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人現(xiàn)在最喜歡議論的便是興國侯府的事。
幾乎是每隔幾天就鬧這么一出,原本這興國公府也算是京城大的世家,并不為平頭小民隨意的議論,眼下卻因為成為侯府,一樁樁、一件件的做出更多的讓人覺得不堪,或者可笑的事情。
前不久才有了貶妻為妾的事情,這可是多少年沒聽說過的新鮮事,這才沒幾天,又有了傳言,說這事興國侯夫人冤枉的,是關(guān)在刑部里的王生學(xué)干下的事情,是他為了減罪隨意的攀扯別人,至于把興國侯的媳婦打的小產(chǎn)的事情,也不是真的,只是傳言傳錯了,據(jù)說那位賢惠的媳婦還正宮去向太后娘娘審訴了。
這種年度大戲,讓京城的平頭百姓,又添了一波傳言,說什么的都有,最后歸納下來都是這媳婦實在是個賢惠人,都這樣了,還幫著這個婆婆說話,這個做婆婆的怎么看都干凈不了。
眾說紛紜之中,更多的人關(guān)注著興國侯府的事事非非,據(jù)說興國侯府外面還自發(fā)的聚集了一堆的閑人,都在看興國侯府的熱鬧。
興國侯府的主子們,若是有誰出門,后面都會追著一群看熱鬧的人,煩不勝煩。
一時間,興國侯府的大門緊閉,別說主子,連個下人都不怎么出門,非必要事還是縮在府里合適。
宮里太后娘娘的慈寧宮里,皇后娘娘也在,此外就只有瑞安大長公主。
“此事,皇后娘娘怎么說?”太后娘娘頭疼不已,興國侯府的事情反反覆覆,她也是真的煩了。
“母后,這事情既然已經(jīng)如此了,就這樣吧!”皇后娘娘道。
瑞安大長公主不說話,進(jìn)宮之時,外孫女就跟自己說好了要如何應(yīng)對,眼下這個時候先靜觀這兩位后宮的主子說話,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合適,讓人覺得透著幾分主觀的意思,既便說了,也沒什么效果。
先聽她們做出決議才進(jìn)言,才是最合適的。
對于外孫女的話,瑞安大長主向來是言聽計從的。
興國侯府太夫人能拉下臉在宮門處哭求,然后帶著孫媳婦進(jìn)來為蔣氏求情,她就讓她越發(fā)的不得好了。
她們最看重的不就是興國侯府的爵位嗎?想保蔣氏是吧?那就拿出一些誠意來。
而今,瑞安大長公主已經(jīng)不在意太夫人是不是偏心了,這心既然偏成這個樣子,那就不要也罷,最好不要,外孫女只有自己這么一個珍愛的長輩,那個偏心的老婆子算什么東西。
瑞安大長公主穩(wěn)得很,低頭靜聽著兩宮說話,手指隨意的扣著帕子的一角。
“都又鬧到宮門前了,雖然外面的人不知道,但許多人還是知道的!”太后娘娘不悅的道。
平頭百姓是不知道興國侯府太夫人是如何帶著趙熙然晉見的,但消息靈通的世家卻是知道的。
這種事情細(xì)想起來頗有幾分打太后娘娘的臉,當(dāng)初下旨的是太后娘娘,現(xiàn)在求見的自然也是太后娘娘,到太后娘娘面前來辯訴,目地是要讓她收回旨意。
太后娘
娘生性還算溫和,這時候也忍不住多了幾分怒意,興國侯府的人的確是太放肆了,這是把官司打到自己面前,而且還含蓄的提醒自己錯了。
“母親,這事情都這個樣子了,還能如何?他們自家府里的事情沒處理好,呈上來的證據(jù)也不完善,難道還能因為這事怪主官審不清楚嗎?”皇后娘娘冷笑著又加了一句,自打邵顏茹的事情出來之后,她就沒喜歡過興國侯府。
眼下這個時候,也沒打算拉興國侯府一把。
連太后娘娘的面子都駁,那自己的面子就更敢駁了,怪不得當(dāng)初邵顏茹在自己的宮里就敢算計,分明就是踩自己的面子。
太后娘娘轉(zhuǎn)向瑞安大長公主,眉頭深鎖:“瑞安,你看如何?”
