有要事要跟您說!”
兩個人一起過來,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位寧遠將軍平時也自持身份,很少湊過來。
“讓他們進來吧!”算了算路徑,楚琉宸道。
秦懷永和楚清兩個人一起進來的,向楚琉宸行過禮之后坐下,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秦懷永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楚清的臉色有些蒼白。
小宣子命下人送上茶水之后,站到了楚琉宸的身后,目光極快的掃了一眼秦懷永和楚清,然后規(guī)矩的低下頭。
“王爺,馬上就要到了,王爺還是快些拿出一個章程吧!”秦懷永搶先道,這事情都過了好幾天了,宸王這里不急,他卻等不下去了。
此次出京,皇上一再的說所有事情都是宸王主持。
對于這種在京中養(yǎng)尊處憂的皇子,秦懷永有戒心,但其實也不是很看得上,身處邊關(guān)的將軍,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和人相處。
“這事其實也急不得,如果糈國真的要嫁公主,清郡王不錯!”楚琉宸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原本就是故意的拖著的。
“宸王,這可使不得!”楚清一聽,雙手亂搖,急道,“皇上知道我已經(jīng)定親了,眼下更是連側(cè)室都有了,又豈能再訂親!”
他可不想娶一個糈國的女人,他生下的嫡子血脈必須純正,不能有異族人的血統(tǒng),這樣才有優(yōu)勢。
“那又如何,娶一個平妻就是,難不成還要讓本王娶個平妻?”楚琉宸似笑非笑的道,俊美而幽深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落在楚清的臉上,幾乎讓他控制不住的僵硬了臉上的笑容。
同樣是平妻
,當然是楚琉宸的平妻身份貴重,這也注定了楚琉宸的親事不能隨便有人插手,更何況這位一向體弱,據(jù)宮里傳言,原本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意思,當然是替他多娶幾個,可他這樣的身子,真的多娶了幾個,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可能會死的更快。
宸王府里就這么一位正妃,也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合議之后的結(jié)果。
“總是不太好,原本就已經(jīng)訂親的,平妻雖然也是妻,總是落在嫡妻之下,糈國公主若是要嫁人,還是嫁一個沒有訂親的為好!”楚清小心的措詞道,他不能收下這個糈國公主。
其實出京的時候,還沒有這么一個說法,但是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就得到了消息,說糈國有意把公主嫁給這次出使的使節(jié),宸王雖然沒出使,但必竟是和兩位使者一起過來,之后又陳兵在邊境,而且身份又尊貴。
糈國那邊的意思當然是身份越尊貴的越好,至于宸王的身體就沒那么重要了,只要擔(dān)著一個宸王妃的名頭,管宸王是不是身體不好,會不會早逝。
糈國的消息打探出來之后,秦懷永就送到了楚琉宸的面前,楚琉宸說他會考慮,而后一考慮這么久,竟是拖的秦懷永都等不下去了,馬上就要到邊境了,這事該當如何,還得楚琉宸拿主意。
“清郡王的意思是沒娶親的昕王?”楚琉宸挑了挑眉。
楚清的頭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和嫉妒,同樣都是皇上的侄子,憑什么楚琉宸可以獨得寵愛自己卻不行。
一個病殃子借著他病病殃殃的身子,就能讓太后娘娘和皇上對他愛護有加,而自己這么一個身子好好的,都得不到注意,眼下甚至還想算計自己的親事。
袖底的手狠狠的握起,然后又緩緩的放松了下來:“這事我們都做不得主,還是奏請皇上吧!”
楚琉宸之前說要考慮幾天的時候,楚清其實已經(jīng)偷偷的送了密信出去,讓皇上看看,他在意的這個侄子就不是一個能辦事的,居然把這種事瞞了起來,糈國如此嫁公主的話,那就是兩國和親,不是楚琉宸能阻止的了的。
所謂的人選,也不是楚琉宸可以決定的。
想不娶糈國公主?既然是平妻,自己合適,楚琉宸更合適,那位宸王妃也不能反對皇上的旨意。
“奏請皇上?”楚琉宸忽然笑了,眼神之中的詭譎之事越發(fā)的讓人難辯。
秦懷永抬頭看了看楚琉宸,心中突突的一跳,他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軍,照理說很穩(wěn)得住,但是看到這時候的楚琉宸,卻是臉色微變,眼前的宸王看起來陰寒森詭,透著一股子讓人緊張的嗜血感覺。
不是說完全不對,以往的宸王看起來雖然溫和,但隱隱之間有種和殺場之上相近的氣息,這種感覺唯有上過戰(zhàn)場的將軍才能明了,必竟有著溫柔的表象的宸王,有時候看起來還是可親的,但眼下,似乎這層溫情脈脈的薄紗,又緩緩的落下。
這才是宸王的真實面目嗎?
秦懷永的手腳忽然顫動了一下,一片冰涼,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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