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黑殺令只有你一個人有，畢竟，仙境修士，和你我的身份對天圣境修士出手，已經違反了修行反托拉斯法。當心……省修行法院那些仙境的巨頭們。可不是修行世家或者勢力出來的人。他們可都是大夏王朝官府從小培養的真正精英，千萬人挑一，才有這二十大修行高院執法官。更別提大夏王朝最高法院的院長副院長……這可是兩大仙靈境仙人……即便以師尊一國之尊，也不敢，也不能聲張。”
“除了大夏王朝官府，他們誰都不買賬。千刃，你決不能自己出手，一旦被他們抓到，元老會都幫不了你。你的前途，就得毀在這里。”
男子再次提醒：“作為大夏王朝官府的耳目，他們的目光，可從未有一絲放松過修行界……”
他嘆了口氣：“屆時，就算你抓住了那個姓謝女人的，玄冥仙人也不敢收你。”
老者一言不發，許久才淡然道：“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男子的聲音沉默了數秒：“你……自己把握，即便要親自動手，也決不能被修行法院那些執法機器抓住……你應該懂玄冥仙人的決心。”
“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老者目光如刀：“很好，那么，等著吧……就算她只剩一顆人頭，本座也勢必履行。”
……屋外的空氣非常清新，這才讓剛走出地下的謝方晴感覺到屋子里空氣的沉悶。
地下室門口放著一張日歷，謝方晴不經意地看了看，笑了：“竟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嗎？”
徑直走到了五樓，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發出的輕微“喝！喝！”聲。
她推開門一看，一群十一二歲的孩子，大約一二十個，正在一招一式地練習著武道。
孩子在練習，按道理舟程程應該在指導的，然而她并沒在。
反而站在屋子盡頭，和一位大約十七八歲，全身名牌的男孩談著什么。
有些眼熟，謝方晴看了足足三秒，冷笑著走了過去。
“先生，你收購我這里不合適……真的！我們舟家，好歹在你來之前，你隨便問！在百縣也是前三的家族！我父母就出去一趟，你就要收購我們武館？”
舟程程臉紅脖子粗，絲毫不像個女孩：“收購就算了！你竟然才給一百萬？侮辱我！？”
“呵呵，要不是看上你們地下的靈穴，本少愿意收購你這破爛地方？一百萬還不夠？你當你那是甲級靈穴？要你是甲級，本少立刻給你搞出上億來！”
男生揮舞著手里的支票，挑釁似地在舟程程面前悠然揮來揮去，有些不耐煩地說：“最多一百二十萬，不賣就算了，你當本少找不到修煉的地方？”
舟程程的目光不爭氣地隨著支票飄來飄去。咬了咬牙：“一百五十萬！”
少年打了個哈欠：“一百二十萬！”
“一百四十五萬！”
“一百二十五萬！”
“一百三十萬！”
少年嫌棄地將支票收回了褲兜，正要走，剛轉身，忽然釘子一樣站在了原地。
謝方晴，正帶著一絲微笑朝他走了過來。
“得……得……”
少年的牙齒，抽風一樣打顫了起來。
他做夢都想不到！
怎么自己跑到這里了，還能遇到這個怪物？！
“你……你，你，你別過來！”
他失控地發出了一聲尖叫，竟然躲到了舟程程身后，引來所有小孩疑惑的目光。
聲音都在發飄：“你，你怎么可能在這兒？！怎么可能！”
謝方晴走到他面前，笑著提了提已經有些臟的校服，勾了勾手指。
“上次，不是問我怎么沒問你的名字嗎？”
“來，告訴我，你叫什么？”
同樣的話語，少年臉完全都白了。
他身體中風一樣顫抖，牙齒都在“得得”作響，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前的舟程程無聲地讓開了，識時務地笑道：“大姐大，我去為兩位倒杯茶，兩位慢慢聊。”
謝方晴悠閑地坐到了椅子上，招了招手：“怎么？不認識我了？”
“認識……”
少年喉嚨仿佛含了個核桃，膈得他生痛。
怎么能不認識？
當初差點要了他命的女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您……怎么會……”
“怎么會在這里？”
謝方晴有些口渴，正好舟程程端過兩杯不冷不熱的茶過來，她笑著接過去一杯，目中閃過毫不掩飾的殺意：“這里哪有安靜一些的地方？”
它，正是那只從三靈郡府劉氏三六藥業集團逃走的大蟾蜍！
舟程程抿了抿嘴唇，就算是她，都感覺到了些什么，垂下頭低聲道：“您需要多安靜？”
“安靜到……”
謝方晴微笑著放下茶杯，發出“咯噔”一聲輕響：“他叫出來沒人會聽到的地步。”
“撲通！”
謝方晴的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下一秒，少年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四肢著地，頭根本不敢抬起，顫聲道：“饒，饒命……饒我一命……”
舟程程愕然地站在原地。
她是個小姑娘。
她是個只能從網上接觸這個真實的世界的小姑娘。
她是個沒有走出過百縣的小女孩。
她根本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斬妖者。
這一刻，她都情不自禁地感覺身體發冷。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面前這個女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對方，是真正的孤狼。
而她，只是披著狼皮的綿羊。
“您……”
她嘴唇抖了抖，無比復雜地看著謝方晴，又看向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少年，低聲道：“沒，沒必要打打殺殺吧……他，他也是剛搬過來兩年……”
謝方晴捧著茶杯，對于這種殘存的天真，她不知道是該嗤之以鼻，還是該夸獎對方保留了這份純真。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怎樣殺死那只連殺數人的癲狂之妖。
她更不知道，靈院分舵下面七千人的尸山血海，都是因為一妖之欲。
謝方晴只是用目光，淡然地，仿佛看一樣貨物那般，不帶絲毫感情地掃過少年的全身。
銳利如刀。
“我，我可以做您的妖寵！”
少年仿佛猶豫了很久，死死咬了咬牙：“我，我愿意您進入我的氣海，留下獨屬于您的烙印……”
“嗤……”
謝方晴的手捏過對方的下巴，神色不動地將對方驚恐的臉拉近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冷笑道：“我的命，就值你一個烙印？”
隨手一揮，對方不敢抬頭，謝方晴淡淡地說：“從你隱瞞那是癲狂之妖的時候，你就死有余辜。”
謝方晴揮了揮手，割斷了周圍一丈所有的聲音。
純真，就讓它保持著好了。
少年面前，已經濕了一攤，那是全身如同泉水一般冒出的冷汗，聽到這句話后，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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