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沖進門,看到屋內居然還有秦宛如,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停住腳步,猶豫了起來。
“什么事?”秦玉如正生氣中,看梅雪大驚小怪的進來,臉色一板道。
“大小姐……興國公夫人請您過去。”梅雪這時候也看到了屋子里有其他人,小聲道。
“我這個樣子怎么過去?”秦玉如沒好氣的道,她現(xiàn)在還扭著脖子,這如果一路過去,得讓多少人看笑話,興國公夫人又不是不知道。
“大小姐……興國公府的幾位小姐回府了。”梅雪不安的道,方才興國公夫人怒沖沖的樣子還在眼前,她可不敢去這么回話,小心的提醒秦玉如道。
秦宛如不動聲色的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這是說鋮王府的選妃宴結束了!興國公夫人知道秦玉如在鋮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了?
“回來了?”秦玉如起初沒聽明白,待得思量一下后,立時明白了梅雪話里的意思,她之前讓梅雪過去向興國公夫人含蓄的說明她在鋮王府的事,想先給興國公夫人報個備,就是怕興國公夫人知道她之前在鋮王府惹出的事動怒。
那件事興國公夫人是一無所知的。
“走,我們去看看!”秦玉如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扭著脖子難看了,立時站了起來,沒理會還坐在屋子里的秦宛如就往外走。
梅雪在前面引路,秦玉如跟著出了門,黃嬤嬤想了想不放心想追上去。
“黃嬤嬤,請留步!”秦宛如突然開口道。
黃嬤嬤腳下一頓,不得不停下來。
“黃嬤嬤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秦宛如微微一笑,方才兩個大夫的事,讓她覺得這個黃嬤嬤還是不留的好!
“什么事?”黃嬤嬤強壓下心頭的急燥,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姐之前在鋮王府想勾引鋮王,無奈鋮王不喜,這事讓在場的許多小姐看了熱鬧,不知道黃嬤嬤做為大姐的教養(yǎng)嬤嬤可知道?”秦宛如慢條斯理的道,一雙水眸抬起,眸色淡若琉璃。
黃嬤嬤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兩下,幾乎說不出話來,一伸手扶住邊上的柱子才穩(wěn)住身子,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響。
她教養(yǎng)世家小姐多年,見過許多奇葩的事情,但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事情。
己經訂了婚的女子,居然還敢去勾搭別的男子,而且這個男子還是一向不愿意娶妃的鋮王。
秦玉如的心該有多無恥、下賤才會做下這種事情。
“黃嬤嬤現(xiàn)在是一心一意的幫著大姐的嗎?如果大姐的事情真的爆發(fā)出來,黃嬤嬤覺得對你沒影響嗎?”秦宛如看著黃嬤嬤道溫和的道,唯有一雙眸色清亮的讓黃嬤嬤不敢逼視,那樣的神情和氣度,遠遠的超越了一般的世家小姐。
“二小姐何出此言!”黃嬤嬤嘴唇哆嗦了一下,強壓下心頭的情緒低緩的道。
“黃嬤嬤之所以這么盡心的為大姐,恐怕是大姐跟你說了什么嗎?”秦宛如站起身來,水眸流轉的看了看屋內,“這是興國公府,聽聞興國公前世子少了一個女兒,只是他離開京城也就十三年左右的事情,可大姐應當己經十五了吧!”
她說的甚是隨意,仿佛就是這么一說,說完之后也不看黃嬤嬤驟然鐵青的顏色,舉步往外走。
唇角微微一勾,她不清楚秦玉如和黃嬤嬤說了什么,說到什么程度,但是想來應當就是軟硬皆施了吧,這所謂的軟自然和秦玉如的所謂的身世有關,或者許以什么好處,或者又說秦玉如是興國公的嫡小姐。
在不清楚秦玉如具體說了什么的時候,秦宛如自然提的極其的模糊,她猜秦玉如說了假話。
“大……大小姐不是只有十三歲嗎?”果然,身后傳來黃嬤嬤顫抖的聲音。
“黃嬤嬤信嗎?”秦宛如微微側頭,帶著幾分嬌俏的問道。
信嗎?黃嬤嬤不知道,她雖然教養(yǎng)秦玉如,卻和秦玉如身邊的人并不熟悉,但是偶爾之間似乎隱隱的聽說秦玉如有十五歲,但后來秦玉如說她只有十三歲,倒是讓她心頭隱隱有些疑惑。
“今天鋮王府的事,想來馬上就要傳出來了,鋮王是瑞安大長公主的侄子,如果大姐真的和前興國公世子有關,和鋮王殿下可是差著輩份的吧!”秦宛如意有所指的道,說完之后也沒理會身后呆若木雞的黃嬤嬤,轉身往外走。
玉潔緊緊的跟上。
瑞安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和瑞安大長公主的侄子,這是什么關系?
