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給狄夫人?”水若蘭疑惑的問道,心下不安。
她也想放,但和秦宛如的顧慮一樣,她也不敢放,當(dāng)日在將軍府能被狄氏暗算,把醉酒的秦懷永引到自己的臥室,現(xiàn)在就有可能做過更過份的事情,放任狄氏管家的后果,她承擔(dān)不起。
“不可以!”秦宛如搖了搖頭,直接否決,狄氏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那放給許姨娘或者董姨娘?”水若蘭又提出了另一個可能,秦懷永就兩個妾室,還是以前的通房丫環(huán)提的妾室,在狄氏進(jìn)門之后,依規(guī)定,狄氏做主提的她們,往日里在府里一直也是規(guī)矩的很。
“母親……先試試許姨娘吧,以往她管著府里的事務(wù)要多一些,相比起董娘娘,父親似乎更信任她!我偶爾也可以搭把手的,但不能多了,在母親管事的時候搭手,這樣狄夫人那邊也不會說什么!”秦宛如想了想道。
府里就這么幾個人,也暫時只能這樣。
其實(shí)秦宛如是想自己直接插手管家的,但這與理不合,秦玉如都沒有插手,自己尚小,憑什么可以直接管家?
但如果讓秦玉如插了手,狄氏一定會強(qiáng)勢進(jìn)來,必竟她是秦玉如的親生母親,幫著秦玉如也是理當(dāng)如此。
為了撇除秦玉如,秦宛如自己也只能在水若蘭的身邊稍稍伸手幫一下,而且只限于水若蘭自己的事情,必竟她現(xiàn)在也算是秦宛如的母親。
聽秦宛如這么一說,水若蘭的心也定了下來,之后秦宛如又給她開了幾貼藥,讓瓊花去配來自己煎服,在外面只說身子不適,最近水土有些不服罷了,這以后也不必去外面請大夫。
這一次狄氏沒伸手,不代表以后沒伸手。
不管是秦宛如還是水若蘭,都清楚的知道只要狄氏發(fā)現(xiàn)水若蘭懷了身孕,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狄氏沒生下兒子就是她的硬傷!
和水若蘭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秦宛如就打算起身,這會時間看得出水若蘭也著實(shí)的累了。
“水夫人,水夫人,您可要替我們小姐做主啊!”才起身,忽然聽到外面一個尖銳的哭泣的聲音,似乎有人一邊哭一邊跑進(jìn)來,但最終也沒有真的跑進(jìn)來,象是被院子里的丫環(huán)給攔下了。
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秦宛如想了想便己經(jīng)了然,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秦玉如和齊蓉枝兩個這是又鬧起來了?
知道之前的話起了效果了!
“怎么回事?”水若蘭臉色一沉,她自管家之后,氣勢比以前足了許多。
瓊花點(diǎn)了點(diǎn)頭,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進(jìn)來稟報道:“夫人,是大小姐身邊的丫環(huán)梅雪,說大小姐和齊大小姐又打起來了,齊大小姐把大小姐給打了,而且還把大小姐屋子里的東西也給砸了,那邊亂成一團(tuán),您快去看看吧!”
“走,我去看看!”水若蘭揉了揉額頭,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這位管事的夫人不得不出面去調(diào)停。
“母親,我陪您去,您小心一點(diǎn)!”秦宛如也站了起來道,她不放心水若蘭。
水若蘭看到了秦宛如眼中的擔(dān)憂,當(dāng)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個人一起出了屋門,看到院子里梅雪披頭散發(fā)的樣子,臉上還多了幾道血痕,著實(shí)的可憐。
“水夫人,水夫人,救救我們大小姐。”梅雪被兩個粗使的婆子攔著進(jìn)不了屋,這會看到水若蘭出來,一把推開身前的婆子,急撲了過來。
秦宛如上前一步,擋在了水若蘭身前,目光冷冷的看著梅雪。
梅雪莫名的一慌,急停下腳步,再不敢往前撲過來。
“前面帶路吧!”秦宛如淡淡的道。
對著秦宛如那雙冰冷的水眸,梅雪不敢再撒潑,當(dāng)下抹了抹眼淚,轉(zhuǎn)身在前面領(lǐng)路,心里不由的惴惴,小心翼翼的偷看了秦宛如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位以往只會被大小姐欺負(fù)的二小姐,氣勢居然這么足了!
梅雪的目光對上玉潔的目光,玉潔狠狠的沖她瞪了一眼,梅雪急忙把頭轉(zhuǎn)開!
不但二小姐,連二小姐身邊的丫環(huán)也這么氣勢足!
一行人來到秦玉如的雅蘭軒的時候,雅蘭軒里是亂成一團(tuán),但基本上己經(jīng)被控制住了,這所謂的控制住了,就是齊蓉枝被抓住胳膊按在小幾子上,狄氏冷著臉坐著,秦玉如用手捂著臉,惡狠狠的瞪著齊蓉枝。
這意思是就等著水若蘭過來了?秦宛如的目光落在狄氏的身上,看她陰冷的目光落在水若蘭的平坦的肚子上,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莫不是狄氏也察覺了什么,所以這是想借機(jī)對水若蘭不利了?
