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子是在第二天來的將軍府,將軍府可是一個大主顧。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來的早了一些,牙婆子在帳房等了許久才拿到了錢,之后便笑嘻嘻的離開。
雖然等的時間長了點(diǎn),但她在帳房外面跟人聊聊天,說說話,倒也不覺得時間長。
帳房外面說閑話的人不少,一波接一波的。
牙婆子不是笨人,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拿了銀子之后,誰也不得罪才是,生意人和氣生財,縱然有些偏向,也只能是稍稍有一些,切忌讓人真的不喜。
所以有一些話,她還是暗暗的抖了一些音頭的。
那些事原就和她無關(guān),她可不想牽扯在里面。
秦宛如一大早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水若蘭早早的便在了,兩個人一起服侍老夫人用了些粥之后,便又讓老夫人靠在床上養(yǎng)神。
老夫人因為咳嗽晚上一直睡不好,用了點(diǎn)粥之后,倒似乎緩過來了一些,閉著眼睛無力的靠在那里,似乎睡著了。
水若蘭向秦宛如做了一個手勢,跟她一前一后出了里屋。
丫環(huán)早己奉上茶水,兩個人坐下,水若蘭伸手按了按額頭,看得出她的精神也不太好。
“水姨昨天晚上睡在祖母這里了?”秦宛如道。
“姨母晚上一直沒睡好,往年這個時候姨母一直沒怎么病的,這一次怎么來的這么早。”水若蘭點(diǎn)點(diǎn)頭,愁的眉心打結(jié)。
“往年的時候,祖母雖然到這個時候也會犯這種病,但基本上不會突然之間好生生的咳這么厲害,而且這病癥不是發(fā)生在早上才起床之后。”秦宛如抿了抿殷紅的小嘴,道。
那一天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齊蓉枝突然出了事情,之后祖母回來之后便一直的咳嗽,不象是晚上不小心凍了一下,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病了的樣子。
這話提醒了水若蘭,她的柳眉越的發(fā)緊了起來,遲疑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是因為被什么東西刺激了一下,過敏呢?”
老夫人的咳嗽病的確是老毛病,往年一冷就很容易犯病,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是什么東西過敏引發(fā)的咳嗽毛病,這事水若蘭是知道的。
秦宛如看了看水若蘭的臉色,知道她這會也生出了一些懷疑,這事,原本是她一個人懷疑的,但她人小力薄,就算有懷疑,也查不出什么,但水若蘭不同。
“也有這個可能,可那天祖母就只接觸 到了母親、大姐和齊大小姐,以及我,之后回來就狂咳不止。”
秦宛如細(xì)細(xì)的道。
“去靜心庵一次,請靜心庵主幫著姨母看一看吧。”水若蘭一時間也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想了想做了決定!
昨天晚上她就睡在老夫人的屋子里,聽見老夫人一個勁的咳嗽,焦急不己,晚上咳的那么厲害,白天哪還有什么精神,而且這一次的咳嗽來勢洶洶,才幾天時間,老夫人就咳的聲音也啞了。
這時候說話費(fèi)力,而且還很低。
“那跟父親先說說吧!”秦宛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往年的時候,祖母犯病之后也會去靜心庵住一陣子,讓靜心庵主幫著調(diào)理一番,每每效果都不錯。
兩個人商量定之后,秦宛如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獨(dú)留下水若蘭坐在外面,依舊是愁眉不展。
她也覺得這事蹊蹺的很。
老夫人這次的病來的太突然了一些。
段嬤嬤從里屋轉(zhuǎn)了出來,對她道:“水小姐,老夫人請您進(jìn)去。”
“姨母醒了?”水若蘭眉頭微松了,站了起來,跟在段嬤嬤的身后。
“現(xiàn)在覺得精神還行,水小姐您先跟老奴進(jìn)來。”段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個人進(jìn)到里屋,床上老夫人的眼睛睜了開來,目光帶著憐意落在水若蘭的身上。
這份憐意水若蘭懂,一時間悲從中來,幾乎要落淚,但想到老夫人的身體,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悲慟,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意。
老夫人向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床邊的小幾子。
水若蘭急上前兩步拉著她的手,在小幾子上坐定,段嬤嬤知道老夫人要有體己的話向水若蘭說,無聲的退了出去。
“若蘭,委屈你了!”老夫人的聲音很嘶啞,暗沉,幾乎聽不清楚。
水若蘭努力的聽道,而且搖了搖頭:“姨母,我不委屈,我原本就想侍候您終老的,是您把我養(yǎng)大的,跟在您的身邊,一點(diǎn)也不委屈!”
她知道老夫人說的是自己的歸宿的問題,怕老夫人病中更添心事,只說自己愿意的。
“既然這事跟狄氏有關(guān),而且你表哥也說了,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那你就明媒正娶進(jìn)將軍府的門,過幾天,你就先出去住幾天,等全部禮成之后,再把你抬進(jìn)……門!”老夫人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一時間緩不過來,又咳嗽了起來。
水若蘭眼眶紅了,伸手輕輕的替老夫人拍著后背:“姨母,您先別急,先把你的病壓下才是,我先陪您去靜心庵,等您好一些,再離開!”