如果秦玉如真的是前興國公世子的女兒,就不可能去勾引鋮王,兩個人輩份不合,而且關系還這么近,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但是反過來說,秦玉如既然這么做了,那就是表示秦玉如在心里清楚,她和鋮王沒關系,才會有了這么一出勾搭的事情。
黃嬤嬤手腳僵硬的往邊上的椅子上挪去,緩緩的坐了下來,把事情思前想后想了幾遍之后,終于整理出一番條理出來。
秦玉如跟自己說的那個所謂的身世是假的,她根本不可能是前興國公世子的遺落的女兒,她是假的,而她這會做的一切竟然是想頂著這個身份,這種事如果被揭穿,立時就會身敗名裂,不只是秦玉如,還有黃嬤嬤。
她的家人雖然收了永-康伯府的好處,也答應她一心一意的為秦玉如籌謀,但是這并不包括她要為之付出整個身家甚至性命!
她之前愿意為秦玉如做事,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永-康伯府的厚贈,還有一些威協(xié),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秦玉如之前對她說的身世。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她再籌謀又如何?
想清楚這一點,黃嬤嬤站了起來,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轉身果斷的往外走,她不能留下來陪著秦玉如一起倒霉,縱然以后不當教養(yǎng)嬤嬤,也可以遠走他鄉(xiāng),絕對不愿意成為這件事中的犧牲品。
秦玉如的心性,她也教了一段時間了,如果真的出了事恐怕會拿自己當擋箭牌。
“小姐,我們去哪里?”玉潔實在忍不下去了,問道。
這一路過來秦宛如走的極是悠閑,仿佛就是為了賞個景似的,時不時的停下來賞玩一下,一路上遇到的興國公府的下人不少,一個個看向秦宛如的目光都不太友好,讓玉潔越發(fā)的不自在起來。
“隨便走走!”秦宛如淡然的道,仿佛沒看到對面過來的丫環(huán),又是一臉的傲氣似的,看到秦宛如這么當面過來,也只是避在一邊,卻沒行禮。
看得出整個興國公府的下人對她都很怠慢。
這種怠慢己經形之于色了,估計都快忍不下去了,其實眼前的這個丫環(huán)還挺眼熟的,方才一路過來,看到過不只一次了。
既然太夫人不喜歡她,她也不會顧及那種虛薄的血緣親情,最早見這丫環(huán)的時候還是在太夫人的院子里!
“小姐,要不要休息一會?”玉潔看了看避在路邊的丫環(huán),小心的提醒秦宛如道。
“不用,反正沒什么事,這府里的景致倒是不錯,若是我們府里有這般的景致實在太好了,這次借著大姐住進來的機會,倒是要好好的賞玩一番。”秦宛如抬起笑的嬌艷的小臉,側頭看了看一邊的假山,贊嘆道。
這話語里的輕慢和高興,一點也不象是一個為了自家姐姐受傷了,住進來照顧她的妹妹的樣子。
聽起來還很高興,甚至是興災樂禍的。
站在一邊的丫環(huán)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這位還真是沒什么見識,果然象太夫人說的,就是一個沒什么見識,而且還心性貪婪的,之前搶秦大小姐的玉鐲,當街就打碎了,這眼界小的連她們這些當丫環(huán)的都看不上。
一會就去稟報太夫人,這位秦二小姐不但沒把太夫人的話當回事,而且還帶著丫環(huán)逛園子逛的起勁。
“小姐,要不要去那邊看看,那邊的院子看起來很漂亮。”偷眼看了看興國公府丫環(huán)的表情,再看看自家小姐悠然的樣子,玉潔忽然懂了,立時會和著秦宛如的意思,伸手一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道。
那個院子一看就大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門口假山、小橋,溪水潺潺。
“好,我們過去看看!”秦宛如似乎也來了興趣,提了提裙角就要走過去。
興國公府的丫環(huán)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這是哪來的絕品,居然敢往大小姐的院子而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臉。
“這位小姐,那是我們大小姐的院子,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進的!”丫環(huán)站直了身子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我們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你們興國公夫人請來的。”玉潔仿佛沒聽出丫環(huán)口中的鄙夷之意,臉一仰,同樣的傲氣。
“我們興國公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請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丫環(huán)上下打量著她,越發(fā)的不屑起來,還真的以為她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怎么進來的,居然在這里唬自己。
“我們小姐是寧遠將軍府的!”玉潔一臉驕傲的道。
“噢,原來是撞了我們三夫人的那位小姐的府上的人。”丫環(huán)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上下打量了秦宛如幾眼,而后伸手一指道:“那邊是我們大小姐的院子,任何人不能隨便過去,否則必然重責,這位小姐還是請吧!”
“你……”玉潔氣憤起來。
“到別人的府上要守別的府上的規(guī)矩,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丫環(huán)不客氣的打斷了玉潔的話,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她要去稟報太夫人,這位秦二小姐就是一個不識趣、沒規(guī)矩,一無是處的,太夫人派她來就是盯著這位是不是用心替太夫人辦事,派人去請秦府的那位將軍來商量秦大小姐的事的,現(xiàn)在看起來這位果然不是個好的,故意拖延。
還是讓太夫人自己派人去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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