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沒什么事吧?”一看自己的問話差點闖了禍,婆子急忙謙意的道,并且幫著玉潔扶了秦宛如一把。
“我無礙!”秦宛如定了定神,搖搖頭道。
扶著玉潔的手站定身子,目光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婆子身上,一個笑嘻嘻態度親和的婆子,身上的衣裳雖然很簡單,但這氣度卻不象是一般人,心里不由的小心起來。
京城這地方,顯貴不少,誰知道眼前遇到的人是誰。
“這位婆婆可有什么事情?”收斂起眸中的深意,秦宛如溫和的問道。
“看你這么小的年紀,又長的這么弱小,居然從那里直接爬到山上來,老婆子實在是覺得奇怪,就問問你要不要休息一會!逼抛有Φ。
這么說是看了自己一路了?
“我這會也爬不動了!”秦宛如拿帕子抹了抹臉,很實在的笑道,“方才也就是撐著一口氣才爬上來的!”
這么一停頓,她的確是覺得累了,腳步抬不起來的樣子!
看到秦宛如沒有半點掩飾的意思,婆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和善了起來:“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以前沒見過這么有趣的小姐!”
“我們小姐是寧遠將軍府的二小姐!”玉潔挺了挺小胸脯得意的道,很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表情。
“寧遠將軍府?”婆子似乎一下子沒想起來是誰,皺起了眉頭自語了一句。
“婆婆可還有事?”秦宛如微微一笑,有禮的把話題扯開,問道。
“沒有其他事了,不需要多休息一下嗎?”婆子身子往邊上讓了一讓,溫雅的笑道。
“不休息了,再走一下!”秦宛如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從婆子的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往前行去,身后玉潔緊緊相隨,一主一仆緩緩的往上,雖然速度不快,但貴在堅持,就這么往山頂上而去。
站在她們身后的婆子看了看又走過去幾階臺階的秦宛如,點了點頭,轉身往邊上的亭子而去。
亭子里,一大群的婆子、丫環守候在亭子外面,一個個恭敬不己,雖然人不少,但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婆子進了亭子之后,便向坐在當中的華貴的老夫人稟報道:“老夫人,說是寧遠將軍府的二小姐,這京中有寧遠將軍嗎?恕老奴耳拙的很,實在不知道京中還有這么一位大人在!”
“寧遠將軍?”老夫人低頭細細的品了一下之后,忽然眼睛一亮,“可是那位從江洲來的寧遠將軍?就是最近外面傳言最多的那位?”
“老夫人是說最近因為永-康伯府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寧遠將軍秦府?”婆子這時候終于想了起來,驚訝的問道。
“應當就是吧,這京中不可能有兩個寧遠將軍的!”老夫人抬起頭看了看秦宛如的背影,就這么一會時間,這背影己遠去了,“倒是一位可人疼的小姐,可偏偏為什么是寧遠將軍府的!”
寧遠將軍府和永-康伯府的事情,最近在京中的鄖貴圈子里可是各有紛論,說什么的都有,但不管如何,永-康伯府的狄巖不是什么好的,似乎這位寧遠將軍府的大小姐也不怎么樣。
不但生母生性不好,而且還有害死寧遠將軍平妻的嫌疑,而這次的事件,有人說就是因為這位秦大將軍府的大小姐容不下人,才使得寧府的那位小姐最后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又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場,終究原因就是一個不能“容人”的緣故。
“看起來倒是一個有禮的,應當看出奴婢是個下人,但還是叫奴婢婆婆!逼抛訉η赝鹑绲挠^想不錯,不動聲色的替她說了一句好話。
“心性是不錯,長的也不錯,出身也馬馬虎虎可以,而且有禮,但如果跟她的那個大姐一樣,不是一個大度的,沒什么容人之量,到時候也會出事!寧遠將軍終究也是一個莽夫,為了個大女兒,居然主動插手后院之事!
老夫人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道。
“是,老夫人說的極是!”婆子不敢多說什么,只笑著應聲道。
“我們也走吧,休息這么久了,這老骨頭連個柔弱的小姑娘都比不上了!”老夫人站了起來,動了動身子骨,笑道。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身體可也是特別好的,當時您也來走過這問心路,奴婢記得當時那會奴婢陪著您一口氣就是走了大半段的。”婆子一邊讓人收拾桌面上的茶具一邊笑道。
“那個時候是哪個時候,都這么久了,枉你還記得!”老夫人笑著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道。
“在奴婢的眼睛里,老夫人永遠都是康健的。”婆子很會說話的奉迎了老夫人一句,老夫人聽得笑瞇了眼睛,“你又在混說什么,如果真的康健,哪里還要天天吃藥,這一次也虧了宸兒帶了的那幾株七月香,倒真的是千金難求的好藥!”