如果要明媒正娶,自然是要八抬大轎從外面抬進(jìn)來,住在將軍府里,自然是不合適的。
“這也行!”老夫人咳嗽稍停,伸手拍了拍水若蘭的手,道,“等你進(jìn)府,灼灼就交給你教養(yǎng),她還只是一個孩子,而我年紀(jì)又大,身體又不好,怕是不能一直護(hù)著她,到時候灼灼的事情,也要你費(fèi)心了。”
之前差點(diǎn)毀了自己小孫女的婚事,就是因為自己年紀(jì)大、耳目不靈才使得自己的小孫女差一點(diǎn)萬劫不復(fù),每每想到這個,老夫人就覺得心疼不己,以往只知道狄氏的心長偏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狄氏的心不但長偏,而且還惡毒的令人發(fā)指。
“姨母放心,宛如就交給我教養(yǎng)著就是,我不會讓她再受這樣的委屈的。”水若蘭保證道,對于秦宛發(fā),她也很心疼。
之前她在家廟里,不讓瓊花打聽任何事情,對于秦宛如、秦玉如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出了家廟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情由,越發(fā)的堅定了要為秦宛如作主的心思。
“灼灼的事情,你多操心了,你自己的事情,姨母來幫你說,將軍府欠你一個平妻的身份。”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水若蘭的身上,慈和的道。
這話說水若蘭的頭低了下來,不是嬌羞,而是掩去眸中的冷意,有了那封信,她還真不怕狄氏叫囂著不許。
這封沒有拿出來的信,就是狄氏的一個把柄,方才秦宛如也輕輕的跟她說起狄氏想搶先一步,陷害她這信是她寫的,特意鬧了那么一出戲。
但最后這戲不了了之,這信還是可以成為一個把柄,縱然不是真的證據(jù),但在狄氏現(xiàn)在信用全失的情況下,這信就是一個讓秦懷永懷疑的關(guān)鍵了。
狄氏不敢在這封信上再起什么妖娥子的。
秦宛如回到院子的時候,玉嬤嬤己經(jīng)等在那里了,看到秦宛如進(jìn)來,急忙進(jìn)屋稟報。
“清雪是昨天晚上才送到牙婆子手里的丫頭,還沒有好好調(diào)教過,但因為沒調(diào)教也看起來知禮守理的很,今天才帶了來的?”秦宛如把玉嬤嬤的話整合了一下,緩緩的問道。
“是這么說的,小姐您看……”玉嬤嬤點(diǎn)頭,低聲問道。
“先不用怎么樣,放著她就是!”春宛如淡冷一笑,不用說這個清雪必然是狄氏安排下的人,用秦玉如刺激自己,讓自己把人收下,這些丫頭中,清雪是最出色的幾個中的一個,但其他出色的幾個全被秦玉如帶走了,那這個清雪就是自己唯一可以選的了。
為此,秦玉如還不顧自己的手傷著,特意來配一場戲,可真不容易。
“曲樂到牙婆子這里倒是有一段時間了,調(diào)教過一段時間,今天也是第一天送出門讓人挑選。”玉嬤嬤又道。
“讓她們住在起吧!”秦宛如品了品玉嬤嬤的話,道。
“小姐,讓她們兩個住在一起,會不會出事情?”玉嬤嬤不安的道,“清雪顯然不是一個不是簡單的丫頭。”
“沒關(guān)系,她們兩個住著很好,看曲樂的樣子,就是個機(jī)靈的,你提點(diǎn)她一下,讓她多和清雪親近,有什么事,讓她直接找你稟報!”秦宛如微微一笑,唇角揚(yáng)起一絲淡冷。
清雪的手上有傷,卻不知道這傷是哪來的,和她進(jìn)府有什么關(guān)系?這種事曲樂應(yīng)當(dāng)很擅長。
“是,那老奴一會就去重新給她們安排。”玉嬤嬤會意的道。
“玉嬤嬤,一會再收拾幾件衣裳,祖母的身體不好,可能會去靜心庵調(diào)養(yǎng),我也陪著過去。”秦宛如又吩咐道。
“小姐放心,老奴知道,這一次去靜心庵,小姐要帶什么人?”玉嬤嬤停下了腳步,細(xì)問道。
秦宛如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叩了叩,想了想道:“就帶著清月吧,玉嬤嬤你留在府里,幫我看著園子里的事情,特別是清雪和曲樂的事情,她們兩個住在一起,說不得還能發(fā)生一些有趣的事情,特別是我不在的時候!”
清雪意圖不明,曲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倒是很期待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這話說的極有深意,玉嬤嬤一時沒聽懂,但看秦宛如胸有成竹的樣子,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自下去安排事務(wù)……
但才出去沒多久,忽然之間又掀簾子走了進(jìn)來,臉色微變:“小姐,不好了,曲樂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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