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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行水滸 正文 第0207章 說謊

作者/毅銘情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面對趙不凡的質問,陸登沮喪地轉過了身去,緩緩走到木板床的邊沿坐下,頭也埋了下去,又臟又亂的長發散落下來,完全擋住他的容顏,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屬下昨天看到大人的時候,腦子里一片混亂,唯獨指望大人能幫屬下伸冤,所以沒想那么多。”

    趙不凡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陸登,你怎么到了現在還說謊,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害怕說出太多的事會導致案子變得更加復雜,怕我查不出前因后果,把你當做替死鬼拿去朝廷領功?是不是?”

    陸登如遭雷擊,猛地抬起頭來!

    他盯著趙不凡的眼睛看了半晌,頹然地嘆了口氣。

    “大人,不是屬下多疑,實在是這大宋……哎!我陸登忠君愛國,縱然陣亡疆場也不皺眉頭,可這么冤死在大獄,我是真的害怕,帶著這樣的罪名,我到了九泉之下有什么臉面去見列祖列宗,我是真的害怕冤死在這里!”

    此時的陸登顯得很無助,李若樸升起些許同情,忍不住出聲勸說:“陸都監,現在不管怎么樣,你都只能賭一把,趙大人英名在外,理當不會做那種事,他從昨晚趕到濮陽至今,尚且只是小睡了兩個時辰,為了你的事四處奔波,早前在血刀門還險些遇刺,他如果不是真心想查明案情,不會這么勞苦,你還是把該說的全都說個清楚,別讓我們走彎路,你也只能賭這一線生機!”

    聽到這話,陸登緊緊咬著牙根兒,突地又站起身來對著趙不凡拜道:“大人,如果您能洗刷我的冤屈,我今后定然鞍前馬后,哪怕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我陸登一身武藝,實在不甘心就這么冤死在大獄!”

    “這是什么話?我要牛可以買牛,要馬可以買馬,讓你給我做什么牛馬?”

    趙不凡白了他一眼,擺手道:“牛馬就不用做了,我一定竭盡全力還你公道!”

    陸登眼含熱淚,重重拱手。

    “多謝大人……”

    趙不凡看了看他,不愿再耽擱時間,皺眉說道:“行了,現在不是說謝的時候,按你剛才所說,你在血刀門拿到盒子的時候,曾碰到過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可曾看到你的面容?你當時是否仍然扮作滿臉胡渣的大漢?有沒有蒙面?”

    這時候的陸登似乎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干脆地回道:“屬下當時沒有蒙面,但仍舊是滿臉胡渣的大漢打扮,我與那個黑衣人正面相對時,彼此都有片刻的停滯,我感覺他很熟悉,而他在反應過來后則是迅速逃離,感覺他好像認出我了,應該也是很熟悉我的人!”

    “感覺很熟悉?迅速逃離?”趙不凡輕輕念叨了一句,頓了下才接著問說:“那這個黑衣人與你在蔡薿外宅碰到的黑衣人是不是同一個?”

    “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他們的身高和體型都相差不小,蔡薿外宅的那個黑衣人被我追了五天,這期間少說也交手七八次,不可能弄錯,而且我對他也毫無熟悉感!”陸登斬釘截鐵地道。

    趙不凡想了想,繼續追問:“既然你對血刀門碰到的黑衣人有熟悉感,那有沒有可能縮小范圍?比如說他是你以前的舊識?亦或者是近期碰到過?亦或者是軍中的某個人?”

    陸登立刻搖頭:“大人,這件事我已經想了不是一兩天,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當時捂得太嚴實,很難分辨,是那雙眼睛讓我感到熟悉!”

    “如果再次看到呢?能不能認出來?若是讓你回憶著畫出來,可以畫出幾分相似度?”

    “很難認出來,除非把他的臉部蒙住,只看眼睛的話,十有八九可以,至于畫出來,那基本不可能!”

    趙不凡的額頭皺得更緊了:“那你的家住在哪里?你的寶刀和鞋子分別放在家里什么位置?家里是什么情況?有些什么人?”

