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章九晟鬧了一會兒,云生的心情也是好了點兒,方才還陰郁得想要下一場大雨,如今是云開見日頭在頭頂笑得燦爛如火,她回過頭去,看到章九晟正卷著袖子收拾著。
其實,也沒有那么令人討厭的。
其實,也不算是討厭的。
“站那發什么呆,過來擦桌子。”云生條件反射似的應了一聲,回過神只見到一塊抹布沖著自己就來了,她慌忙接住,再看過去卻見章九晟已經在洗碗了。
“這些活,交給下人做就是了,二少爺干嘛自己洗?”云生嘴上那么說著,可拿著抹布還是乖乖地擦起來。
章九晟頭也沒回:“反正我這也是順手的事,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爹說過,世人不管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出生在哪里,是每個人不能選擇的事情,能體諒便體諒,不能體諒便離遠一些。”
“從沒人與我說過這樣的話。”云生悶悶地說。
“是好事,不是嗎?”章九晟將瓷碗擺好,甩了甩沾著水的手,笑著說:“至少說明在沒出事之前,你過得很好。”
看著云生又開始懷念過去的意思,章九晟一拍她的肩:“怎么樣?今天在衙門里,跟張同學了什么?”
“他倒是沒教什么,不過我看他驗毒的手法很是奇特。”
“怎么說?”
“其實市面上很多毒是銀針驗不出來的,可我今天看張同拿著的一根銀針與普通銀針不同,極細。現在想起來,那針尖還泛著一層光,不知是淬了什么東西。”云生托著下巴,細細思索,她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類似的東西,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有些頭疼。
“直接問他不就得了。”章九晟說著,拉著云生就去了衙門。
而此時,張同還蹲在他的驗尸房里,一手端著一碟點心,一手拿著鑷子,小心翼翼伸進面前一具尸體的鼻腔,這是剛才送過來的,據說是跳護城河自殺。
章九晟不知道這事,前腳才踏入驗尸房,后腳就一陣頭暈目眩地捂著眼睛退了出去,云生迅速瞟了一眼尸體,發現身上并沒有血跡才稍稍放下心來。
“是溺死的,沒有流血,大人放心。”云生說完,就兀自踏了進去。
“你怎知是溺死的?”章九晟皺著眉頭,忍著胃里一股翻涌問。
云生站在屋里,一雙眼睛已經將死者從頭到尾看了個清楚:“其一,死者口唇青紫,全身乏氧發白;其二,張仵作正好找到了死者鼻腔里的水草,這水草上還有些許泥沙;其三,死者頭發都濕透了,今天又沒下雨,除了被水淹沒別的可能性了;其四,這人渾身上下一股子酒味,說他是喝多了酒不慎墜入河中溺死都是可能的。”
張同點點頭,將手中點心遞過去:“云師爺聰慧,再學那么一兩年,怕就是要搶了我這仵作的飯碗咯。”
云生咧了咧嘴,伸手拿了一塊點心:“嘿嘿嘿,那什么時候張仵作教我解剖啊?”
“嘿嘿嘿。”張同也跟著咧嘴笑,隨后一把搶過云生咬了一小口的點心:“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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