老夫人一邊說一邊踩上山道的臺階,緩步往上走,她走的很慢,都是邊走邊以看風景為主的,沒走多少步,就又在邊上的亭子處休息起來。
之后和婆子的談話中也再沒涉及秦宛如,原本這只是一場偶遇罷了,只不過是聽了自己孫兒的建議,特意上山練個身體,多走幾步路罷了,難不成還真的會發現什么很合意的世家小姐不成!
京中的世家千金這么多,能選的不少,到時候再辦個宴會,把人請來好好的挑挑就是,這一次可不能再象上次那樣,弄得宸兒不高興……
秦宛如這時候己走到了大半的路,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在路邊的石塊上坐著休息起來,喘著粗氣的她,這會連話也說不出來,額頭上的秀發己被汗浸濕了,這一段路,她走的實在快了一些,快的連玉潔也跟著喘上了。
好不容易喘得好了一些,玉潔才詫異的看了看身后,問道:“小姐,是不是后面有人在追您,您這走的太快了,連奴婢都跟不上您了!”
玉潔覺得她越發的佩服小姐了,比自己瘦弱多了,居然可以爬的連自己都嘆服。
“方才那個婆子應當不是一……般人,象是京中某些權貴人家的家仆,這樣的……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問我要不要休……息?”秦宛如到現在還沒有喘過氣來,那個婆子舉止有禮,行為之間更是帶著幾分優雅,這讓她很警惕。
這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婆子!
她自身的麻煩事就一直沒斷過,可不想再惹上麻煩事,這種權貴人家往往麻煩事也越多,秦宛如覺得自己還是遠遠的離開才是。
這也是她不顧方才喘的厲害,頭也不回的往上爬。
直覺上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小姐,那人身后還有人。俊庇駶嵰贿呎f著一邊想轉頭去查看一下,卻被秦宛如制止了,她喘著氣道,“別回頭……看,我們休息一下就是,她們不會這么快爬上來的!”
這么一口氣上來這么多,連秦宛如都 得佩服自己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一口氣爬這么高的。
抬頭往上望望,山路雖然崎嶇,但還是可以看得清楚,這上面的比下面走過的遠遠的少了許多。
歇了一會之后,秦宛如又鼓作了勁往上爬,這一次越發的累了,似乎身心都己經到了極致,整個人想松懈下來,比之之前的一鼓之氣腳下的力氣差了許多,雖然比這前短,但花的時間也少。
好不容易上山,秦宛如也沒力氣再去其他地方逛,先回了香房,沐浴更衣之后,坐在窗前休息。
玉潔替她梳理著才洗好的秀發,烏黑的秀發紛披下來,越發的映的人比花嬌,窗口有風吹過來,映的顏色更比花色強。
“祖母怎么說?”秦宛如坐在窗前,隨意的問道才回來的婆子。
“老夫人說是看二小姐的意思,如果二小姐想再在山上住幾天,就再住幾天就是!”婆子答道。
之前秦府的管事上山奉了秦懷永的命令,請老夫人下山,說現在己經沒事了!
“母親的意思呢?”秦宛如想了想問道。
“水夫人的意思也說看您的吧,您最近一直被拘在府里沒出來,怕您給拘壞了,心情也不好!”婆子笑答道,不管是老夫人還是水夫人都高看自家主子一眼,當下人的當然心里很高興,走出去也覺得臉上有光。
秦宛如沉默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回去也行,但明天就是月頭之上了,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她得再示警一次,現在或者不相信,但以文溪馳的聰明才智,應當會想到這件事上去的。
深閨少女若是一直與有人接觸,其實很不好,借這么一個機會,也算是了結了前緣!報了上一世的善待和半師之恩。
“跟祖母和母親說,我想再多住一天,還沒去華光寺后面的竹林去看過,聽說那邊是紫竹林,我還從來沒見過紫色的竹林!那邊聽說還有一些古人先賢留下的碑文,很想去看看!”秦宛如極自然的道。
紫竹林和先碑林她的確是沒去過,這原也是她當初留下的借口。
“是,奴婢這就去回話!”秦宛如的話婆子并不意外,笑嘻嘻的應了一句,道。
秦宛如揮了揮手,婆子退下去向老夫人和水若蘭回話,還沒到院門口,卻和對面急沖沖過來的丫環差點撞上,那個丫環反應也快,一把拉住婆子之后,滿臉焦急問道:“二小姐在不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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