    陸登迅速回道:“我的家住在城西,是個小宅院,除去輪換執勤的侍衛兵,便只有我與我家娘子、我的老父老母和五個丫鬟,那五個丫鬟也都跟隨我好幾年了,彼此感情很好,而我的寶刀在平日里都是隨身攜帶,睡前就掛在床頭的墻上,唯獨那天要陪娘子回娘家探親,實際就是給丈母娘慶生,想著帶把刀不太吉利,所以留在床頭的墻上!”

    “你娘子的娘家在哪里?很遠嗎?”趙不凡問。

    “不遠,就在濮陽城西邊七八里外的小牛村,出城后走上半個時辰就到了,也正是因為不遠,沿途又是往來行人很多的官道大路,所以我才顧忌禮節,不曾把寶刀帶在身邊。”

    “你是什么時候從濮陽城出發?”

    “我們是下午去街上買的賀禮,具體出發時間沒有注意,到老丈人家的時候是酉時期間,晚飯還沒開席,晚上我喝了不少酒,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吃過飯后啟程返回!”

    趙不凡想了想,再問:“那有沒有誰知道你沒帶寶刀,而且還去了老丈人家?”

    “沒有!”陸登連連搖頭,苦笑道:“屬下怎么可能出去一趟還四處招搖說沒帶寶刀,當時我連房門都鎖上了,哪怕是家里的丫鬟和侍衛都不知道我沒帶走寶刀,只知道我去了老丈人家。噢!對了!我出城門的時候,值守的張都頭跟我打過招呼,我曾對他們說過是要回老丈人家,守門衛兵應該也聽到了,還有小牛村的鄉親們也有不少人知道!”

    說著,陸登似乎領悟到這番詢問的意圖,驚醒道:“趙大人,你是懷疑那個偷我寶刀的人提前就知道我陪著我家娘子回了娘家,所以才趁機過來偷盜,從而陷害我?”

    “是有這個想法,但現在還很難說!”

    趙不凡的眼睛里閃過莫名的光芒,轉頭與李若樸對視一眼,便不再追問這條線索,轉而道:“行了,暫時不說這邊,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綜合你昨晚和剛才所說的話,你是冬月二十六日晚從血刀門帶著盒子返回,然后把盒子交給蔡薿,而蔡薿說要秘密交給蔡太師,你便以為沒你什么事了,從而在第二天,也就是冬月二十七陪著娘子回娘家探親,直至冬月二十八早晨返回,期間寶刀和鞋子失竊,對不對?”

    “對!”陸登點頭。

    “那么你從冬月二十八上午到臘月初三這段時間在哪里?做了什么?”趙不凡問。

    陸登頓了片刻,略帶慚愧地道:“我帶著娘子回家后,發現寶刀和鞋子失竊,當時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小賊盜走,我好歹也是一府都監,連佩刀都被小賊偷了,礙于臉面也不好四處宣揚,所以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之后不是在軍營校場就是在家里,沒有做別的事!”

    趙不凡點頭:“好,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個問題,在你昨晚見到我時,你最開始是對我說,蔡薿慘案發生之前,也就是臘月初三下午,你是接到了蔡薿的命令,秘密去調查當初買鹽送往鄆州的人,而后你又改口,說是奉他的命令送封信到血刀門。我該怎么理解這兩句前后有差異的話?”

    伴隨著詢問,陸登也開始回想昨晚的事,片刻后便連連搖頭。

    “大人,前面那句話是我在心急的情況下說出來,為的是引起大人注意,希望大人知道屬下是為調查那些人而出的事,渴望大人能看在這個情面上幫我洗刷冤情,可說是心直口快的言語,實際意思就是指蔡薿讓我送信到血刀門,屬下這番前后矛盾的話不是有意為之,肺腑之言,還望大人明鑒!”

    “看來我的想法沒錯,昨晚我也是這么認為,所以不曾多問,但現在的案情遠比想象中復雜,所以才需要從你這里得到準確的答復,不是要質疑你!”

    趙不凡隨口回了句,很快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接道:“不過這么一來,就有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必須搞清楚,那就是蔡薿為什么要讓你送信到血刀門,你為什么要答應送信?那封信在哪里?內容是什么?”