看起來,今天自己要見機(jī)行事,破了狄氏的局才是!
屋內(nèi)有翻倒的椅子和凳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及一些打碎的瓷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水若蘭沒直接進(jìn)屋,先指揮著幾個婆子收拾了屋子的地面,然后才帶著秦宛如進(jìn)到屋子里,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妹妹,你這府里管事的來的可真快啊?這若是再來的晚了一些,怕是玉如又得被齊大小姐打傷了吧!”
狄氏一看水若蘭,三角眼都豎了起來,不陰不陽的嘲諷道。
好好的一場算計,現(xiàn)在卻因?yàn)殛柷钍雷臃蛉说慕槿肱轀耍男臍庠趺错樀眠^來,原本只要幾天以后,水若蘭出了事,這秦府的內(nèi)院又要落到自己手上了,但偏偏卻在最后的關(guān)口,自己不得不喊停。
這種憋屈恨怒的感覺,讓她一時無法心平氣和的和水若蘭說話。
“姐姐來的可真早,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水若蘭并沒有和她計較,反而溫和的問道,目光掃過被兩個婆子緊緊按住的齊蓉枝。
“水夫人,這就是你們府上的待客之道的嗎?好歹我跟著你們進(jìn)府之時,父親和母親是把我托付給了你們的,并且說兩府交好,一切都好說,可現(xiàn)在算什么?居然把我按住,我可是堂堂知府千金。”
齊蓉枝使勁的掙扎了一下,無奈手被按住,一動也動不了,一時間大怒起來,瞪著眼睛對水若蘭道。
“放開齊大小姐!”水若蘭道。
兩個婆子看了一眼狄氏,不敢松手。
“姐姐,齊大小姐是我們府上的客人,況且將軍之前也一再的說起她進(jìn)京之后的事情,總是齊知府托了我們府上全力照顧齊大小姐,若是言而無信,恐怕不大好吧!”水若蘭轉(zhuǎn)頭看向狄氏,話說的很客氣,也很漂亮。
但這話里的意思,卻讓狄氏不得不多想。
在京中的可不只是齊蓉枝,還有齊氏兄弟,特別是齊天宇也在京中,若他在京中說起江洲的事情,到時候秦玉如的名聲可就又要象在江洲時一樣了。
“放了她!”狄氏咬了咬牙,揮了揮手道。
兩個婆子應(yīng)命退了下去,齊蓉枝揮了揮自己的手臂,活動了一下手。
“齊大小姐,現(xiàn)在可以說一說,為什么會找玉如鬧事,你們府上雖然也是托附了將軍的,但若是你一直不服管教的話,我們府上也是請不起你這么一個菩薩的。”水若蘭的目光落在一臉不忿的齊蓉枝身上,臉色沉了下來。
這意思就是說齊蓉枝如果不安安份份的,她就要送她回齊府去,在京中齊府也是有府邸的。
齊蓉枝沒想到水若蘭會這么硬氣,被她這么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立時勃然大怒,“水若蘭,你……”
秦宛如冷哼一聲,上交一步,一伸手就照著齊蓉枝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齊蓉枝,這里是秦府,不是你在江洲的齊府,你如果想撒潑,就直接回江洲去,這里不歡迎你!”
秦宛如冷聲道,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掌心,一張白嫩的小臉帶著幾分凌厲。
誰也沒想到秦宛如會二話不說,直接就過來打齊蓉枝,一時間屋子里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愕然的看著秦宛如。
齊蓉枝眼眸瞪的極大,一手捂著臉,狠狠的瞪著秦宛如,恨不得跳起來,一把抓花秦宛如那張嬌美的小臉,但這個巴掌卻也打醒了她,她可以在狄氏母女兩個面前橫,卻不能在水若蘭和秦宛如面前橫。
必竟她們兩個還真不怕她到外面說什么,江洲那邊的事,說起來就是狄氏母女兩個起的妖娥子,要敗壞的也是狄氏母女的名聲,跟秦宛如,水若蘭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甚至她們兩個還有可能希望她就著此事鬧出來。
鬧的越大,對她們越有好處!想清楚這一點(diǎn)之后,齊蓉枝咬咬牙狠狠的瞪著秦宛如,忍了!
“宛如,你干什么?”狄氏顯然了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手一拍桌子怒道。
“夫人這是怎么了?我這不是為大姐出氣嗎?方才齊大小姐也打了大姐的,這會我們打回來,不是正好嗎?”秦宛如一臉的不解,回頭看了看還捂著臉的秦玉如,不用說必然是挨了打了。
介于齊蓉枝自身的力量,再加上秦玉如對上齊蓉枝的心虛,兩個人真打起來,秦玉如挨打的可能性大了許多。
秦玉如雖然不喜歡秦宛如,但這會看到齊蓉枝挨了打,也很覺得解氣,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果然紅了一大塊,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印在她的臉上!
“齊蓉枝,你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么跟大姐鬧起來的?”既然事實(shí)擺在這里,秦宛如也就退后一步,在邊上的椅子前坐定,淡冷的開了口。
齊蓉枝看了看左邊這個,又看了看右邊這個,不管哪一個都是秦府的人,立時覺得孤立無助起來,突然之間“哇”的哭了出來,站起身捂著臉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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