瑞安大長公主穩(wěn)得很,聽問,抬起頭來,臉色平靜的道:“一切但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吩咐。”
“你是宸王妃的長輩,這事總得你說說自己的想法,或者宸王妃的想法?”太后娘娘溫和的道,邵宛如還在病中,宮里的藥材流水一般的送過去,聽說雖然好了一些,但身子骨還是弱。
太后娘娘很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這個時候?qū)O子若是回來,怕是極不喜歡看到這點(diǎn)吧,走的時候,孫子一再的跟自己說,讓自己照看著自己的媳婦,這才沒多久,這孫媳婦就被照看的病弱了起來。
“太后娘娘,您才是宸王妃的長輩,有您在,宸王妃不會受什么委屈,只要您說的,宸王妃一定都會照旨的。”瑞安大長公主道。
這話說的太后娘娘心里極妥貼,這個孫媳婦也是個一個省心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又?jǐn)R上這么糟心的娘家,都沒有半點(diǎn)抱怨,也沒有協(xié)迫自己答應(yīng)點(diǎn)什么,比起興國侯府的做法,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宸王妃真的鬧點(diǎn)事,太后娘娘覺得也能理解,必竟宸王妃年紀(jì)小,現(xiàn)在府里也沒個什么長輩,楚琉宸也不在,但偏偏這位宸王妃太懂事了,懂事的讓太后娘娘滿意之余有了愧疚的意思。
興國侯府真的是太討人厭了。
之前這么說,現(xiàn)在又翻過來說,如果自己這里一無舉動,倒是讓人覺得自己這個太后娘娘,就算是錯了,也不改。
這是逼著自己把事情改過來了?
“太后娘娘,您是宸王妃的長輩,自會顧及宸王妃,不管如何宸王妃受了委屈是肯定的,不能因為他們翻來覆去的說話,就讓人覺得這事也不是真的吧?”皇后娘娘適時道。
她和太后娘娘做了這么多年的婆媳,這種時候還能明明白太后娘娘的心思的。
“皇后娘娘覺得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太后娘娘還在猶豫,外面的傳言方才已經(jīng)傳到了宮里,是找了皇上的人打聽到的。
“太后娘娘,臣妾覺得之前的事情必然是真的,否則那個叫王生學(xué)的,不可能和那個丫環(huán)配合的這么好,穿著相同的衣裳,又是往宸王妃的院子而去,這心也太毒了一些,不過是一個認(rèn)祖歸宗的皇家血脈 罷了,居然連個女孩子都容不下!”
皇后娘娘道。
三年前的事情,必然是有因的,但現(xiàn)在王生學(xué)死了,也算是查無此因,再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至于眼下的事情,倒沒那么重要了,蔣氏的媳婦,還是蔣氏,或者興國侯府的太夫人,她們的所作所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沒那么在意,原本就是一家人,既然一家子護(hù)在一起,她們也沒心力去她們解開。
趙熙然是委屈也好,自愿也好,都不會激起她們半點(diǎn)憐惜,這種足以讓太后娘娘尷尬的事情都發(fā)生了,還要讓太后娘娘說什么不成?
整個興國侯府都讓太后娘娘失望了,原本看在已故的前興國公世子的份上,和老國公爺?shù)拿嫔希竽锬镆恢备呖此麄兏希襁@份情誼也算是到頭了,興國侯府太夫人走的時候,太后娘娘特意的吩咐了她,以后非宣旨不可以進(jìn)宮。
“邵元皓不小了吧?”太后娘娘問瑞安大長公主。
“皓兒已經(jīng)十歲了,先生們都說皓兒是個聰慧的,雖然入學(xué)晚了點(diǎn),但一說便通,舉一反三,就算是擔(dān)誤了一些也無礙,眼下已經(jīng)都追上了,甚至比之大多數(shù)的都好!”一說起小外孫,瑞安大長公主滿臉的驕傲。
邵元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她這個外祖母滿心的欣慰,果然把邵元皓接到自己這里住是最好的,否則她這么聰明的小外孫可真的要被毀了。
這三年來,瑞安大長公主就沒讓邵元皓多接觸興國侯府,那就是一片爛污,實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就算是必須要去,也由瑞安大長公主親自選的人陪著,稍稍去行個禮就回來了,有時候還以課業(yè)為重,連飯都沒用,根本不充許興國侯府的人靠近他,也免得他又受了興國侯府的暗算。
一看瑞安大長公主的樣子,知道她是真心的為自己的小外孫驕傲,和三年前,滿滿談起這個外孫,就低頭落淚的樣子,完全不同。
太后娘娘心里有了決議,對皇后娘娘道:“十歲了,應(yīng)當(dāng)也可以繼承爵位了吧?”
皇后娘娘心領(lǐng)神會的點(diǎn)頭:“自然可以繼續(xù)爵位了,以往每每上書的時候,都有人說邵元皓小了一些,又不知長進(jìn)了一些,雖然說是前興國公世子的血脈,但這么不長進(jìn)的,自是比不得頗有名聲的邵大公子了。”
“既然邵元皓現(xiàn)在出息了,以往的這些理由就都不成為理由,瑞安你再寫一封請封的折子送到皇上面前去。”太后娘娘道。
“是,多謝太后娘娘。”瑞安大長公主立時明白了太后娘娘的意思,站起身跪了下來,眼眶微紅,聲音也哽咽了幾分,向著太后娘娘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不是她多在意這個爵位,只是這爵位原本就是自家女婿的,憑什么落到興國侯府的二房身上,那一房上上下下都是不安好心的。
“皇后,皇上那里發(fā)了旨,你這里也就發(fā)份旨,讓蔣氏為平妻吧!”太后娘娘揉了揉發(fā)疼的眉心道。
“那……理由怎么說?”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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