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上,掩住眾人好奇的目光,有許多人原本是想過來偷聽的,無奈門口處站著的兩個粗使婆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閑人都退了下去,對著門口指指點點,重心都在于這位夫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莫不是真的是兩夫妻謀奪發(fā)妻的家產(chǎn)?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夫妻兩人可真是昧心惡毒的很,這種事情都辦得出來。
許多人并沒有離開,雖然看不到現(xiàn)場,但總可以聽個音吧,這事情到最后怎么解決,必然也得有個方案的,但看哪家理虧。
帳房內(nèi),屏風被兩個力大的婆子拉開,看到屏風后面寬大的椅子上坐著的邵宛如。
魏達海的眼睛不由的抽了一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他認出了邵宛如。
歐陽氏看著邵宛如,一時沒認出來,這個時候也不便問魏達海,只是上下審視著邵宛如。
一看邵宛如這個氣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這打扮看起來清雅不失貴氣,讓歐陽氏一時想不通的是,明明看起來年紀尚小,但卻是已婚女子的打扮,居然不是世家小姐,眼眸中滑一絲慌亂,她想到是誰了。
才嫁入宸王府的宸王妃似乎年紀就小,聽說還沒有及笄。
“魏大人和魏夫人看起來是知道我是誰了?”邵宛如眸色平和的看著這一對夫妻,淡淡的道,“方才魏大人在屋里跟董大娘說的話,我也聽了個真切,之前宮里的魏嬤嬤陷害我的時候,聽說也是為了魏大人,眼下蝶衣齋還吃了官司,魏大人一位四品官,呼風喚雨的能力不小!”
魏達海的臉色大變。
“魏大人看起來是認識我的?”邵宛如問道。
魏達海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小心的道:“曾經(jīng)在興國侯府看到過王妃!”
“興國侯府嗎?我還以為是之前我來蝶衣齋的時候,魏大人看起來是很想要蝶衣齋了?”邵宛如微微一笑,意態(tài)悠然。
“這……這是明娘的,我想跟明娘在一起……如果把店鋪歸在我的名下,明娘和孩子就能回來了!”魏達海吶吶的道,收斂起心底的慌亂,他從來沒想過這位宸王妃會真的找上自己,而且還躲在里面聽了個正著。
邵宛如心頭冷笑,到了這個時候,魏達海居然還想用這樣的話瞞混過去。
“魏大人,你跟董大娘的事情,誰是誰非,先不論,只是這家鋪子,你就別想了,這家鋪子原本就是我的,如今重歸我的名下,魏大人有意見?”
邵宛如問道。
“什……什么?”魏達海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邵宛如。
歐陽氏也愕然的抬頭,看了看董大娘, 又看了看邵宛如,他們謀算了這么久,把這鋪子看成了他們所有的,眼下居然說這鋪子原本就不是董大娘的,那么他們之前的謀算又是什么?
不但白費了心思,而且還惹來了笑話。
“宸王妃,我知道王妃的身份尊貴,但也不
能搶了良民的家產(chǎn)吧!”歐陽夫人稍稍鎮(zhèn)定了一下,道。
“謀奪嗎?魏夫人恐怕弄錯了吧,我當時尚幼,不便出面,才讓董大娘出的面,董大娘進京也是隨著我一起過來的,因為手里沒有余錢,我還特地到錢莊抵押貸款,才有了流動資金,當時幫著我做抵押的,也是刑部中人,手續(xù)齊全,錢莊那里也有記錄!”
邵宛如笑道,伸手接過玉潔送上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她眼下要做的是打斷魏達海的妄想,糈國的公主進京,使得京城的局面散亂,這個時候宸王府更應(yīng)當?shù)驼{(diào),以前她不介意一直吊著魏達海,眼下卻不行,快刀斬亂麻,可以讓魏達海再不敢肖想蝶衣齋,免得自己的分心。
門輕輕的敲了敲,玉潔急忙上前打開門,一臉溫雅笑意的文溪馳出現(xiàn)在門口。
魏達海不自由主的往后退了退,他認識文溪馳。
“文大人,有勞了!”邵宛如站起身來,客氣的行了一禮。
“無礙的,原本就是職責所在!”文溪馳向邵宛如拱拱手。
兩個人見禮畢,分賓主落座。
玉潔送上茶水后退到邵宛如身后,至于魏達海夫妻兩個,依舊這么站著,沒人請他們坐下,更不會有人奉茶。
“文大人,當初我抵押貸款的時候,還是你當?shù)帽H耍巯虏恢滥懿荒苷埬惝攤證人,證明這家鋪子當初就是我的店,不過是當時年紀小,特意托給董大娘經(jīng)營的嗎?”邵宛如問道。
“可以,當時的契約還在!”文溪馳點頭,從袖口里把幾張契約的紙拿出來,放到桌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請宸王妃看看,是不是這幾張?”
