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靈堂里只有謝方晴最平靜,平靜的就像是一點不傷心一般。
沒有哭,謝方晴覺得可能是我的淚腺壞了,或者是她忘記了如何去哭泣,只是想早點結束這樣漫長的追思,因為,謝方晴知道,夏侯靈回不來了。
當謝方晴送著夏侯靈的遺體,遠處走來百十來人。那是和林家交好的家族之人,他們來一定不是為了給夏侯靈送行,而是為了真龍寶藏。百十來人擋住了送葬的隊伍,帶頭的一個大漢叫囂著,讓謝方晴出來說話。然而,當他們看見蕭景宇站在人群中的一刻,才露出了膽怯的表情。
“別鬧事,滾!”蕭景宇一生低喝,這幾個家族的人正想離開,謝方晴卻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他們的面前,也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就是謝方晴,林家的人是我殺的,你們想報仇嗎?還是,想要這個?”謝方晴伸出手,一顆細小的寶石在謝方晴手心里綻放出美麗的光華。
這就是真龍之淚取出來之后的模樣,只需要用謝方晴的靈力刺激,它就會變大,平時卻只是小小一顆。
“這,這是?”帶頭的大漢吃驚地看著謝方晴手里的真龍之淚,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除了蕭景宇以外,都看著她手里的真龍之淚,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就是真龍寶藏里最珍貴的東西,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有人想要的話,可以來搶。不過,如果搶不成,可是會被我殺掉的,就像是林家一樣,想要這秘寶,就準備好被我滅族的準備。”雖然嘴里說的是狠話,可是其實謝方晴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淡然,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一絲對眾人的嘲諷。
大漢看了看蕭景宇,又看了看謝方晴,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真的有膽量來拿,他竟然真的伸出手,向著謝方晴手里的真龍之淚摸了過來。
然而,下一秒,大漢整個人已經被血鴉按在了地上,血鴉血色的眼睛里閃爍出巨大的殺意。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身后那百十來號人過了一會兒后有了反應,立刻想要沖過來。
卻看見,何云偉,聶遠,錦廈,韓悅,司徒蘭芳站在了血鴉的背后,擋住了這百十來號人。
“想死是嗎?”今天的何云偉展露出的是津郡府分殿主應該有的霸道!
謝方晴走到被血鴉壓在地上的大漢的面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隨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所有人,平靜說道:“今天是殿首的葬禮,我不想殺人。下次再來犯我,我不會手軟。”
最后謝方晴讓血鴉放了大漢,他帶著人群灰溜溜地逃走了。
送葬的人都看著我,謝方晴揮了揮手,人們抬著夏侯靈的遺體,送入了焚尸爐內。
看著火焰一瞬間包裹了夏侯靈的遺體,就好像也有人在用火焰燃燒謝方晴的大腦中的記憶。
第一次見到這個老者是在他的私人飛機上,第一次看見他的巨靈掌,津郡府龍,巨靈之體顯露,霸道無雙。
央洛龍,一起面對妖魂,直到最后,在金鱗龍,夏侯靈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自我了斷。
其實,說起來夏侯靈和謝方晴見面的次數并不多,然而,卻是一個對謝方晴很關照的前輩。
一個值得謝方晴相信,值得謝方晴犧牲的親人。
通靈者強者的尸體一般都會焚燒,主要是擔心被有心人利用,煉制成尸傀。
看著夏侯靈的尸體被烈火焚燒,謝方晴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嘴角微微顫動輕聲念叨:“殿首,一路走好,我會想你的,會想你的……”
謝方晴在遺孤院那年,跟著師父張秀秀離開了遺孤院,從此走上了一條通靈者的不尋常道路。
謝方晴以為,從此以后,她就離開了世界上最可悲的地方,謝方晴以為她從此以后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如今二十歲的謝方晴,在所有的同齡人都在家里陪伴家人,或者嫁人,為了生活而頭痛的時候。
謝方晴已經經歷了很多人一生都不會經歷的事情,二十歲的她,告訴自己,從此以后,殿首夏侯靈不在了,師父張秀秀也失蹤了。
她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她要堅強,謝方晴要讓所有敢算計她,和算計過她的人,統統付出代價!
她的一生,從今天開始改變,從此以后,誰都不能來犯她。
過去的謝方晴害怕殺人,從那個血夜開始,誰若犯她,她必殺人!