    剎那間,陸登的眼睛紅了,這個問題仿佛觸碰到他的內心,迫使他激動地沖過來死死抓住鐵柵欄。

    “蔡薿在那天下午對我說,我找回來的盒子里只有物證,如果只是追究血刀門主的罪責還可以,但要扳倒童貫就還需要人證,所以讓我帶著他的親筆信去找血刀門主,以將功贖罪來威逼血刀門主投誠,讓他成為人證。雖說蔡薿也不是好東西,但我當時想著童貫的累累罪行,覺得為大宋除掉一個禍患也是好事,所以就答應了。”

    趙不凡皺眉追問:“為什么是你一個人去?”

    “蔡薿說童貫的爪牙太多,無法確認身邊還有沒有童貫的人,不能打草驚蛇,只有秘密前去脅迫血刀門主才能避免事情泄露,不然我們都會很危險,而且血刀門主也有可能會被提前滅口,所以屬下才選擇獨自前去!”

    “那你是什么時候從濮陽城出發?有沒有看過那封信?”

    “屬下當時覺得事情很兇險,擔心自己會出事,所以回了趟家,跟我娘子交代了些家事,陪著娘子吃了頓晚飯,安坐了些時辰,等著入夜之后才啟程去的血刀門,那時候還想著晚上去沒那么明顯,避免被太多人看到,畢竟童貫的勢力確實太過可怕,我心里也沒底。至于那封信……”

    說到這里,陸登本已經泛紅的雙眼更是涌起大量血絲,語氣充斥著憤恨。

    “那封信是密封好的,我當時自然沒有起疑,何況我也沒有偷看信件的習慣,所以只是帶著信悄悄趕去血刀門,哪想血刀門會空無一人!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出大事了,趕緊隱藏起來秘密查探,但當時的天色實在太黑,我又不敢點燃火把查看,所以什么都沒有發現。如此磨蹭了一兩個時辰,我有些心慌,感覺事情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思來想去,便打開了蔡薿的信,可是……”

    陸登憤怒地說不出話來,雙拳握得“啪啪”作響。

    “可是什么?”趙不凡急忙追問。

    “那封信根本就沒有寫字,完全就是一張白紙!”

    陸登憤怒地一拳砸在鐵柵欄上,發出“砰”一聲悶響,氣急敗壞地接道:“我當時雖然弄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那封信卻至少可以說明,蔡薿絕對是想讓我死,如果不是他心存害我之心,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聽到這兒,旁邊的李若樸也是忍不住出聲:“趙大人,屬下確實在血刀門西院的墻角看到過一份信函,封殼與信紙分別散落,信紙是白紙無疑,當時屬下還以為是血刀門的人隨手丟棄!”

    “那就是我扔的信!”

    陸登急聲接過了話去:“當時我氣壞了,揮手就扔掉了白紙和封殼,迅速離開血刀門,回濮陽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么找蔡薿算賬,當時確實有殺了他的沖動,但還是忍住了,只是在想以后該怎么辦,后來我決定辭官去璐州,打算在那邊從頭開始,不過也還是忍不住要去質問蔡薿,出出心里的惡氣,哪想剛走進蔡薿的外宅就撞上了一場血案!”

    靜靜聽完這番話,趙不凡轉身看向了李若樸。

    “這個說法與我們目前所知的其他信息有沖突嗎?”

    李若樸搖頭:“沒有沖突,完全可以對得上!”

    “那好,我暫時沒什么問的了,陸登你就安心休息,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沒事的時候多回憶那個讓你熟悉的黑衣人,等會兒就讓人給你送來紙和筆,試著把那個黑衣人的眼睛畫出來!”趙不凡說話的同時,人也已經轉身向著地牢的入口走去。

    “畫出來?”陸登面露茫然,怔怔看著趙不凡遠去的背影,喋喋自語:“這可怎么畫?我雖然也懂些書畫,可當時不過就是草草看到一面,還只看到一雙眼睛,沒看到人臉,怎么可能畫得似模似樣?即便畫出來也沒用啊?”

    走在最后的李若樸似乎已經想明白趙不凡的用意,笑著回頭望了他一眼:“陸都監,安心畫,能畫成什么樣就什么樣,總之只要你畫出來,或許案子就能破,至于什么原因,你就別想了,只是記得在畫出來過后別拿給任何人看,只能給我們看!”

    話音落下,李若樸再不多說,徑自追上了趙不凡和尚昆陽的腳步,只留下牢房里的陸登茫然怔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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