邵宛如示意玉潔接過,拿到手上看了看,臉色驚喜:“多謝文大人,想不到當初不過是一面之緣,卻得了文大人這么大的幫助,而今還要麻煩文大人替我做證!”
文溪馳辦事果然通透,自己就這么一說,他立時就把證據(jù)拿到手了,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這么順利的拿到手,跟文溪馳的能力相關(guān)。
“王妃實在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文溪馳的目光轉(zhuǎn)向魏達海,“魏大人,這店鋪當初就是宸王妃盤下來的,很巧,原本是我朋友的,當日我正巧又在,看宸王妃這么小一個女孩子,有這么大的心志,特意的幫了她一把,才有了這家鋪子。”
“魏大人既然現(xiàn)在也看中了這家鋪子,一意的謀奪這鋪子,依我的意思,就是上公堂吧!”
上公堂?魏達海面色如土,手在袖口里哆嗦了起來,眼下這種情況怎么上公堂?
文溪馳何人?有他做證,還有這些契約在,他的官司不但打不贏,而且他以后還有何前途。
之前斷定宸王妃不敢把事情鬧大,是因為覺得宸王妃不過是看中蝶衣齋的人,事實證明蝶衣齋就是宸王妃的,他拿什么去搶?還有文溪馳做證,不說文溪馳是文相的三公子,名聲極佳,就說他現(xiàn)
在就在刑部供職,職位跟自己差不多,卻是真正的實權(quán)。
他一個小小的四品官,憑什么能從宸王妃的手里搶她的鋪子?
腳下發(fā)軟,伸手扶了一下桌角才站穩(wěn)。
“文大人,不用了,這事……這事實在是個誤會!”魏達海笑的比哭還難看,他這個時候什么也不敢想,只想好好的回去,再不敢對蝶衣齋生出想法。
早知道這店鋪原本就不是董明娘的,他怎么敢肖想!
“誤會?事情鬧到這種程度了,怎么可能是誤會,魏大人還是跟我走一趟吧,聽聞之前蝶衣齋牽扯到的案子,也跟魏大人有關(guān),我倒是要查一下,我們刑部的人又有誰暗中勾結(jié)著魏大人,做下這等事情!”文溪馳臉色一冷,哼了一聲。
這是要順藤摸瓜了?魏達海心虛不已,他雖然覺得自己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但就怕萬一,如果真的萬一查到他的頭上,可就不是一句誤會就能說清楚的事情。
“文大人,這事真的是誤會……”魏達海伸手抹了一把冷汗,向著文溪馳做低伏小的拱手,這事鬧起來,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文大人,這事……真的是誤會,我以為是我們老爺真的……”歐陽氏笑臉尷尬的道,目光轉(zhuǎn)身董大娘,側(cè)身一禮,“妹妹,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以為是……是我嫉妒心犯了,才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對不起妹妹的地方,還望妹妹原諒!”
“夫人錯了,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沒有姐妹!”董大娘冷冷的看著歐陽氏,眸底一片嘲諷。
這話噎的歐陽氏臉上差點抗不住,咬了咬唇抬眸看向邵宛如:“宸王妃,當初這門親事,是我父親訂下的,具體情形我并不知情,若是當初便知道夫君是這么一種情形,我必是不會嫁的,如今……如今……大錯釀成,夫君卻還執(zhí)迷不悟的想跟董掌柜在一起……”
歐陽氏說的悲切,極其的無辜。
邵宛如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魏夫人,這些舊事跟我無關(guān),我也不想聽,若是沒有事情就請回吧,這以后蝶衣齋的事情也不要再插手,若是再有關(guān)于蝶衣齋的事情出來,別怪我翻出這些舊事來公堂上見分曉!”
歐陽氏愣了一下,而后反應(yīng)過來,拉著魏達海的手連聲道:“是,是,我們馬上走,這以后蝶衣齋的事情再不會插手,以后不會了!”
說完拉著還反應(yīng)不過來的魏達海轉(zhuǎn)身就走。
眼下這種情形,這位宸王妃如果真想鬧起來,魏府可就要遭受大禍了,不管這位宸王妃是出于什么目地,放自家一馬,趕緊走才是正經(jīng)道理。
夫妻二人狼狽不堪的從帳房出來,再不敢留下來,急匆匆的就往外走,原本留在外面看熱鬧的人,見他們夫妻二人如此灰溜溜的形色,再加上之前的話,立時明白真正心虛的就是這一對夫妻。
可見是真的是他們圖謀蝶衣齋,許多人指著他們的背影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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