人們又開始哭泣,謝方晴轉過頭卻看見在隊伍的最后,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女人,同樣戴著黑色的面罩望著焚尸爐。
謝方晴看著她,竟然有一些熟悉的感覺,謝方晴抬起腳,向女人走去,似乎是發現了謝方晴,女人轉過身想走。
謝方晴心里越來越奇怪,追了上去,卻看見她跑的飛快,謝方晴追著女人沖到了一條小巷子里。
女人背對著謝方晴,停下了腳步,謝方晴站在她的背后,望著她。
看見女人頭上的帽子因為跑的太快,而掉落下來,一頭銀色的頭發非常顯眼地映入了謝方晴的眼睛里。
“師父!”謝方晴大聲喊道,想要走過去。
“站住!”這一刻,謝方晴卻聽見張秀秀沒有轉身,卻對她伸出了手制止她前進的腳步。
“師父,你,你回來了,你回來了……”謝方晴心中狂跳,還是想走過去,卻看見張秀秀一揮手,一朵白色的火焰化作的蓮花落在了她腳邊,差一點燒到她。
“我讓你站住,你聽不見嗎?”張秀秀對謝方晴低吼,她一下子愣住了,師父明明回來了可是為什么不肯見自己?
“師父,你,為什么不肯見我?”謝方晴站在原地,輕聲問道。
“方晴,今天我回來,只是為了送別老殿首的。你我還沒到相見的時候。”張秀秀抬起腳,又想向前走。
“你又要走嗎?你走了這么多年,還想拋下我嗎?”也許是因為夏侯靈的離開,也許是好不容易又見到了張秀秀。
謝方晴心中積壓的怨念,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這句問話,謝方晴幾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咆哮出來的。“方晴,對不起。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這幾年的表現,很好,為師很驕傲。你已經是一名出色的陰陽師了。將來,會更好的。不過,我們之間還沒到見面的時候。若是有緣,或許還會相遇的。”謝方晴等了這么多年的張秀秀,她等了這么多年的師父,還是離開了,就像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謝方晴的面前,消失在了這下雨的巷子里。
而謝方晴,一直低著頭,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敢抬頭,直到張秀秀走遠了,直到血鴉他們發現謝方晴的時候。
謝方晴猛地抬起頭,用盡渾身的力氣放聲大喊,臉被雨水打濕了,帶走了她的淚水。
“沒事吧?”血鴉看著謝方晴走來,伸出手想要擦掉謝方晴頭上的雨水。
謝方晴卻揚起了一個微笑,平靜地說道:“血鴉,我累了,咱們回家吧……”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它能淡化你心中所有的痛,一晃眼過去三個月了。
夏侯靈的離世,給通靈殿帶來了巨大的創傷,除了西岳郡府,津郡府,等幾個主要郡府。
很多中小城市的分會都解散了,通靈殿現在可以說是一盤散沙。而本來就散漫的西岳郡府通靈殿,卻沒受到什么波及。
謝方晴依然經常出去完成委托,聶遠的考核期也結束了,這小子上次被謝方晴一罵,成熟了很多。
現在算的上是勉強合格,而且身上那種貴公子的氣息越來越少,倒是和血鴉有些像,一進入委托,就變的有些冰冷。
這天,謝方晴正在看電視,血鴉從院落外的信箱里拿來了一疊報紙。
謝方晴雖然訂報紙,不過很少看,很多報紙最后都是賣給收廢品的。
不過今天血鴉卻拿著報紙,慌慌張張地對謝方晴說道:“方晴,你看,出事情了。”
謝方晴一愣,看見面前放著的昨天報紙,一共有三份,都是不一樣的報紙,可是全都在第二版報道了一個重大的新聞。“超級富豪的沒落,原因為何?大夏王朝超級富商,步塵破產了!!”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叫步塵,但是只有一個是超級富商,那就是步勛的父親!
謝方晴立刻聯系步勛,然而,讓謝方晴擔心的是,傳訊法器卻沒有通,一直處于關閉狀態!
接著,謝方晴給步塵聯系,傳訊節點竟然直接被注銷了,這讓謝方晴心里更加擔心了。
“報紙里說,步塵破產似乎很復雜,先是整個智囊團隊集體跳槽,接著接連投資的好幾個地產項目做到一半,施工隊突然就違約離開,而且還有人支付巨額的違約金,厭惡了交房很多人都退款了。最后據說是有人大量買進步塵公司的股票。并且,一直和步塵合作的好幾家銀行停止了給步塵的貸款。”
“對了,這里還寫,步塵因為受不了打擊,已經住進醫館了。怎么會這樣?說破產就破產了,不過報紙寫的也有些扯淡,很不具體,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捅了步塵一刀子似的!”謝方晴一愣,血鴉這么一說,她心里更是一沉,難道真的有人在背后對付步勛?
但是商業上的事情,和她這個通靈者沒關系,只是謝方晴現在比較擔心步勛和步塵的安全。
不過聯系不上他們父父子,謝方晴也沒辦法。
步勛傳訊法器卻一直關機。直到晚上的時候,一個讓謝方晴意想不到的人到了她家。
步勛拎著一瓶酒,站在了謝方晴家門口,這個家伙居然喝的這么醉,一身酒氣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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